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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我。”周颜抬起下巴，哼哼然，“给你打八折。”
李亦晨噗嗤笑出声，饶有兴味地瞥她一眼，“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比较前排的轻松快活，后排的气氛微妙得很。
简小之坐得端正，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不语。
卓云霄轻抿了唇，似笑非笑地看她，“冷面不好吃？”
简小之眉宇拧起，缓缓地回过头去，眸底意味分明，你跟踪我？
“是啊。”
卓云霄慵懒地往后一靠，唇角还是那种邪邪的笑容，你这个女人啊，太招人喜欢，不跟着不行。
简小之不方便说话，只有怒目而对。
卓云霄的玩味地看她，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手指灵巧地转着玩。
“抽烟么？”嗓音又缓又沉。
简小之被他问得眉心一抽，目光冷冽地看他，“不用，谢谢。”
周颜在前头听见了，掉转回头，“卓二少，您还抽烟啊？”
“偶尔。”
“那您自己抽啊，简小之是咱们律所的乖乖女，她哪里会抽烟啊。”周颜笑着说。
“乖乖女？”卓云霄的眸子眯起来，笑得不怀好意。
“是啊。”周颜热情地介绍起来，“她学习好，法律基础扎实，工作认真又有想法，律所几个大腕儿对她的风评极好。还有，她对人有礼貌，不恶语对人，也不阿谀奉承，是温俭恭良让的典型代表。”
李亦晨在边上嗤笑，“照你这么说，那颗冉冉升起的律政新星应该是她啊。”
周颜不乐意了，转回头去与他理论，“她是经济组康大的心头好，未来主打经济官司的，要离婚，你还是得找我。”
“康大的心头好？”李亦晨饶有兴味地重复了一遍，故意问，“这里头有黄色信息么？”
周颜犹豫了，想了想，她高声道，“男未婚，女未嫁，你管呢。”
这俩人都是不肯吃亏的，一人一句又怼上了。
简小之不搭理他们，别过头去看窗外，别墅区靠近绕城，马路上车不多的情况下，三十分钟也能开到。
脑子里乱糟糟，想着如何破这个局。
卓云霄不高兴，隽黑的眼睛盯着她，眸底浮动着微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场面僵持着，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简小之，愣什么，是你电话呢。”周颜转过头提醒她。
“啊？哦。”
简小之犹豫着从包里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是康骏。
她有感觉到卓云霄的灼灼目光，利刃一般地射过来。莫名有些心虚，却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接通电话，“喂。”
康骏是一贯的温和，“睡了吗？”
“还没。”
“嗯，白天的那份文案，有两个地方欠妥，我写了建议发到你邮箱了。你赶紧看一下，整理好就发回给我，明天上午要用。”
简小之面现难色，轻声道，“我在跟李大的案子，这会儿和周颜在外面，什么时候回去还不清楚。您明天早上再看，行吗？”
康骏微有愣怔，“李嘉自己不去，只是派你们俩去？”
这话不太好接，简小之尴尬地“嗯”一声。
康骏略有所悟，不再多问，“知道了，那你们小心点。”
“好。”简小之松一口气。
电话挂断，她抬起头，突地发现卓云霄那边的车窗开了，他侧着头在抽烟，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神情淡漠，五官干净又漂亮。
似乎感觉到她的注视，他转过头，漆黑的眼睛微有冷酷，淡淡地看她。
简小之执拗地抿紧嘴。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半晌没说话。
“快到了。”反而是前面的周颜打破了沉寂，“不要往这儿走，前面左拐，那边有条路可以拐去正门。”
李亦晨笑眯眯，潇洒地转着方向盘，“不错啊，果然土著。”
……
五分钟后，车子靠边，停在一处开阔的马路边。抬眼望，前方几百米处，便是那个幽静的别墅区。
“怎么不过去？”周颜问。
“急什么。”李亦晨摸出电话，拨出去。简单交谈几句后，又挂断，“那头不太顺利，咱们先在这儿等。”
他也开了窗，两边空气对流，车厢内陡然清凉了。
此时已近十一点，周边寂静得很。
“云霄，你觉得旻哥这事儿靠谱么？”李亦晨微皱了眉，言语不太确定。
卓云霄默了一会儿，微蹙起眉，“动静整得太大。”
“对啊，他还亲自带人过去，我怕出事啊。”李亦晨跟周颜似的，看着不靠谱，其实心思缜密。
简小之一直在看车外。
这里是城郊，不远处有起伏的山峦，在昏淡的街灯下，地势显得开阔。
微拧着眉头，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边上的对话还在继续。
“那女的是干嘛的？”卓云霄也是皱眉，之前他没过问过这件事情，完全就是跟着简小之过来的。
“旻哥养的女人，吃喝玩乐的呗？”李亦晨不以为然。
周颜白他一眼，“别小瞧人家，我有查过，那女人是C大的英语老师。跟了陆总之后，才辞的职。”
第22章 不强迫（）
“大学英语老师，档次不低哦。”李亦晨的声音颇是玩味，“旻哥的品位不在霄哥之下哦。”
这话意有所指，简小之微皱起眉头。想一想，她淡淡说，“车里太闷，我下去转转。”
说完她真的下车了。
“哎，这里黑灯瞎火的，你……”周颜想喊住她。
“我下去抽烟。”卓云霄跟下去。
李亦晨漫不经心地笑一笑，转回头去，继续逗周颜，“你哪个大学毕业的？让哥哥诊断一下，档次如何？”
“你这个纨绔子弟又是哪个学院放出来的？”周颜哪肯示弱，一来二去的，俩人又斗上了嘴。
车厢里头热闹，车外却是沉寂，微寒的风从西北的方向吹过来。
简小之站在路边，若有所思地盯着别墅区的方向。
身后有脚步声，她知道卓云霄过来了。微蹙起眉，轻声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卓云霄趁机靠近一些，贪婪地吸一口熟悉的气息，“奇怪什么？”
简小之淡然，“按你们富豪人家的联姻方式，陆安两家门当户对，就算二人相看两厌，各玩各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安琪为什么非要离婚？”
卓云霄皱紧眉，细细地思忖她话里头的意思，“相看两厌，各玩各的？你觉得婚姻生活可以这样？”
简小之神情平静，“你不懂？”
卓云霄郁闷地看她，“我不会这样。”
简小之缓缓地转过头，眸光清冽，唇角勾了些讥嘲，“卓云霄，你就不能离我远点。”
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卓云霄的面上浮起些难堪。
然而在简小之面前，他脸皮厚得很，邪邪地笑一笑，义正言辞地答，“不能。”
简小之眉眼严肃起来，“你别逼我。”
“逼什么？”
“逼我随便找个男人。”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卓云霄气得面色铁青，冷眸子阴沉地瞪住她。刚想放一句狠话，李亦晨探出头来喊，“出事了，快上车。”
俩人俱是一惊，转回头去看。
下一秒，卓云霄果断地扯住简小之的手，掌心温暖有力，“上车。”
这一回简小之没有反对，老实地跟过去。
不过，一坐到车上，她立时靠到车窗边，与卓云霄保持适当的距离。
得了一道冷嗖嗖的目光，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垂下头。卓云霄暂时没法跟她计较，转过头问，“怎么了？”
李亦晨粗眉毛挑得高，急吼吼地说，“那女人跳楼了。”
……
凌晨二点，天色蒙黑。
置身于一个又一个的怪梦之中，简小之睡得很不安定。
突地铃声大响，直接将她从梦魇中拽出来。
脑子里头懵，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许久，她方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外头按门铃。
这个时间，会这么大喇喇地来按门铃的，除了卓云霄，也不会有别人了。
回想昨晚在车上的时候，他面色凝重地离去，应该是去处理陆子旻的事情，这会儿可能是弄完了。
门铃刺耳，持续不断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
简小之也真是服气的，男人不是应该喜新厌旧的么？
他那个未婚妻，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气质家世俱都一流。从邮箱里收来的照片看，他也是有想法的。
然而又来纠缠她。
他这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是打算坐享齐人之福么。
懒得理他，任由铃声聒噪。终于，声音停了。然而没等她静上三秒，手机铃响。
简小之哀叹，然而她也真是没办法，点开接听键，“卓云霄，你有完没完啊。”
“不开门，我就报警了。”声音低沉。
简小之轻抚额头，没精打彩地答，“不怕丢脸你就去报吧。”
卓云霄低低地笑，声音放肆，“放心，我不会报警的。按门铃是绅士风度，通知你我来了。”
这话费解，简小之微微怔起，“你……”
还没等她问完，房间的门被推开了，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别怕，是我。”声音暗哑又含糊。
简小之脑门子一抽，陡然想起前几天房东给她打电话，说这套房子已经卖了，但是跟她的租房合约依旧有效，让她不必担心云云。
所以，这套房是这只土豪买下了。
在她想明白原委的这点时间，卓云霄已经过去床边，且毫不犹豫地扑住了她。
“你逼我的。”
抱住这个魂系梦牵的香软身体，他激动地不能自抑，声音低沉又温和，还带了些小小的委屈，“你是我的。”
鼻息喷在她的耳洞里，酥酥痒痒，简小之的心底柔情一片。
但是她还记得残酷的现实，负隅顽抗地想要脱开身去，“卓云霄，你不能强迫我。”
卓云霄还是低低地笑，温热的唇覆住她，舌尖勾缠住，声音如叹如息，“不强迫。”
……
果然没有强迫，悠长的夜晚绮丽又缱绻。
日光射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
简小之的手机被卓云霄调到了震动模式，好几个电话都被华丽丽的忽略过去。
坐在被窝里，她欲哭无泪地翻看着来电显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卓云霄做得爽了，满脸自在地看着她，“陆子旻把那女的藏起来了，今天一早便去了香港。没意外，他那个老婆会去君合大闹，你去了也是添乱。”
简小之晕了，想了想，拧起眉头看他，“你怎么还在？收了利息还不滚？”
卓云霄的面色暗了，狠狠地磨一记牙，又扑住她，“你想得美，老子付的本金多，利息收不完的。”
简小之恨得磨牙，“你这么无赖，那些喊你老公的人知道么？”
卓云霄痞痞地笑，“嫉妒了？”
简小之使劲地推开他，声音清冷，“房租我已经交到八月底，你想做房东就好好做，再这么出现一次，我报警逮你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