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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林有德把自己已经跟很多人摆过的那套欧洲十几年内必有大战的理论又跟约瑟芬摆了一遍,他高谈阔论的时候,少女的脸色也从最开始的不以为意渐渐变得凝重而若有所思。
林有德说完后约瑟芬沉默了很长时间,车厢里安静得只能听见马蹄敲打石板地的清脆声响。
终于,女孩叹了口气。
“这么说,欧洲大战已经无法避免了。虽然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家园很快会卷入战火之中,但是,我必须承认,林先生您说得有道理。我也看过马克思和恩格斯先生的着作,您的很多理论和他们的主张很像,不过显然您的理论更有说服力,而我也从未听说两位先生曾经表示欧洲即将成为战场。”
废话,马恩都是当代顶尖的思想家这没错,可是林有德那一套是马恩的理论经过后世无数和马恩一样牛逼的人发展过后的成品,当然更有说服力,而对当前世界局势的分析这玩意,都是后世历史学家们的马后炮,被林有德这穿越者从马后搬到马前来了,自然是高瞻远瞩。
约瑟芬可不知道这些,她真把这当做林有德的远见卓识了,当下看林有德的眼神又和之前不一样了。
这叫什么来着,对,知识就是力量,在泡妞方面也不含糊!
书中自有颜如玉,古人诚不欺林有德也。
林有德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大学读的是文科太好了,教历史辩证法和毛邓三的那两个老头太慈祥太可爱了,当年他们让林有德挂科的仇当下就一笔勾销了。
话说回来,对马恩的理论如此熟悉,又如此喜欢历史并且熟读太祖文集的林有德竟然会挂毛邓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搞错了。
林有德挥开突然冒出来的那些“前世的记忆”,看着约瑟芬的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当欧洲列强开始混战的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你是指,革命党?”
“不,”林有德摇摇头,一字一顿的答道,“我指的是,中国人。我们中国人的机会就来了。到时候我们会重整我们的国家,清理那些毒瘤和害虫,然后再把那些过去一百年来闯进我们家里的强盗们赶走。”
一时间约瑟芬的脸色有些难看,她盯着林有德的脸看了半天,终于摇摇头:“我想,如果我们是同一个国家的人,应该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只可惜,从法军将火把投向圆明园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是敌人了。”
“这真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
这时候陈海辉拉开马车车厢前方的小窗,向两人报告道:“到我们住的客栈了。”
“再见了,美丽的法国女士。”林有德拉起约瑟芬的手,轻轻吻着她的手背,少女肌肤那冰凉光滑的触感留在他的唇上,久久不曾散去。
约瑟芬望着完全绕过了吻手之前的种种礼节的林有德,并未生气,只是用混含着遗憾和感伤的口吻答道:“再见了,勇敢睿智的中国先生。”
林有德对她点点头,拉开车门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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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展怎么样?”林有德一下车,陈海辉就立刻凑了上来,关切的问道,“接吻了吗?”
“没有,我吻了她的手而已。另外我告诉她了,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你傻吗?等把她泡到手了再告诉她啊笨!女人啊,一旦爱上了就会变得盲目,多贤惠多睿智的女人都有这个死穴的,你泡到她再告诉她,说不定她就帮着我们打自己国家了呢!你现在不就等于把到手的肉给丢了么?”
林有德摆摆手,对陈海辉的话不以为意。刚刚那轻率的举动,确实可能已经让自己失去了把那漂亮的混血女孩抱上床的机会,但不知道为什么,色鬼林有德此时心情格外的好。。
他甚至有些情不自禁的开始哼起歌来:“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
“什么?”
陈海辉一时没听清,皱着眉头疑惑的反问道。
“歌啊,我作的歌,很不错的,听听看。”
说完林有德稍微提高了声音,唱的就是罗文那首脍炙人口的粤语老版霍元甲。
——睁开眼小心看,哪个愿臣虏自认。因为畏缩与忍让,人家骄气日盛。
“哎,你别说,”陈海辉摸摸下巴,“听着还不错么。”
林有德答了句:“那是,好的还在后面呢。”说罢他一边哼一边走进客栈大门。
——开口叫高声叫,这里是全国皆兵。历来强盗要侵入,最终必送命。
“全国皆兵什么的,现在还没这样?”
“会变成那样的。”
——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江山秀丽叠彩峰岭,问我国家哪像染病。
“好!”陈海辉赶上几步,拍拍林有德的肩膀,“别光顾着自己哼,来来,教我唱。”
“行,你听我从头来。”
两人就这样一唱一合的走上了客栈的楼梯。
这时候提着气死风的小二从旁边的房里掀帘钻出来,他站在楼梯下面,往上看了两眼,确认是在这里住了个把月的陈先生和陈先生今天迎回来的贵客之后,打了个呵欠转身回屋。挑起门帘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哼了几句小调,赫然就是林有德刚刚唱过的曲调!
“这歌有意思,”哼完小二嘀咕道,“唱着有劲,明天我也学两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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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天晚上这么一闹腾,林有德差不多半夜四点才睡下,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起床以后陈海辉告诉他,谢赞业已经在楼下饭馆的包厢里等着他了。林有德赶忙简单梳洗一下就下去了。
一见面谢赞业就站了起来,冲林有德作揖道:“林大哥,果然出手不凡,您昨晚的举动全香港的华人都知道了。您可谓在全港一炮打响啊。”
这时候陈海辉凑了上来,在林有德耳边说道:“早上和胜堂派人送来了慰问的果品和礼物,同来的礼帖上邀请我们明日去醉春楼一聚。”
林有德点点头,看来昨晚那几枪效果比舞会上那些周旋都要有效得多。果然还是枪杆子最靠得住。
林有德点点头,表面上还是要自谦几句:“哪里哪里,不过是顺手打了几个毛贼罢了。”
“可是,您最后被法属印度支那的军事主官给保了出来。”谢赞业此时和林有德年级差不多,年轻人多少都对这种话题有兴趣,他也不能免俗,“我听说这位远征团团长小姐的容貌在昨晚的舞会上可是力压群芳啊。”
林有德只能“哈哈哈”的笑几声作为回应。
调侃过后,谢赞业咳嗽几声,板起脸孔,看来是要谈正事了。
“昨天袭击林大哥的人已经查清楚了,是清廷两广总督府治下的密探。我们顺着这两人找到了密探在香港的据点,准备给他们栽一个什么罪名然后让我们控制的警察去把这个点拔掉。”
林有德点点头,没说话。
谢赞业就喝口水继续说:“另外枪击还惊动了在香港的那些檀香山派,他们今天就找我联络要走了船票和其他书面证明,准备尽快启程。”
林有德眉头一皱,道:“你没问他们夏芳兰的事情?”
谢赞业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笑容,他指了指林有德身后。
“有德!”伴随着这声熟悉的呼唤,包厢里间的门开了,跑出来的不是夏芳兰又是谁。
“有德,你也来和我一起革命了吗?”
林有德站了起来,沉着脸说道:“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夏芳兰当即满脸的震惊,她停下脚步,愣在原地。
“带我回去?”
“没错,你家夏日升老头子威胁说不把你带回去,他就刮了我然后把我吊在较场口那颗老榕树上晒太阳。”
后半段是林有德胡说的,但在场没人会揭穿他。。
“我不回去!”大大出乎林有德的意料,夏芳兰竟然硬了起来。
林有德眉头紧锁,他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把少女揽过来,哪知道女孩竟然退后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听话,芳兰。天麟的遗愿我会完成的。”
“骗人。”夏芳兰竟然对林有德大喊了起来,“你整天都想着赚钱和玩女人罢了!”
这回林有德真急了,他暗中帮助革命党那些事只有几个人知道,连陈海辉都只知道皮毛,他可不准备告诉夏芳兰让她满世界去说。
但现在又没别的办法反驳夏芳兰的话,毕竟表面上看林有德确实就是整天在赚钱和玩女人
就在林有德想跺脚的当儿,谢赞业伸出了援手。
“林大哥,这位大小姐来香港之后,衣服不会洗,饭不会做,连被子都叠不好,檀香山的那帮人跟我说,他们实在伺候不起这大小姐,就把她给送来了。”
谢赞业一席话,让夏芳兰面红耳赤低下头,她还有些不服气的分辩道:“我我总能学会的嘛”
林有德笑了。
“那等你回家学会了这些再来想革命的事情。”
“我不!”
还倔?
林有德不由得头疼,他开始怀念以前那个啥也不懂傻乎乎的花瓶大小姐了。
就在这时,谢赞业咳嗽了一声:“那个,林大哥,檀香山那边还有话要我带给您,大意就是活动经费缺乏所以”
不等林有德指示,陈海辉就把一卷香港礼和洋行的商业代金券丢到桌子上:“跟他们说,更多的我们没准备,就这么些,爱要不要,由他们定。”
谢赞业拿过金券,粗略的点了点,点头说:“估计够了。林大哥出手这么大方,他们会感激涕零的。”
眼看着自己就这么给“革命同志”卖了,夏芳兰鼻子都气歪了,正要发作,林有德对一直在旁边待命的女仆下达了指示:“制住她!”
女仆当即扑上去用关节技把夏芳兰扣了个严实。
“然后呢,怎么处理这大小姐?”陈海辉摸着鼻子,苦恼的看着还在挣扎的夏芳兰,问林有德。
“去买几斤酒,把她灌晕了,捆严实装麻袋,然后去码头上看看有没有今天到广州的货船,把船长买通,再让三号女扮男装跟着上船照看着。”
“明白。”陈海辉点头,又问道,“我们不一起回去?”
“当然不,事还没办完呢。”
于是,夏家大小姐夏芳兰,就这样被以马铃薯的名义送回了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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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定策醉春楼()
把夏芳兰送走之后第二天,林有德换上了一身传统长衫,参加了和胜堂为他准备的宴席。
刚加入林有德麾下的卡特琳娜开始也要跟着,被林有德他们拒绝之后老大不高兴——这北欧妹子还以为这是“东方的舞会”呢,殊不知东方的饭局根本不跳舞,和西方大不一样。
林有德把发脾气的北欧妹子丢给陈海辉料理,自己钻进马车先出发了,结果就是他俩在醉春楼碰头的时候陈海辉脸上青了一小块。
“该死,那家伙是个神姬。”陈海辉悻悻的说,“好像因为能力偏向炼金术,所以才去当的工程师,但尼玛打起人来一点不含糊。”
“那么以后沙包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就由你兼任。”林有德拍拍陈海辉的肩膀,“我会给你加工资的。”
“你还是给我请医生。”
林有德不喜欢凶暴的女孩子,无法理解野蛮女友的“乐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