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伍孤梅很快反应过来——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区区玄器下品宝剑,早已不放在眼里。
萧寄海笑道:“不行吗?”
伍孤梅嘴一撇:“我只怕你到时会很失望。”
“即使失望,也无所谓。总不能因为害怕失望,而不敢去盼望。山雨yu来,黑云压城,身为长老,为了剑府未来,能做多少,便是多少。如今选择,对于你我来说,都是很奢侈的东西。”
听他说得压抑深沉,伍孤梅冷然道:“人在,剑府便在。我就不信,明年的荒洲宗派大赛,天都门能把我们吞了,噎不死它。”
闻言,萧寄海露出一缕苦笑。
多事之秋,大局飘摇,绝非所谓的骨气就能扭转乾坤。
实力,唯有足够的实力。
只是,实力在哪里?
凌晨,淅淅沥沥下起冷雨。也不大,漫天雨丝,裹挟着寒风,吹打在人身上,很是寒冷。
梁丘锋准时醒来,吃过早餐,戴上一顶斗笠,一如既往地来到演剑场。于老地方坐下来,等待练剑钟钟声的响起。
下雨天,并未影响剑府弟子的练剑兴致。作为武者,作为剑修,风雨无阻,岂会因为气候恶劣而不练剑?
练完剑后,便是讲剑堂。
第二天的讲剑堂。
今天伍孤梅讲解了一个时辰的剑道奥义,然后让大家ziyou提问,再之后,便是破解剑题的时间。
“伍长老,我来试一试。”
站起身的,是内门弟子吴轻风。他五年前进阶劲道七段,受困于此,一直无法突破。
潜力已尽矣。
然而吴轻风不甘心一辈子止步于此,近年来,四处游历,寻觅机缘际遇。
一年一度的讲剑堂,就是一次机会。
以前他无法破解探剑气诀,但不代表破解不得追风三十六剑,不试一试,如何甘心?
伍孤梅道:“好,上来吧。”
吴轻风大踏步走上讲台,站在剑题前,凝气静神,意念驱动,开始破解——
堂下黑压压,人人翘首注视,聚焦在他的身上。
没有人敢出声,这是纪律。
周文博隐隐感到些紧张,他绝不愿意看到吴轻风破解剑题。如果说还有谁能对他造成威胁,那就是吴轻风了。
蓝玲玲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示意说“不要担心”。
——无论从哪方面看,吴轻风都不具备破解剑题的能力。
世界霍然一变,漫天乌云。
乌云层层叠叠,厚得不知几千万重,瞬息变化无穷。一时形grén状、一时形成马型、一时间,又变幻成展翅高飞的雄鹰
人站在下面,仰头观看,目眩神迷。
心神,情不由己便慢慢沉浸进去;心境,随着云形的变化而变化。
大风起兮,刮得四周的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声响乱人心,让人无从分辨,究竟是哪一片树叶在风中凌乱,翻动。
噼啪!
风云之间,突然响起霹雳,紧接着电蛇挥舞,张牙舞爪,十分狰狞。
景象变得森然,可怖。
呼!
一道手臂般粗的闪电如长了眼睛,从天而降,当头劈下——
“啊!”
吴轻风失声惊叫,下意识便腾腾腾退开三步,差点失足踩下讲台。
他面sè苍白,一粒粒黄豆般大的冷汗从额头滚出。
伍孤梅道:“吴轻风,你失败了,先退下吧。”
吴轻风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圆睁双目,满布红丝,就连面容,都显得有些扭曲。
伍孤梅眉头一皱:“吴轻风,退下。”
“不,我还没有失败!”
吴轻风咬牙彻齿,复又上前,驱动意念进入剑题:
乌云密布、风声呼呼、电闪雷鸣!
诸种天地异象,骤然凝结,化为实实在在的实体,铺天盖地压倒下来,简直要把人压成齑粉。
“啊!”
吴轻风惨叫,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喷洒到石壁之上。腥红斑斑,触目惊心。
坐在堂下观望的弟子们,尽皆骇然。
“吴轻风!”
伍孤梅反应迅敏,立刻出手,封住吴轻风三处穴位,先让他昏迷过去,以阻止jing神意念进一步崩坏。
“今ri讲剑堂,到此为止。”
撇下一句话,一手提着吴轻风,展开鬼魅般的身法,朝剑府医馆奔去。
事发突然,众弟子大眼看小眼,随即炸窝般嚷嚷开来。目光触及石壁上的树叶剑题,畏之如虎。
虽然吴轻风受到反噬受伤,是他不懂进退,一心逞强造成的,可这份剑题也太凶猛了些,不愧是玄阶中品。
这样一来,谁还敢上去尝试?
周文博心一动,突然长身而起,潇洒地来到讲台上,站定,朗声道:“各位师兄弟稍安勿躁,吴师兄意外失手,我深以为憾。但是,我们绝不该被剑题吓倒,失去信心。所以我决定,明天,最后一天讲剑堂,我会全力以赴,破解追风三十六剑。为自己,为大家,以正声名,争一口气。”
“好,周师兄说得好!”
有人马上拍手叫好,引发赞叹一片。
不得不说,周文博玩这一手极其漂亮,赢得满堂彩。
第七十章:何须等明天?()
(投票点击,各种支持,何须等明天!)
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完毕,周文博俨然成为一众新生代弟子心目中的jing神寄托,偶像人物。
热血为之沸腾,纷纷出声,支持周文博在明天的讲剑堂出手,一举破开剑题,学得追风三十六剑。
猛地一声长笑,就见到梁丘锋慢慢站起身,一字字道:“若要破解,何须等明天?”
此言一出,众皆愕然。
蓝玲玲气打一处来,戟指喝道:“梁丘锋,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对于这个蛇蝎师姐,梁丘锋早有怒气,反唇相讥:“蓝师姐,是谁丢人现眼,现在还不知道呢。”
蓝玲玲大怒,若非碍于门规,早要扑过来,将其碎尸万段。
周文博出声道:“梁师弟,我选择什么时候破解剑题,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
梁丘锋一耸肩:“周师兄,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来破解,不用等明天。”
周文博双手抱胸,冷笑连连:“我说梁师弟,你是怎么破解剑题的,昨天大家都有目共睹。各位师兄弟,你们说对不对?”
说到这里,故意顿一顿。
当场有人发出会心的笑声,响成一片。
“所以,大话谁都能说。不过你若是将大伙当成傻瓜,大放厥词,肆意耍弄,那就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语气森然。
这周文博,果然有口才,善于拉拢阵线。三言两语,便激发同仇敌忾之心,让众人站在梁丘锋的对面去。
“不错,梁丘锋,你就不要吹*螺了。哗众取宠,迟早会弄得怨声载道,人人厌恶。”
“作秀也得有下限,过犹不及。”
“梁丘锋,别说我看小你,你能破解剑题,我名字倒过来写。”
“我早说了,他就是个演戏的小丑,恶心至极!”
指责声如浪cháo翻腾。
在终南山,梁丘锋入门时间短,又很少主动去结交同门,除了张江山外,基本就没甚朋友了。加上平时,由于深得萧长老的青睐,享受特例,其他人早积压了不少怨气,此刻被周文博一挑动,全然爆发出来。
口诛笔伐,一波接着一波。
梁丘锋却像个聋子,置若罔闻,大踏步上前,走上讲台。
现如今,让众人住嘴的最好办法,不是争辩,不是反驳,而是用事实来证明,正如萧寄海所说的:
“要让看不起你的人刮目相看;要让嘲讽你的人闭嘴;要让等着看笑话的人目瞪口呆,你就要去争!你的尊严,你的荣光,你的前途,都要靠你自己去争。”
争,就是最有效的行动,就是最有力的宣言!
周文博突然伸手挡住去路,皮笑肉不笑地道:“梁师弟,作为师兄,我觉得应该给予你一句忠告:想逞强当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
梁丘锋看着他,很平静地说道:“周师兄,你是不是怕我把剑题破解了?”
周文博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差点要蹦跳起来:“梁丘锋,我会怕你破解剑题?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请缩回你的手,不要挡住我的路。”
周文博悻然放下手,心中已将这该死的家伙咒骂千百遍:“好,就放你过去,看你怎么破解剑题。”
他决然不信梁丘锋真能破解,若其像昨天那样,最后轻飘飘来一句“我下次再来”的话,绝对会犯众憎,成为剑府最大的笑话;而如果梁丘锋骑虎难下,拼了老命来,下场肯定会比吴轻风还要惨,起码得吐斤把血。
“届时,哼哼,我不介意出手‘帮忙’一把的”
想到妙处,周文博吃吃冷笑。所谓帮忙,当然不会是真的帮忙。趁你病,拿你命还差不多。
以他的手段,完全能做到天衣无缝,就将梁丘锋送上西天,死无对证。
站到剑题前,目光凝视,一会之后,闭上双眼。
嗡!
等到心无杂念,明心如镜时,jing神念力激发,冲进了剑题幻境之中。
这时候,堂下众人的嚷声慢慢平静下来,道道目光,不约而同聚焦到台上。
少年的背影,略微单薄了些,显得高瘦。
“啧啧,还挺有模有样的,可惜矫揉造作,实在让人烦厌。”
蓝玲玲眼珠子一转,大声说道,却是要借机干扰梁丘锋的心神,让其无法专心致志。反正现在伍长老不在,无人监督,弄些小动作,毫无压力。
她的表弟马千军心理神会,即刻搭腔:“可不是,借着萧长老的宠爱,把讲剑堂当成作秀场,沽名钓誉。前一阵子,还说格挡住了泛东流一刀,都不知是真是假,具体情形,我看水分大得很。”
又有周家出身的嫡系武者周玄水yin阳怪气地道:“水分大不大不知道,反正等到内门弟子竞选考核开始,一切都会原形毕露,藏都藏不住。”
他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眉飞sè舞。
在座弟子,也有不少中立的,比较客观看待问题,就有人忍不住开口:“蓝师姐,两位师兄,梁师弟正在破解剑题呢,不宜被打扰,有话稍后再说吧。”
蓝玲玲俏面一板:“什么破解剑题,我看他就是在装。区区劲道四段,你觉得他有破解玄阶剑题的本事吗?之前吴师兄刚被反噬,吐血重伤,你以为他梁丘锋是傻子,真敢破解?”
那弟子为之一怔,扪心自问:自己劲道五段,可此时此刻,还真不敢上去尝试。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梁丘锋站在石壁前,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周文博还站在讲台上,从侧面,可见到梁丘锋一脸坚毅。间或他两颊的肌肉,会发生轻微的漾动,眉头紧锁。似乎jing神世界,正在经历一场艰苦的战役。
这小子竟真得在破解剑题?
莫名地,周文博感到有点忐忑不安。
按道理,梁丘锋可不是那种冲动的愣头青,亦非不计后果的傻子,他胆敢当众放话,破解剑题,难不成真有几分把握?
不成,不管如何,都要做点什么,破坏他的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