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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书记在这边道:“辛苦了!”
挂了电话后,他对顾风离道:“市政府那边你不用管了,我安排过去,你先准备好如何应付记者!这个事态不宜扩大化!”
“我明白!”
顾风离再度赶到医院后,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车明剑等在手术室门外,手术一直持续中。
王亚樵,汪成润也在一旁,车明剑已经从他们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心中叹息,乔以陌还真是苦命,不知道曹泽铭知道了此事会怎样!大概都没有告诉他吧!
顾风离上楼来,在电梯里接到电话,是林锐打来的,一看到号码顾风离就知道,林锐知道了。
果然,电话里一接通,林锐就气急败坏地吼道:“顾风离,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人怎么会出事啊?”
“曹泽铭知道了吗?”
“乔以陌怎样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还不知道,知道了估计不拆线就回云海了,这都想转院回云海,我这是拼命压着的,你不是说会保护好她的安全吗?你顾风离,我发现你这个人就是个猪,什么都做不好!”
没有反驳,顾风离安静的听着。
林锐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了,缓和了一下声音道:“人怎样了?”
“我在电梯里,这就到了!”顾风离还不确定。“十分钟前打电话,还在手术中!”
“如果乔以陌完了,顾风离,你真的拿命赔吧!”林锐都不知道如何告诉曹泽铭。
顾风离却用坚定的语气告诉他:“陌陌如果有事,不用你们开口,我拿命给她!”
不会让她一个人孤单离去的!
电梯终于到了手术室,他出来,看到他们几个在,“还在手术中!”
说完,挂了电话!
那边,林锐回味着刚才顾风离的那句话,他说,如果有事,他拿命赔给乔以陌。他叹了口气,冤孽啊!
手术持续了四个半小时了,手术室外,顾风离抽了不知道多少烟,他一句话不说,就站在墙边。
车明剑几次跟他说话,不要担心,但是,他一句话都不说,那双深色赤红的眸子里,都是担忧。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
顾风离第一个冲上前去,医生出来,眼睛一样是红的,手术了那么长时间,大概累的,他摘掉口罩,对着围上来的几个人道:“手术很成功,只是人能不能醒来,醒来后康复到怎样,这个要看以后!”
顾风离只感觉一股冰冷突然的蔓延上来,惊恐之下,一双眼害怕地望着医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医生,什么意思?”
“有可能会残疾,具体怎样,要看以后的康复情况,伤者目前还在昏迷中,手术没有问题,我们尽了最大努力!”
不会的!不会的!
一瞬间,四周如同死一般的安寂,顾风离赤红的双眸里有着惊恐和不敢相信,她一定会没事的!
第420章,宽容处理()
二十四小时之后。
重症监护室外。
“顾风离,你再不去休息,就真的要死了,你让乔以陌怎么办?醒来看到你这样子,对你愧疚?你们让他已经很为难了,还要怎样?”车明剑看着已经一整天整夜没有离开的顾风离,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坐都不坐一下,只是站着,不知道惩罚谁。
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站着,除了抽烟还是抽烟。
乔以陌陷入了深度昏迷里,仿佛进入一个无限冗长的梦魇,永远无法摆脱,全身似被什么东西碾压过,脑袋里有无数个小人奔跑呼啸,一动不动地躺了不知道很久,只觉得很累,可是,好像什么有什么事没有做一般的放心不下,她努力挣扎着,想要自己清醒。
完全醒来的那刻,许是刚刚注射过什么镇痛剂,四肢百骸久违的安静,不再用剧痛提醒她每个零部件的存在。
睁开眼,屋里一片安静。
她看着天花板,看着各种仪器,动了动。
“他醒了……”突然地,顾风离发出了这一天一夜来第一句话,声音是沙哑地。
车明剑惊愕,回头,果然,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墙,可以清晰地看到乔以陌睁开了眼睛。
护士跑过去,也很惊喜。
“醒了?知道自己叫什么吗?”护士柔声问,很是期待。
乔以陌没有回答,很快,又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
护士立刻叫人找来大夫,检查了一遍,确定全身机能没有问题逐渐平稳了,可以推出重症监护室。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了阳光,早晨的阳光,金色的,洒在某人的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陌陌?”那个镶着金边的人开口了。
熟悉的声音还能听到,她没有死,微微地笑了起来。
“陌陌?”顾风离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哽咽的,沙哑的,激动的,太多的情绪都在其中。
背光处看不清他的眉眼,但他的声音低缓沉稳,她轻轻地呢喃了两个字:“风离。。。。。。”
“你还认得我?还记得我是不是?”顾风离情绪激动,内心复杂,那种情绪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她当然记得,她只是受伤了,不是脑残了!
她动了动,很痛,头很痛。
“我……”想要说什么,可是没有多少力气。她想到了很多的事,想到了放心不下的,还有泽铭,他在病着。
顾风离站了起来,身子微微俯下去,面对着她,赤红的眼睛注视着她黝黑的眼睛,长发剪了去,她的头上罩着网兜一样的头套,她面对着她,皱着眉头,却又微笑。
那样的笑容,像是开着悬崖之巅石头缝里的小小花朵,被风摧残,却又努力绽放。
她醒了!
真的醒过来了!
还记得他!
这就足够了!
“我没事,别自责!”她说的是唇语,微笑着,呼吸很平稳。
他的眉头揪紧,悲从中来,怎么能不自责呢?
“不要结怨!宽容处理!”她又用唇语继续说着,每说一个字,都很用力。
他愣住,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要留下任何的怨了,因为,每个人都承担不起,可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呢?
她在为他着想,他知道的!
她的一只手轻轻地抓着他的手,然后紧紧地握了一下,那一下饱含的含义还多,她要他妥善处理。
他知道处理这样的事是应该以宽容的心去对待,可是,伤的是她啊,他如何宽容的起来,差一点就没有命了,醒来以后康复还不知道怎样,一切未知的情况下,她这样要求他,有拜托,有要求,有不容拒绝的命令,都在这一握里。
他点了点头!
她微笑着把手松开。“回去吧,别再来了!”
他的手颤抖着抚摸上乔以陌的脸颊,那肌肤的触感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颤抖的手,所有的话,都懂!
他闭了闭眼,眼泪轻易滑出,落在她的脸上。
她微笑着,呢喃出两个字:“泽铭。。。。。。。”
他身子一僵,而后俯身,轻轻地抱住她,哑声道:“曹泽铭不知道,我们没有告诉他,能拖多久是多久,你好好养伤,还有,对不起,一切的一切,对不起。。。。。。。”
其实,她早已经不再怪他。
泪水从眼睛里流淌出来,他抱了抱她,说:“我不再来了。。。。。。”
他离去的时候,没有再看她一眼,但是,乔以陌却是微笑的。
顾风离驱车直接到了水库,停在上一次,他跟她一起跌落水库的地方。
冷风刺骨,他望着水库的湖面,再也压抑不住的发出痛苦至极的吼叫声,如同失去了伴侣的野兽,发出那最后绝望的喊声,神情剧痛的癫狂,整个人都处于疯乱的状态。
“啊——”他站在护栏边,大喊了好久。
寂寞的风声,呼啸的湖面,卷起的风浪拍打着岸边,他像悲鸣的野兽,怎么也压制不了心头那蔓延而来的浓重悲哀,握紧拳头的双手发疯般的砸向一旁僵硬的护湖栏杆。
一拳一拳,血迹斑斑,骨头因为被重创而传来剧烈的痛,他就痛!那为什么会这样?疯了,没有一丝的理智存在,他狂声大笑着,大叫着,双手此刻却已经血肉模糊,可是那痛是那么悲哀,懊恼,自责,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悲凉!
“啊——”他再度仰天发出痛苦至极的嚎叫,颤抖的身体跌撞的靠在栏杆上。
一声声的怒吼回荡在观景台,哀伤至极。
干涩的眼睛已经没有泪水了,赤红赤红的,发出痛苦至极的低吼声,那手背上却是血肉模糊,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
远处,车明剑望着这样的顾风离,别过脸去,竟是红了眼圈。
一个男人,何以至此?
车明剑远远地看着,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神色憔悴,如今又发出那样悲痛至极的低吼声,他知道,他不会寻短见,因为他只是在发泄。
快五年前希言离去的时候如此,快五年后,又是如此!
他坐在车里,等了很久,那个身影还在那里,似乎安静了许多。
他知道顾风离需要时间,需要空间。
他打了电话:“小李,把禅儿给我送过来!我在云海玉湖观景台!现在过来!”
顾风离在靠在一个栏杆上,不动一下,呆了整整一个小时,车明剑叫人送来禅儿,是想唤醒乔以陌,如今乔以陌醒了,这个却又这样!
这本就是一场算不清的帐,谁能算的清呢?
禅儿被送来的时候,看到车明剑,小丫头笑呵呵明显很兴奋:“爸爸,我们要看风景吗?有小船吗?”
车明剑摇头,抱起她,对小李道:“在车里等我吧!”
“是!”小李打车过来的,让司机先走了。
车明剑抱着孩子往观景台走去,指着那边那个人,对禅儿说了几句话。
接着,他放下来小丫头,小丫头往顾风离的身边走去。
走到了他面前,当看到顾风离脸上的泪痕和血痕时,小丫头吓了一跳,喊了一声:“顾爸爸!”
顾风离没有动,小丫头哇的一声哭了。“顾爸爸,你哭了?你受伤了哦!呜呜。。。。。。。。”
顾风离这才回神,错愕一愣,意识到自己在栏杆边,很危险,一把抱住小丫头。
禅儿的小手帮他抹眼泪。“顾爸爸,不哭!顾爸爸哭,禅宝宝会难过的!禅宝宝给顾爸爸呼呼。”
“宝宝!”顾风离紧紧地抱住她小小的身子。
父女两个,在观景台山相拥在一起,车明剑看着,终于还是走了过去。
“回去洗澡吧,我去派出所处理一下!”
抬头看了一眼车明剑,顾风离把车钥匙交给他,然后抱着孩子,上了车子。
他没说话,只是抱着孩子。
孩子有点着急:“爸爸,顾爸爸流血了,包包!”
“看吧,还是血缘至亲,别人不心疼你,闺女心疼你!”车明剑试图轻松点氛围。
“去派出所!”顾风离沉声道。
“你想收拾那个打了陌陌的人?”
顾风离没有说话。
到了派出所,把孩子交给小李,他们进去。
派出所长听到高他来了,然后说,“老弟,你有怨气我们知道,但是这里不能刑…讯…逼…供!”
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