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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误-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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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大氅是刚立冬时裴钊派人送过来的,据说是他亲手在九龙山猎到的一尾白狐做成的,穿在身上轻飘飘的,却十分暖和。苏瑗有些惆怅地笑笑,却不晓得该说些甚么。

    首阳公主带着阿满离开后,苏瑗眼看着到了午膳的时候,犹豫了片刻,还是对裴钊道:“咱们一同用午膳罢。”

    她记得除夕筵席的时候,裴钊似乎对容美人青睐有加,她喜欢裴钊是一回事,裴钊喜不喜欢他却是另一回事,既然喜欢一个人,自然是希望看见那人过得欢喜,这一点,她还是很通透的。

    她一心想着要撮合裴钊和容美人,但又不好做得太明显,最好的法子自然是把三个妃子一同留下来用膳,因而这顿午膳,吃得格外热闹。

    尚膳局的宫人很快就摆好了桌子,苏瑗想着容美人出身突厥,特意教端娘告诉尚膳局做了几个胡族菜肴,孙妙仪扫了一眼热气腾腾的红柳羊肉和馕饼,笑吟吟道:“容美人不是早就学了咱们大曌的规矩了么?怎么连给陛下太后布菜都不晓得?”

    容美人闻言简直是诚惶诚恐,起身就要跪下行礼:“妾身无礼,请陛下和太后恕罪!”

    啧啧,她从前虽然是个花架子皇后,可那毕竟是皇后,对后宫这些把戏多少晓得一些。孙妙仪这个模样,想来定然是吃醋了。

    这种事情苏瑗倒是很能理解,她二哥苏玹从前很有一段荒唐风流的时候,那时候二嫂嫂可是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差点把二哥的官袍都烧掉,唬得二哥左赔罪右赔罪,信誓旦旦道今后绝不再犯,这才消了气。

    孙妙仪这个样子,同二嫂嫂比起来,已经算是很温柔的了。

    不过有个词儿叫做“爱屋及乌”,她既然喜欢裴钊,自然要对他看重的人好一些,再加上容美人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因此苏瑗笑眯眯地亲手扶起了容美人:“没有关系,我本来就不太喜欢别人给我布菜,你坐下好啦。”

    容美人对她露出一个甚是感激的笑,这才又坐了下来。

    这顿饭吃得委实食不知味,因为在吃到一半的时候,裴钊突然开口问了容美人一句话:

    “除夕时你献舞的那支曲子叫甚么?你可会奏?”

    苏瑗倒不觉得有何异样,吴孙二人却面露惊诧,裴钊在旁人面前向来是一副冷面冷心的模样,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到裴钊主动和后宫里的女子说话,吴月华倒是没甚么表情,孙妙仪却暗中捏紧了帕子。

    苏瑗其实很羡慕孙妙仪,裴钊喜欢别的姑娘,她可以如此光明正大地吃醋,不像自己,连醋一醋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去“成人之美”。

    她心中很是难过,也不愿意去听裴钊和容美人究竟说了些甚么,不过这殿里总共就那么几个人,她即使不想听也还是听见了。大抵是容美人告诉裴钊她会奏那支曲子,而裴钊竟然说,他今夜会去容美人的景春殿,甚至已经教童和去掖庭下了令。

    果然,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少一刻都觉得难以忍受。裴钊他,果真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苏瑗余光瞥见孙妙仪的脸色,她极力笑着,可那笑总是显得勉强,吴月华亦是如此。还是端娘在耳边悄悄提醒她:“娘娘稍后若是能对两位婕妤加以赏赐,想来两位婕妤会喜不自胜。”

    真的会么?苏瑗有些怀疑,这个时候若是有人给她大把大把的金银财宝,她也不会觉得欢喜。不过端娘的话向来是没错的,因此在两个人用完膳告退回宫后,她按照端娘的指点,选了些金银钗环一类的东西,派掖庭送了过去。

    当然,容美人的份儿也是不能落下的,她端详着金玉托盘中璀璨华彩的臂钏和步摇,有些怔忪地想,这些衣饰若是穿戴在容美人身上,会是个甚么模样,会是裴钊喜欢的模样么?

    “爱屋及乌”这桩事情做起来其实难得很,苏瑗到了今日,方才明白这个道理。

    晚上的时候苏瑗怎么也睡不着,干脆拦住了端娘为她卸下钗环的手,披了大氅想要出去走走,云萝说要跟着她,也被她回绝了。

    外头其实寒气甚重,不过她裹着裴钊送的那件大氅,并不觉得冷。在这样的冬天,天上那轮月亮反而显得格外明亮。她从前看话本时,有个很喜欢的玉兔奔月的故事,若是此时裴钊在就好了,今晚月色这么美,正好把这个故事说给他听。

    不过她晓得,这只是妄念。

    月色如水,教她想起在昆仑苑时唱给裴钊的那支童谣:“月光光,照满堂,桂花长满篱笆墙。。。。。。”

    裴钊从来没有听过童谣,今夜,他会让容美人唱一支突厥的童谣给她听么?

    苏瑗心中一片混乱,她想自己大约是着魔了,否则怎么会一遍又一遍地去想裴钊,去想他在做甚么,去想他和容美人。裴铮给她的琉球话本中有许多为情痴狂的人,她看的时候很不理解,只觉得那些人是傻子。

    可如今,她也成了傻子了。

    她怕端娘担心,因此并不敢走太远,只准备到长乐宫前的亭子里转转,却不想亭子里坐了个人,黑漆漆的身影在夜色中有些可怖,她吓了一跳,提着宫灯照了照,问:“谁?”

    那人闻言缓缓转过身来,苏瑗借着灯火看清了他的面容,原来是叶景之。

贰拾陆() 
似乎每一次见到叶景之,自己总是不开心的。

    苏瑗自嘲地笑笑,叫住了正要跪下行礼的叶景之:“不用多礼了,咱们见了这么多次,也算是朋友了。”

    叶景之微一垂头:“下官不敢。”

    在宫里,她听得最多的话之一,就是“不敢”二字,这座大明宫真像是一只猛兽,将所有人的勇气与天性都吞噬入腹。她觉得兴致缺缺:“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景之道:“陛下突然传下官入宫,说是要到景春殿去作画。”

    景春殿是容美人的宫殿,看来裴钊真的很喜欢她,这么晚了还特意宣叶景之进宫为她作画哄她开心。有了喜欢的人陪在身边,裴钊以后应该会过得很高兴才是。

    她心里有些酸楚,却还是笑着对叶景之道:“有劳你了。”

    叶景之忙说:“太后过奖了,这本是下官的职责所在,况且陛下命下官作的画。。。。。。”

    “叶先生。”她不想去听裴钊和容美人的事情,很快打断了他:我今天有些不开心,你陪我说说话吧。”

    叶景之沉默了一下,还是低声说了句“是”。

    说是要叶景之陪她说话,可真要说些甚么,却又有些茫然。

    像叶景之这么循规蹈矩的人,要是晓得她居然敢喜欢上一个人,而且那个人竟然还是裴钊,只怕会吓得大惊失色,从此见到她就远远避开吧。

    好在叶景之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见苏瑗闷闷地不说话,自己率先打开了话题,引着她说些宫外的事情,譬如哪个茶寮的说书最动听,勾栏里的哪个班子唱得最好,哪家酒楼的菜最好吃云云,渐渐的苏瑗也打起了精神,开始兴致勃勃地同叶景之一起聊起来。

    “你说的那个女先生我晓得,不过她说的故事大多是些哭唧唧惨兮兮的,我不喜欢。”她眼睛亮晶晶的:“你晓得朱雀街西边拐角的那家茶寮么?里面的老先生说书那叫一个好,我从前常和我哥哥去听。”

    叶景之道:“多谢太后提醒,下官一定寻个时间去好生听一听。”

    苏瑗道:“你想听也听不着了,那位老先生说书说得好,已经做了翰林院的编修,唉,可惜我没有早早地告诉你,只能错过了。”

    叶景之征了征,喃喃道:“太后说得是,下官只能错过了。”

    唔,他一个大男人,也会因为听不到说书而难过么?苏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还是安慰道:“少了这一样也不打紧,反正你住在宫外,还是有许多乐子的。”

    叶景之笑着点点头,又继续同她说起话来,两个人聊到小时候喜欢的玩意儿,原来叶景之这样的风雅公子,小时候最喜欢的竟然是泥巴捏成的钟馗和饕餮一类的泥塑,委实是个重口味。

    说到泥人儿,她倒是想起来:“我十一岁时过女儿节,三嫂嫂托人从她的家乡新吴带了几个大阿福来给我玩儿,其中有一个是照着我的样子捏的,有趣得很。可惜后来进了宫,那几个大阿福就放在家里,估计以后也是见不着了。”

    叶景之安静地听她说完,声音温柔得好似一缕春风:“太后若是喜欢,下官明日就去找找,天京这样大,想必要找个泥人铺子,也很容易。”

    她笑着谢过叶景之,心里却很清楚,就算他再找来个一模一样的大阿福,也不是从前那个。

    他们不晓得聊了多久,苏瑗看看黑沉沉的夜色,拍拍脑袋:“瞧我,都这样晚了还拉着你说话,你肯定很累了吧,快回去歇息。”

    叶景之本来想送她回去,被她坚决地拒绝了。长乐宫离这里不过几步路,哪里需要人送呢?

    就这么几步的路,她居然遇见了裴钊。

    在看见他的一刹那苏瑗险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因为这个时候裴应该是在景春殿,和他喜欢的容美人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穿着一身素袍,手里拿着个筚篥,安静地凝视着她。

    她本以为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正要使劲揉一揉眼睛,不料裴钊却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你总是这么揉眼睛,不怕把眼睛揉坏么?”

    她这才确信,眼前这个人,果然是活生生的裴钊,他,今夜没有宿在景春殿。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苏瑗心中竟然很是欢喜。可是裴钊宿在哪里,喜欢哪个,都与她没有干系。这样的欢喜,真是可耻得紧。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垂头丧气。

    还好裴钊没有看出她这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他接过她手中的琉璃宫灯,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么晚了,你出来做甚么?”

    她笑了笑:“睡不着,想出来走走,刚好在亭子里遇见叶先生,同他说了会儿话,正要回宫去呢。”

    又是叶景之。

    裴钊提着宫灯的手顿了顿,沉默了片刻,低声开口:“你为何睡不着,有甚么心事?是不是因为。。。。。。因为你说的那个人?”

    苏瑗起初还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裴钊所说的那个人是哪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她从前在父母兄长面前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各种各样的谎,哪怕是“日出西方”这样的荒唐话她也说得振振有词,可是不晓得为甚么,在裴钊面前,她却说不出谎来。

    大约是那一夜在宣政殿的宝顶之上,她对裴钊说下了此生最大的一个谎,因此再也不能骗他了。

    裴钊的脸色很奇怪,看着有些冷淡,又像是有些伤心,她从前从未见过他这副神情,心下有些奇怪,他今夜去了景春殿,应该笑容满面才对啊,怎么。。。。。。

    想到自己最近也是这样神色恹恹,苏瑗顿时醒悟了。据说情爱会教一个人大变样儿,裴钊目前是个情根深种的人,他愈是这样古怪,愈说明他心中对容美人已然是爱到了骨子里。

    虽然这样的裴钊教她有些难过,不过她很乐意见到裴钊同心上人双宿双飞的模样,因此想要好生安慰他一番,不过这样的安慰不能太突兀,还是要寻个合理的开头:“你不是去看容美人了么?怎么站在这里吹冷风?”

    裴钊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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