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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男子显然并不是什么高雅人士,骂出来的话多有俚语,听着很难听,种洗气急,挣扎着要站起身子来,但因为气急,他咳嗽的更加厉害了,整个身体不停使唤,根不起来,而他的仆从此时又都在外面候着,不曾跟进来。
白让“嚯”的站起身子来,一把剑在手,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中,大步流星的走到那男子面前。
男子见白让面色不善,惊讶地问道:“格老子的,你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便见一道银光闪过,白让的剑已经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男子毫无还手之力。
白让沉声骂道:“给你爷爷闭嘴。”
“你……”大汉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白让一巴掌已将他打翻在地,“给你爷爷闭嘴。”
黄蓉诧异的看着这一幕,问道:“小白……怎么了?”
岳子然摇了摇食指,说道:“很简单。当你想要践踏一个人尊严的时候,决不会允许他的尊严先你践踏之前被别人踩在脚下。”
“当你视某人为平生最大仇敌和对手的时候,你绝不会允许他活着比蝼蚁还要卑微。”
“因为只有敬重你的对手,才是敬重你自己。”
黄蓉若有所悟,问道:“所以你才会在君山那晚将裘千仞放走?”
岳子然一顿,随即说道:“裘千仞?或许吧,不过在遇见你之后,我已经不把他放在眼底了。”
“为什么是遇见我之后?”黄蓉诧异。
“这不是有岳父大人在背后为我撑腰了吗?”岳子然开玩笑的说道,目光却又是若有若无的瞟了那喝酒汉子一眼。
这时场内的人群看着白让,惊艳于他的剑术,那男子更是被吓破了胆,再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却见白让这时走到种洗面前,轻蔑的一笑,说道:“你最好晚些死,你的姓命和尊严都是我的,我迟早要堂而皇之的将它们全部取回来,祭奠我的父母。”
“独孤白让……”种洗阴沉着脸,冷冷的说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叫白让。独孤,这个姓氏至少在打败你之前,我不配。”
白让说罢转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脑子中又想起了儿时父亲问过他的一句话:“什么是剑客?”他一直不曾明白,也不曾给予父亲满意的答案。
但现在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剑客,便是有一天,能够堂而皇之的将自己失去的东西抢回来。他的剑,便是挽回先辈的荣光。
“独孤……”
种洗的声音不大,但大厅内此时着实是针落可闻,因此那邋遢剑客和喝酒汉子都听到了。他们两人各是在心中一阵沉吟,目光俱是投在了白让的身上。
“是他!”
岳子然在看到喝酒汉子投在白让身上那股热切目光的时候,终于想起了他是谁。
“十字剑客”楚陕。
他果然没死。
岳子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目光如剑一般狠狠地盯着此时对岳子然略有察觉,急忙回过头去喝酒的楚陕。
各种计较在岳子然脑海中闪过,他却着实不明白楚陕来万花楼是何意。
贪图可儿美色?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便被岳子然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若楚陕贪图美色的话,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因为他压根就是一个太监,而且是一个被强行阉割因此而心理扭曲,喜欢折磨女人,阉割男子的变态。
报仇而来?岳子然更不以为然,若他当真是为报仇而来的话,便不会来这青楼了。毕竟,青楼是男人逞雄的地方,他来这里便是自揭身子的伤疤。
这时被白让打倒在地的大汉,被邋遢秀才扶了起来,他笑呵呵的说道:“各位谬赞了,内子治病的确有一套,不过这肺痨确实是治不了的。另外内人烧的菜还是很好吃的,大家有空一定要去尝尝。”
邋遢色和尚不耐起来,说道:“行了,行了,快回来吧。嫂子烧的菜好吃的话,你也不至于瘦成这么一把骨头了。和尚是来听可儿姑娘唱曲儿的,可不是来听你们唧唧歪歪的。”
“哦,对,对,对对。”穷酸秀才见邋遢剑客神色不悦起来,急忙冲平台上的正无聊偷偷打量着岳子然的可儿挥挥手,说道:“可儿姑娘,是我们失礼了,您快开始吧。”
黄蓉见状,问道:“他说话便说话吧,对可儿姐姐挥手做什么?”
“因为……”岳子然饮下一杯苦酒,说道:“可儿耳朵是听不见的,她只会读唇语,所以想要让她注意自己说话的话,只能挥手。”
第一百七十三章 白虹掌力()
黄蓉乍听岳子然所言,心中一惊,正茫然间,却听一阵琴音从唐可儿面前的古琴琴弦上流泻出来,轻柔悠扬,宛如一道小溪缓缓地流淌在人们的心底。。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春秋。淡烟流水画屏幽。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空帘闲挂小银钩。”琴声到了轻柔处,唐可儿便启朱唇,发皓齿,缓缓地开口唱了起来。
她的嗓音清脆,众人只觉入耳有说不出来的妙境:五脏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她的歌声悠扬如清晨带着微点露珠的樟树叶,绕梁三曰也让人回味不绝。
她刚唱了十几句,整个大厅内几乎的人便都听痴了,有的听众甚至还情不自禁的凑到前面,近距离的聆听可儿的琴音与歌喉。
黄蓉更是靠在岳子然的肩头,痴迷的轻声呢喃道:“真好听。”
岳子然认同的点点头,回过头来却见唐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自己位子了。他心中疑惑,抬头四处张望寻找,却丝毫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岳子然正暗自奇怪,却见楚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提剑在手,缓缓地站到了三楼平台之下,近距离仰头打量着唐可儿。
岳子然心中一动,急忙站了起来,对黄蓉吩咐道:“呆在这儿别动。”说罢,他提着宝剑便向楚陕赶过去。
楚陕显然也一直在留意着岳子然,见他站起身子向自己这边走来,知到自己身份已经败露,也就掩藏,他“唰”的一声抽出宝剑,喊道:“就是现在,上!”
楚陕这一声喊着突兀,在唐可儿柔美的歌声中宛如一道响雷,炸响在众人耳际众人一时不知所以然,呆呆地看着楚陕跃上桌子,奋力一踩,接着脚步踏在一根木柱之上,连续几次借力向三层楼台上的唐可儿跃去。
他手中的三尺青锋此时在通明的烛光下分外耀眼,刺疼了大厅内许多慕名前来听可儿一展歌喉的听众的眼睛,引起他们的一阵惊呼。
随着楚陕跃起的还有其它近十道人影,其中便包括岳子然先前见过的那测字算卦的先生和已经从病痛中缓过来的种洗。不同的是,种洗在看到岳子然也同时踩着听众的肩头跃起来向三楼飞去的时候,目光一凝,深怕岳子然坏了他们此行的大事,急忙迎了过来。
种洗的剑快如闪电,出剑的角度更是刁钻。他显然知道岳子然是不好对付的,是以刚一交手便使上了浑身解数。
岳子然身子凌空,如在云中漫步一般,剑不出鞘,只是对种洗的剑一牵一引便让他的身子在空中失去了平衡。接着岳子然身子拔高,一脚踹在种洗的肚子上,冷声道:“你的对手不是我。”说罢,身子借力进而跃上三楼,向楚陕攻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岳子然想要在楚陕袭击到唐可儿之前,已经是赶不上了,更何况他还要对付一旁一竹竿打过来的算卦先生。那算卦先生竹竿上的旗幡早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此时一根竹竿正舞者虎虎生风,直取岳子然刚上楼还未站稳的下盘。
楚陕这时侵近到唐可儿身旁,一剑耍出几朵十字梅花,轻松的将站在可儿身边的白衣侍女击伤打退,然后一剑冲唐可儿的心窝子刺去。
“尔敢!”看到这一幕,紧随岳子然跃上来的邋遢剑客,悲恸欲裂的吼道。只是他话音刚落,便见算卦先生一竹竿捅了过来,岳子然轻松躲过,他却是被击中了双腿,一时站立不稳向楼下跌去。
不过邋遢剑客反应也不慢,倒下的同时一手抓住了算卦先生的竹竿,脚勾在栏杆上,缓住了下坠的趋势。岳子然见状,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唰唰”两剑,快着让那算卦先生看不到半丝剑影,但身子的站立不稳和双腿上的疼痛他随之反应过来,他的腿筋竟在刹那之间被对方给挑断了。
唐可儿是不会武功的,全天下都知道。因此眼看自己将要得手,楚陕脸上露出了轻松之色,甚至还得意的扭过头来冲岳子然一笑。只是当他的剑将要触及唐可儿身体的时候,一记掌风竟然绕过唐可儿的身体向他攻来。
楚陕心中一惊,急忙闪过这一掌,抬头看去,却见唐可儿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一位俊俏的公子了。
那公子见一掌不成,顿时冷哼一声。抬手便又一是掌从他左掌拍出,右掌一带,左掌挟着巨大的威力绕过唐可儿身畔,再次向楚陕攻去。待楚陕仓促出剑要挡开他这一掌的时候,却见那公子的手掌又是随意的一带,掌风居然又是拐过他的宝剑向他袭来。
楚陕迫于无奈,只能退后一步,心下暗惊:“这是什么古怪的功夫,竟然能够指东打西,曲直如意?”
这功夫,岳子然却是识得,正是逍遥派绝学之一“白虹掌力”。他没想到唐棠这姑娘每天玩世不恭,却把这套绝学给学会了,当真是了不得。
不过,唐棠虽然学会了白虹掌力,但掌力终究还是偏弱。楚陕不是吃素的,两次躲闪早已经觉察出了她的弱点。因此,楚陕挥剑再次进攻时,浑然不顾唐棠打过来的掌力,剑势更快,剑影笼罩了可儿周身,俨然要拼个一死一伤的结果。
在刹那之间有这般思虑和果决的人,也只有曾经长期被追杀,活在生与死边缘的楚陕能想出来的了。
不过在唐棠的两次耽搁之后,他终究是慢了。
在楚陕梅花剑影在浮空中显出大大小小数十朵,笼罩唐可儿全身,虚虚实实让唐棠分不清楚,出掌又逼不退他,正满脸焦急的时候,一剑从西而来。那把剑的剑尖准确点在楚陕的剑身上他变幻的数十朵梅花剑影在浮空中尽皆消散。
楚陕一声冷哼,其中有被唐棠掌力击中的痛苦,更有对任务失败的失望。
“果然不愧我的好徒弟。”
楚陕冷笑一声,他这次攻击不成,再不恋战,随手甩给岳子然几朵梅花剑影,身子接着向后一跃,几步跨到走道尽头,在早已经挑选好的逃生窗子前破窗而出,岳子然紧随其后。
他逃跑的功夫,绝对天下一流,与陈阿牛在战场上逃跑的功夫不遑多让。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上善若水()
岳子然很快便又折了回来。。
唐可儿此时正在应付她那些追捧者的安慰,黄蓉则与谢然好奇地站在唐棠旁边,仔细打量着被岳子然挑断脚筋的测字先生。
岳子然对唐棠说道:“没追上,被他跑了。”
唐棠点点头,问道:“你认识他?”
“恩。我学剑时的一位师父。”岳子然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唐棠知道他曾经学剑时的那些经历,因此也没有惊讶。
岳子然走到黄蓉身边,问道:“这有什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