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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鱼视若无睹的从院子里张牙舞爪的十几个彪形大汉身边穿过,大摇大摆的走到了亭子里,提起贾玉对面坐着的那个大姑娘,大马金刀的撇开两条大腿坐在了贾玉的正对面。他左手轻轻一撇,抚摸了一下自己那特制横刀的刀柄,右手轻轻一晃,腰上的银鱼袋和盘龙玉佩闪闪生辉,照耀得贾玉眼皮子一阵子乱哆嗦,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哈哈,哈哈,江。。。江大人啊~~~,您这次可是荣归故里呀!啧啧,怎么不提早打个招呼啊?瘦西湖边最好的青楼,哥哥我摆上几桌上好的酒席,给你接风洗尘呀!”贾玉笑得比哭还难看的笑了几声,哆嗦着一对爪子在那里哼哼嗤嗤的哼道:“不知道江大人、江兄弟这次过来,有何贵干啊?我贾玉的白龙帮,可是,可是,没有做下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罢?”
贾玉的眼睛尖,毕竟是走江湖的人,经历的场面也多啊。且不说江鱼身后的那二十几条大汉那彪悍的气息,孔武有力的块头,以及他们那高高凸起的太阳穴,就说他们腰间清一色佩戴的银鱼袋,就让贾玉的心尖儿不由得一阵的哆嗦。他有点摸不准江鱼的来头了,到底是什么衙门才是如此的古怪呢?自己佩戴银鱼袋,可是身后的随从也是清一色的银鱼袋扎在身上?大唐朝的官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值钱了?
咳嗽一声,随手提起面前的茶杯,朝着被自己拎开的那个大姑娘挤眉弄眼的笑了笑,江鱼端起那茶杯,将里面的半盏清茶一饮而尽,随后大咧咧的哼道:“老甲鱼,你可享清福哩。你真不知道我鱼爷来找你,是干什么的?你可千万不要装糊涂啊!”江鱼狞笑了一声,手指头轻轻的在面前的石桌上弹了几下,那青石桌顿时多了几个深深的窟窿。
贾玉脸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打湿了他的鬓角,他二话不说,立刻叫嚷道:“大虎,大虎,赶快带兄弟们去后院地下的那个银库,取三箱银子来。”随后,他朝着江鱼无比恭敬的微笑道:“江兄弟远道而来,辛苦了,些许银两不成敬意,嘻嘻,请诸位兄弟们喝点茶。哈哈,喝点茶。”贾玉心里清楚啊,几个月前,江鱼还是一介白身,都能从自己手上敲诈走这么大一笔银子,如今他带着一批武将登门,自己如果不大大的出一次血,怕是自己的白龙帮就要变成死龙帮了。幸好,最近他做成了几笔很大的私盐买卖,给江鱼三箱银子,却也承受得起。
三箱合计一万五千两白银放在了江鱼面前,江鱼大模大样的掀开箱子看了一阵,示意风青青他们过来三个人,将那箱子扛在了肩头。江鱼这才微笑道:“贾帮主实在是客气了,我们乡里乡亲的,何必这么客气?何必这么客气!哈哈哈哈!这次来,其实也没有其他的用意,只是想要请贾帮主帮忙,给我们关注一下近日里扬州城内外的一些风吹草动就是了。莫非贾帮主还以为,我们是来打劫的不成?”
贾玉一愣,猛的就将江鱼他们的来历和最近扬州城发生的那一起起官兵的大举出动联系在了一起。他心里那个懊悔啊,看着那三箱银子差点就没哭出来。江鱼这次来显然是要求自己帮忙的,自己还这么下贱的赔出去三箱银子做什么?只是,事已至此,不如再做得光棍点才是正理。贾玉咬咬牙齿,毅然说道:“江兄弟看得起我贾玉,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只是,最近扬州城来了一批过江强龙,咱们白龙帮,招惹不起啊。”
风青青眼睛一亮,立刻抢上前厉声喝道:“你知道地煞殿那群反贼的下落?”那些簪花郎也是将那炯炯的目光投射在了贾玉身上,这些炽热的目光,让贾玉身上一阵的难受,不由得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
就看贾玉看了看左右,将院子里所有的属下都赶了出去,更将两个大姑娘远远的赶开了,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诸位可不要怪我贾玉胆小,江兄弟知晓我的,就是因为这群强龙太强了,连大都督府都敢杀进去弄了个三进三出,我贾玉怕祸事,这才躲在了这个小院子里躲了大半个月哩。实话实说罢,我知道他们藏身的地方,但是江兄弟可千万不能露了口风,说是从我这里知道的啊。”
江鱼猛地拍了拍胸膛,发出了一串金石碰撞的‘锵锵’巨响,大包大揽的说道:“贾帮主放心,江湖道义,我鱼爷还是清楚的。我就知道,地煞殿的那群王八蛋,他们来了扬州,总要吃喝,总要休息,说不得还要去窑子里找女人泻火,就不信他们的痕迹是贾帮主你发现不了的。你只管说他们现在停留的地方,江鱼绝对不会留下他们来祸害你白龙帮就是了。”
江湖上厮混的地头蛇,向来是分得清好歹厉害的。贾玉再次瞥了一眼江鱼他们腰带上的那些银光闪闪的银鱼袋,尤其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江鱼腰带上的盘龙玉佩,这才凑到了江鱼和风青青的面前,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那群人大概有六十人左右,一个个都厉害得不像人,如今都藏匿在城外三里王庄的王老员外府上。那王老员外,当年也是行走江湖的,一身横炼功夫极其厉害,只是四十多岁的时候突然归隐,来到扬州府,置下了好大的一份产业哩,门下更有门徒打手数百人,我白龙帮向来也是不敢招惹他,只是他也向来安分守己,从来不在街头厮混。”
“噫~~~!”江鱼惊咦了一声,低声问道:“这王老员外的儿子,莫不就是在都督府下做兵曹参军的小王参军么?当初在扬州城里,连我大哥都不敢招惹他的那个?”
“嘿,可不就是他么?”贾玉嘻嘻一笑,拊掌道:“那小王参军家里有钱,又有人,李林甫李大人也好,我们白龙帮也罢,当初都是不怎么搭理他的。只是江大人当初年幼,怕是闹不清这其中的干系就是了。小王参军如今可也升官啦,他如今可是别将的身份,在扬州府的军爷里面,也算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江鱼、风青青同时一拍掌,同时恶毒无比的咒骂了一声。扬州府别将,有这样的奸细在都督府里面,难怪这群地煞殿的人有恃无恐的在扬州横行了。不仅是这个小王别将,怕是他属下的那一部人马,都是不可靠了的。那位老王员外既然是一身横炼功夫极其惊人,那还能有什么说的?地煞殿的人就是一身筋骨强劲,些许横炼功夫算什么?
骂了一声,江鱼拍了拍贾玉的肩膀,笑道:“好,贾帮主够意思,等我们铲除了地煞殿的这帮人,老王员外的那些家产,就麻烦贾帮主接收了罢。我们官方的人,却是不好意思下这个手,再者么,也没必要便宜了扬州府的官儿呀。”江鱼看了一眼风青青,风青青却也是很认同的点点头,江鱼这才笑道:“本大人收了贾帮主的这一笔银子,也该给贾帮主一点好处分润,这老王员外的所有家产,哈哈哈,贾帮主!”江鱼狠狠的拍了拍贾玉的肩膀。
贾玉嘻嘻笑着,心中欣喜自然是不用提了,他急忙站起来,朝着江鱼和风青青行了一礼,微笑道:“那老王员外的宅院和田地,贾玉就愧受了。他家的那些金银细软,贾玉自然明白怎么做的。”顿了顿,贾玉有点犹豫的看了看江鱼,低声下气的请求道:“江大人,江兄弟,我们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大人大量,不念旧恶,日后贾玉,还请江兄弟多多提携提携啊。”他看着那一排明晃晃的银鱼袋,心动了。
江鱼微微一笑,仰天不语。风青青同样微微一笑,凑到了贾玉耳朵边低声笑道:“贾帮主可愿意作我花营的密探首领么?这扬州周边,我们江头儿手下的密探,还没铺到这里来哩,若是贾帮主有意,啊,哈哈!”
一刻钟后,江鱼一行人扛着六口箱子,被满脸笑容容颜焕发的贾玉恭恭敬敬的送出院子。刚刚走出这条小巷,江鱼就面色一变,低声骂道:“这老甲鱼也忒贪生怕死了一些,这等事情,怎敢不向扬州官府报告?还是得敲打敲打。哼哼,风青青,咱们赶快回大都督府,和两位天师还有诸位供奉合计合计,看看怎么通过这位小王别将,好好的计算计算这群地煞殿的蠢货。”
回到大都督府,江鱼召集了包括刚刚服下灵丹的风笑笑等人,将刚才打探出来的消息述说了一遍。风笑笑几个猛的一拍大腿,同时恼怒的抱怨道:“耶,这次却是阴沟里翻了船,我们也是老江湖了,却怎么忘记了要找这些城狐社鼠的打探消息?莫不是真的都被那地煞殿的威名给吓唬住了,就连这点心思都想不到了么?”一干人是后悔莫及,一个个悻悻然的看着江鱼在那里喷着口水自吹自擂自己是如何的英明神武,一手就抓住了地煞殿这群贼党的要害云云。
最后还是袁天罡看不得江鱼的这等小人得志的做派,咳嗽了一声制止了他的自我鼓吹,淡淡的说道:“诸位,此番江大人得来消息虽然显得轻松了些,却也是他对扬州城熟悉至极才有这等结果,换了其他任何一位,却是去哪里找这贾玉?此事暂且搁下,咱们且看看,如何通过这个小王别将,让这群地煞殿的贼子好好的吃一顿苦头,最好能引出他们背后的人来,那就最合适不过了。”
一行人连连点头,一番秘密计议之后,江鱼突然叫道:“两位老天师,你们果真不会炼制毒药么?”
袁天罡、李淳风死死的咬着牙齿,狠狠的看了江鱼一眼,闷声道:“说是不会就是不会,出家人,不打诳语。”两个老道说这番话的时候,那个心虚的表情啊,就连最是粗放的严猫儿都看出来了。一干人用极其不屑的眼神蔑视了一番两位死也要保持自己面子的老天师,凑在一起商量着,看看要用什么代替品,才能给地煞殿的人造成最大的伤害。
第二天一大清早,大都督府内就开始传达一条军令:花营高手连同都督府下属的军中好汉联手,在两天的时间内必须突破**中的一切机关埋伏,取走里面所有的宝藏之后,再去外面放风说十日后将发动大军开挖**云云。当天一大早,江鱼等一行人就带着数百名大都督府下属的身手在江湖上都能评上三流好手的勇武大汉,携带着重甲、厚盾以及各种突破机关所用的器械,形迹诡秘的赶向了**所在。
此时扬州城外观音山上,昔日隋炀帝的富丽行宫,只剩下了残垣碎瓦以及数百根东倒西歪的石柱。四周的山林里,时不时传来老鸹的叫声,显得益发的死气沉沉,充满了一种不详的味道。扬州都督府调来的五府军兵合计五千七百余人,分别持了强弓硬弩,将整个行宫废墟围了个水泄不通,并且按照正式军阵的形式,挖掘了无数的陷阱、陷坑,下伏尖刀、竹刺桩以及钩挠手等等,更有绊马绳、牛筋网、铁丝网等凶狠玩意密密麻麻的布置了一地,若是身手稍微差一点的人稍微靠近,定然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伤势大好的风笑笑站在那**的旁边,指点着附近的那些伏兵苦笑道:“如此周密的埋伏,我们却是受了那地煞殿的计策,仗着花营人多势众追杀他们进了山林,结果却又被他们分而伏之,几次激战之后,他们折损了数人而已,我们却损失极是惨重。若非诸位天师、供奉赶来,就凭借着这些普通士卒,怕是这**中的宝贝,早就被他们夺走啦。”
江鱼冷笑一声,趾高气扬的一手拨开了风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