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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戴氏一看白娉婷好似之前发生的那件赶她们姐妹俩离开的事情似乎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她看着白娉婷看自己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白娉婷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发怒,自己千万要顶住。
“娉婷妹妹,祖母之疾到底怎么样了?”沈虎郎今天实在太累了,他打了个呵欠说道。
“是啊,四丫头,你倒是说话啊!”戴氏见白娉婷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就连沈土根也马上问了。
“四丫头,你祖母到底得的什么病?你快和我们说啊!”说了好做准备啊!沈土根最后一句话可没有说出来。
“没事儿,祖母只是年纪大了,受不得一丁点儿刺激,依我看,还是按照藤郎中给的药方吃,还有退烧的法子还是和上次小石头发烧退烧的方法一样,用热水给她擦身。她若要吃茶,你们就给她喝吧。”白娉婷慢悠悠的说道。
白娉婷心道老虔婆的身子骨好的很,再活个二十来年都没有问题呢。
“四丫头,你娘此刻已经歇下了,不如你给你祖母擦身吧,你意下如何?”沈土根拉着白娉婷去了一边小声说道。
“那可不行,让娘晓得,准会说我抢了她伺疾的活计,我看还是算了吧,你去把娘喊醒吧!”白娉婷心道,她反正是不会给老虔婆擦身的。
“这……这……”沈土根可不敢去把睡的正香的蓝氏喊醒。
“爹,你还是快去吧。”白娉婷笑着催促道。
“娉婷妹妹,祖母在喊你呢,你快过来。”沈虎郎过来说道。
“哦,我就来。”白娉婷心想老虔婆唤自己做什么?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是白娉婷还是去了。
“四丫头,你还是和五丫头一道回来住吧。”戴氏一想自己年纪大了,有个病痛啥的,喊起郎中也方便。
白娉婷心中冷笑,这个老虔婆现在才知道自己的作用吗?
可惜晚了!
白娉婷淡淡拒绝道,“祖母,我和婉婷已经在破屋里住习惯了,而且我娘和大嫂也不见得乐意我和婉婷回来。其实分家了,我们这样子客客气气的挺好的。”白娉婷云淡风轻的说道,沈虎郎,沈土根心想娉婷丫头是越发的有自己的主意了。
戴氏一看白娉婷这回答自己的说法,还真是油盐不进,心中气死了,可又不能和以前一样指责。
“娘,夜深了,我先把四丫头送去村尾那边。”沈土根对戴氏说道。
“爹,你放心去送吧,我会伺候好祖母的!”沈虎郎说道。
“虎郎,你娘呢?”戴氏一想自己当婆婆的发烧生病了,蓝氏这个当儿媳妇的死哪里去了?
“我娘……我娘……我娘今天很累,让她好好歇一歇吧,祖母这儿,我来就可以了。”沈虎郎对戴氏说道。
“那怎么行?这婆婆病了,总得伺疾吧!”戴氏心想她正愁寻不到蓝氏的错处拿捏呢。
“娘,你就让烟娘歇一会吧。她今儿真的挺累的。”沈土根劝说道。
“爹,我自己一人回去就成了,这路上我认识。”白娉婷心想自己有莲仙帮助,自己走夜路一点也不害怕的。
“那怎么可以?你一个姑娘家,还是黄花闺女呢,我可不放心。行了,就这么定了,我先把娉婷丫头送回去,娘这儿先让虎郎照顾着。”
沈土根说完这句话,就让白娉婷跟着自己走了。
白娉婷巴不得快点走呢。
戴氏一看白娉婷临走也不和自己打声招呼,鼻子冷哼一声道,“真是翅膀儿长硬了,连自家人都不喊了,什么德行!”
“祖母,孙儿说句不中听的,当初你要赶娉婷姐妹俩离开,现在你又觉得娉婷妹妹的医术好,你就想让娉婷姐妹俩住回来,你以为她们俩是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小猫小狗吗?”沈虎郎见戴氏这么说,顿时有点怒了,说道。
“虎郎——你——哎呦呦——我的头晕乎乎的——我都这样了——你做为小辈还如此不顾孝道顶撞我!好,好你个沈虎郎,我看你才是翅膀长硬了。也想分家了是不是?”戴氏怒道。
“祖母息怒,祖母息怒!”沈虎郎见戴氏气得剧烈的咳嗽起来了,他马上说道。
“我呸,你分明是想气死我!”戴氏气哼哼道。
“祖母,是孙儿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对了,小石头一人住在我和顾氏的房间里,我过去瞧瞧他有没有蹬被子,好不好?”沈虎郎心想祖母可真是难缠,怪不得娘和祖母总能一言不合就能吵起来的。
“哼!你去看看小石头,可不能让小石头着凉了咳嗽。”说起小石头,戴氏那张老脸上的神色方才缓和了几分。
沈虎郎嗯了一声点点头,赶紧去推开房门往自己和顾氏的房里走去。
“虎郎?这么晚了?你咋才回来?”恰好蓝氏起来如厕,看见沈虎郎从戴氏的屋子里走出来。
“娘,我告诉你,祖母她——”沈虎郎怕戴氏听见说话声,他特地压低了嗓音说道。
“你祖母发烧了?严重不严重?”蓝氏也轻声问道,她心想莫不是老虔婆不行了?家里头马上要办丧事了?
“还有,你爹去哪儿了?”难道是去镇上扯白布了?
“祖母她好着呢,只是发烧,刚才娉婷妹妹来家里瞧过了,说没什么大碍的。”沈虎郎凑近蓝氏说道。
“什么?那死丫头来了?”蓝氏恨的咬牙切齿,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狠毒的闺女,竟然和自己拼命了,那打法,简直让她后悔自己生下了白娉婷,她倘若知晓白娉婷会和自己这么不对盘的话,当初她就应该把白娉婷给闷死在马桶里。
“娘,什么死丫头?你这话可真难听,她再怎么不好,她可是你的嫡亲女儿!”沈虎郎劝说到。
“罢了,我先回去睡觉了,你自己小心。”蓝氏一想戴氏生病发烧,没准儿会让自己去床前伺疾的。
如此,蓝氏偷懒了一次。
沈虎郎去了自己房间里看见沈石头把盖在身上的一床薄被全给踢开了,他赶紧去帮小石头盖上被子。
沈土根送了白娉婷回去后,他回来了,然后他让沈虎郎去陪小石头睡觉,自己留下来伺候着戴氏。
虽然有听白娉婷教的退烧法子,他蘸了冷水的帕子覆在戴氏的额头上,来回换了几次。
但是戴氏下半夜的体温不下降反而上升了。
“土根,四丫头不是说了吗?还有一种退烧的法子弄热水擦身,你去喊你媳妇起来,这婆婆都病成这样了,她还有心思睡那么香?”戴氏自己被高烧折腾的睡不着,更不想让蓝氏轻松了。
沈土根听着戴氏这话心中气得要死。
沈土根心想娘啊娘。你既然生病了,怎么还有这力气冲我吼呢?
可是沈土根是沈家村有名的大孝子啊,所以他也没敢再违抗了,而是真的起身去喊蓝氏起来。
蓝氏这会子刚睡着呢,还梦到儿子沈平郎中了状元,然后请客吃饭,她正在吃红烧牛肉丝呢。
“叫什么叫!我刚夹着一筷子红烧牛肉丝呢,还没有吃到嘴里,就让你给喊醒了!”蓝氏气得不得了,因为有好些日子没有吃到牛肉了。
古代鲜少有人吃牛肉,因为牛是作为耕牛来讲的。
“甭想吃啥子了,等咱们平郎高中了状元,你这个状元娘还不得有啥吃啥啊,好了!好了!甭想了!你还是快点起来去伺候咱们娘吧。”沈土根催促道。
“不是虎郎在伺疾吗?”蓝氏压根就不想起来去伺候。
“烟娘,你快起来吧,娘她发了高烧,一直退不了,四丫头说退烧的其中一个法子就是用热水擦身,我和虎郎可都是男人,去干这个活计不太方便吧,所以才要让你去!”沈土根解释道。
“那我也不去!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娘讨厌见到我呢!”蓝氏恼声说道,刻意的侧翻身,背对着他。
“烟娘,等下你擦身好了,再回屋来睡觉不是一样的吗?再说咱娘的棺材本不少呢,你如果把她伺候好了,回头娘高兴了,不是有利于咱们家吗?”没有办法了,沈土根才用这么损的法子去劝说。
蓝氏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儿,可是她也很清楚戴氏非常不待见自己的。
“你如果还不想去的话,我只能去敲兄长嫂子的房门了,让嫂子到娘跟前去伺疾了!”沈土根再接再厉骗着道。
“土根,算了,让你兄长嫂子晓得了,又得多生一些事端了,罢了,被你娘训斥几句而已,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和她计较的!”蓝氏虽然这样说,可是她这是说给沈土根听的,说来说去,她还是想去把戴氏的棺材本给骗一点过来。
蓝氏被催促着起来后,套上外衫,跟着沈土根一道去戴氏屋子里。
戴氏一看蓝氏过来了,就哼哼唧唧的说哪里哪里不舒服,仿佛快要死掉似的。
蓝氏见戴氏这样,心中不由得埋怨,老虔婆咋不干脆死翘翘算了,她只要准备一副薄棺材就好了,从此她蓝氏就可以在沈家真正的当家作主了。
沈土根去把热水端来了。
蓝氏开始忙起来了,用干帕子沾了热水去帮戴氏擦身后,戴氏还鸡蛋里挑骨头,百般挑剔,一会儿说蓝氏手劲太狠,一会儿又说手劲都不使,是不是不想帮她擦身啊,总之那话儿一句比一句难听。
蓝氏心想都怪四丫头说什么用热水擦身呢,现在害的自己受累不说,还让戴氏这个老东西蹉跎自己。太可恶了!该死的小白眼狼!
不过,让戴氏觉得奇怪的是,不管戴氏如何挑剔,蓝氏总是低眉顺眼的样子。
这样柔顺的蓝氏倒是教戴氏觉得不习惯了。
见刁难了一个时辰,蓝氏坚持了下来,戴氏的烧也退了。
戴氏整个人一舒适,她就睡着了。
蓝氏对沈土根说你先去歇着吧。
沈土根也确实累了,就让蓝氏在戴氏的屋子里伺候着。
蓝氏一等戴氏睡着,就伸手去捏了戴氏的手,见戴氏没有醒来,她知道戴氏这是睡熟了。
于是蓝氏心想机会来了,于是她蹑手蹑脚的在戴氏的柜子里找那银耳环,她记得她嫁给沈土根的时候,戴氏允诺说会把她耳朵上戴的一对银耳环给她的,可是等她生了那么几个孩子了,连银耳环的影儿都没有见着。
“蓝氏……”戴氏忽然说梦话了,吓得戴氏的一只手塞在柜子里给锁了一下可疼死她了。
蓝氏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给解救出来。
蓝氏走到戴氏床边,轻轻地唤了声娘,可是戴氏没有响动,不一会儿蓝氏明白了自己只是听到了戴氏在说梦话。
于是蓝氏再次换个地方去找那对银耳环。
银耳环在哪呢?
怎么找不到呢?老虔婆到底放哪儿?
蓝氏好不容易在老虔婆的一件褂子里发现了一对银光闪闪的东西,是银耳环!
蓝氏把银耳环对着月光照了照,确定是她要寻找的那银耳环后,乘着戴氏睡的沉沉的,她马上把银耳环放入贴身收藏好。
蓝氏做完这件事情后,紧张的心情终于松弛了下来,然后倚靠在戴氏的木床床柱旁睡着了。
黎明时分,沈虎郎起床后,去戴氏屋子瞧见他娘倚靠床柱旁睡着了,心想,今日看来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