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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员您好。”狄花儿虽然是实进军营,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并不紧张,看到庾虎介绍了对方,立刻伸出手去。
“您好。”指导员轻轻握了握狄花儿的手,眼睛看着庾虎,露出了一丝疑问。
“呃,指导员,这是我的高中同学,狄花儿。”庾虎想了想,还是没用未婚妻这个称谓,而是换了一个中性概念。
“呵呵……高中同学?”指导员的疑问更大了,“是从蓟原赶来的吧?辛苦了。”
“不。”狄花儿立刻纠正他,“我就在滨海打工。”
“打工?在什么单位?”
“樱花酒店。”
“呃,樱花是个星级酒店。”指导员像是去过那儿,“你在那儿,一定是个白领吧!”
“我在娱乐部……”狄花儿想了想,没把歌舞厅的事儿说出来。她想,指导员要是知道自己是个歌女,肯定会撇嘴的。
“嗯,进屋,请坐!”指导员伸手请狄花儿进来,随后喊了一声“通讯员!”
通讯员答了一声“到!”立刻出现在门口。
“通知炊事班,弄几个菜!嗯,你再出去一趟,买几瓶啤酒来!”
“是。”通讯员答应了一声,推出走廊里的自行车,跨上去一溜烟骑走了。
等狄花儿进了屋子,指导员又抓起电话,“喂,营部招待所吗?请安排一个好一点儿的房间。”
“来家属了?”招待所长问道。
“什么家属,是庾连长的未婚妻到了。”
庾虎听到这儿怔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指导员将狄花儿的“高中同学”称谓一下子变成了“未婚妻”?也许是为了引起招待所的重视,让他们安排的好一点儿吧!
“指导员,你别忙了。坐下来,抽颗烟。”看到指导员这么热情,庾虎不好意思了。
“是啊,指导员,请吃水果……”狄花儿说着,打开了随身带的水果袋,挑了一个桔子放到指导员手里。
“呵呵,我们这儿的小招待所,条件不好,与你们的樱花酒店可不能比啊!嗯,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吧!我们这机械化部队啊,说不定哪天就执行任务,开拔了;呵呵,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嗯,你们好好谈……我去营部了。”
“指导员,你坐嘛!”庾虎又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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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员刚才来电话,要研究一下如何宣传庾顺的事儿。”
“庾顺,小顺子?”庾虎听到要宣传小顺子,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是啊,庾顺同志去年在海边执行任务,发现有个旅游团的人游客落水,就挺身而出,跳海将那名游客救了上来。为这,旅行社几次给部队送锦旗来表示感谢。这事儿,滨海电视台都报导了。喂,连长,听说,他是你的老乡?”
“岂知是老乡,我们还是一个村的呢!”
“一个村的?那更好了。说明你了解他啊。这个庾顺,现在快要被树为我们师的先进典型了。”
“哦,好哇!这……真的好好宣传宣传。”庾虎不得不随声附合了。
“好了,连长,我走了,你们谈。小狄,再见!”
“再见!”狄花儿伸出手,做了一个时髦的手势。
招待所的房间,正是芦仙儿来部队时住的那一间。房间里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再就是一副脸盆架,屋子空荡荡的,确实是小招待所的水平。
但是,尽管房间设施简陋,这并不影响一对恋人相见的热情。两个人进了屋子,狄花儿先是责怪地发了一通庾虎不与她通信的牢骚,又使劲地捶打了一顿他的前胸,但是,一阵暴风雨过去,两个人就拥抱在了一起。
“好了好了。”庾虎见她与自己亲吻个不停,急忙制止。
“为什么?你不想我吗?”
“这是大白天。一会儿,战士们该来看望你了。”
“你这个坏蛋,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同学,不说我是你的未婚妻呢?”
“花儿,这件事儿,晚上再说好不好?”
“不行。现在你就给说明白;人家一进营房,就说是你的未婚妻了,你却来个不承认。”
“花儿,你记得我刚刚到部队时,我们在QQ上的聊天吗?”
“记的呀。你说,军人要准备赴汤蹈火,你怕影响我的幸福……可是,今天,你不是好好的吗?不但毫发无损;人比过去更潇洒、更精神了。”
“你别看这个,也许,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得奔赴前线了。”
“现在是和平年代,哪来的前线?”
“和平年代没有战事,却有灾难……”
“灾难?”
“是啊,你看,大兴安岭的火灾,长江的洪水,不都是部队在第一线抗击着吗?”
“哪怕什么?顶多是苦些、累些,完成任务不就回来了。我们照样可以团聚呀!”
“狄花儿,你想的太简单了……”庾贞感叹了一声,“花儿,你知道刚才指导员说的那个庾顺吗?”
“我怎么会知道?嗯,指导员不是说要树立他为先进典型吗?”
“是啊。可是……”
“可是什么?”
“他的新婚妻子在家耐不住寂寞,与人通奸,怀孕生了孩子抱到部队来,两个人拳脚相加,无辜的孩子吓得哇哇哭……啊呀呀!好可怕!”
“坏蛋,你胡说什么?你以为我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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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社会,人们观念开放了,谁还会忍耐寂寞的生活?”庾虎像是洞穿了狄花儿的一切,“花儿,我相信你。可是,我越来越来越不相信这个社会了……”
“是啊,这个社会,越来越不像话了。到处腐败成风,淫乱成风……”
“喂,花儿,你在樱花酒店,真的做了歌女?”庾虎突然想起了花儿在QQ上的留言。急忙问。
儿不知道庾虎为什么突然问起此事,她哪儿敢实话实说,“嗯,我毕业之后到处找工作,处处碰壁。嗯,我找你找不到;爸爸妈妈也帮不上我的忙。正好,咱们高中教音乐的那个李老师在滨海办文化公司,我就在他那儿做了个时装模特儿,后来,才改唱歌的。”
“李老师?那个大胖子?”
“是呀,多亏他帮忙。不然,我还在失业呢……”
“嗯,还有……”庾虎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花儿,你说,你让一个大款骗了。怎么回事儿?”
“不,不是我被骗。是我爸爸……”狄花儿实在不敢讲出自己与杨病中同居的事情,就说了爸爸受骗打官司损失的事。接着,她向庾虎说了蓟原市法院执行庭拖拖拉拉不办事给爸爸带来损失的事,要求庾虎能与蓟原法院打打招呼,让执行庭尽快出面。
“好吧!”庾虎听了花儿的话,竟然答应了,“我有个战友去年转业到了蓟原法院,我找他试试看……”
虎子哥,谢谢您!狄花儿看到昔日恋人对自己的现实生活并不了解,几个敏感的问题也让她巧妙地瞒过了。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不由地深情地叫了一声。
中午,通讯员送来了饭菜;
晚上,又是通讯员送来了饭菜。
自从进了这个房间,他们俩聊啊聊啊,除了上厕所,谁也不想走出去。战士们像是让指导员嘱咐过了,谁也不来打扰他们,给他们聊天创造了幽静的条件。
天色黑了下来,熄灯号吹过,热闹了一天的营房表下来,四周一片漆黑。
“我们也应该闭灯了吧?”花儿依偎在庾虎的怀里,像是盼望着黑暗的到来。
“不。”庾虎摇头,“我要点灯,好好看看你……”
“看看?看吧!我来了,就是要你看的。”
“嗯,花儿?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我从炮兵学院毕业回来了?”
“哼,我是从电视上看到的。”花儿生气地撇了撇嘴,“八一建军节,电视节目报导你们的训练场面,我看你举个小红旗在那儿摇晃……坏蛋,回到滨海,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你想失踪,甩掉我?”花儿不知道怎么,将自己与杨病中吵架的语言,用在了这儿。
“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你。”庾虎一边道歉,一边看着她。他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当然也看见了她那薄薄内衣罩着的丰盁高耸的胸部,这个地方,从他第一次看见她就吸引过他的眼睛。这时,他觉得她这儿仍然让他感到触目惊心,让他感到诱人魂魄。现在,他的眼睛停在这儿, 一动不动了。他觉得她这儿比过去更加突出,更加诱人。只有一件很暴露的小背心包裹着它,深深的沟沟清晰可见。她们是那么刺激人,距离他又是这么近。恍惚间,他一再涌动着想要去抚摸它,把握它……它那么强烈地刺激着他,他有点儿眩晕了。
洞若观火的花儿娇羞地嗔怪道,你怎么这样看我呀,你的眼睛怔怔的,盯哪儿呢,弄的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这时候的虎子,却像听到了召唤一般,他猛然搬住她那光滑的双肩,颤抖着说,我, 我就是想,好好看看你……
花儿身子一软,眼睛一闭,喃喃道,你看吧,看吧。
但是,他的眼睛却顾不上看了,而是一把将她揽入怀抱,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眼睛,吻了吻她的鼻梁,很快就移到了她的嘴唇上,轻轻地启开她那洁白的牙齿,与她的舌头展开了热烈地接触,深入地接触。
经过一阵猛烈的动作,加上姿势不太舒服,两个人都有些累了,于是他把她平放在床上,她那浓重的喘息声,轻轻的呻吟声,形成一波更强烈的呐喊和呼唤,他忘情地跪在床上,掀起她的上衣,解开她的背心,两座美妙无比的白色山峰就横耸在他的眼前了,他痴痴地望了几眼,然后将脸面缓缓贴上去,嘴唇和舌头变成了盲目的毛毛虫,在起伏不平的峡谷间一点点儿地蠕动起来。他听到山谷间发出阵阵梦呓一样的喃喃之音:虎子,你想要、要吗?要就要我吧,我们好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团聚了,你不能让我白白来这儿一次啊……
他像是托着梦想和希望一样一点儿一点儿剥去她身上所有的包装,眼下,她就像一尾出水的美人鱼被拖到了岸上,一具如玉的身体闪烁着炫目之光。天哪,我的花儿,你真美啊!我要好好看看你。他跪在那儿来来回回观赏了几遍之后,接下来,才开始自下而上地一寸一寸抚摸,一寸一寸地亲近,一口一口地吮吸,一口一口地嗅闻,他感觉到她身上发出一种薄荷的清香,他真的是醉了,再也不能自抑了,终于不可遏制地冲入她的深处,与她融为一体了……
此时,招待所房间外边,一个黑影子,背着一杆枪,悄悄潜伏到了窗台下面,偷偷地关注起了屋子里情景。
黑暗中,他睁大了眼睛,又竖起兔子一样的耳朵。他想看见屋子里情景,他想听到屋子里的响声。可是,他看不见,也听不到。厚厚的窗帘,遮掩了屋子里一切,那声音细若游丝,让他的耳朵成了聋子。这两个人,怎么这么谨慎啊!记得妻子来这儿住时,他们在床上亲热连窗户也不关,像是故意要让战友们看到、听到,解解他们的苦闷似的……
不过,他觉得自己大可不必那么细心去窥视、去偷听,自己是过来人了,女人对于他早就不新鲜了;而且,庾虎又是自己的童年伙伴,现在成了自己的连长,人家与女朋友相会,自己来偷听,太不仗义了。
可是,他又觉得不应该责怪自己。今天晚上这事儿,不能怪自己下流,这是指导员吩咐的事儿啊!指导员这个老油条,自知不是庾虎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