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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黛拉垂下眼睑,将笑意掩藏起来。
以利亚看了她一眼,不过只是单纯的一眼。
切尼的脸色很不好,他一定恨透了她。整整两天时间里他一直守着克莱尔,楼上那位昏睡着的小美人,时不时还发出一系列痛苦的呻吟声。
克劳斯心情大好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以一个领袖的姿态说道:“首先为我们的胜利需要干一杯,为了……”他的目光转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丝黛拉身上,“丝黛拉。斯图亚特的重生。这是一个艰难而且并不算顺利的过程,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另一种完美的经历,我相信,那将是我永生记忆的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在任何人的脸上都看不到所谓的真实情绪,就在这一刻,任何人就像是被强迫在倾听的。除了那几个克劳斯的手下之外塞勒斯是最先拿起面前的杯子的,无可厚非,他原本就是克劳斯的手下败将,曾经他试图反对克劳斯,不论真正的事实是如何的,但克劳斯谱写的剧情是希望大家能去接受并相信那是真的。
接下来是以利亚,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一个长兄,一个同盟,或者只是纯粹的支持。他总是圆滑的,在任何利益与家族冲动时,以利亚。迈克尔森的选择必定是家人。
在看到以利亚举起杯子后,切尼。森也配合地做了做样子,哪怕心里有一百万个不情愿。可他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得住气,虽然他更想就克莱尔的问题质问坐在克劳斯对面的丝黛拉。
丝黛拉并没有任何举动,她只是依然低垂着眼睑,似乎对克劳斯以及众人的反映提不起任何兴趣似的。
克劳斯的声音在安静的餐桌上特别的清晰有力,像极了一个演说家,他说,“我明白即日起我会接受到各方的质疑或假装用不认同掩饰嫉恨,但是我想说,我不在乎。”他这话明明是对塞勒斯以及以利亚说的,他们曾经在他身边的地位举足轻重,特别是塞勒斯,可就在他试图和安娜塔西雅联合起来推翻克劳斯时,才会有现在的如同丧家之犬的日子。
确实,克劳斯走到塞勒斯边上,以胜者的姿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且带着足够宽容的笑容。然后,他又极其自然地走向了丝黛拉。一直到她身后。
“任何人都知道,我一直是珍惜各种机会的,包括对任何强大事物都抱有尊敬与敬仰。”他犹豫了那么一下,不过最终还是把手放在丝黛拉的肩膀上,如同那是他的私有品,“丝黛拉和我将成为友好同盟,我给予她所有的尊重以及自由。而且,我希望包括我所有的部下都能给予支持与谅解。莱斯特,告诉我,你们会做得很好,是吗?”他问其中一只吸血鬼。
“是的,我想我们都会。”那个叫莱斯特的吸血鬼虔诚地回答。
克劳斯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然,其中,我相信会有一部分人表示出担心,但是,谁说巫师与吸血鬼不能做为同盟呢?”他自信地笑了笑,象征性冲着切尼举了举杯子,并且极为专注的和丝黛拉面前的杯子轻轻碰了碰。
随着“叮”一声清脆的玻璃碰撞的声音,丝黛拉抬起了眼睑,懒懒的又随性地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小口。
这么看来,晚餐应该可以在较为舒畅的环境下继续,起码每个人的反映都是另主人满意的。
克劳斯重新又回到了位子上并且轻轻地拍了拍手,站在餐厅边上的男孩女孩们向他们走来,分别站在每个位子边上,在克劳斯身边同样站着一个。而他看上去更自在,更穷凶极恶了些,丝毫都没有考虑过这样的场合是不是适合。连同……坐在那里的丝黛拉。
他当着丝黛拉的面咬开了那人类女孩的手腕,将她的手就放在自己的酒杯上方,血流进了杯子,而他只是无所谓地冲丝黛拉笑了笑,“我希望你的内心已经强大到完全可以接受这件事了,而我也不用再对自己的本性躲躲藏藏,亲爱的。任何共享永生的伙伴们更喜欢热腾腾的新鲜牛奶,是吗?以利亚。”他又冲着以利亚露出标致性的笑容。
“应该是吧。”以利亚端坐在那里,虽然莱斯特同样迫不及待的开始饮用克劳斯给他们准备的美味食物,就算血液的甜香气息开始烧灼着自己的喉咙,可他表现得还算绅士。他只是淡淡地笑着,宽容克劳斯的行为。
“不瞒你们说,我真是厌恶透了那些冰冷的血袋里带着怪异味道的食物。”他贪婪地看着那女孩源源不断流向杯子里的鲜血,直到他认为差不多的时候才放开她。依然是我行我素的,“唔……美妙极了。”他喝了一大口称赞道,“大家快尝尝吧,别浪费了我的一番美意。”虽然他没再把目光放在丝黛拉身上,但他知道自己一直在等什么,那个坐在那里爱理不理的女孩安静得不像话,这太奇怪了!他禁不住要发脾气,难道没有人看出他的耐性正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燃烧吗?丝黛拉越安静,他就越生气。
这确实是克劳斯故意的行为,至少以利亚就是这么认为的,克劳斯应该知道丝黛拉的习惯,她厌恶血腥味,厌恶这幢房子里的任何一只吸血鬼在她面前饮血,哪怕是血包也不行,哪怕是克莱尔也不行。那会让她提不起食欲,甚至大发雷霆。可克劳斯却选择忽略这个习性,在丝黛拉的解封仪式完成后,在这么一个看上去置关重要的通告宴会上。
以利亚免不得要去关注丝黛拉的神情和反映,当整个餐厅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时,丝黛拉依然是平静无波的,和以往的她完全有了反差。不得不说,这太奇怪了……
气氛真诡异,就像所有人都在等着丝黛拉开口发难。起码这样至少能让克劳斯心花怒放,或者让切尼和以利亚放心一些。而她看上去正不紧不慢地抚弄着右手中指那枚斯图亚特家族的古老戒指。现在,她终于可以带上那枚戒指了,不用再担心会发生什么异常的痛苦,幸好,那个倔强又任性的小女孩没把那么重要的信物给扔了。
“克劳斯,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正当大家都认为丝黛拉不会再开口发表什么意见时,她突然开口道,“有一些急于要办的事,我认为我的时间有限。”
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情不是克劳斯喜欢的,而且听不出任何商量的语气,可他刚刚还说要给她所有的尊重和自由呢。克劳斯挑了挑眉,不可置否,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在他的设想里,这女孩更应该对他过份的行为表示出强烈指责,可她并没有,那么是不是说明自己也起码也得有点风度。
“啊,让我想想,其实你是在说,你想要一个人走走?”他耐着性子试探道,“或者你是在发出邀请,需要我和你一同去处理一些必须处理的事情?”
“正好相反,克劳斯,我需要一个人去。当然,如果你太过介意的话,也可以让你的伙伴,或者你最为尊敬的哥哥以利亚陪我前往,完全不用担心我会一走了之。”
克劳斯干笑了两声,放下酒杯,“别这样,亲爱的。请相信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一走了之。”
“那真的太感激了。”丝黛拉同样展现出了让他们熟悉的笑容,不管那笑容本质有多少情感,“如果事情顺利,或许,我会给你带来一个惊喜。”
“哦!我太期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奇怪吧,奇怪就对了。
第93章()
克劳斯房子的灯火再次亮了一整夜。克莱尔的房间;切尼。森一直守候在克莱尔的床畔。他再次给她量了体温;并不乐观地看了看温度计,42度的体温对吸血鬼而言可不代表好现象,这让他忧心仲仲。他依然捧着手里的魔法书不停地翻看着;他得用最大的努力去读懂以利亚借给他的古老魔法书;希望能找到方法。再这样下去,克莱尔恐怕是撑不下去了。
克莱尔从未受经过这样的痛楚;哪怕人类时期也没有,整个人都像被扔进了火里,从头到脚的灼热,时不时还会如同梦境一般的幻觉。可自从成为吸血鬼后;她就再没有做过梦。
很渴;她能真切的感受到喉咙正在被灼烧;比任何一次更为焦灼。就像再不喝点什么她的喉咙就要烧起来似的。
“水……”她低声请求。
在渴望的同时,她的眼前居然出现了一片湖泊,那里的波光泛着青绿色迷人的色泽,可她无法接近,只要自己往前走那湖泊也会瞬间往后退,这让她暴躁得想大叫……只是喉咙里的烧灼更厉害了些,她怒力地吞咽着,哪怕口腔里一滴唾液都没有。
“水……”她完全限入了无意识里。
当她渐渐察觉到自己其实正躺在床上时,整个人突然兴奋起来,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呐喊。可她终于能回忆起两天前发生的事了,包括丝黛拉的咒语打在她身上的真实疼痛,就像有什么锋利的东西直接扎进了她的内脏。无法想像,那会是丝黛拉干的。
她发誓自己完全清楚的意识这个房间里不止只有她一个人,至少切尼就坐在她身边,这是唯一值得高兴的事。她的眼珠动了动,包括又说了些什么,她渴求水,可该死的那男人居然还无动于衷地捧着本破旧的书,他聋了吗?
“水!”这声音突然真实了些,克莱尔认为自己是硬扯着嗓子在喊,连她自己都听到了切尼不会听不到吧。
听到克莱尔嘶哑地呻吟声时切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整整两天时间里他都没有听到克莱尔发出任何一个完整的单词。她说什么?水?太好了!
他快速抱起了那个滚烫的身体,居然声音都禁不住的在颤抖,“我们正在想办法,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现在的克莱尔显得精神奕奕,哪怕气息非常不平稳,她甚至是□异常的冲着切尼微笑,一脚踢开了被子后,将他的手拉至了自己胸前。
这感觉如同触电。切尼慌乱地缩回了手,可他很快确认克莱尔的神智并不是完全清醒的,她的神情和动作都是非正常的。
“我知道你很难受,克莱尔,我们正在想办法。”他冷静地安慰。
可克莱尔似乎是没有停止这样的状态,她依然冲着他微笑,在喝下了凉水后她顿时感觉好受了许多,比在自己滚烫的身体上浇上凉水更为舒畅。而她的呻吟声更大了些,她正试图与切尼身体粘合在一起,那沁凉的体温让她所有的感观都变得贪梵无比,如同享受□。
“克莱尔,克莱尔,安静点,我知道你很难受,我正在努力,我会把你治好的。”切尼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一般,那滚汤的身体让他即难受又不忍拒绝。
克莱尔的双眼完全就像没有距焦似的,过了良久后,她才安静下来。声音低沉且断断续续,“丝黛拉……去了哪?”
这问题让切尼无法回答,他无法告诉她,她的好朋友在她伤害了她之后,还表现得理所当然,权当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有那么一时,切尼真想和克莱尔说实话,他很想告诉她,‘你最好的朋友,丝黛拉,根本就没有伤心难过,她没有对伤到你而表示歉意!’可他说不出口,只是努力笑了笑。
“你会见到她的。”他只能这么说。
这种感觉很奇怪,克莱尔就像如梦初醒似的,虽然脸上还带着极不正常的红潮。她正努力倾听这房子周围的响声,离屋子不远的马路上,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