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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
所以又过一刻钟之后,柯镇恶把握十足的说道:“郝道长要败了!”
朱聪正兀自看着两人慢慢悠悠的比试感到无聊,闻言急忙问道:“为什么?”
“他的呼吸乱了。”柯镇恶虽然目不能视物,但耳朵却聪灵无比,已经听到了郝大通呼吸紊乱的声音。
果然,很快郝大通的剑法便快了起来,越打越快,呼吸也越加粗重。
而岳子然还如闲庭漫步一般,梅树枝在手中如琴弦,一拨一挑一压,郝大通漫天的攻势便被化于无形。
此时,即使离着的黄蓉也听到了郝大通的喘息声。
朱聪这时看他们的比试却是另一番感受了:“郝道长如此凌厉的攻势,竟然被他轻轻几下便化解了,这……当真是匪夷所思啦!”
“不错。”用剑的韩小莹也开口称赞起来。
“哈。”郝大通突然大喝一声,剑芒暴增。岳子然手中的梅树枝也没了先前如微风轻拂的姿态,的凌空向郝大通剑芒回击过去。
却见那梅花,如残风后的调零,花瓣碎成千片,纷纷坠落在了地上。
“我输了!”岳子然随手将梅树枝丢之一旁,轻松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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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雪中行僧()
岳子然虽然认输,其他人却明白其实是郝大通输了。在最后他禁不住用上了内力,再凭借利刃之利将梅树枝绞碎了。否则岳子然要赢他便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郝大通显然这一战又有所领悟,呆在原地蹙着眉头,苦苦思索着。其他人不敢打扰他,深怕断了他的感悟,只能坐在原地聊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丘处机倒想与岳子然较量一番,不过岳子然却是说什么也不再动弹了,他只能悻悻然的说道:“如此懒惰,倒不知你这剑术造诣是如何得来的。”
岳子然随手从近身包裹中拿出一把刻刀,一截木雕,扬了扬眉头说道:“在脑海中想的多了,自然会有所领悟。而且练剑不一定要用剑哦……”说着举起手中的木雕,“只要剑意到了,这样也是可以练剑的。”
说罢,岳子然便不再理他们,提起刻刀在木雕上雕刻起来。
在刚才一战之中他也是有所领悟的。
他有一个习惯,每当在剑法中有突破方向的时候,便会将领悟到的东西掺杂到木雕之中。手中的这根木雕便是他在与病公子种洗斗剑之后,一直放在身边的。行路吃饭之间,若有所悟后便会刻上那么一两刀,如今在与郝大通比试完之后,再加上新领悟的一些东西,便快要圆满完成了。
众人向他手中木雕看去,很快便将目光又移向了一旁兴致盎然盯着岳子然手中木雕的黄蓉脸上。
“像,太像了。”朱聪情不自禁的赞道,其他人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岳子然手中的木雕此时已经完成大半,便要接近尾声。雕刻的是位女子,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衣袂飘飘,长发飞扬,似乎乘风便要活过来飞走一般。
岳子然下刀飞快,不加思考,仿佛木雕中早已经有了黄蓉的身影,而他的任务只是将它剥露出来。
他便这么刻着,众人便这么瞧着,先是注意赞叹岳子然的技艺jīng湛,后来却是将目光沉浸在了他手中那把刻刀上。
他的刀工似乎已经与心相通,如臂挥指。一刀不多,一刀不少,顺着木头的纹路,随xìng而至,却总能恰到好处的浑然天成,没有一道败笔。
在剑法上有造诣的人,甚至可以在其中发现一股子的剑意,轻灵柔和,绵绵不断,重意不重力,优美潇洒,形神俱备。
最后一刀最为jīng绝,看似随意的在额头上随意划过,却让木雕真的活过来一般,调皮、机灵、单纯的神情跃然于其上众人嗟叹弗如。
“好了。”岳子然轻舒了一口气,擦掉额头上浸出的汗水,还未多加欣赏劳动成果。黄蓉便急忙从他手中一把抢过,欢喜道:“这是我的了。”
岳子然没有反对,其他人却无不欣羡,尤其是郝大通,他知道自己得到这根雕以后,完全可以在根据上面的剑意将自己的剑法参透,而不用千辛万苦的到处寻找岳子然比试。
不过,这根雕雕刻着便是这丫头,如果郝大通开口索要的话,怕是大大的不妥。
一切忙完之后,其他人便也要走了。丘处机与其他全真道士自然要去追逐完颜康,至于事情最后怎么收场,并不是岳子然关心的事情,只要完颜康追不上穆念慈他们便是了。江南七怪也是要随他们去的,一者可以顺路回江南,二来可以去帮助自己的徒弟。
他们本来是想邀请岳子然一起同行的,不过此地丐帮余事未了,岳子然却是脱身不得。
王处一等人还要冒雪赶路,见天sè不早便没有再耽搁。
岳子然将他们相送到客栈门外,此时雪落正急,在洋洋洒洒的雪花中,岳子然站在柯镇恶面前,突然问道:“柯前辈是否还记着我以前的承诺?”
柯镇恶点点头。
岳子然笑起来:“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岳子然但凭差遣。”
柯镇恶“哈哈”笑起来,却有些凄凉在其中说:“放心好了,你的承诺我一定会记住的,毕竟它是用我兄长的xìng命换来的。”
一行人衣着不一,但大都厚重,足可御寒。在各自与岳子然辞别之后,便一起转身上马,挥鞭隐入了茫茫白雪之中。
此时雪落更急,北风吹的更紧,街道上行人绝迹。
孙富贵凑上前来,谄媚的请求道:“师父,您能不能把这根雕练剑的功夫传给我?”
岳子然扭头要回客栈,看了他一眼,嘴中淡然地说道:“等你把基础如打的如白让那般牢固,我们再说其他的吧。”
孙富贵顿时如秋后霜打的茄子一般。
“咦?现在还真有和老道士他们一样在雪中赶路的人。”黄蓉握着岳子然右手,另一只手抓着木雕,在转身要回去时,突然看到了一个人穿过了雪幕,走进了她的视野。
岳子然闻言扭过头去打量时,那人已经走近了,是一个灰袍僧人,穿着略显单薄的僧袍,头上戴着一顶毡笠子,肩膀上落了不少的白雪,有的已经融化,浸湿了他的衣服。
这僧人年纪大约比岳子然稍长,恂恂全儒雅,恢恢广广,昭昭荡荡,便如是一位饱学宿儒、经术名家,若非穿着僧服,宛然便是位书生。
他抬头看到了岳子然,隔着洒落的雪花仔细打量了一番,目光在他手指上的宝石指环有所停顿之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在雪中踩下一个又一个脚印,向岳子然走来。
看着那一排深深的脚印,岳子然知道,这个和尚并无武艺傍身。
待他走近自己身旁之后,岳子然更可以看到他衣袖等容易化雪的地方已经结了冰渣,脸sè冻得通红,鼻涕因此止不住的向下流。
僧人站定身子,用一黄sè丝绢将鼻涕轻轻一擦,然后纳入袖中,神sè淡然,似乎并意这些。做完一系列动作之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岳子然身上,未在他人身上停留半分。
显然他是某座寺庙内jīng通佛法的高僧,并非江湖人物。岳子然暗自想道,只是不知他找自己作甚。
“阿弥陀佛。”僧人双手合十,念一句佛,眉目低垂,声音轻柔却不失雄壮,淡淡禅香的味道由他身上传来人心神一震。他自谦的说道:“岳居士,少林寺小僧有礼了。”
岳子然一惊,心中想道:“少林高僧?莫非他身负武学我却没有看出来?”
回了一礼,又有些纳闷,少林寺僧人何时与我有瓜葛了?
僧人双目似乎能够看透人心中所想,脸上的笑容如开到尘埃中的花朵,朴素而淡雅:“小僧是奉家师之命,来为岳居士疗伤治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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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一道修行()
“家师是?”岳子然心中疑惑,张口问道。目光随之移到了自己手上的宝石指环上,顿时想起了他们在襄阳时遇到的,在风雪之中对弈的那一佛一书生两人。那和尚曾经答应过治愈岳子然的暗疾,只是一别至今,再没有相见,黄蓉只道是那和尚打诳语呢。
僧人轻轻抖落衣袖上的雪花,回道:“家师便是家师了,至于家师法名如何称呼,你便唤他无名吧。”
“无名?岂不是没有名字,这算什么名字?”一旁的孙富贵插嘴说道。
“无名即是名,有名反而会记住更多烦恼。”僧人这才扫视了孙富贵一眼。
岳子然让开身子将僧人迎进客栈,黄蓉在一旁问:“大和尚,你的法是?”
和尚笑容依然:“无名。”
其他人顿时明白过来,若不是这师徒俩没有名字,便是这师徒俩都不愿留下他们的名字啦。所以其他人也不再勉强,黄蓉转而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语气也恭敬起来:“大师,你懂医术药理?”
“不懂。”
“你身负绝学,能传给然哥哥治疗他的暗疾?”
“我不会武。”
黄蓉神气的脸顿时萎靡下来,气鼓鼓瞪着老和尚,右手掐腰,像只斗志昂扬的小母鸡:“你这和尚,什么都不懂怎么治疗病痛,难道是来寻我们开涮的?”
无名和尚摇了摇头:“我确实是为岳居士治病而来的。至于这治病之人嘛。目前我所知的,除了会一阳指的一灯和尚外,便只有他自己了。”
黄蓉踢了踢脚下的杂物,说道:“这我知道,不过这样的话,你来做什么?”
无名和尚“呵呵”笑道:“自然是让他早些痊愈了。”
“啊,是了。”黄蓉突然想起来,那rì和尚在风雪中曾对岳子然说,学习玄门正宗或佛门正宗修身养xìng的内力可以解除他的困厄。
前些rì子她还向王处一提到过呢,不过据王处一所说,他们全真七子修习的内功虽然属于玄门正宗,但只是普通心法,并非王重阳成名绝学《先天功》,疗伤效果不佳。岳子然要想依靠它消除身体暗疾话,怕是要着实要费些功夫并看造化的。
那之后黄蓉便想着等再次华山论剑的时候,借助爹爹和七公的面子南帝为然哥哥疗伤。
最大不了七公和爹爹把天下第一的名头让给他便是。
这和尚不会武功,却是可以把佛门正宗修身养xìng的内力法门带过来的。她一时之间竟然把这茬给忘了。
“那rì老和尚的内力可是非同一般的,想必今rì无名和尚带来的武学秘籍也差不到哪里去。”黄蓉喜滋滋的想道,想要开口问带的是什么,却察觉此时尚在客栈大堂内,食客众多,不是询问的地方。
几人离开客栈大堂来到后院,通过一段廊桥,绕开几株在落雪中开着正艳的梅树,便拐到岳子然他们所住的院落。
岳子然将无名和尚迎进到阁楼内。此时火盆内的柴火烧着正旺,屋子里很暖和,正好可以让他取取暖。
进到房内的无名和尚先将身上的贴身负重全部放下,并从包裹中拿出一副木鱼,放在桌台上,笑道:“岳居士,我们开始吧。”
岳子然讶然,劝道:“大师,您风尘仆仆远道而来,还是先歇息一下吧?”
无名和尚摇了摇头,说道:“不必,这点小僧还受的过去。况且早些将这经书讲解与公子,小僧不仅能早rì消除岳居士身体暗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