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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程家。既然看不上,为什么还要将妹妹嫁给程家?张家当年从皇都搬到这里,不过是一群丧家之犬,还真当自己是豪门世家么。
“说过的话,记着就好。”张夫人对何氏一向没有耐心,张夫人刚准备提嫁妆的事,程胜便回来了。见到张夫人,眼睛里闪过畏惧之后又献媚道:“大嫂,您怎么来府里也不说一声,我好让下人准备准备迎接你。”这会身边站着的佳人早被她忘到脑后了。自从张氏死后,这些年他想靠近张家而不得。生意上没了张家的支持,很多商家都不给面子。到如今,程家的生意已经一落千丈,越来越难做了。再这么下去,程家早晚得败落了。
“怎么敢劳你大架,承受不起。”当年,若不是在皇都发生了那件事,妹妹如何会嫁给这样的人。妹妹那样出色的女子,本该嫁与人中龙凤,过着富贵安稳的一身。可这个男人,得到了妹妹不但不珍惜,还让她早亡。妹妹死后,这男人风流尽显,程府的后院也是花溪县各家的笑谈。再相比皇都那个人,失去了妹妹,这些年不但没娶身边连个妾室通房都没有。一直到现在,她都不清楚两个那么相爱的人,最后为什么会分道扬镳?妹妹为什么一到花溪县便火速嫁给了程胜,并在次年便生下平儿。她到现在都记得那个人,知道妹妹成亲后悲伤欲绝的表情。想到最后,张夫人闭了眼再睁开。罢了,当年的事已经过了这么久,妹妹也走了好多年,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程胜见张夫人这样,便气短了。毕竟当年张氏刚死不久,他便迎娶何氏是他理亏在先,而且他是有求于张家,当然不敢发火。“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都是应该的。既然来了,用过晚膳再走。大哥在做什么?怎么不到府里来看看?”程胜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脸皮厚。
不过,张夫人根本就懒得理他,对牡丹道:“牡丹,当年你婆婆的嫁妆我搬到了张府,平儿的样子你也知道。当年我搬走的时候就说了,那些个东西以后交给平儿的媳妇。如今,你们两个已经成婚,你婆婆的嫁妆理应交给你。”说完,从丫鬟那里拿过一个锦盒,放到牡丹手里:“这是你嫁妆的清单,你收好,明个下人把东西拿来的时候一样一样核对。”说完,看了何氏和程胜一眼继续说道:“那是你婆婆的东西,可别交给别人,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到张府去问舅母。”虽然不知道平儿打什么主意,她还是希望侄媳妇心里有自己的成算。
牡丹有些迟疑,这烫手的山芋到底要不要接过来。若是接过来何氏没得到东西之前定不会让她离开,若是不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是明摆着不给舅母没脸吗?“舅母,这……”婆婆的嫁妆,她是真不贪图,这东西在张家放着挺好的。以后如果相公若是能像常人一样,他可以自己去取。舅母给她虽然也在情理之中,但总算是少了些理直气壮。
张夫人不容牡丹拒绝,将盒子放在牡丹手里便起身:“你程家的饭我是吃不下,先走了。”说完,风风火火的便离开了程府。牡丹接到盒子,见不但何氏盯着锦盒时眼睛发亮,连程老爷看锦盒的眼神都跟何氏一模一样。婆婆的嫁妆,到底有多丰厚?以至于花溪首富都眼红这笔嫁妆?
这张氏的嫁妆张家这么容易便交出来了,实在是太出乎程胜等人的预料。张书宇(程康平的表哥)在皇都正是上升之际,用银子打点的地方自是不在少数,他们还以为……何氏回过神,对牡丹笑道:“牡丹,这么些个东西你们院子也放不下,不若明日他们将东西送来的时候就放到主院吧!再有,你也不认字,不如明日接收的时候让我来核对吧!弄完,到时候把钥匙给你便成了。”天呐,她盼了这么些年的东西,总算全都要成她的了吗?想想,何氏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看着贪婪之色毕露的何氏和程胜,牡丹得体的笑了笑:“娘,没关系,我们院子里的西屋还空着,正好放嫁妆。还有,谁说我不识字?虽然牡丹念书少,但以前牡丹同村里的一位老爷爷学过。”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让你们插手嫁妆。
这回,程胜不干了,这笔嫁妆若是何氏得了终归是程家的,但若是被牡丹得了是哪家的还不一定呢。而且现在程家需要这笔嫁妆,所以便开口道:“你一个乡下丫头,哪里懂得这些?不如将这些东西交给你娘,能保万无一失。”夫妻两人的无耻程度又刷新了牡丹的认知,这么觊觎正妻的嫁妆真的好吗?
第十七章()
见夫妻两个不依不饶,牡丹也没多少耐心了,只扔出一句:“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叫人带个话给舅母,嫁妆就继续放在张府吧!”牡丹活了两辈子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皮的人,还真把她和相公当傻子了。这东西进了主院,怕第二天就会被改个名字,不是婆婆的嫁妆而是程家的家产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你……”
“老爷,就依着牡丹吧!这些个东西反正迟早都是他们小两口的。”这个时候,可不能惹怒了这丫头,只要东西进了程府她有的是办法拿到。可如果东西继续放在张家,她还得出银子贴补这两人。何氏的话让程胜冷静下来一想便明白了,这牡丹不过是担心到了主院她得不到。不如就依她放在他们院子,反正到最后她也是得不到的。本来他还对她动了点心思,但现在看来这女人也没半点聪明,完全比不上姗姗。想到这里,程胜眼神就转了个弯和林姗姗眉目传情了起来。
“好了好了,也闹腾了一个早上了,都各自回院子里用膳吧!”何氏虽然忍得住气,但也不想继续看到牡丹和程康平的脸,她怕她一个忍不住会扑上前掐死两人。
牡丹也没多说程康平一同回院子里了,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对于已有前世经验的牡丹来说,自然知道这声音是为了什么。看来是小厮和丫鬟在偷…情,大白天的,两人胆子也太大了。牡丹一直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但没想身边的人眼里闪过狡意。手脱离了牡丹的掌控,往传出声音的地方去了。还好两人知道分寸,靠着一颗大树亲得难解难分,发出啧啧的响声。
被程康平的举动吓了一跳,不敢多看一眼,拉着程康平跑回他们的院子。回到内屋刚停下来,就被程康平抱在怀里,在她心慌意乱的时候程康平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强占,掠夺,牡丹觉得一下子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甚至产生了一点恍惚,这男人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被亲得快了断了呼吸,程康平才放开了她。本来要责怪的话,对上程康平清澈见底的眼神根本就开不了口。这个男人,若是用这双眼睛去骗人,估计没人能逃得了。靠在他宽阔的怀里,慢慢的平缓呼吸。感受着他厚实的胸膛,牡丹觉得,这便是她一生的依靠了。她的男人,不需要多么强大,给她一个依靠就好,但这个依靠她必须是唯一个。
第二天,牡丹说好了要去清和绣纺见他们做主的人,就算和清和绣纺的事成不了,她也必须得找一家绣纺把事情给定了。不过得快些回来,不然不定出什么事呢。做好决定,牡丹早膳都没用便准备出去了,当然带上了程康平一起。
到清和绣纺的大门口,上回那妇人便迎了出来,态度比上一次更加恭敬。牡丹疑惑了,这绣纺难不成跟她或相公有什么关系?将疑惑放进心里,步进了绣纺。这回,总算是见到绣纺的主人了,显得非常的年轻,约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虽然身上穿着尽显富贵,但见人颇多的牡丹还是觉得他通身的气势不足。
男子见两人进来,有礼的站了起来:“两位快请坐,前日你们来时,我正好不在店里。劳烦你们再跑一次,真是我们不用之处。敢问两位贵姓?鄙人姓周。”
“我家相公姓程,你称呼我为程少夫人便可。”一翻寒暄过后,便切入正题。最后达成协议,牡丹将所画图样交由清和绣纺做出。绣纺不得将图样中的样式流传出去,布料人工全由绣纺承担,牡丹负责出图和售卖。售出后收益所得□□分成,牡丹六,清和绣纺四。对这个结果牡丹还是非常满意的,能在竞争巨大的花溪县开这么大一家绣纺,背后肯定是有人支持的。而她的成衣店反响平淡还好,若是火爆的话,她怕是守不住。但若是有了盟友,想下手的人还得忌惮几分。
而这笔生意清和绣纺也不吃亏,虽说布料人工都是绣纺出的,但四层的分成他们绝对也是赚钱了。再加上成衣店开了以后,清和绣纺也会得到适当的宣传。只要他们做成衣的是好的布料,生意想不好都难。
没一会周公子便理好了协议,牡丹接过仔细看了看,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牡丹签好后,周公子也签上了他的名字。“程少夫人,合作愉快,希望您的这一创新能给花溪县带来新的产业。”这个程少夫人,真的是农家女子?这份见识和气度,怕是许多的大家闺秀都及不上。看了边上的程康平一眼,他学真是有福气。
虽然牡丹也料到成衣店若是成功,真个花溪县的各个州省到时候都会跟从,并会将这推向整个国家。确实算得上是产业,可重活一世,一切都还未可知:“我只是一时想起而为之,并没有公子那么大的鸿愿。如有一开真如公子所说,那么清和绣纺也必然名扬花溪。明日,你派一人至程府来拿我画好的图样,有劳。我和相公就先告辞了。”
“好的,你们慢走。”见夫妻两人一同离开,周公子眼里满是羡慕。明明他和程康平的际遇差不多,但他又比自己幸运多了。至少他娶到了一个好妻子,而自己那个妻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回到程府,用过早膳之后,张家的管家便先来了:“老奴见过两位,不知放置嫁妆的地方可腾好了?老奴这就叫人将东西抬进来。”
“已经腾好了,清泉,带管家去东院。”牡丹话音刚落,便听到何氏的声音了:“张管家来了,你先坐下歇会儿吧!其它事让下边人去做就成了。”张家的主子她一个讨好不了,但张管家一个下人,她若对他稍重视一些必然感恩。虽没什么大用,但在张家人面前说上一两句也是好的。
不过,她压根没想到张管家根本不吃这套,只见张管家恭敬的回道:“夫人将此事交与老奴,老奴便得用心完成好。多谢程夫人的体恤,老奴先下去交代下人了。”什么东西,明摆着想占小姐的嫁妆。心思都动到他一个下人身上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见张管家这么不给面子,何氏脸都气青了。不过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发火,忍着气又对牡丹说道:“你看这张家的人,连个下人都这么嚣张跋扈。牡丹,虽说这嫁妆是送回来了,你可得好好核对。你年纪也小,许多东西都没见过,娘不放心,就跟着你一起看看。也好在一旁提点你,免得你让人给糊弄了去。”
牡丹在心里呵呵了两声,看何氏一脸我为你好的样子忍着没吐。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有娘在,牡丹也会心安一些。”她倒想看看,等会儿何氏是一幅什么样的嘴脸。
院子里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有的还摆在院子外边去了。虽然这些箱子都还是盒上的,但也叫何氏看得眼红了。这么多箱子,得装多少嫁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