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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云霄凉嗖嗖地看他，唇角勾着些不怀好意，“留在这里，你还要做寻人工作。但是那一边呢，人已经进停尸房了。”
钱宽听得心头一颤，“我能不能两边都不选？”
卓云霄不搭理他，扭过头往外头走。
钱宽还真是认真地想了想，也就一个瞬间，他认命地追过去，“李少那个姑姑太恐怖了，看她还不如看死人。”
卓云霄意味深长地瞥他，“你们俩经常一块儿狼狈为奸，你还能找不到他？”
钱宽斜斜地勾他一眼，“您还不是一样。”
对呐。
哪能坏了哥们的好事呢。
……
轰轰烈烈的一个晚上过去。
简小之精神不振作，卓云霄自作主张，给她请了一天假。
他也窝在燕园没出去。
俩人俱都躺在床上，一人一个手机，不出门晓天下事。
“周颜没去上班吧。”
“嗯，李亦晨现身了没？”
“没，李家内部兵荒马乱，明面上倒是风平浪静。”
简小之无语地抿抿唇，淡淡道，“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该现身的时候，自然会现身。”
第90章 为未知的未来干杯（）
没到中午，周颜就现身了。
外头阳光明媚，她昂然挺胸，光明正大地回去办公室。
律所里的人，一如既往的繁忙。
因为是短暂过来帮忙，没几个人留意她的动向。
她悄悄地走进离婚组的大办公室，装模作样地看起了文件。
李大有参加昨晚的订婚宴，扬起头看她，眼睛里是浅浅的笑纹。
小徒弟牛掰啊，居然能把李家公子勾搭出订婚宴？！
老娘要向她学习啊。
也就一会儿，她低下头继续工作。
十几分钟后，周颜摸出手机，悄悄地给简小之发一条留言。
“你在哪儿呢？”
……
李亦晨淡定，晚餐时间出现在城中著名的素食馆。
包厢；
素食；
老铁三人组，加上从H城赶来看热闹不肯离开的的陆子旻。
一起做沙盘推演。
如果这样，会如何？
如果那样，会如何？
没等四人推出结论，被闻讯赶来的李爸爸李宏昱堵了场子。
都是有身份的人，李宏昱也没说什么，指示服务员拿双筷子，坐下来一起吃饭。
中间李亦晨想跑，被外头立着的两个高头大马的黑衣保镖，拦回了包厢。
气氛紧张了。
李亦晨摊牌，“爸，我不想和司徒静萱结婚。”
“之前为什么不说。”李宏昱不急不缓地夹一块豆腐，放进嘴里慢悠悠地嚼，“你玩你爸我呢？”
李亦晨撇一撇嘴，“大姑一脸的生无可恋，如果我敢说个不字，她当场就能背过气去。”
这个形容很生动，在座各人都有感受，眸底浮起笑意，却不能附和。
李宏昱皱起眉，侧过头去看他，“你一直知道自己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你大姑没有委屈你，司徒静萱身材样貌学识俱都一流，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李亦晨语噻，小俊脸皱出个苦瓜样，“我不喜欢她。”
李宏昱倏地笑了，“你十八岁的时候就懂的道理，需要亲爹再给你讲一遍吗？”
……
这个时间，简小之和周颜在燕园附近的一个酒吧里闲磨牙。
不聊昨晚的事情。
就聊这一年来遇到过的案子。
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陆子旻这桩离婚案，笑得都是畅意，感觉以后再也遇不上这种奇葩案子。
“知道自己搞了两个拉拉，陆子旻那张脸啊，拉得比长白山都要长。”周颜笑得眉毛都跳起舞来。
“为了利益，他居然还能忍。如果不是王欣妍拖了安琪出来找死，他能忍一辈子的吧。”简小之淡淡地笑。
“有钱人都那样。”
周颜捋了捋短发，漫不经心地说，“你做经济案的没有我感受深，前面两个月我呆在H城，翻了李大这五年做过的离婚案，再加上自己遇到过的案例。这么讲吧，爱情这东西，在有钱人的生活中是有的，不过排在利益后头。在富豪圈里已经形成共识，妻必须是门当户对，可以给出利益支持的。喜欢的女人就弄去外头养着，靠谱的养一个，不靠谱的三四五六都可以。”
简小之凝起眉头想了想，淡淡点头，“你说得对。”
“我想得通，不会落去那个坑。”周颜幽幽地笑，“菜倒是好菜，尝过味道就行了。”
这是个轻摇滚式的酒吧，灯光很暗，墙面嵌了些可以转向的壁灯，偶尔会有光带转过来。
说到这一句的时候，正好一抹亮光落到她的脸上，映出那双幽黑难辨的眼睛。
简小之静静地看她，“再过十天，咱们的实习期就到了，我不会续约。”
周颜诧异，“你有别的去处？”
简小之拿起啤酒，慢吞吞地喝一口，“可能有。”
周颜微皱起眉，你和康大打过招呼了么？”
“说过了。”简小之答得平淡。
“诶，你这事情吧，我还真是没法给你建议。”周颜扬扬手，示意酒保再拿两扎啤酒过来。
然而大口的啤酒下肚，她还是忍不住给出建议。
“你和二少一起这么多年，他虽然对你很够意思，但是曲婷还是明面上的正宫，你没必要为他放弃事业。”
简小之笑笑，“我另有去处，没意外的话，十天后，我会跟他正式分手。”
哟，这个必须是大八卦啊。
周颜忘了自己的那摊子烦心事，双目炯炯地盯着她，“我听订婚狗讲，一年前你跑去H城就是跟二少分手，还故布疑云让他以为你去了BJ，结果他丫丫的去BJ呆了好几个月，铺开了找你。后来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转去H城逮了你，再然后就死缠烂打地熬着你。订婚狗还说呢，由此可见，好女还是怕缠。我当时就呸他，我说那是时候未到，二少要是敢玩订婚结婚的把戏，你一脚揣飞他不商量。怎么？他要跟曲婷结婚了么？”
简小之喝多了酒，脑子微有些飘。
皱起眉头想了好久，“他这人很阴险，除非他愿意，否则就算他亲爹亲妈，也逼不了他。”
周颜酒量好，脑子还很清楚。
迅速往下问，“你的意思，他不会和曲婷结婚？”
“应该吧。”
“那你干嘛离开他？”
简小之忍不住地笑，“我一年前就想离开他，没成功而已。”
周颜想想也对，那么问题又来了，“你说他很阴险，除非他愿意，否则你也离不开啊。”
“这回由不得他。”
简小之举起酒杯，豪迈地说，“来，为未知的未来干杯。”
……
喝到五分酒意的时候，简小之接到了卓云霄的电话。
“你在哪里？”声音轻柔。
简小之把食指放在唇上，对着周颜做一个禁声的手势。清秀的脸庞上，稍显迷糊的眼睛微微弯起，“我和周颜在酒吧里聊天。”
卓云霄听出她的酒意，淡淡问，“喝多了？”
简小之吃吃地笑，“还行，看出去的人都是一整个的，没有出现幻影分身。”
“哪个酒吧？我来接你。”
卓云霄已经回了燕园，看到里头黑灯瞎火的，就没进去。
简小之转过头，做一个走的手势。
周颜尚在消化她的大消息，哪肯放她走。扯住她的裙摆，认真地与她做口型，“说清楚再走。”
简小之笑了，对着话筒说，“不用接，我十五分钟后就回燕园。”
“出发？还是到达？”
“到达。”
“好。”
挂断电话，简小之拿起面前的扎啤，一饮而尽。趁着酒意上头的那一瞬，她凑去周颜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句话。
“保密，谁都不能说。”
她调皮地眨眨眼。
周颜像是被雷劈了一记，表情精彩得很，傻呆呆地看着简小之拿了包包，又与她挥手作别。
脑子里混乱，不清楚是自己喝醉了，还是简小之喝醉了。
第91章 要不要毛遂自荐？（）
从酒吧出来，迎面吹来的风，让简小之的酒意浓了些。
原本五成的酒意，成了七分，看出去的霓虹有了些影影绰绰的梦幻效果，漂亮得很。
歪了头，她看了好久。
一个熟悉的身影靠过来，高大，英俊，乌黑深邃的眼睛浅浅地眯起，打量着她。
“还行，站得挺直。”声音玩味。
简小之呵呵地笑，娇气地伸出手，求抱抱，“我头晕啊。”
卓云霄还是头一回得着这待遇，心头一荡，眼睛瞬时亮起。然而他还傲骄，慢吞吞地踱过去，又乐哉哉地抱住她。
“一股酒味。”他故作嫌弃。
简小之顺势搂住他的脖子，眼瞳里映着他的俊脸，声音温柔之极，“咱们回家。”
……
卓云霄没想到喝多酒的简小之这么可爱，原本应该他扑她的，整个地颠了个倒。
面色潮红，软趴趴地压倒在他身上，手指揪着他的肩膀，大腿与他缠于一起。
她这些日子瘦了，下巴尖尖的，显得眼睛更大，在酒意的映衬下，像是朦了一层雾气，看着混沌沌，却有一股别样的风情。
她灿然地笑，目光凝在他的脸上，突地附下头去，清凉的唇瓣落下去，从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一点一点地往下吻。
还有轻声的呓语，“你长得真好看。”
卓云霄被她撩拨得浑身发颤，这种福利太难得，他轻阖上眼，任由她若蔓藤似的缠紧，又肆意妄为。
……
这一晚的体验，对卓云霄来讲是始无前例。
睁开眼。
窗外阳光普照，亮光从窗口进来，在地板上映了好几个亮格。
简小之轻缩了身体窝在边上酣睡着，眉眼舒展，白瓷般的小脸，看着格外的素净。
卓云霄忍不住地笑。
这个女人啊，与他征战多年，床上的技巧这么高超了。想到昨晚的某些场景，身体的某个部位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伸出手，缠住她的腰，稍一用力，便将她扯入怀里。
“别闹，困呢。”
简小之嘟喃着，在他怀里寻个舒服的位子，继续睡。
卓云霄轻轻地笑一声，紧紧地环抱住她。
心里头太满足了，轻阖了眼做起了美梦。梦里头除了有简小之外，还有一双漂亮的儿女，环绕膝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简小之终于醒了。
“你不热啊。”被他这么死死抱着，很热的，好不好。
卓云霄低下头，在她的额角上嗅了嗅，“嗯，都有臭汗了。”
“去你的。”
简小之使劲地推开他，拿过床边的手机看时间，眉眼一振，“哎呀，快迟到了。”
她跳起来，急吼吼地穿衣梳理。
卓云霄懒洋洋地靠在床上，歪着头看她，“昨晚的那些招式，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简小之被他说得一愣，面孔突地红起一块。
“这种还需要学吗？”
又瞪他一眼，“你又是从哪儿学来的？”
卓云霄的眉梢挑一挑，若有若无地低笑一声，“首先是天份，其次么，当然是从你身上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