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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母压下心中的不屑,耐心教导着儿子:
“我看兰芯是有意和好,你呢,可要抓住这次机会。”
章则心中高兴,面上偏要做出高傲模样,将头轻轻一昂:“难道我就这样轻易原谅她?”
章母拍拍儿子的手,“傻孩子,娘只同意你们处对象,结婚的事,还得今后再议。”
伟大领袖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在耍流氓。章母就是想教儿子耍耍流氓——女孩子只要丢了清白,还不是任由男方搓圆捏扁,到时候娶不娶李兰芯,全看章则的态度。
章母低声嘱咐儿子几句。
章则脸色爆红,先是拼命摇头,可随着章母的劝说,他的立场渐渐不那么坚定起来。
“真的可行吗?”
这是什么特殊时候啊,流氓罪可是要命的,章则不想自己一时放纵,转眼就要吃花生米。
章母十分有把握,“这种事,她一个大姑娘家遮掩都来不及,你把心放回肚子里。”
章则将信将疑,心中的天平也在摇摆不定。
一面是读了十几年圣贤书的道德良知,一面却是当日被李兰芯分手的屈辱扭曲。他闭上眼睛,想起手揽住少女腰肢时细腻的触感,心中渐渐火热起来。
“我知道了!”
章则吃了晚饭回学校,躲得远远的章茹才凑上前来笑嘻嘻道:
“娘,是不是事情成了?”
章母拿手指头戳了她额头,“自作聪明,你这招可是落了痕迹,等李兰芯和你哥和好,今后也不见得喜欢你这个小姑子。”
章茹不以为意,撇嘴道,“她喜不喜欢俺有啥关系,当家做主的还不是男人,反正是俺哥说了算!”
章母一直知道小女儿聪明,儿子么,不过是记忆力好会读书,脑筋不见得有小女儿转得快。但章茹此次用舆论来逼李兰芯回心转意,还是让章母大为满意。
她将女儿搂在怀里,一下下梳弄着章茹稀疏的黄发,嘴里许诺道:
“等你哥和兰芯和好了,家里条件宽裕,娘就送你上学去。”
女孩子光有聪明还不行,小女儿算不上特别漂亮,那就还缺一条晋升之阶:学历。
不说大学吧,至少得弄一个高中毕业证。想要在京城落户上学,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章茹趴在母亲膝头,憧憬着自己的未来。
……
“天机变了?”
邋遢老道士将推演的结果告之合作伙伴,大人物难以置信。
两人合谋多年,大人物也由一开始的普通人转而关注玄术。天机意味着什么,他远比一般人更了解,就算不如老道懂行,起码是个半桶水。
“天机”这玩意儿,不是谁都能轻易影响的。
世上的每个人都有气运,都有命星,有的人一生平凡,命星很可能就是漂浮在外太空的陨石。
有的人生而不凡,气运冲天,命星光耀灼灼,仰望星空时甚至肉眼可辨。文曲星,将星,甚至是帝星!
微如尘埃的普通人,不管他们怎么折腾,终其一生,那命星都是普通陨石,了不起升职加薪对他们而言就是大事,谈何影响天机——对天机而言,他们是无关紧要的小虾米,死上一百个一千个,甚至是一万个小虾米,大海也不会涌起潮汐。
而另外有一些人,生而不凡,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大局走向。
赫赫有名的将星忽然陨落,会影响天机。
某个大智慧的文曲星横空出世,会影响天机。
紫薇帝星的兴衰,也会影响天机!
封印蛊虫,看来只是一时之势,偏偏影响了天机。气运动荡,事情越来越偏离原本设定的轨道,老道心中骂一千声“贼子”,还得寻找盟友解决问题。
见大人物不信,老道语气凝重:
“不错,正是有一股新生的力量在与我们作对,试图拨乱反正,将你夺走的气运,重新还给他人。”
大人物暗暗握拳。
还气运?
那可不行,到他手里的东西,就休想他再送出去。
诸事顺利,青云直上顺风顺水的仕途,没有了气运加持,大人物甚至有些畏惧。
“仙师唤我前来,可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老道咧嘴阴笑,露出豁口的烂牙。
“我拼命推演七天七夜,当然略有所获。一股诡异的新生力量,在影响着紫薇星,顺藤摸瓜,我们就能找到那个暗中捣鬼的人!”
不过等那人再出现加固封印蛊虫。
此次年凯死亡,倒叫老道抓到了对手的尾巴。
一股细弱的,初生却璀璨的力量,正在与紫薇帝星交汇。数年前,离地球最近的太阴星还是一片死寂,数年后,太阴星焕发了新的活力……有人的命星,尽然是太阴星!
老道也不免有些嫉妒。
若单论星辰的体积重量,月星肯定是个小不点。可它离地星实在太近,靠的近,对地星的影响越大,命星开启绑定了月星的人,若是修习玄术,那可真是得天独厚的天赋。
“是月星。数年前,我便发现月星有了异动,当时并未放在眼中,谁知道如今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大人物沉吟,“仙师想来是有了解决之道?”
老道士不苟言笑时,身侧总有不能追究来路的阴风。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胸有成竹点头:
“明天就是月圆之夜,我自有法子找到那作乱之人。你且帮我送些东西上山。”
老道怕大人物记不住,将所需用品写到了一张纸上。
大人物郑重收藏,趁着夜色掩护,消失的悄无声息。
……
“阿嚏!”
张鹏的病房内,宝镜重重打了一个喷嚏。
“这鬼天气。”
秋雨绵绵,蜀中终年都有笼罩在盆地上方的雾气,宝镜本是百邪不沾的体质,莫名其妙却打了个喷嚏。
“小镜子,你是不是感冒了?”
张鹏一脸愧疚。
他听说了宝镜堂婶患了怪病的消息,如今宝镜一截蜡烛两头燃,不仅要操心他的病情,大概也放不下堂婶的病,听得宝镜打喷嚏,张鹏就觉得她累病了。
宝镜也疑心自己患了感冒。
不应该啊,以她的吐纳内功,小小的秋雨,怎么可能叫她生病。
“关心我也没用,反正你要在医院呆满一个月才能出院。”
张鹏欲哭无泪,任由他百般相求,宝镜就是不松口。见张鹏闹腾的厉害,宝镜轻笑:
“星美最近新招聘了一批兼职员工,都是十几岁的学生……张董,你要是早点好起来,还能代为管理一下。”
张鹏满脸狐疑。
他名下的星美股份已经极为稀薄,张鹏一心扑在老叔的事业上,星美那边基本上是吃分红,从来是不管事的。可小镜子单独提出来,必然有其他意义——张鹏快把头发都挠秃了,还是没想明白宝镜话中的含义。
啥时候才能好起来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 美人自救,老道攻击(三)()
第一百六十三章美人自救,老道攻击(三)
供于三清道主圣象前的香炉,因香客众多,染上了说不出的玄力。
这香炉是上千年的古董,没有流失在战乱中,却能在盛世安稳中被人用权力换走。昨天还在外省,今晚就能出现在京郊香山小观。
“仙师,按照您的吩咐,东西都准备好了。”
三清道主座下沾染了信徒愿力的香炉。
强盛朝代铸币的母钱,保留完好,完全没有一丝铜臭。更有从博物馆借出的一枚帝王真印。
老道看了看天色,默默心算一番。
“先设祭台,等圆月初现,就是我动手之时!”
这是八月的月圆之夜,它还有一个全国人民都喜闻乐见的名称:中秋。
八月十五中秋节,人们对月而饮,赏月思乡,千百年来已经成为雷打不动的惯例。老道孑然一身,最不喜欢这种佳节,至于大人物,他前途为重,牺牲一个中秋节,对其而言并不是什么特别为难的事。
冷清的小观里,两个合作伙伴沉默寡言,都没有玩笑的心思。
太阳,渐渐落下地平线。
夜,就快笼罩着脚下的大地,苍穹之上,必有一轮圆月……
……
由不得章则会误会。
李兰芯约他见面的时期,不巧正是中秋佳节。
谭曜最近忙着百乐福超市开张,根本不记得节气,还是回家后才被家人提醒。
严姨妈这次在国内逗留的时间挺长,谭母就想两家人一起过节,和谭曜一提,他有些懵。
“这就中秋了?”
谭母失笑,“你这样,还叫人以为你是真的在拼搏事业。好了,别和我装傻,你姨妈一家人都要来,谭曜你给我乖乖在家呆着,过了今晚,你爱去哪里去哪里!”
谭母本是说笑,谭曜却笑不出来。
怎么可能乖乖在家呆一晚,明知道兰芯约了章则那个渣人见面,要是有什么闪失,这种抱憾终身的事,可比一个中秋节严重多了。
“可我都和哥们儿约好了!”
谭母脸色微沉,“你三姨多疼你,就算给你妈一个面子,今晚你也得留在家里。”
谭母平时再温柔不过的性子,她语气严肃,就说明事情没有了转圜的余地。谭曜心中郁闷极了。
只得先答应下来,等中途瞅瞅,有没有机会偷溜。
谭母让他吃月饼,谭大少哪里有半点胃口,少不得胡乱塞了几个到嘴里。
五点过时,严三姨带着全家来了。
谭曜不仅见到了姨妈和姨夫,以及表妹,严三姨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
姨妈脸上有外交笑容,身形一闪,十分自然替身后的姑娘作着介绍:“谭曜,来认识一下,这位是凌雅楠。雅楠刚从国外回来,是华侨二代,最近有意在京城投资实业,正好,你不是开着公司吗,双方认识下,说不定还能相互帮助呢。”
凌雅楠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衣着打扮十分英伦,还是英伦女精英。
年纪不大,身上却有一股干练的气息,说她是华侨实业家二代,没有人会怀疑。
身上的这份干练,并没有掩盖掉凌雅楠本身的美貌。
她爽朗一笑,伸出了手:“谭曜是吧,很高兴认识你。”
谭曜恍若梦游,僵硬伸出手相握。
他虽然是个重度颜控,但无疑只喜欢李兰芯那一款。此时的僵硬,并不是对凌雅楠一见钟情,而是严姨妈此招打得他措手不及——这是在给他安排相亲?
卧槽,心上人快要落入狼手了,这里还有猪队友在拖后腿呢。谭母对着凌雅楠露出满意的神情,与严姨妈心照不宣对视而笑,谭大少却气得太阳穴都在抽动。
……
“中秋节,当然要吃月饼。”
双莲蓉料足味美,咸肉月饼那就真的都是肉,豆沙月饼咬下去沙沙的却不甜腻,80年代的月饼真材实料还没有防腐剂,与后世包装精美的天价月饼比起来,无论是价格还是卖相都更亲民。
李淑琴辞职,徐海东停薪留职,今年徐家不可能再收到国家单位的中秋福利。
好在徐家不差钱,为了过节,李淑琴早早买好了各种馅料儿的月饼。
今年的中秋过得有些萧瑟。
徐海东远在京城,中纺的宿舍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