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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地煞殿主满意的神色,这他继续说道:“只是弟子大胆,此次殿主出手的时候,若是能将那李隆基还有太子李瑛一起除去,则整个大唐的天下,十有能落入殿主您的手中哩。”他满脸是笑的连连哈着腰,原本也算雄伟的身躯,硬是被这奴颜婢膝的作势弄得好似一条狗。
“哦?还有这等事情?说来听听?这几日本殿主忙着调集人马混进长安,却是没有找你们兄弟几个好好的聊聊了。”地煞殿主大是感兴趣的抬起头来,放下手上的酒杯笑道:“这天下于我等却是无甚大用,最多不过一些金银珠宝美人俊童一类。可是若能将这天下掌握于手中,则可以动用国家之力寻找我等需要的各种天材地宝,老祖宗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嘿嘿,殿主,其实说来也简单。那太子李瑛的弟弟。。。”金姓老人嘀嘀咕咕的说出一番话来,听得那地煞殿主是眉飞色舞,差点没跳起来叫好。他一对浓眉在那里连连抖动,显然是高兴得到了极点了。
“好,好,好!做得好!血修罗花提炼出来的药剂乃是天地奇珍,也应该用在这些龙子龙孙的身上才不算浪费了。很好,很好,当年李渊、李世民坏了我地煞殿通过杨广那厮掌控天下的大计,如今却能从他们的子孙身上找回这个场子来,实在是妙。呵呵呵,若得国家之力相助,我道定然大兴,到时候什么佛门、什么道家,都得他妈的滚蛋靠边站!”
双手重重的一捏拳头,地煞殿主阴沉的看着远处那木台上被人灌了一碗老酒的‘香香’,阴声道:“如此说来,只要等那天欲宫主传来消息,确认那群皇宫内道佛两家的供奉都去了她那边,咱们就可以动手啦。嘿,李隆基,你走运抓住了一个也就罢了,居然还派遣大批人手去追杀天欲宫的那群恶毒女人,你也太好面子了罢?”
金姓老人急忙笑道:“这也是应当的,天欲宫和他们大唐皇家结下的梁子多啦,既然他们这次得了一个小彩头,自然是要斩草除根的。说起来,这李隆基也是挺有孝心的,他祖辈父辈可都下了文书,要擒拿天欲宫的人的。”
地煞殿主横了他一眼,冷笑道:“不要得意忘形,在大事成就之前,可千万不能疏忽大意。别忘记啦,咱们地煞殿,可是和天欲宫名列大唐朝海捕文书的第一位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他缓缓道:“今晚上叫你那侄女送一份礼物去那江鱼的家里,再查探一下动静。就算我那师妹传来消息说一切正常,嘿嘿,她的话也要打上七分折扣的。”
随手将那价值千金的夜光杯砸碎在地上,地煞殿主擦了一下嘴,骂道:“他娘的,天底下最恶毒的就是这群臭女人!本殿主还记得这被绑在台上的臭女人,本殿主好容易把她糊弄上了床去,刚玩了一晚上,采了本殿主十年的内力修为,她翻脸就不认人啦。嘿嘿,若是当年她能在床上好好的伺候我几天,今日本殿主却也就冒点风险救她啦。不过现在嘛,看看她怎么死的。”
怪笑了几声,地煞殿主转过头去笑问道:“阴大,你说说看,这骚娘们,她是会被凌迟啊,还是斩首啊?”就在他身后,一字儿站开的,是阴大为首的十几条壮汉。也不知道这么多时日来,他们究竟潜藏在长安城的哪一处角落。又如何避开了佛道二门中人的灵识搜查。过了一阵子,却又听得地煞殿主大是不解的皱眉道:“天欲宫主那臭女人却是怎么想的?就真的放任她的得力属下被杀不成?这香香的修为,很是不差啊?”
就这时候,脸上戴了一张面具的阴九匆匆的走上了酒楼,急促的说道:“殿主,天欲宫那边刚刚得来的消息,天欲宫主被杀,如今是绝情司主代替了宫主的职位,天欲宫内各派如今正吵得厉害哩!”装模作样了几天时间,天欲宫主定下的瞒天过海的计策,总算是开始发作了。就连这拖延时间才把消息传递给地煞殿,也是她故意为之呢。
木台上,两名身披红布头扎红巾满身横肉都在打晃的壮汉大吼了一声,拎着鬼头大刀走上了木台。其中一人抓着‘香香’的头发大声唱道:“奈何桥头你仔细看哪,望向台前你回回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罢!咄,今日取你性命,你切切不要记恨于我等。天理王法,却是触犯不得的。”罗嗦了一通刽子手行刑前惯常说的口诀,两个刽子手一个拉着‘香香’的头发,一个举起大刀,就等待着江鱼的一声令下,这刀就要砍下去了。
就这时,那‘香香’无比幽怨的扭过头来,朝着那持刀的刽子手轻轻的扫了一眼。那秋波流转,好似春水一样温柔却滚烫的目光笼罩了刽子手全身,引得他体内一阵虚火直喷了出来。虽然魔功被废,但是自幼苦修的荡魂眼却还有几分功底留下。只是这轻轻的一瞥一扫,就看到那刽子手壮硕的身躯一个哆嗦,两条大腿一阵颤抖,裤裆上突然就湿了一大片。‘当啷’一声,鬼头刀落地,那持刀的刽子手嘴唇哆嗦了几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却是体内精气一时间空虚了,就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啦。
不远处的木台上,江鱼猛的瞪大了眼睛怒喝道:“妖女,大胆!”所谓揭人疮疤最是招人痛恨的,这‘香香’荡魂眼一出,虽然是成功的把那刽子手迷惑得失去了力气,却也把江鱼心头的新仇旧恨给提了起来。眼前这一幕,又让江鱼想到了自己被这女子眼睛一瞥就彻底投降的丑事,由不得江鱼不恼羞成怒啊。
拔出腰间宝刀,江鱼一声怒吼:“午时三刻,吉时已到,妖妇,黄泉路上,你快点走罢!”手一扬,刀光带动身躯,江鱼化为一道两丈多长的白光凌空掠了过去,一刀将那‘香香’的脑袋劈了下来。四周里数千人轰然叫好掌声雷动啊,有那识货的看客不断的叫嚣着这位监斩官的好身手,实实在在是这么多年来长安城内砍头砍得最精彩的一次。
按照李隆基的要求――他恨透了在他大唐朝皇室内造成了莫大损失的天欲宫人――这‘香香’的尸身却是要在这西市口暴尸七天后,才需收殓的。所以,虽然明知道这大热天的,把尸体丢在西市口怕是一天的功夫就会带来恶臭,江鱼他们也只能是将尸体丢在了高台上,一行人有点无精打采的打道回府。他们心中就纳闷了,天欲宫的人,怎么不出来救她们的宫主呢?
那被荡魂眼弄得当场出丑的刽子手,被一干面上无光的同伴一路扛着返回刑部天牢。他一路上喃喃自语:“美,美,美得极了。嘻嘻!”这大为丢脸的行径,惹得一干簪花郎脸上肌肉连连跳动,好容易才忍住了狂笑。只有江鱼心中有点担忧的看着这些没有经历过那等可怕景象的簪花郎:若是地煞殿的妖人袭击皇宫的时候,其中混了几个天欲宫的高手,岂不是一大半的禁卫都会失去战斗力么?
心中有点发愁的江鱼,刚将这一群人送回营房,就急匆匆的去找袁天罡商议对策去了。天欲宫的迷魂法门实在厉害,若是找不到应付的方法,则除非调动十万大军围攻,否则谁能奈何得了这些高来高去武力强悍却又擅长迷惑人心智的天欲宫妖人?
忙碌了一天,等得长安城已经是灯火处处了,江鱼才骑着马回到了李府。空空儿、精精儿两兄弟穿了两件看夜打更的更夫才穿的坎肩儿,正蹲在门口和几个路过的小贩胡搅蛮缠,应要用市价五成的价钱买人家卖的那些针头线脑的东西。看到江鱼骑马回来了,两个老头儿才吐吐舌头,‘噌’一声窜回了李府,却把那几个小贩给吓了一大跳。
“见鬼,这两老家伙果然是穷极无聊了,要不要叫他们现在就去闹腾一下?”江鱼好笑又好气的瞥了一眼几个小贩,摇头叹道:“袁老道说他们需要炼心后才能修习更高深的法门,怎么跑到我家来炼心啦?唔,红尘炼心,还有什么地方比青楼窑子更合适的?下次带他们去长安城里最好的窑子去坐坐,保证他们的心境修为那是‘噌噌’的往上涨啊。”
淫笑了几声,将马匹交给了门口等候的家丁,江鱼一路绕到了后堂,正好看到李林甫端着一杯茶,面前放了一本不知道什么书在那里装模作样的摇头晃脑的默读着。金姣姣满不安分的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左望望、右看看,就好似坐不住的猴子。
两人同时看到江鱼走了进来,不由得同时松了一口气,李林甫将那书本往身后一丢,叹道:“老二,你回来啦?这姣姣姑娘可等你好久啦。唔,大哥还有事情,哈哈,还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袖子一甩,李林甫近乎落荒而逃的狂奔而走。若非金刀道场如今门下很是有一帮官宦子弟做徒弟,在朝野中也有不小的声明,李林甫怎么会屈尊亲自陪伴金姣姣?还委屈他拿着一本书在那里做样子,实在是难为了他。
金姣姣则是长叹了一口气,看着江鱼直摇头:“江大人你可总算是回来啦,对着你大哥,姣姣心里害怕哩。”
江鱼‘呵呵’一乐,大马金刀的坐在刚才李林甫的椅子上,端起李林甫的茶杯灌了一口茶,擦擦嘴角的水渍后乐道:“怎么?咱们天不怕地不怕打遍长安无敌手的金姣姣金大师姐还害怕我大哥?嘿,这两年你带着金刀道场的弟子在长安城里揍人的时候,好像谁都不怕罢?”
金姣姣眼珠子一翻,笑道:“京兆尹的人都知道我和你江大人是好友,这才不敢招惹我呢,这事情我金姣姣还是弄得明白的。”从自己的椅子后面拉出了一大包东西,金姣姣随手将那一包物事丢给了江鱼:“也不废话啦,上次你被人打成重伤,说是肋骨都断成几十截咯,我们金刀道场能在长安立足,也是多得了你和李大人的大力相助,这是我二叔、三叔叫我送来的。”
接过包裹,将那包裹撕开一条缝隙看了看,里面是几颗大珠子、一对儿极罕见的紫珊瑚、几只玉璧、两对七彩琉璃杯等值钱的物事,然后还有一支长有七寸多,大致上已经成了人形的老山参就这么胡乱的塞在了那一堆宝贝里面。江鱼笑了几声,将那包裹放在身边,看着金姣姣叹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客气呢?你们开道场得钱也不是太容易,何必送这些东西?”嘴里说得漂亮,江鱼可没有把包裹还回去。
摆摆手,喝了一口茶,金姣姣笑道:“若是以前在洛阳,这些宝贝我们家也是送不起的。洛阳城里,我们家也收了一些王公的子弟入门,只是洛阳城如今都是一些吃自己家那点封地的破落户,也没什么钱的。如今在长安站稳了脚,几个徒弟刻意巴结我二叔他们,这群长安城里的却都是有钱的主子。这些宝贝也就是借花献佛,和我们家却没多大干系。”
歪歪鼻子,有点不忿的看了江鱼一眼,金姣姣叹道:“这些紫珊瑚之类的东西,我们家开武馆道场,又怎么敢摆出来?干脆送给江大人你们算了。这些宝贝,也只有在你们手上才能有用。”
点点头,江鱼翘起二郎腿,双手抱在膝盖上笑道:“好了,这份好意我也不客气啦。金大师姐,你这次来找我江鱼,不是就巴巴的送点礼物来的罢?说吧,要咱们给你们帮点什么忙啊?咱们都是自己人,什么话都好说的。嘿嘿。”江鱼笑嘻嘻的看了金姣姣一眼,低下头,伸手探进那包裹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