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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风离脸色一下苍白,没有人味。母亲这句话道出了太多的辛酸和无奈,他的心纠结地痛了起来。
顾妈妈把自己关进了屋里,顾风离一个人在客厅里,良久,无法言语。他又去了北北的学校,去看望北北。
看过沉默寡言的侄子,想到自己的女儿,他无比的懊恼,觉得自己,错的何止是一点呢?
乔以陌今天一大早进了办公室,郇站长八点半不到走进她们的办公室,对她说:“小乔,你跟我过来!”
乔以陌停下手里的活,抬头,“好的,站长!”
许晨和李伟纷纷抬起头来。
郇站长扫了他们一眼,笑着道:“你们继续,李伟,你今天不用跟着出发了,小乔和高彦跟我去一趟企业!”
李伟愣了下,有点意外站长居然带着乔以陌出发。
乔以陌也有点呆怔,她才来,就下企业吗?不是说不让她下企业只坐办公室吗?
但是显然,郇站长有自己的安排。
她一走,李伟就跟许晨道:“许姐,你觉得奇怪不,站长居然带着她去企业。”
许晨眉头一皱,冷笑一声:“这有什么奇怪的,她是局长的红人,正常的很!不言不语的,手段高明着呢。”
“你说,她跟局长到底有没有那事?”李伟带了点狐疑,大概八卦是人的天性吧。
“没有局长能这么照顾她?这才几个月换了三个科室了,这都是阅历啊,将来档案上写的阅历,她可是呆了多个科室!”许晨说这话的时候有点酸味。
李伟点头:“看来有再高学历,不如有一张好脸蛋,一副好身材啊!”
“嘘!别说了,或许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许晨此时眼神一转,换了副口气。“我们不要小人之心,在背后议论人家了,人家都结婚了,嫁的男人那么好!”
“许姐,你羡慕吧?”李伟笑着问她。
许晨想了想,然后笑了起来:“羡慕啊,无论局长,还是那一笙制药曹总,都是让人可望不可求的男人!是女人都想嫁的!”
“那我们这些只怕要被女人搁置起来了!”李伟叹息了一声,有点不公平的感觉。
许晨安慰他:“你就找个过日子的女人就行了,别乱挑了!”
乔以陌跟郇站长出来,郇站长边走边说:“小乔啊,咱们的工作性质决定的,必须大部分时间在企业转!征收排污费呢,要依法按程序办理,你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顾局交代,要我带着你!”
乔以陌一下怔然,顾风离交代的?
郇站长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只是,乔以陌被这个消息震了一下,她的脑中一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敢想,顾风离这样照顾她又是为何?
她不想再给自己增添繁乱,可是又像是隐隐在心疼什么,做不到当初的决绝。
那么深沉的感情,即使有过刻骨铭心的伤害,也同样有过刻骨铭心的温暖,如果非要说已完全从心里剔除干净,那是撒谎。
只是,真的不能再被他照顾了!
她也只能当成是最正常的工作,珍惜每一个学习的机会儿。
“好的站长,我会努力学习的!”
“你回去没事的时候,好好学习咱们这块的法律,别一问三不知,咱们下去是工作的,要想从企业手中正受到排污费,让他们主动治理,我们靠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乔以陌怔了一下,不确定地问:“法律?”
“对!”郇站长笑了。“你很聪明,怪不得能考来!”
乔以陌汗颜,这就聪明吗?
“排污费的征收、使用必须严格实行‘收支两条线’,征收的排污费一律上缴财政,不是我们想要征收多少就征收多少的,也不是归局里所有,一律上缴的!”
乔以陌点点头,“嗯!”
郇站长带着她下楼,他们问秘书科要了一辆车子,高彦正拿着一摞文件,见到乔以陌,高彦倒是笑了笑,乔以陌也会了个笑容。
高彦是在隔壁办公室的,但也属于监理站,他大概有三十岁左右,是个看起来很腼腆的人,脸上架着一副眼镜,是近视眼。
他递了一个档案夹给乔以陌,“拿着吧,站长安排给你的,到时候随时记录!”
乔以陌接过去,先跟郇站长道了一声:“谢谢站长!”
郇站长笑笑。
乔以陌又跟高彦说:“谢谢高哥!”
高彦边帮郇站长拉开车门,开的是越野车,车厢比较大,边说:“别客气!”
上了车子,高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乔以陌跟郇站长在后面,加上司机,一共四个人。
郇站长在后面吩咐高彦:“小高啊,你把流程给小乔说一下,以后好好教教她,别有保留!”
“好的!”高彦满口答应,给了乔以陌一打印纸。
乔以陌接过去,一看,是一张表格,上面写着多个企业的名称,大约有三十家,大大小小的企业。很是意外的是,她看到了一笙制药,是单独列出来的,乔以陌惊讶,要去一笙吗?
乔以陌看着这些云海的经济命脉,从来不知道原来云海的经济命脉,跟环保有着如此息息相关的关联。这些企业,大大小小,都在环保局的监管范围之内啊!
她一一看着,高彦说:“站们站长工作效率很高的,一上午可以转6…7家企业,你要适应站长的高效工作啊!而且跟站长工作真的可以学到很多!”
“好的!”乔以陌直点头。
那边郇站长皱了皱眉:“叫你教她点东西,你夸我干嘛?”
高彦立刻解释:“站长,我说的是实话啊!”
郇站长这才笑了笑:“跟我工作是累了点,但是效率必须有,而且每天的任务必须完成,完成不了,午饭不吃!去了企业要找第一负责人!其他副职说了不算,钱也要不来!”
一上午那么多家企业,并且都要看到负责人,乔以陌不仅有点疑惑,就问了:“可是万一有负责人不在家,出去开会,出差的怎么办?我们岂不是见不到了?”
郇站长听她这么问,一下抓住问题本质,微微眯起眼睛。前排高彦也有点讶异,看向郇站长。
郇站长笑了,“这个当然是有办法先知道企业负责人是不是在家了!”
只是,他并没有说下去,乔以陌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去了第一家企业,是一家造纸厂,郇站长只用了五分钟,便拿下了。高彦手里拿着材料,那是计算出的各项污染物实际排放量后换算成当量数然后乘以污染物当量单价,比较复杂,但高彦做好了前期准备。
一听又来征收秋季排污费,企业负责人脸拉得很长。
郇站长之前说:“从人家兜里掏钱出来,就好比割人家的肉,你要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割下来,还得感谢你,这需要艺术和手法!”
乔以陌什么经验都没有,跟着去,只能乖乖地跟在后面,给郇站长和高彦抱着杯子,拿着材料。
果然,站长说的很有艺术性,他说:“罗厂长,上季度征收的标准已经照顾了咱厂,咱们说过,这季度是要提高征收标准的,老哥你没忘记吧?”
罗厂长大约五十多了,也算是老江湖,一听这话,脸色尴尬的一变,倒也承认:“是呀,是有言在先,可是上季度是淡季,并没有实际生产那些量的!”
郇站长也没说话,只是笑了,然后问:“这季度呢?这季度不是淡季了吧?我听说出口大单都下来了!”
罗厂长一愣,“郇站长你消息可真灵通!”
郇站长轻轻一笑:“本来咱有言在先,这季度涨价,但念及实际情况的确是上季度是淡季,未能按照预算标准生产,自然排污也锐减了不少!这样吧,这季度还是按照上季度的标准,罗厂长,您可不能说咱局里没有照顾企业啊!这是我们局做的最大让步了!”
罗厂长一听,有点讶异,似乎还有点高兴:“真的?”
“公职人员能开玩笑吗?”郇站长朗声道:“只是老哥,我可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来的,市里压得紧,我们局长也有很大压力,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得拿回去,上缴!”
罗厂长倒也痛快:“成!我这就让财务去办!”
郇站长乘胜追击:“小高,立刻开…发…票!”
“是!”高彦也不等罗厂长说话,直接拿出专用环保发票,给开了数据。
整个过程流畅而又快捷。
罗厂长最后拿着发票叹息:“郇站长,你真是顾局的得力干将!叫我心甘情愿的拿出钱!”
郇站长笑,打着太极:“罗厂长,都不容易,希望你们多理解,厂有厂规,国有国法,咱都得遵纪守法不是?”
就这样,离开了造纸厂,接着是煤矿。
煤矿是大单位,很顺利。
到了第三家,是一家食品加工厂。
这位厂长是位外地人,听说来要钱,骂骂咧咧地出来,脸色阴沉的如锅底灰。
“我操他妈,郇站长,最近这市场效益不好,我这都快要饭了,多日子都订单了!”
这话说的真是粗鲁,郇站长听他骂骂咧咧的,倒也没有生气,只是高深莫测地笑着:“是呀,最近市场挺萎靡的,我也听说了!只是啊,胡厂长,你心里再气,想操天,我也能理解!但咱这生产了,排污了,就得治理啊!”
“我没说不治理啊!”胡厂长晒笑了一下。“我倒是想操天,可没那么大的家伙!”
郇站长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乔以陌觉得真尴尬,听到这样的话,很是脸红。
那厂长看了一眼乔以陌,啧啧有声地道:“郇站长,这是工作呢,还是出来赏景呢,带了个这么美的妹妹!”
郇站长瞅瞅他,说:“那边弟妹过来了,正给你抛白眼呢!”
胡厂长脾气臭,说话粗,但是怕老婆。
一听,立刻就正色起来:“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不过这小妹新来的吧?以前没有见过啊!”
郇站长这时候开口:“这季度又开始了!”
“我不是说了,效益不好!”
“效益不好,昨天还拉走了两集装箱的货,是呀,我也知道效益不好,这不好都能卖的这么好,效益要好,那真没别人赚的了!”
胡厂长一愣。“郇站长,这事你都知道?”
郇站长开着玩笑:“没办法啊,老弟,为人民服务有时候也得知己知彼啊,我这成天也废不少脑细胞啊!”
“得了,我给,我给还不行啊!”胡厂长说着又道:“我得提提意见了,税太重了!啥时候开会,我得提意见!”
“欢迎你提意见,只是啊,咱只有一个地球,资源不可再生,还是爱惜着点吧!”郇站长说着就让高彦开…发…票,这样又拿下了第三家。
接着第四家,第五家,然后,第六家,郇站长看了一下表,刚好时间是中午十一点,也正好从乡镇转回来,到了开发区。他说:“咱去一笙!”
乔以陌心里一颤。
郇站长看看她说:“小乔啊,一笙可是你老公的厂子,刚开始生产,要预收排污费,你可别心疼啊!咱这是依法按程序办事!”
乔以陌笑笑:“站长,您说的是!”
很快到了一笙,这还是乔以陌第一次来曹泽铭的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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