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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黛拉整个人贴着墙壁,眼前的一切就像在看恐怖片,克劳斯整个人就像刚从血池里泡过似的,他很痛苦,被烧灼过的皮肤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他喝下去的血很快从那些破碎的皮肤里渗出来……他还在吼叫……
“还有一个办法。”撒姆尔快速走到丝黛拉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干什么?”丝黛拉惊恐地瞪大着眼睛,她被撒姆尔突然的动作吓坏了,他这是要干什么!
“斯图亚特家族的血液可以帮到他。”他说。
“什么?”丝黛拉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在开什么玩笑,她还记得曾经那个吸血鬼咬了她后发生的一幕……“那会要了克劳斯的命!”她大叫。
“不一样,只需要一滴,别紧张。”
从现在来看,撒姆尔全身都是血迹的样子确实是吓坏了丝黛拉,她完全没有了刚才勇闯吸血鬼窝点的勇气。
“只需要一滴?你确定?”她再次确认。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斯图亚特家的女孩。”撒姆尔笑了笑,他抽出随身带着的那柄小刀,“斯图亚特家族独特的血液到达一定的量确实会要了吸血鬼的命,但我们只需要一滴,一滴就足够了。”
“那会发生什么?”
“那样,他就有足够的力量恢复。”
指尖传来比针扎更甚的痛楚,丝黛拉急急地想抽出自己的手,只是撒姆尔的力气很大,他不容置疑地紧拉着她的手靠近克劳斯。整个过程都是小心翼翼的,克劳斯满是鲜血的舌尖轻轻碰到了丝黛拉流血的指尖,然后撒姆斯迅速推开了她。
就像是经历着某种仪式一般,克劳斯沉重地呼着气,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在一起,看起来他比之前更糟糕了。
撒姆尔口里念念有词,他没再理会丝黛拉。任由她瞪大着眼睛看着发生的一切。克劳斯的身体诡异的扭曲着,他在大叫,用丝黛拉从未听过的嘶吼声,就像要震破她的耳膜。从他的眼睛、鼻子和嘴里开始流出一些银白色的物质,而且,越来越多……
丝黛拉可以说是逃出来的,屋外新鲜的空气冲进丝黛拉的肺里,清理着她脑海中还未清除出去的血腥味,她的胃很不舒服,那种欲吐的感觉还在那里折腾着她……她的午餐只吃了一半,可她的胃依然在扭绞……然后,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安静得出奇。丝黛拉只是略透了口气,她不是很稳当地从地上爬起来,挪着步子走进去。
整个车库一片狼藉,地砖碎了一大片,还有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撒姆尔正疲惫地坐在一边,克劳斯不在那里。
“他去了哪?”她轻声询问。
“他很好。”撒姆尔回答,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你没事吧?”他问。
丝黛拉无力地挥了挥手,这种感觉就像经历过世纪大战一般,她得把她溅了血的衣服鞋子都换下来,最好还能洗个澡,把全身的血腥味都去掉。
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克劳斯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了,黑色的t恤,黑色的长裤。他正拿着一个酒杯,杯子里还剩下小半杯橙黄色的液体,他看上去神采奕奕,眼睛又变成了浅蓝色,脸上身上都干干净净的,同样恢复了另丝黛拉讨厌的唯我独尊的神色,就像刚才发生的那些全都不存在。他注意到丝黛拉出现在客厅里,她的肩上还披着湿漉漉的发。
“你还好吗?亲爱的。”他痞痞地问。
第43章()
“该重新去会会他们。”克劳斯蓝眼睛突然就变得异常阴冷,与此同时他也站了起来。
“等等,去哪?”丝黛拉一定认为克劳斯的脑子坏了,他才恢复了身体,难道他都不长记性吗?“你要去哪?他们有对付你的武器。”
克劳斯注意到了丝黛拉的困惑与紧张,他看着她,眼神是温柔的,他正走向她,用自己的手指为她梳理湿漉漉的头发。丝黛拉僵直着背站在地里一动不动,她一点都不习惯克劳斯流露出来的温柔。
她咽了一口口水,想说点什么。
克劳斯正对着她笑,可又坚持道:“只是硝酸银子弹而已,我会给他们一次机会,但不会给第二次。他们非常棒地挑起了我的好奇心以及征服欲。”
“我们,可以呆在这里等以利亚回来。”
他抚了抚丝黛拉的脸颊,“以利亚不会那么容易就回来,我猜他用自己交换了我。否则,你认为你可以一个人进入那间房间而没有人发现吗?”他看了撒姆尔一眼,撒姆尔会意地点了点头。“你会一个人乖乖呆在房间里的,对吗?”他回头又用警告地语气和她说,这不是在询问,只是单纯的警告而已。
这回,丝黛拉妥协了,她不情愿但是又不得不乖乖点了点头,显然她依然全身上下都不怎么舒服。
克劳斯和撒姆尔开着他的巨大商旅车出了门,丝黛拉开始在房间里兜兜转转。她把车库收拾了一下,幸好撒姆尔简单冲洗过了,但还是留着一些血迹,她把那些破碎的砖石清理掉,然后又将血迹清除掉。她一定是无聊到了极点,居然跑到新奥尔良来给吸血鬼做免费保姆!
直到清理完车库他们还没有回来,丝黛拉一边看看自己的手机一边嘟囔着手机是不是坏了,早上接了切尼的电话后就没有再响起过,没有一点讯息,她拿起座机拨打自己的电话,手机响起来,她的手机没有坏。她这才气呼呼地坐回沙发里继续发呆。
这一定是孤独症的基本症状,丝黛拉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忽然发觉自己有点搞笑,他们确实会另她感觉眩晕,可他们是吸血鬼,而她找到克劳斯纯粹是阴差阳错。就像正经历一种分裂。她的思想,她感情,她的感受,身上的每一处都在自我分裂中。那种感觉是真实存在的,另她的呼吸都会此因而变得沉重。
整整一个小时后,丝黛拉无聊地关上了电视机。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不一样。偌大的客厅空无一人,可她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丝黛拉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她顺手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站了起来往边上的走廊走,她不能确定撒姆尔是否做过防护,但这是吸血鬼的屋子,难保会有其他吸血鬼入侵。就在刚才,她好像还听到了女人衣服发出的窸窣声……
一个影子飞快从她边上擦过去,如同幻觉。
“是谁!”她大叫。
很明显,那是一只吸血鬼,他们很显然都低估了外头的烈日。只是没有人回应她,只是极其突然的,丝黛拉整个身体被按在墙壁上。
她很美,雪白细腻的肌肤,和丝黛拉一样的黑色头发,灰色的眸子,嫣红的唇……她突然就出现在了丝黛拉面前慢慢放下头上的兜帽,她恶狠狠地瞪着她,用那种嘲讽的眼神,“瞧瞧,又是一个斯图亚特堕落的女孩。”依然如初次听到的银铃一般的声音。
丝黛拉惊魂未定地看着她,直到完全看清那张脸手里的刀直接掉到了地上,“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丝黛拉原以为自己会害怕地透不过气,不过幸好,至少她的身体无法动弹时还能清晰的开口说话,“安娜塔西雅姑妈。”
安娜塔西雅依然看着她,不过她的手劲却比之前略松了一下,她的嘴角依然带着嘲笑,“是斯图亚特家族的血统让你变得狂妄而无知吗?”
“很显然。”丝黛拉勉强扯了扯嘴角,“当我的母亲站在我面前而不敢与我相认,当我的姑妈想方设法置于我死地时,我确实很想知道强加在我身上的命运是否是无法改变的。”
“呵呵——”安娜塔西雅无限妩媚地笑起来,她放开了丝黛拉,厌恶地看了一圈房子里的摆设,“这就是你到会所来找我的理由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撒谎啊。”她依然在笑,“只身进入明知道是吸血鬼巢穴的女孩可并不多见,或者你想告诉我,你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营救克劳斯的?”
“既然是这样,确实。”这是她的困惑和愤怒,她都有些按捺不住,就像不说出来就会立即被憋死,“我们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亲人的人了,为什么你一定要我死?因为你变成了你所厌恶的吸血鬼?所以你只是不敢正视!”
“啪——”
一记狠狠的耳光被甩在丝黛拉脸上——
“多么漂亮的大道理。”安娜塔西雅死死捏着丝黛拉的下巴,“在你说这些没有用的大道理前,我可以让你死得很明白。其实你知道原因,可你同样不敢承认,不是吗?丝黛拉?”
是的,她知道。那么——
“那么把我变成吸血鬼。”她说。
“什么?”这下轮到安娜塔西雅困惑了。
“命运无法改变,我同样在憎恨,那些强加在我身上的命运,你认为我很喜欢被吸血鬼保护吗?而我的职责只在于我要把他们全都杀死,现在他们保护我只是在利用我,我们谁都知道。你经历过我经历着的一切!”这是丝黛拉在和自己打赌,克劳斯说过是以利亚解开了安娜塔西雅的封印,只有以利亚知道,那么他们曾经一定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她只是猜的,但愿她能猜对。
安娜塔西雅的眼神只是暗了暗,她放开了丝黛拉,正若无其事的走到酒柜前看了看放在那里的一瓶苦艾酒,就像这个屋子她是完全熟悉的一般。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丝黛拉,好像对她产生了一些兴趣,可更多的,她的眼睛里更多的是瞧不起。
“你知道?”
“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想以利亚死。”她确实知道这些,“在你面对以利亚的时候是怎样的困惑呢……”这只是她的猜测,于是,她又被安娜塔西雅一把按在了墙上,这次她的力道简直是想直接要了她的命。
“听着,无论你闯入吸血鬼会所的目的是什么,在我眼里都不是高尚的,我可以容忍你一次绝不会容忍你第二次。下一次,或许我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她恶狠狠地警告她,然后突然离开了这所房子,就像正面对着无法让她忍受的事一般逃也似的离开。
丝黛拉整个人直接摔到了地上。
“咳咳——”她开始剧烈地咳嗽,可因此她也更确定了一件事,这世上原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恨,起码她猜对了一小部分。
丝黛拉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知道坐了多久,她依然在咀嚼与安娜塔西雅的对话,很明白,他们是有过交集的,以利亚为安娜塔西雅解开了封印。他们甚至有过情感纠葛,虽然安娜塔西雅的反映很激烈。不过确实,这是女人的第六感,而她几乎差一点掉入同样的陷阱里去……
周围有了一些动静,不过丝黛拉依然坐在那里,她选择视而不见,直到克劳斯的脸真实地出现在她面前。
“出了什么事?”他问。
丝黛拉回过神,她的心跳与各种感观又回来了。克劳斯的脸就在她面前,他蹲着她身边正看着她,以利亚就站在克劳斯身后相距约一臂的地方,身上仍是早上的那套西服以及那双高档名贵的皮鞋。他们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等等,再等等,再等等她就会笑了。她摇了摇头,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情况不算好。”她看着克劳斯的衣服,刚出门的时候才换的白色衬衣上满是血渍。
“出了什么事。”克劳斯重复询问。
“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