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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恶鬼。”
“你骂我做什么?”
九恶拦在了符晓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身怀术法,不能为我治伤吗?”
符晓丢掉了手中的杖,单手叉腰,也不知胆色究竟从何处来,总之眼中并未有半分畏惧。
召唤恶鬼的时候,符晓可是用了性命魂魄来做交换,换他助自己上长华仙山,杀不要脸的无道仙人。可如今九恶什么都不管,除了给自己指了一条路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帮助。
要真是这样的话,召唤他干什么对吧?
“治伤?”
九恶轻笑出声,低垂了眼眸看向了符晓脚下那双浸染着鲜血的花鞋。
“你该庆幸我没有给你多添几道伤才对。”
想九恶一个血海中生,地狱里长的恶鬼,此生只杀生,从不曾救过任何活物。与一个受伤的凡人走在一起,九恶的本能叫嚣着快杀了她。
九恶没有动手就像是山中赤睛大虫,遇上一只瘸了腿的兔子,竟然至今没有下口一样的难得。
而今兔子不但不知感恩,竟然还说什么?为何不救我。
他从身后将大刀抽了出来,刀上不知沾着何人的血,鲜红色的血珠汇聚成血线,在九恶的甩动之下飞溅了出去。
下一瞬,符晓只觉得眼前闪过了模糊的虚影,再回过神来时九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大刀也横在了她脖颈。
温热的鼻息喷在了符晓的耳边,恶鬼自然不晓得尘世间的男女之别。九恶低下头靠得越加近,紧挨着符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倒不是贪恋什么少女的体香,而是迷醉于血肉的甜美。
九恶微微的张开嘴,和凡人并无二致的牙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伸长,长成了锋利的如同赤睛大虫一样的锐齿。
他凑在符晓的脖颈上闻嗅,齿尖滑过她娇嫩的肌肤,在软玉上留下了几道红痕。
符晓登时想躲,可面前横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躲也无处去躲。她的身体如同山石一般的僵硬,双腿更是动弹不得。
一来身后传来了一股能夺她生死的威压,二来九恶和画像中的仙人不一样,是模样俊俏可以勾人魂魄的恶鬼呀。
九恶察觉到了符晓身体的变化,如若不是符晓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且这东西暂时还不能取的话,才不会留凡人女子的性命呢。
“嘶!”
耳垂处突然传来了钻心的疼痛,符晓的脖颈不能移动,只在余光里瞧见了向下流淌的血色。
理智让九恶没有去撕咬符晓的脖子,而是咬上了她的耳朵。甜美的血腥气自唇舌之间蔓延开来,难得的美味让九恶有种处在云霄里一般的畅快。
九恶的舌尖灵巧,追着从符晓耳垂上滑落的血线,不放过一滴一毫。再用舌头勾勒过凡人女子的脖颈曲线之后,九恶收起了横在符晓面前的寒刀,温热的鼻息又一次喷在了符晓的耳后。
“长华仙山就在前方,管好你那骂人的舌头。”
说着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打过响指后没有收回手,而是用宽厚的掌用力的推了符晓一把。
“休要磨蹭!快快行!”
脚疼成这幅样子如何快快行?
符晓丝毫没有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的自觉,也完全没有要管住自己舌头的意愿,她正要开口继续骂的时候,忽的察觉不对。
符晓垂下眸子低头去看,鞋面上的血迹干透。走了两步并未有钻心的痛传来,动动脚趾也不曾牵动任何伤口。
治好了?
符晓咽下了咒骂的话,望着远处的仙山,双脚不住的前后交换。
快快行。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我黄了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
第9章 第九回()
仙山灵气逼人,气势磅礴。
比寻常山峰巍峨也就算了,连春夏秋冬的四季变换都不曾轻易的将其左右。
符晓来时这一路,树木枯黄,花草凋敝。
凡秋风扫过的地方,必然是了无生气。冬日虽尚未降临,可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入眼所见也一天比一天萧瑟肃杀。
然而距长华山越近,天气竟越来越暖。树木仍旧葱绿,花草仍然盛开。鸟儿在枝头啼鸣,只在夏日才出现的蝉,正趴在树上知了知了的叫唤。
仙人居所,果然与凡间的城池不可同日而语。
按照常理来说,见识到了仙山的威力,不论因何踏上这条路的,心中都该带上敬畏。毕竟,这是天下遍寻不到的奇景。
皇帝老子作用江山,他的宫殿里不也照样下雨下雪。
“狗屁仙人。”
偏偏符晓走在郁郁葱葱的山林小路上,仍旧时不时的开口咒骂。
不过此番并非是为了她那野爹,而是为了一路所见。树木花草不受时令左右诚然妙不可言,可沿途树下尽是枯骨,花丛里也有尸首交叠。
自古求仙之人数不胜数,求而不得的人自然更多。
长华仙山听起来高高在上,圣洁无比,谁能想到山脚下竟然比凡间的乱葬岗还要荒唐。
符晓的脚上此刻没了伤口,但为了行走方便,仍旧拄着一根杖。她一边走,一边哼唱,因着嗓子好,没有调子胡乱唱来的词儿,竟也颇为动听。
“求得什么仙呀?”
“求得长生不老仙,不成想死在路边。”
“证得什么道啊?”
“证得人间无情道,死后听不着儿女嚎。”
跟在符晓身后的九恶捂住了耳朵,凡人女子的嘴为何一刻都不肯停歇呢?
“长生不老王八仙,贪恋二八美娇娥。”
“人间无情混账道,难割舍淫邪欲念。”
符晓哼着曲儿,甩着手里新捡来的杖。这杖长,足足有半人长。这杖还硬,敲在石头上脆生生。这杖白,白的如同是官老爷门口的汉白玉。
杖是符晓从路边捡来的,不知什么东西的骨。
寻常的凡人女子,也不只是女子,人人都会敬畏死者。挖坟掘墓是丧尽天良的营生,住的挨着坟头儿近了夜里都要胆战心惊。
符晓和他们不同,多长了一个坏心眼儿,也多长了一个胆子。路边的尸骨只要是被符晓看见了,都得上去刨一刨。
当然大多数的情况下,符晓找不着什么好玩意儿。长华山下的尸骨烂的烂,腐的腐,山中鸟兽噬咬后留不下什么东西。
加之修行之人喜好标榜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全将金银财宝视为身外之物,更有甚者视为粪土。
符晓刨了百八十具尸骨,也没有寻到一样值钱的东西。
长华山不受四季时令左右,却也逃不脱太阳晨起夕落。时辰到了后晌,山中荡起了层层的雾气,白茫茫的一片挡住了符晓的望眼。
远远看去,前方似乎凭空立着一扇木门,木门不大不小,将将只能通过一人。可符晓歪着头往门侧看去,后头也就是些寻常的树木花草罢了,并没有安这么个门的必要。
“到了。”
就在符晓觉得奇怪时,一直闭口不言沉默着的九恶走上前来,如是说道。
长华山是长华山,寻常人也能爬。不管多么巍峨,爬到顶也就只是一座山罢了。至多因为灵气充足,山中生长的野兽味道更鲜美一些,花草更芬芳一些。
仙山伫立在此地万年也不曾移动,人人抬头都能望见,可关于仙人却众说纷纭。只因仙人并不在山上,而在这门后。
门后是仙家之地,和人间大有不同。
符晓听闻这话心神大动,功夫不负有心人,铁柱也能磨成针。不枉她这一路吃的苦头,也不枉这些年她受过得屈辱。
十余年让符晓夜不能寐的仇人,就在那扇门后。
符晓丢开了手中的长骨,快步向着那扇窄窄的门跑了过去。然而跑了几步之后,符晓发现身后并没有脚步声跟上,她回头一瞧,九恶还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不走?”
符晓皱着眉头询问着,难不成恶鬼要在这种紧要关头,玩什么凡间奸商临时加价的戏码吗?
魂魄肉身待事成之后都会给你,还想要什么呢你?
九恶在地狱血海的时候就曾听闻过长华仙山的威名,凡间仙山千千万,长华是当头的攻下难。
然而一路上听着符晓念叨,加上在饭庄里那位年轻的长华修士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让九恶竟然也生出种长华山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印象。
他抬起脚试图向前迈步,登时便被无形的墙给拦了下来。解下身后的大刀,九恶操起巨刃劈砍而下,火光冲天噼里啪啦,那墙却依旧岿然不动。
“长华还是有些门道的。”
九恶收起了他的大刀,胸口因为和巨大阵法的碰撞有些闷闷的痛。
“所以呢?”
符晓回望向寸步难行的九恶,露出了她咒骂九恶是狗屁恶鬼时的表情来。
果然古人诚不我欺,凡事就不能靠别人,除了自己以外谁都靠不住。恶鬼怎么了?照样过不来。
当初的谱儿倒是摆的阔,一副能帮着自己杀神的气派。而今好了,别说杀神了,连他娘的仙山都进不来。
“你且先行一步,我寻了法子追来。”
九恶死死的盯着符晓,如同盯着一块即将逃脱的猎物,符晓身上有他势在必得的东西。
“行吧……”
符晓嫌弃的摆摆手,反正恶鬼跟着也没有多大用。
她本就是个绝情的人,再加上和九恶之间也没有什么情,转身离开时毫不犹豫,头也不回的便丢下了被拦在外头的九恶,朝着那扇门跑了过去。
山中本无风,因着符晓跑的快,绕着她的存在便有了风。风吹拂起符晓散落在耳边的碎发,拉扯着符晓遍布泥污的裙角,风的阻拦让符晓呼吸急促……
待到风突然停,她便来到了长华山的门前。
村里的私塾先生曾讲过这么一句,近乡情更怯。符晓看着这扇平平无奇的门,抬起的手重重的砸了下去,压根儿找不到半点畏怯的影子。
这拳头虽是砸在了门上,但在符晓看来,胜似砸在她那野爹的脸上。
一拳,打你不知廉耻,玩弄良家女子。
二拳,打你忘恩负义,转身一去不返。
三拳,打你……
第三拳还未落下,门突然从里头被人拉开了。符晓的拳头落空,整个人向前扑去,险些就这么撞到仙山里。
然而开门的人眼疾手快,立刻便推拦住了符晓。
凡能扣响山门之人,皆与长华山有缘。山内已然数十年未曾收过新的弟子,指不定眼前这个姑娘有这个福分。
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他的肩头穿着一件披风,但老者佝偻着背将本该潇洒风流的披风顶出了个鼓鼓囊囊的包来,看着就没了仙人的风骨。
老者揉了揉眼睛,开口时的声音里带着还未彻底清醒的沙哑。
“姑娘,你找谁啊?”
与长华山有仙缘可还不够,想要入山门的话,还得与仙长仙君们有缘才成。
自己想要得道便来长华山寻门的也不少,可那样即便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敲开了长华山门,也不做数的。
老者仔细回忆了一下,近来并不曾听说哪位仙长出山寻过弟子,也不曾听闻哪位仙君给有缘人托梦。他摇了摇头稍作清醒,手扶着门等候眼前女子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