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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姬本讥诮盯着清尊,闻言复又低头打量秀行。
秀行勉强一笑:“明玦哥哥非要那么说,我也没有法子,其实我也觉得我不是,对了难道你方才所说的那个自毁元神的,就是帝天女么?你你跟她是何干系?”
妖姬身子抖个不停:“你、你怎会知道?”
秀行道:“你捏得我下巴好疼”
妖姬一惊,手指竟然自动松开,秀行才道:“起先是狐狸是玄狐君跟我说的,后来我听师父说了些,明玦哥哥也说了些”
妖姬神色一变:“玄狐君?你也认得他?”
秀行道:“我同他也是不打不相识,起初以为他不是个好人不过相处久了,倒也觉得还不错。”
妖姬望着秀行的眼睛,仿佛泥雕木塑一般死死地一眼不眨地看着。
秀行被她这双血红的眸子看的略微难受,便道:“你不要这样看我其实我也觉得我不是,我更不知道你跟帝天女是何干系,难道你是为了她才想毁九渺,灭天庭的?其实我觉得你不该这样,帝天女的往事我略听过一二,清水灋,灋者,刑也,她是公正清明的代表,怎能容忍下污秽之事?”
妖姬听到“污秽之事”,身子陡然一震。
秀行皱眉又道:“秋水师叔也跟我说过,一切都有因果,而帝天女的因果,或许很快就会真正来临但不管先前如何,帝天女大概,都不会看你如此你既然跟她认得,恐怕先前也有不凡之身份,又何苦坠入魔道,造下许多孽债难道你觉得她若真的有知,会赞你做的好么?”
妖姬的眼睛瞪得极大,血红的眸子里,却泛出晶亮的水光:“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哪里知道天女的痛苦我只是替她不平而已。”
秀行道:“我也觉得她所遭遇的很是不公,你想替她报仇之心,我也能理解一二,然而你为何要用这种法子,如此以迷惑众生为乐,手带无辜者的鲜血,真的是唯一可替她复仇的法子么?”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妖姬颤声叫道,眼中的泪跌出来,竟带淡淡红色,一滴血泪落在秀行脸上,秀行只觉得脸颊上微微刺痛,不知为何,此刻她竟丝毫也不惧怕,反而有些难受。
“你不要”秀行轻声开口。
妖姬却忽然道:“的确她是容不下的我也已经、无法回头。”
她说得极慢,声音极底,却字字重若千钧般,入了耳中,落在心上。
秀行很是难受,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你听我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她本能地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哈哈荒谬!”妖姬却忽然大笑,“似你这般乳臭未干的丫头,也敢来迷惑我?也敢对我说教,也敢说自己是天女大人?不你不是!”
妖姬大吼数声,手向着秀行头顶重新拍下。
便在此刻,妖姬额前的空气,忽然起了一阵细微的波动,肉眼看不到的透明锐利光刃,无声无息地穿透虚空。
“啵”极轻微的响动,妖姬的手僵在空中,整个人头往后微微一仰,放开了秀行。
秀行踉跄几步,差点跌在地上,回头一看,却见妖姬双眸一闭一开,却是望着清尊:“尊主”
秀行呆呆地,身边清尊却已经极快赶到,将她往怀中一抱,任凭妖姬呼唤,却不回答。
妖姬脸颊上两行血泪缓缓而下,秀行只觉得心中难受之极,竟不敢再看她。
周遭一片寂静,远处屋宇倒塌的闷响,人群的鼓噪惊呼,渐渐远去。
头顶上,云淡风轻。
妖姬望着清尊:“你方才所说,是真,是假?”
清尊道:“是真。”
妖姬站着不动,目光却看向秀行:“让我再、看一看她。”
清尊略垂双眸:“秀行”与此同时,秀行已自他怀中抬起头来。
血红的眸子对上她若许清澈的眸子,妖姬听得面前的少女轻声地问道:“你你会死吗?”这声音里头,含着一丝细微地悲悯。
妖姬瞪圆的眸子微微一动:“你”
秀行看着她的神态,总觉得这妖姬的样子,像是要大哭一场,却在强忍。她心里也有莫名地悲恸,强大而剧烈地涌动。
秀行望着妖姬,喃喃道:“对不住”
妖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秀行,血泪交加的眸子,写着悲苦,愤怒,惊愕无限滋味,然而她紧抿着的唇却颤抖着,在最后一刻,唇角向上挑起,是一个笑的模样。
她略张嘴:“我”颤抖的一个字未说完,却又化作一声凄厉的叫,似不甘,也似解脱。
而在秀行面前,妖姬的身形,在瞬间极快地裂开,化成一片片极小的碎片,碎片当空飞舞,旋转,而后化作细微不可见的微尘,直至消散无踪。
一切尘埃落定后,地上,只剩下一枚微微发光的舍利子,孤零零地,白光凄然。
秀行呆呆看着,眼中的泪不知不觉地溅落地面。
清尊垂眸看着怀中的小徒弟,片刻,抬手在她头上一按,将她慢慢地抱入怀中。
“师父”秀行的脸贴在清尊胸口。
“嗯”
“师父”秀行闭了双眸,“我心里忽然很难过,可是为什么?”
清尊沉默,片刻后,才重又开口说道:“没关系,师父还在你身边。”
第85章 斗鲲鹏,垂天之翼()
秀行见了清尊,心里自是快活无限,然而她在艳都里头劳心竭力,又跟大剑圣燕无求战了一场,又被妖姬挟持,最后看她如此惨状身体同精神上双双有些承受不住。
清尊将她抱入怀中,望着她发白的小脸上还带着几处细微的伤,心中滋味,莫可名状。
出了幽冥殿阁,见原先的艳都所在,几乎成了一片废墟,废墟之中众人茫然四顾,有人叹息,有人哀嚎,有人木然而立,有人宛若癫狂。
秀行看了一眼,便又将头埋入清尊怀中,喃喃道:“师父我在此遇到了我二叔,原来他陷在艳都之中。”
清尊道:“嗯”
秀行道:“师父,二叔忘了自己是谁,甚至不记得自己名字,燕大侠跟公孙掌门也是同样而且我在内之时,也经常会恍惚地忘记自己是谁,这是为何?”
清尊才慢慢道:“这艳都,实乃是‘一日之城’,被妖姬困于此间的众人,喝下艳都中的水,便会渐渐地忘记自己来历,名姓,甚至烦心之事,只记得快活。而他们在艳都过的,其实都是同样的一天,日复一日地重复,只是他们自己并不知情。”
秀行一听,便想到那黄书生之事,其实当她同黄书生说起他那些友人之时,秀行隐隐地就猜透几分,如今听清尊说,才真正知道果真如此。
秀行愣了愣:“师父,我也喝过这艳都的水我我会不会”
清尊面上露出温柔笑意:“你不是说师父一直都跟你在一起么?师父怎会让你忘记自己是谁。”
秀行先是呆了呆,而后抬手环抱住清尊脖子:“师父你真好,我当时好生害怕幸好师父没有扔下我。”
清尊目光略动,轻声道:“其实秀行可以的,就算没有师父,秀行也做的极好。师父只是知道有些诡计是防不胜防的,而你到底太单纯了又哪里知道哪些。”
秀行道:“总之我知道师父是为我好的。”
“那个不是”耳畔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秀行抬头,却见前方三人并肩而立,看向此处。
秀行身子一震:“二叔!”她略微挣扎,便要自清尊怀中跳到地上,谁知清尊哪里还管其他,只抱着不放手。
萧若瑜公孙妙三人也正走过来,萧若瑜看着清尊超凡脱俗神姿,猜疑道:“阁下是”
三人之中,萧若瑜年少时候就出门闯荡,燕无求是浪迹天下之人,独公孙妙曾身为峨眉掌门,有幸前去九渺拜会,遥遥地曾见过清尊一次,当下用力扯了一把萧若瑜,自行谨慎恭敬行了个礼,问道:“阁下莫非就是九渺山的神君?”
此言一出,燕无求同萧若瑜两人齐齐大惊,秀行只觉得被清尊抱着,在萧若瑜面前很是不像话,却也没有法子就让清尊放她下来,正觉得有些难堪,而听清尊不回答,她便道:“二叔,公孙掌门,燕大侠,这是我师父他正是九渺的神君。”
三人闻言,急忙各自行礼,萧若瑜大汗:“不知是九渺的神君,一时冒犯,还请海涵。”
清尊面色始终都是淡淡地,闻言道:“无妨。”交代这两个字,又看向秀行:“事不宜迟,我们走罢?”
秀行小声道:“师父,我跟我二叔说几句话再走,好么?”
清尊道:“哦,那你说罢。”泰然自若地抬眼看向别处。
秀行脸上涨红:“师父,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清尊皱了皱眉,这才明白,便道:“哦那你快些。”不情不愿地将她放开,负手往旁边一站,而已不管萧若瑜三人仍旧还躬着身做行礼状。
秀行咳嗽两声,跑到萧若瑜跟前:“二叔”
萧若瑜起身,双眸望着她,颇有几分激动:“秀行,你几时上了九渺辅神了?”
秀行道:“我到九渺已经快一年了二叔我我们现下还要去一个地方除妖不能跟你多说了,你同公孙掌门燕大侠出了此处,记得回家,等我得空了回家,我们再细说。”
萧若瑜久不知人事,好不容易见了秀行,十万分不想离开,然而却也知道事情紧急,便道:“那好,秀行你跟着神君,万万留神。”
秀行闻言笑道:“二叔放心,我师父极为厉害,我跟着他,哪里也便去得。”
萧若瑜便点了点头,秀行又想起一事,急忙道:“对了二叔,我爹爹在家中,三叔却跟鲁家的鲁伯父去捉斩金鲤了”
三言两语地交代了一番,那边清尊已经等得不耐烦,轻声道:“秀行。”
秀行急忙跳起来:“二叔我要走啦,等回家了再说!”又向公孙妙燕无求告别,才一溜烟跑回清尊身旁去了。
两人往前慢慢走了几步,身后萧若瑜依依不舍地望着秀行,燕无求道:“这位便是九渺的神君?果真是仙姿出尘,令人倾倒,多亏了他携萧道友前来,我等才得以脱困,不过,听闻神君从不亲近任何人怎么”
公孙妙也沉思道:“好似神君对萧道友异常爱顾。”
萧若瑜看看两人,又看看前头,却见清尊手一动,竟然握住了秀行的小手,那白衣的袖子当空一拂,两人腾空而上,竟极快地飘然远去。
清尊带着秀行腾空,秀行回头看地上,却见燕无求众人已经化作极小的黑点儿,再看,就连山川也都模糊了。
秀行也有些不舍,回过头来喃喃道:“二叔会乖乖回家么?”
清尊哼道:“老大的人了,你担心他什么?”
秀行将头靠在清尊身上:“师父你不知道呢,二叔在我小时候就失踪了,大家都以为他葬身妖怪手中,家中都不能提起此事的,谁知竟能好端端地回去,我爹见了,定然会极高兴,唉!”
清尊道:“高兴的话,‘唉’个什么?”
秀行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终于问道:“师父,你说,妖姬为何要将这么多人困在此处,也不杀害?只让他们懵懂过日?还是过着同样的一日,不断重复的?”
清尊道:“我怎知道。”
秀行道:“师父,你说住在艳都之人,无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