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海辉则和杜琪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微笑,那笑容意义很明显:老大又来玩文字了。
不管这些暗流,林有德还在继续吼
天地作屏障,弯身刀锋藏,三更寂寂号角骤响,夜色添凄凉。
单骑扬鞭挽弓强,胜败这一场。黄泉路上无人傍,不饮孟婆汤。无常嘲我太痴狂,为谁守悲凉?山河未改,旌旗飞扬,来世续苍黄。
那些听懂了林有德之前暗喻的人此时都浑身一震:我靠,这是真要反啊!
他们看林有德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看死士的敬佩。。
接下来时一段重复的副歌,林有德一鼓作气吼到底。
结束的瞬间,聂雪秋仿佛掐准了时机,向着林有德的方向激突而来,手中长剑如电光飞射。
雪代巴正要抽刀却被林有德一把按住。
而这个当儿,寒光已经到了林有德鼻子底下,正所谓一点寒芒先到,随后剑气如龙!
聂雪秋宝剑的锋镝紧贴着林有德的喉咙,剑气在他脖子上划出一条细细的划痕,却恰到好处的没有伤及动脉和气管,丝丝血珠渗出伤口,沿着聂雪秋的剑尖缓缓滑落。
陈海辉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了舞台,盒子炮的枪口直接顶聂雪秋的后脑勺上。杜琪峰虽然慢了一点,也随即赶到,枪指聂雪秋随从的眉心。然后整个大厅里一片拉枪栓的声音,十来只盒子炮从四面八方对准了聂雪秋一行。
林有德左手还按在雪代巴的刀柄上,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对陈海辉他们挥挥手示意收枪,然后朝聂雪秋笑道:“聂都统,您这是为何啊?”
刚刚林有德之所以会按住雪代巴的刀柄,只是因为他凭着平时对雪代巴的了解,知道这姑娘会抽刀,就在看到聂雪秋往自己这边冲的时候提前行动了,和什么心眼啊反应能力啊都没关系。至于为什么有胆子直面聂雪秋的锋镝么——他有外挂啊,子弹时间没启动他林有德怕个毛啊,这一剑肯定是不会有危险的嘛。
但以上所有这些前因后果,在场的人除了林有德没人知道。
在别人看来,这是林有德胆识过人,当下许多人就在心里赞叹道:这是真豪杰啊,之前只听说他面对夏家几千人从容应对,现在真是见识到了。
于是林有德刚刚吼完的那首歌就变得更有英雄气概了。
聂雪秋还剑入鞘,双手抱拳,用和刚才完全不同的口吻说道:“林掌柜,多有冒犯。改日雪秋定亲自到府上谢罪。”
林有德刚想说什么,聂雪秋转身接过护兵递上来的顶戴,昂首阔步的向大门走去。守门的伙计直看他的直接上司杜琪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杜琪峰瞥了眼林有德,挥手放行了。
林有德撇了撇嘴,转向还在厅内客人,又使出了惯例的那一套:“吓着大家了,今晚我请客给大家压惊,来,喝!”
。
第23章 午夜议事()
聂雪秋从金辉煌出来,径直钻进自己的马车。
“回营。”
马车缓缓的启动,开始向着神姬营广州分营的驻地驶去。
“小姐,”坐在前座上的丫鬟拉开马车的前窗,嬉皮笑脸的瞅着聂雪秋,“那个‘昏睡百年’的林掌柜怎么样啊,是不是你心目中的英雄啊?”
“去去,好好赶车。”
聂雪秋的喝斥让小丫头笑得更欢了,拉上窗户后还能听见她和赶车的护卫窃笑的声音。
聂雪秋眉头微微一皱,却也没理她们。
这个时候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操心。车窗外女孩们的嬉笑渐渐落下后,一道黑影冷不防的出现在聂雪秋身边的座位上。
“我不喜欢你这样神出鬼没。”聂雪秋蹙眉,毫不掩饰自己对不速之客的厌恶。
来人却毫不在意的笑笑,然后用粉饰过的、阴阳怪气的声音对聂雪秋说:“聂都统,您这次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我有些看不懂啊。”
来客的语调听起来就像宫里的太监,或者窑子的老鸨,让聂雪秋浑身不舒服,她强压着来人深入骨髓的厌恶,拿出公事公办的口气答道:“没什么,新官上任,自然要先去拜会一下各处的地头蛇,这样今后才好办事,这不是当朝的惯例么。”
“呵呵呵,说得是啊。可您既没有带礼金礼物,又拿剑指着人家脖子,让人家都拔了枪,这拜会只怕是要起反效果?”
“怎么会没有礼物呢?”聂雪秋笑了,“礼物就是你啊,赵副都统。”
被称为赵副都统的女人长大了嘴巴看着胸前刺入的短刀。她能当上神姬营副都统主要是因为对清廷忠心耿耿,自身的能力比起聂雪秋本就有相当的差异,再加上能力偏向于非战斗方面,面对聂雪秋这冷不防的一刀,她竟然毫无反应的时间。
“你你”
“看来养育院不授神姬句读乐理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啊。”聂雪秋对着一息尚存的副都统说道,“如果你略通音律,刚刚又怎会听不出来我与林掌柜一来一往的含义?”
“你”
不等副都统继续说,聂雪秋把手中匕首往上一推,彻底割断了她的心脏与动脉间的联系。完事后,聂雪秋把副都统的尸体推向一边,匕首就留在她胸口,防止血液喷出溅到马车内部。
她掏出绣花手帕,擦了擦手上残留的猩红,然后对着车厢内空荡荡的空间说道:“你也该现身了?”
话音刚落,林有德的贴身护卫雪代巴就在马车内现出身形。
“就算是想要打消我们的疑虑,”巴一现身就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您此举也过于鲁莽了。一个神姬营副都统莫名其妙的身亡,清廷必然会严加调查,这样很可能会连累到我的主人。”
“哼,林掌柜勇气过人,手下人却是个胆小的货色。”聂雪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你们不是在计划起义吗?干脆就趁着现在这机会反了多好。广州的神姬营三个千总,其中一人是我的旧交,一人曾受过我叔父聂士成的关照,只要把这副都统剩下的党羽剪除,最后一名千总不足为虑,广州神姬营大半可落入林掌柜的革命军手中。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是今天了。”
雪代巴作为一名正统的大和抚子式的女孩,平时很少表现出不悦的态度,不管遇到什么状况都四平八稳,笑脸迎人,但现在就连她也微微有些蹙眉。
“聂小姐,现在我们还是赶快掉转车头,去龙渊阁商讨对策才好。有些事情并非您想象得那么简单。”
“嗯,也好。”聂雪秋点点头,欠身拉开马车前窗,对赶车的护兵和丫鬟吩咐了几句。
**
在龙渊阁花厅前的院子里,林有德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瞪着两名美少女吹了老半天胡子,最终他指着雪代巴气呼呼的说道:“你怎么不阻止她?”
“抱歉,我大意了。”。
对于林有德明显蛮不讲理的诘责,巴没有半句分辩,而是立刻跪地谢罪。
聂雪秋看不过眼了,站出来对林有德说道:“开什么玩笑,我出手谁能阻止得了。这根本不是她的错。”
林有德反而乐了:怎么着,这本来就小姐你捅的篓子,现在你到跑出来充好汉了?聂雪秋啊聂雪秋,看着是个智勇双全的好货色,结果是个莽张飞啊!
林有德大皱眉头的当儿,陈海辉开口了。这家伙斜靠着长廊的柱子,手拿一个大鸭梨,一边啃一边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挺好啊,广州神姬营八十余神姬,附属的工匠和支援部队总计一千五百多人,哪怕只能拉出四分之一,我们也有二十神姬了。干脆,明天我们就把手里的东西全都变现,捡包袱走人去香港。我们有二十余神姬,还有那么多人枪和一大笔钱,到了香港不一样是我们的天下。”
“去香港?”林有德还没反应过来呢,聂雪秋就先大叫起来,“我叔父在鸭绿江畔血战殉国,清廷却认为他多此一举导致日本更肆无忌惮的增加赔款,不但不追授谥号,反而全部收回了我聂家的兵权!这样的朝廷,留它多一日,那也是我中华的祸害!雪秋来投林掌柜,就是要反这个朝廷,现在你们却要去香港?你们不是准备在广州起事吗?你们不是革命党吗?”
“我们不是,”林有德也不含糊,直接就否定了,“硬要说的话,我们是洪门的一派。”
“那更简单了,天地会和白莲教不就是反清复明的吗?你们现在要逃去香港对得起你们的宗旨吗?”
得,林有德直摇头,这姑娘一根筋得可爱啊。
接着他盯着还在不断嚷嚷的聂雪秋,用了整整五秒钟来斟酌是不是完全信任她。最后他重重的咳嗽了两声,于是整个院子一下安静了下来。
“雪秋,你跟我到书房来,有些话在这里不方便讲。巴你也起来,别跪了,地板怪凉的,这事不怪你。”
**
半个小时后,聂雪秋坐在林有德书房的竹椅上,双腿并拢两手规规矩矩的摆在膝上,一脸的愧疚:“这么说我,真的捅了大篓子?”
林有德心想你才知道啊,但表面上只是微微点头。倒是陈海辉在一边幸灾乐祸:“可不是么,准备怎么谢罪啊?”
“我”聂雪秋缩着脖子,完全没有今晚在金辉煌里那种巾帼猛虎一般的气势了,她悄悄窥视着林有德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建议道,“我跪搓衣板怎么样?”
这下不但林有德陈海辉,连办事认真的杜琪峰都笑了。
林有德一边笑一边摇头,他走到书房正中挂的那副竹园围棋图前,按动图画旁边的机关,于是这副要两千两银子的名画向上收拢,露出下面林有德托了很多关系才找到的英国人测绘的广东地图。
地图上有一些用铅笔标出的图标,主要都集中在海陆丰等比较穷困的地方。
聂雪秋是天津武备学堂出身,那些符号虽然是林有德借用的一百年后的进化版军事符号,但她还是在短短十数秒钟后就明白这图是怎么回事了。
“来,我跟你讲下现在的状况。”
林有德刚开口,陈海辉就按住了他的肩膀。
“不好?这”陈九哥一改方才的嬉皮笑脸,一脸严肃的冲林有德打了个眼色。
林有德眨巴眨巴眼睛,反问道:“你懂带兵打仗吗?”
“打仗谁不懂啊,就是人多就打,人少就闪呗。”陈海辉理直气壮的答道。
林有德推了他一把:“你一边凉快去,明天捐五百两银子去账房,作为你乱吹的处罚。”
“不是?开玩笑都罚钱?”
林有德不管他,转向杜琪峰:“阿峰你会打仗吗?”
杜琪峰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会。我说实话,我没有五百两。”
林有德又瞥了眼巴,结果巴也摇摇头。。
“那不就结了?我们都不会打仗,今后这事还要靠聂姑娘——前提是,她学会冷静,别把我们的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东西都给报销了。”
林有德这一说,聂雪秋面红耳赤,女孩小声嘀咕着:“我我是觉得林掌柜——林大哥你是真英雄,神姬营掌握住了就会当即发动起义,才这么做的嘛”
明明知错了还要嘴硬几句,小姐你小孩子么?
林有德除了叹气没别的办法,他转身,随手拿了支铅笔,当做教鞭比划着向聂雪秋说明起来:“从去年——不,准确的说是前年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