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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声回荡,尚未消散之际,第二刀已经”扑”的一声扎进了前胸之中,热血长流。
所有岗瓦纳人的眉毛都激烈地跳了又跳,一股悲壮至极的英雄气氛在他们心底悄悄开始回荡,荆老板虽然没有变身,可是他的身影在他们眼中分明逐渐高大起来。
“第三刀”
“够了,尊敬的勇者,你的勇气与胆魄足以感动天地,我们岗瓦纳人向你表示崇高的敬意。”
远处的扎克族长蓦地大喊一声,企图制止荆风的自残行为。
“我不需要敬意,我只想让他活着。”
荆风右手持刀,右手指向了身后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的泰安。
扎克族长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终究还是沉默了。
有时候,信仰可以给人无穷的力量,又会让人变得愚蠢。
“哈哈哈哈,第三刀,为我荆风的兄弟泰安泰利歃血赎罪。”
“扑”
第三刀已经插进了右胸之中,刀刃拔出,鲜血在强大的压力下喷泉一样溅射了出来,染红了荆风的大半边身子,也染红了他脚下的一片土地。
鲜血淌进了裤袋里,迅速将布料打湿浸润了进去,一丝淡淡的金光涌现出来,只是,没人看到,现在注意力都集中在荆风那把插得兔起鹘落的刀子上。
“老板”
泰安痛吼着扑了上来,用颤抖的大手死命地捂着荆风的胸口,可是,他只有两只手,捂不住鲜血飞飙的三道可怖伤口。
虽然是个浑货,但他也知道感恩。
“他妈的,真疼啊,如果不是老子有着超强的自我康愈能力,估计这道坎儿就过不去了。”
荆风疼得脸煞白,在心里一通嘀咕。
拿刀子捅人是荆风的强项,不过,自己捅自己还是第一遭,这滋味确实不好受。
“这是真正的勇士,是真正剑胆琴心的义勇之士。”
现场多少岗瓦纳人的心都开始颤抖了,他们哆嗦着嘴唇,用仰望天神一样的目光望着荆风,眼神里已经带上了一种膜拜的神色。
其实这种街头泼皮耍光棍的无赖做法向来为真正的贵族们所诟病且不屑的,但是,天性淳厚且尚武尚勇之风极重的岗瓦纳人恰恰注重的就是这一点,勇气、胆魄、义气和那视死如归的决心,这都是岗瓦纳人最最崇尚的至尊精神。
荆风也正是看破了这一点,所以才不惜自残躯体以期一博——他就是把自己的狠与义剖出来给岗瓦纳人看,他就不信打动不了崇尚义勇的岗瓦纳人。
无可否认,荆风博对了,押中了宝。
不过,信仰这个东西的魔力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另一种东西所取代驱逐的,荆风虽然押中了宝,但是,还需要再加一把猛料。
强忍着椎心刺骨的疼痛,荆风扔掉了染着血的短刀,边拍着在那里感动得嚎啕大哭的泰安,边向着远处的扎克族长长声笑道,纵然他的笑声因为剧烈的疼痛在颤抖,以至于走了调,可是没人嘲笑他。
“扎克族长,三刀已毕,不知道我的鲜血是否是熄灭岗瓦纳人心头的怒火?”
荆风狂笑着问道。
“快取纱布,还有最好的伤药,给这位尊贵的勇者包扎,要快”
扎克族长避开了荆风悍厉的眼神,只是急急向附近的人喊道。
“扎克族长,请回答我的话。”
荆风炯炯的眼神盯住了扎克族长的眼睛。周围四族中无数年青勇士们的眼睛也一齐盯住了扎克族长,眼神中的情愫极其复杂,甚至,有的人眼神中已经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哀求的意思。
这群年轻的小伙子已经成功地被荆风煽动起来,一股热血在胸膛中沸腾了。
“尊敬的勇士,这,这只能证明你的勇魄与义气,可是”
扎克族长望向了周围的几个族长与长老的眼睛,却无法判断出他们那同样复杂的眼神倒底意味着什么,他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
其实,他现在自己在想什么,连自己也不清楚了。一切都开始混乱了。
第120章 神迹()
“不要可是,我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算了,看到各位族长与长老的眼神,我想,我已经得到了我需要的答案。
现在,我只想说一句,该做的我已经全都做到了。好,如果这样还不足以消弥泰安犯下的过错,洗清他身上冒犯你们岗瓦纳神威的罪恶,最后,我愿意与他共赴火刑。”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想到过荆风的狠,但没想到过荆风竟然这样狠。
这也是荆老板一向的作风,狠辣,绝决,不留余地。
用在自己身上,更是那样霸气冲天,再加上与那勇义的结合,也更加的荡气回肠了。
既然要做,就做得更绝一点,绝到逼得岗瓦纳人没有半点退路,只能答应,这才行。
周围的人全都呆住了,脑子里嗡嗡乱响,像是同时敲起成千上万面战鼓。
这是名符其实地把自己往火坑推,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这,这,不行”
扎克族长下意识地蠕动着嘴唇,出于对勇者的敬畏,他不想就眼睁睁地看着荆风给泰安殉葬,那简直就是对勇者精神的亵渎与侮辱。
“没什么不行的,我荆风为了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不过,扎克族长,如果这火堆燃尽,我们还能侥幸不死,那也表明是神迹降临,佑护了我们。也希望,岗瓦纳能看在神迹降临的份儿上放过泰安,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荆风开始玩弄心机了,当然,是打着神的幌子。
说白了,有个狗屁的神的佑护,这货身上戴着根水、电、火三系免疫的玉诀项链,再大的火也烧不死他,至于保护一个泰安,也可以勉为其难地做到。
只是,拿这个来唬岗瓦纳人,多少有些不厚道,不过,目前也只有这么干了。
扎克族长们都已经呆住了,他们觉得荆风像是在说梦话——不过,就算是梦话,现在也感人至深,直直地打动了人心。
“泰安,你怕死不?”
这个当口儿,荆风还不忘了考验自己的小弟一下。也是的,不能光是自己掏心窝子,也得看看手下是不是很忠诚。
“老板,我不怕死。我求你了,让他们把我一个人烧死吧,你为我已经做得太多了,我泰安无以回报啊,老板”
泰安哭了一个涕泪横流。
“滚你娘的,如果你真死了,我岂不是白插了自己三刀?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现在,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什么也不用怕,扶着我,目标,前方的柴堆。”
可能刚才最后的那一刀伤了肺,荆风说话有点喘,像是在拉风箱。
“他妈的,还是插得太狠了,恐怕要缓上十天半个月的。”
荆风在心里滴咕着。他不仅是变态的超快恢复体质,而且经过五年的角斗生涯,他更是一个对人体构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高手。
刚才那几刀虽然刀刀都在要害,并且看起来插得极深,其实都被他在最后的关头巧妙地扭转刀尖避开了主动脉与最要害的地方,除了最后一刀有些失了水准,其他几刀还没有给他造成身体负荷极限之外的伤害,否则的话,他就算是传说中的完美体,一刀戳在心脏上也会翘辫子的。
泰安没说话,坚定的眼神已经证明了他的心思。
因为怕自己太高扶荆风时弄疼了他,泰安索性跪下来,轻轻扶起了荆风,然后尽可能的弯着腰,用膝盖走路,扶着荆风一步步向远处柴堆走去。
这个细微的动作不仅感动了荆风,也让围观的岗瓦纳人心底抽紧了。
泰安终于将荆风扶到了那个火刑柱旁,静静地跪在那里,抬头望着荆风,守候着他的下一个命令,在他心里,也许,这是最后一个命令了。
荆风喘着粗气勉强站定,扶住了粗大至极的火刑柱,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两根拿马雪茄,一根塞进了泰安的嘴里,一边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兄弟,记住了,男人活在世界上,风度是最重要的。哪怕就算是做一个强盗,也要做一个风度翩翩、与众不同的强盗。”
荆风笑着拍了拍泰安的肩膀说道,随后轻轻歪了歪脑袋。
泰安掏出了一个粗大的火匣子,伸手给荆风点燃了雪茄,也给自己点燃。
荆风惬意地吐出了一个淡蓝的烟圈,随后接过了泰安手里还在亮着一簇明亮火焰的火匣子,漫不经心地扔进了周围那浇满了油脂的柴堆里。
“轰”
浇满了油脂的柴堆一触即发,带着滚滚的黑烟与冲天的火焰烧着起来,壮烈且凄厉。
周围的岗瓦纳人已经有无数人开始怔怔落泪,为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勇者英雄即将在这一片无情的大火中化为灰烬而悲伤——他们再聪明也猜不到荆风竟然能避火。
“大德乾坤,义气凌云,英雄,他是真正的英雄。”
哈曼死死地握着双拳,望着远处焚天的大火,嘴里喃喃自语着,可是心下却一片凄迷。
其实,现场又有多少岗瓦纳勇士们抱着与哈曼一样的想法?!
他们已经完全被荆风的放荡荡不羁绊却又侠义干云的强势所折服?
尤其是,那面对生死的冷漠,面对重围的从容,已经征服了无数岗瓦纳勇士的心。
“他,他不会有事吧?”
恩特喃喃自语着,紧握的双拳中,指甲都已经扎进了掌心的肉里,掏出鲜红的血来,可他自己却不自知。
“神的使者又怎么有事呢?神迹,会出现的。就在此时,就在现在。恩特,睁大你的双眼,迎接这神迹吧。阿拉弥撒”
身旁的霍克老爹念了一句话神号,重新闭上了双眼。
“老板永生,永垂不朽”
泰安在火中狂吼,两滴婴儿拳头大的眼泪疙瘩掉了下来,还没落地便被腾起的烈焰焚化成了几丝蒸汽,消散在空中。
“靠,我他妈还没死呢,你这傻货,到我身边来,搂着我,搂紧点儿”
荆风怒骂。
“老板,我不是断背山来的”
“滚你娘的,就你这熊样儿想跟我断背山我也看不上。少他妈废话,不想变成烤乳猪就过来。”
“咦,老板,你这身边怎么没火啊?一点都不热。”
“你老板我天生五行属火,再大的火也烧不死我。”
“太神奇了不过,老板你好像耍诈。”
“不耍诈能救得了你这蠢货吗?你当我这那几刀是白挨的?血流了一身还叫耍诈?以后回去你天天给我这么耍诈,我一天插你一百刀,让你好好尝尝耍诈的滋味。靠!”
“咦,老板,你怀里揣着什么东西啊?怎么还冒着彩色的光芒啊?天哪,老板,你怎么浑身上下都冒起彩光来了?难道真的是神迹降临了吗?”
“我怀里有什么?啊?什么来的,怎么全是彩光?我的玉诀平时避火时并没有这样啊?”
“天啊,老板,你的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彩色,头顶上也有了,天哪,那彩光”
泰安的惊叫声还没完全吼出,就已经被完全掐折在嗓子儿眼里。
外面的岗瓦纳人们正在默默地怀着悲痛感伤的那种无法释怀地复杂心情看着一个绝顶的勇士甘愿陪着自己触犯了神威与岗瓦纳信仰的兄弟决然赴死,陡然间,异变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