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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东风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我们几个。
洪门一出现,我们就知道肯定是来救我们的,大家都是华人,有困难肯定会伸出援手,怪不得洪门屹立多年不倒,人家就是有这个范儿,这次逃出去后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
青木却说:“洪门为什么要救他们?”
杨东风答:“当然因为他们就是洪门中人。”
杨东风会这么说,当然是因为这样救人才能师出有名。可我一听就知道糟了,刚才青木问过我们是不是洪门的,我们当众否认了的,现在杨东风又说我们是洪门的,这肯定说不通啊。
果然,青木乐了,摇头说道:“杨旗主,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果他们真是洪门的人,那我一定让你带他们走。洪门的面,我们稻川会还是要给的嘛。但是我刚才问过他们,他们并不是洪门的。这样说谎不太好吧,如果是个华人就是你们洪门的,那你们洪门早就是全天底下第一势力了!”
青木一边说,一边洋洋得意,自以为抓住了杨东风的把柄,却听杨东风说:“他们是洪门的。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而已。”
别说青木,连我们都愣了,觉得这种谎言怎么说得通呢?青木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杨旗主,你是不是把我当作三岁小孩子了?”
杨东风继续说道:“他们真是洪门的。”
说着,杨东风便指向猴子,说这个孩子。叫孙孤生,他的太爷爷孙俊才,曾是山西义和团的大哥,义和团曾经是我们洪门的一个分支,你说他是不是我们洪门的?
青木听了却是大怒:“太爷爷?一百年前的事,你现在拿出来说。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别说青木,连我们都觉得拿一百年前的事来说有点站不住脚,但杨东风是来帮我们的,我们也不好说什么。杨东风继续说道:“一百年前怎么了?洪门成立也有上百年了,一日入我洪门者、终身都是洪门人,只要孙俊才不曾退会,那他的子子孙孙都是我们洪门的人,这是写在我们洪门条规上的,要不要拿出来给你看看?”
虽然杨东风说得天花乱坠,可怎么看都是瞎扯,青木当然不吃这一套,摆手说道:“我不管。这几个人是我的,洪门不能将他带走!面子这种东西,是两边互相给的,我们稻川会给你们洪门面子,洪门也得给我们面子吧?”
青木如此强硬,杨东风好像也没办法,轻轻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一个人来的,虽然拿着洪门的旗,但是这就想把数千东洋人吓走,是不是有点难度?杨东风没有说话,而是朝着我们走来,当时我们还觉得他真够意思,劝不退青木,就要和我们并肩作战。
谁知杨东风走到一半又不走了,就站在我们和青木中间。接着,他将蓝色小旗放在地上,冲着青木说道:“现在我宣布,有人胆敢越过这面旗,就是我们洪门的敌人!”
四周鸦雀无声,谁都没想到这瘦小的人、简单的旗,竟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霸气。我们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敢在东洋的地盘做这种事的,也只有洪门了吧?
讲真,越来越佩服洪门了,怪不得能屹立多年不倒,身为黑色组织还能在民间有着那么高的威望,看看人家这范儿,人家这魄力!
四周的东洋学生有很多露出不服气来,但是青木都不说话,他们还怎么说话。青木喘着粗气,显然已经到了怒火焚烧的边缘,他看着地上的旗,脸颊颤抖:“为了这几个小子,值得么?”
杨东风缓缓地答:“只要是我们洪门的人,就值得!”
“那我们的人怎么办?!”青木咆哮:“七杀组来了三十个人,至少死了一半,你们洪门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杨东风点头,说放心,我们大哥会给清田次郎商量这件事的。
“你哪个大哥?”
杨东风笑了,说能有哪个大哥,当然是东洋方面的洪门龙头,萧落雨!
青木呼了口气。说好,如果是萧落雨亲自出面的话,那我回头向我们组长交差了。洪门要把人带走,我们稻川会不能不给这个面子,诸位请。
毛利却连滚带爬地扑过来,说青木大人。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我们的颜面何在啊?
青木却又是一个巴掌打下去,说你妈的,人就在那里,要不你自己去杀?
毛利跌倒在地,回头看着地上那一面镶着金龙的蓝色旗子。满脸的郁闷之色。而杨东风回过头来,冲我们温和地说道:“走吧。”
杨东风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个子矮小、皮肤粗糙,看着像个农民,可是却有超乎寻常的个人魅力。按理来说,这人救了我们。我们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跟他走,毕竟不认识嘛,谁知道是不是个套?
万一我们跟他走了,又入了樱花的套,那可怎么办?
不是我们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我们混了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习惯了。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其貌不扬的杨东风一说话,便如春风扑面而来,使得我们忍不住就朝他走了过去。
只有黄杰没动。
黄杰啊,让他相信一个人,那可比登天还难。
黄杰本来就在我们前面。猴子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相信我一次,整个人绝对可靠。
“那要万一不可靠呢?”黄杰反问。
是啊,有谁敢保证自己的眼光一定没有问题?就是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猴子笑了:“那就陪我一起死。行不行?”
“行。”黄杰跟了过来。
杨东风拾起地上的棋,带着我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前走去。走到青木身前,杨东风把蓝色小旗往青木的领口一插,说拿着吧,回去向你们组长交差。
说完,杨东风继续领着我们往前面走。现场数千名东洋人,愣是一个敢阻拦的都没有。我们也不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是此刻真的激动不已,原来洪门在东洋这么牛逼,顿时有种抱住大树的感觉。
轻巧巧地从旭川大学出来,猴子问杨东风。说现在去哪?
杨东风答,先到咱们洪门在北海道设的分部去吧,毕竟你们杀了不少的人,要先躲几天的。
猴子又说是啊,杀了不少的人,能处理好吗。
杨东风答,没有问题,有洪门龙头处理,死那点人不是问题,你们随后想继续回去上学都没问题。
我们都乐了,唯有黄杰冷面不答。
猴子显然是喜欢上杨东风了,不断地和杨东风聊着天,向他打听一些洪门的事,以及洪门总部、分部在哪等等。杨东风告诉我们,洪门各地都有,东洋方面的龙头叫萧落雨,旗下设有八旗,分别是赤旗、橙旗、黄旗、绿旗、青旗、蓝旗、紫旗、黑旗,每支旗下有一千人,他就是蓝旗的副旗主;至于洪门的总部,当然设在东京,分部离我们不远,十几公里而已。
猴子说十几公里,那得坐车啊。
杨东风说当然。
说着,我们正好走到一棵树下,树边倚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杨东风将这辆自行车推过来,说走吧。
1887 要杀杨东风()
看着杨东风把这辆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推过来以后,我们都是一脸“”的表情。我们倒不是看不起自行车,只是这杨东风刚才还牛逼哄哄地单人单旗喝退了东洋第三大暴力团稻川会属下的小组长和数千东洋学生,更自称是洪门之中统率千人的蓝旗副旗主,可谓位高权重,转眼就推过来一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看着我们一脸错愕的神情,杨东风还好心地问:“你们怎么了?”
猴子赶紧说没事没事,我们总不能询问杨东风怎么身为洪门蓝旗副旗主还骑自行车吧,那得多难堪啊。不过猴子拐了个弯,说杨哥,这十几公里。就骑自行车啊?
杨东风说是啊,就十几公里而已,自行车难道还不够吗。
猴子说够了够了,可是咱们这么多人,一辆自行车也坐不下啊。
杨东风咳了一声,说谁让你们骑自行车了,这是我的座驾,你们年轻人用跑的就可以。
我们:“”
杨东风:“年纪轻轻的,腿脚正是利索的时候,千万不能太懒,知道吗?”
说完,杨东风就翻身骑上自行车。吱呀吱呀地往前骑去,我们也特别无奈,只能跑动跟了上去。猴子说杨哥,要不咱们打个车?
杨东风摇头,说咱们洪门分部是特别**的地方,不能让出租车进去的。
猴子说那咱们开车去行么?
杨东风用脚刹住车。说你们有车?
“有的,您等一等。”
说着,猴子便调头往回跑去。杨东风则在原地搓着手,喜滋滋地说原来你们有车啊,怎么不早说呢,唉,现在从内地过来的基本都很有钱,咱们国家是越来越富强了哈。
我赶紧说不算有钱,一般有钱而已。
其实我们来到东洋,有个屁的车,只是门口停着那么多稻川会的车,猴子去“借”一辆过来而已。没过一会儿,猴子就开着一辆东洋牌照的面包车过来了,招呼我们上车,杨东风则把自行车放到后备箱,也喜滋滋地跟着我们坐上了车,还跟个土鳖似的东摸摸、西摸摸,说不错、不错!
我们都很汗颜,这和传说中财大气粗的洪门可不一样……众所周知,在抗战时期,洪门为国共两党出钱出力,那可真是一掷千金,怎么现在反倒穷酸成这样了呢?
猴子又拐着弯问:“杨哥,咱们洪门平时生活困难吗?”
感觉杨东风也没什么心机,内心和表面一样憨厚,直接说道:“不困难啊,咱们好歹是华人第一大帮,单单东洋就有近万的人跟着咱们吃饭,怎么会困难呢。”
猴子终于忍不住了:“那您为什么出门连个车都没有啊?”
杨东风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说咱们洪门的规矩之一就是不能铺张浪费,我身为副旗主当然要以身作则,一般的小事都尽量走路或是骑自行车。
猴子无语,说我们被几千东洋人包围,差点命都没了,那也叫小事啊?
杨东风说小事、小事!又不会真的打起来,这点面子稻川会还是要给的,那个青木就是瞎咋呼而已。
话虽如此,但杨东风毕竟是救了我们,我们还是好好感谢了一番。杨东风憨厚地说没事,咱们都是洪门中人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这也是洪门的规矩。
我们以为杨东风说我们是洪门的,只不过是在青木面前有个由头而已,没想到都出来了,他还说我们是洪门的。猴子试探着问:“杨哥,还真能算到我太爷爷那辈去啊?”
杨东风说当然,一日入洪门、终身洪门人。你爷爷的名字还在洪门名册上载着,你当然也算洪门的了,咱们天下洪门是一家,不分彼此的。
猴子说哦、哦。
在杨东风的指点下,猴子开着车在路上七拐八拐,很快就来到一个小镇……当然。东洋叫郡。在这个小镇上,我们惊奇地发现这边的建筑都是华夏明清风格的,街上的人好像也都是华人,路边叫卖的小贩也都用的是汉语,卖的东西更是杂七杂八,而且都是国内小吃。什么煎饼锅盔麻辣烫、火烧汤包狗不理、拉面水饺腊八粥,应有尽有。
看着我们惊愕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