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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楚天风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末了转向许嫣,“许嫣,谢谢你!”
对许嫣,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继承了前身的记忆,特别了解前身对许嫣的痴迷。
他的备忘录里,几乎全是许嫣,许嫣的一切。
许嫣喜欢的颜色,许嫣喜欢的食物,许嫣喜欢的运动,许嫣喜欢的音乐
但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许嫣似乎对他并不感兴趣,从来没有对他假以辞色,更别提跟他单独相处之类。
不过,这对楚天风来说,却是最好的结果,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许嫣。
“不客气。”许嫣脸上红霞更甚,“我只是不忍心总之,你别想多了。”
“”楚天风苦笑,无语以对。
如果是以前的楚天风,或许会想得很多,可是,现在的楚天风肯定不会。
不可否认,许嫣确实很清纯,很漂亮,像大多数男人心目中的初恋。
可惜,楚天风暂时没有赏花的心情,更不想卷入前身的情债。
他真心不想和许嫣有什么瓜葛,至于许嫣对他的救命之恩,他会择机报答。
“对了。”向彥平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岔开话题:“听说你昨天又跟彭永亮打架了?”
“不错。”楚天风耸了耸肩,“跟他们练了两手。”
他知道,向彥平在剧组里人缘不错,他跟彭永亮打架的事情,想必瞒不过向彥平,更何况,他也没想过隐瞒。
“输还是赢?”向彥平又问。
“输了,输得很惨。”楚天风摊开双手。
“没事,一打二,不丢人。”向彥平哈哈大笑,“下次遇上这种事,记得叫上我,说实话,我早就想教训彭永亮那小子了。”
他和楚天风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外来户,也都被彭永亮敲过竹杠。
好在他在剧组混得不错,朋友较多,彭永亮很少找他麻烦。
许嫣闻言,秀眉轻蹙:“千金之躯,不死于盗贼,何苦跟彭永亮那种人计较?”
“”楚天风再次苦笑。
他其实就是个孤儿,举目无亲,家徒四壁,呃,不,他连家都没有。
所谓的千金之躯,跟他八杆子打不到一起,还不如说是盗贼,那倒还靠谱些,毕竟,他曾经是真正的江洋大盗,而且是千年巨盗。
再说,他和彭永亮之间的恩怨,恐怕不是他想收手就收手的。
双方结怨太久,即使他不再追求许嫣,彭永亮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好了好了。”姜子悦抬手打断了他们俩,“还吃不吃了?”
“我吃饱了。”楚天风推盘而起。
他本来就没什么味口,再说,那饭菜也确实难以下咽。
其后,他告别向彥平等人,按照约定去找张强,后者二话不说,带着他一块去见导演杨易。
杨易是个中年男人,留着长长的胡子,长长的头发。
除此之外,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
不得不说,很文艺,很拉风。
就差在脸上写上“艺术家”三个大字了。
“你就是楚天风?”杨易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的。”杨易没有招呼,楚天风也不好就座,只好站在他身边。
好在张强坐向沙发上的时候,看见楚天风依然干杵着,便拉着他坐在杨易身边。
“你昨晚演的还不错,希望今晚也如此。”杨易似乎不知道楚天风受伤昏迷之事,对此只字未提。
“谢谢杨导。”楚天风更不想多事。
“昨晚你演的是一个小兵,今晚,我打算给你升升官。”杨易微微一笑。
“会死不?”楚天风对演小兵或大将不太在意,只在意死还是不死。
“你就那么想死?”杨易脸上笑意更浓了。
他当了二十来年的导演,当然知道死与不死的区别。
一旁的张强却双手抚额,窃笑不已。
“是的,我演死人比较多,经验也多些。”其实楚天风想说的是,我特别想死,求您,无论如何,让我再死一次。
张强在心里为楚天风默哀。哎,可怜的孩子,还死上瘾了!
“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杨易饶有兴趣的看着楚天风。
楚天风心说,来吧,让我死吧,死得越惨越好。
“今晚的戏与昨晚不同,今晚有两个镜头,两次都是近战,我想让你演一个曹军的校尉,曹军被孙刘联军火攻击败,大军向后撤退,而你带着少数士卒抵抗孙刘联军,掩护曹军突围。”杨易双手不停的比划着。
“第一个镜头你们几人将被几十人重重包围,你力战不屈,最后被乱枪捅死,第二个镜头你死得更惨,被乱刀砍死,死无全尸。”杨易越说越兴奋。
“有台词不?”受杨易的影响,楚天风也有些兴奋。
“有,有好几句,都在这里。”杨易递给他一张打印纸,“你自己多看看,时间不多,要全部记牢,争取像昨天一样,一条通过。”
楚天风激动的接过打印纸:“谢谢杨导,我一定全力以赴。”
“嗯,小伙子不错。”杨易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好你,去吧。”
第5章我是真摔()
半弦月,冷冷的月。
半天星,冷冷的星。
一滩平静的湖水,一排喧闹的木船。
楚天风等十余人呆在其中一艘木船上,拍摄尚未开始,大多数演员的脸上写满兴奋。
楚天风独自站在船头,望着满天星斗,感慨万千。
不知道蓝月星在哪一个角落,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去。
虽然那里有杀戮,有死亡,但是也有修炼,有长生。
而这里,表面上很平静,很祥和,却同样有竞争,有血腥。
楚天风因此明白一个道理:实力,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东西。
没有实力,就没有话语权,连彭永亮这种蝼蚁都可以指着他鼻子大喊大叫。
一般人可以用金钱或地位武装自己,增强自己的软实力。
而楚天风不同,他前世是一个修士,他可以更直接,用法力武装自己!
他决定了,以后要努力修炼,不为别的,只为了尊严,为了不受彭永亮这种小瘪三的欺凌。
夜风吹过,带着微微的清凉,也带着微微的惆怅。
“想什么呢?”向彥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穿着士卒服饰,手里拿着一杆长枪。
楚天风叹了叹气,转过身面向向彥平。
向彥平上下打量了楚天风一番,揶揄道:“还别说,你穿上这校尉服,逼格立即上升了不少。”
“路人甲上升成路人乙?”楚天风苦笑。
说实话,他对演戏没什么兴趣,只是迫于生计,聊以混口饭吃而已。
“哈哈,别灰心,你比我们强多了,我们打拼了这么多年,依然还是路人甲。”向彥平向远处一个中年男演员一指,“全恒昌,跑了十多年龙套,至今还是路人甲。”
楚天风心中闪过一丝无奈,问道:“你呢?”
“我跟你一样,上大学就开始跑龙套,到现在快七八年了。”向彥平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瞧我们这身破烂,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到一百块。”
“咱们的头盔和长枪貌似很值钱,我记得张导说过,一件一百块,若有损坏,照价赔偿。”楚天风不由跟着吐槽。
向彥平把长枪往甲板上一顿:“这帮孙子屁屁确实很黑。”
“好在这玩意质量不错,不容易损坏。”楚天风抚摸着他的佩剑。
剑身很轻,像是铝制品,表面倒是非常光亮,月光下阴森森的。
“谁说不容易?”向彥平指了指人群中的一个青年男演员,“今天上午韩新文那小子就弄断了一根长枪,老老实实交了一百块。”
“不是吧,这么衰?”楚天风嘴角微微翘起。
那长枪是木棍所做,直径达五公分左右,一般情况下可不容易折断。
“他们闲得蛋疼,用长枪玩撑杆跳,结果把长枪给撑断了。”向彥平大笑。
正在这时,附近的一艘小船走出一名男子,手里拿着一块黑白相间的板子。
场记板,即使在夜里,楚天风等人也能认出。
“好了,场记来了,准备开拍。”向彥平高声喊道。
众人高声响应,勉强打起精神,各就各位。
船上陆续升起几面旌旗,同时不知从哪里传出阵阵锣鼓声,震耳欲聋。
片刻后,杨易等人也相继出现。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第十五场第四镜第一次,开拍准备。”杨易拿着一个高音喇叭,声音在夜空中异常响亮,“三、二、一,a!”
霎那间,无数火箭射向木船。
那名中年男演员全恒昌从船身上拔出一支火箭,插在胸口,然后“啊”的一声惨叫,倒在甲板上。
向彥平满身血迹冲到楚天风身边,大声喊道:“大人,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
楚天风正待回答,耳边却传来杨易的高音喇叭:“cut!”
众人连忙停住,疑惑的看向坐在对面船上的杨易。
“那个兵。”杨易指着向彥平,满脸激愤,“对,就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被包围了?知不知道你马上就会死?”
“你应该有些害怕,应该紧张,充满绝望,而不是喜悦、兴奋!ng!”杨易气恼的丢开手中的喇叭。
向彥平吐了吐舌头。
“郁闷,害我白死了一次。”全恒昌熄了火箭爬起来,低声抱怨。
常人对死比较忌讳,而这些演员则不一样,他们对死都看得很开,不在乎什么死不死,只在乎死过之后有没有钱。
“对不起,不过,谁让你表演得那么卖力?摔得甲板上咚咚响,小心把船撞坏了,咱们可赔不起。”向彥平笑了起来。
那些木船都只是道具,并不是真正的木船,做工可想而知,要是撞坏了,估计他们一年都白死了。
“你以为我想啊?不知道哪个家伙把水倒在甲板上,我是真摔!”全恒昌揉着手肘,愤愤然说道。
众人大笑不已。
“好了,各部门注意,第十五场第四镜第二次。”杨易的高音喇叭再次响起,“各部门准备,三、二、一,a!”
全恒昌这次学乖了,他佯装中箭后,斜着倒在楚天风身边。
向彥平再次冲近,大喊:“大人,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
身下却传来全恒昌的低声惨呼:“没长眼睛啊?踩到我的手了。”
“怕什么,跟我来!”楚天风差点笑了出来,一把将他推开。
“给我杀!”楚天风跨出几步,拔出腰间长剑,斜指着天空。
“杀!”其余士卒也大喊一声。
于是,有无数身着孙军服饰的士卒从夜色中冲出,跳上楚天风他们的木船,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刀枪。
这些人嘴里同样高声呐喊着:“杀!”
大多数群众演员只求早点交差了事,看到长枪刺来,他们便迫不及待的夹在腋下,同时捏碎胸口的红墨水袋,惨叫一声,呯然倒下。
向彥平也只是象征性的挡了几下,然后腰夹两只长枪,踉跄着倒在全恒昌的身边。
这小子实在有些龌龊,偏偏把头砸在全恒昌的肚子上。
“老大,认真点死行不?不要这么偷懒。”全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