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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啊!面对这两个问题,秦天德头疼不已。第二个问题他是绝对不能回答的。要是让岳银瓶知道,秦桧之所以能够允许岳雷随行,是因为他在秦桧面前承诺,在淮阴找个机会使得岳雷命丧金人之手,即便这只是他忽悠秦桧的借口,岳银瓶恐怕也是绝不会接受的。
那就只能回答第一个问题了,只不过第一个问题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要不然他之前也不会一直瞒着岳银瓶了。
看着岳银瓶锋利般的眼神,秦天德吞咽了一口唾沫,把心一横,最终将秦桧交待给他的重要任务——迎娶岳银瓶——说了出来。
“呸,狗官你做梦!本姑娘就是嫁猪嫁狗都不会嫁给你这个狗官的!”岳银瓶脸色略微一红,骂了一句后旋即想明白一些事情,“难怪今日清晨出发前,你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我提亲,你是在做给那些人看的?”
“岳姑娘你太聪明了,的确如此。”
“那秦桧那个奸贼允许我弟弟跟你同去淮阴也是这个缘故?想让你讨好我,让我委身于你?”
你太聪明了,举一反三的能力真强!秦天德心中大喜,想不到一个答案居然解决了两个问题,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岳姑娘,没别的事情了吧,要是没事我就先出去了,省的让别人误会。”秦天德不想再跟岳银瓶揪扯下去,要不然指不定岳银瓶又问出什么问题来。
谁想到他刚转身,就听见身后的岳银瓶再次问道:“狗官,‘中兴诸将谁降敌,负国奸臣主议和’是什么意思?”
秦天德顿时停住了脚步,身形也不由得颤了一下。这是他在岳飞埋骨所在的九曲丛祠前所吟的岳忠武王祠,当时是有感而发,所以嘴上没守住,事后他就担心岳银瓶听见。
可是随后他发现岳银瓶当时似乎沉浸在悲痛之中,根本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也就渐渐安心了。
哪知道现在就然被岳银瓶翻了出来?
“岳姑娘,你说什么?本官不知道。”秦天德转过身,装出一头雾水的样子。
“哼,你不知道?那你那天深夜在九曲丛祠前吟唱家父所作的满江红你总知道吧!”
事情不对!这是秦天德的第一反应。如果岳银瓶那天晚上真的什么都听到了,根本不可能忍到今天才问他!
略作思考后,秦天德眼前一亮,反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那个猥琐的老头?”
“猥琐的老头?”岳银瓶一愣,很快就明白秦天德说的是谁,只是如果让那人知道秦天德如此评价他,估计真的会气得笑出声来,“不许你这么侮辱他!他和我爹爹一样,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哪像你们姓秦的,无胆匪类,敢做不敢承认!”
秦天德没有在意岳银瓶对他的职责,因为他听见了最重要的一句——“他和我爹爹一样,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在这个时代,能够和岳飞相提并论的抗金名将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韩世忠!
“他是韩世忠?!”秦天德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到韩世忠的时候,对方会承认曾经当过剪径的毛贼,韩世忠对金兵没少干这样的事儿!
“你怎么知道的?”岳银瓶睁大了双眼,她想不通自己究竟那句话里露出了马脚,居然被秦天德猜到了。
“那晚他就藏在暗处,城门也是他安排人打开的,对吧!”秦天德此刻心中安定不少。韩世忠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既然能够允许岳银瓶继续跟在他身边,那么至少现在对他没有什么恶意,这就足够了!
岳银瓶被他这样接二连三的质问弄得有些火了:“狗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利用我们岳家达到什么目的?”
这才是岳银瓶最迫切想弄清楚的事情!
就在秦天德带着众人从钱塘返回临安拜见秦桧的时候,她找了个空当去见了韩世忠,而秦天德在九曲丛祠前的言行也是韩世忠告诉她的。
用韩世忠当时的话来说,虽然他看不透秦天德的忠奸,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秦天德跟秦桧不是一条心,加上秦天德在集英殿中的言行传到他耳朵里后,他怀疑秦天德有取秦桧而代之的野心!
如今的朝野上下可以说完全被秦桧所掌控,横空杀出来的一个秦天德说不定会给秦桧制造出什么混乱,那么主战派就有可能借着这个机会将秦桧掀翻!当然这只是韩世忠自己的猜测,除了告诉岳银瓶外,没有再告诉其他人。
不是说韩世忠有多聪明,秦桧没有看出来的问题他先看出来了,而是因为九曲丛祠那一晚的事情只有他知晓,并且封锁了消息,否则若是传到秦桧耳朵里,不要说岳氏一门,就连钱塘秦家也要性命不保
他还告诉岳银瓶,秦天德对岳家绝对是有所图谋的,正因为如此岳氏一门待在秦天德身边才会是最安全的。
有了韩世忠的忠告,岳银瓶心中安定不少,不过她还是想弄清楚秦天德的真正意图。虽然她知道秦天德不可能告诉她,但她还是忍不住,因为这毕竟关系着她一家人的性命。
果然秦天德摇了摇头,根本不理会她的质问,转身朝着树林外走去,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岳姑娘,秦某奉劝你一句,你只要老老实实听话便是,不要去琢磨那么多没用的东西。还有,如果你下次再见到了那个猥琐的老头,记得帮本官转告他一句话,一把年纪了,别东琢磨西琢磨的,养好身体,好好保住性命才是最关键的!”
“狗官焉敢如此!”
这句骂声是从两个人口中传来的,一个自然是岳银瓶,另一个则是树林深处一直偷窥他们的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人的。
“忠哥,你别拦我,让我下去好好教训那个混蛋,他居然敢这么说韩元帅!”
左额有道刀疤的蒙面人拦住了自己的同伴:“不可,义父说过,我们要守护他周全!你先返回临安,把这里的事情都告诉义父,一切都由他老人家定夺!”
第69章 一上本参奏()
秦天德让岳银瓶转告韩世忠的那句话并不是对韩世忠不敬,而是因为他知道韩世忠因为在去年极力反对宋金议和,并且对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冤死岳飞极为不满,接连上本参奏。
在参奏无果的情况下,最终上奏恳请辞去枢密使一职,以至于被罢为礼泉观使、奉朝请,封福国公,在今年又被改封为了谭国公。
虽然被封为了国公,看似风光,可实际上却截然相反。自此之后这位被后人誉为南宋中兴四将之一的韩世忠韩元帅从此闭门谢客,再不言朝政。
秦天德不担心韩世忠会郁郁而终,虽然他知道韩世忠的确心中郁愤,但是根据史书记载,韩世忠是在公元1151年病故的,也就是说距离现在还有十年。十年的时间足够他用来下一盘很大的棋了。
他担心的是韩世忠从此会消沉下去,等到那一天他好容易能够实现他计划中的第一部分,准备开始实施第二部分的时候,却发现韩世忠已经不再是当年以三万宋兵,驻守楚州十余年令金兵闻风丧胆的韩忠武了!
所以他才会让岳银瓶找机会给韩世忠带句话,不求韩世忠能够明白他的真正用心,只要韩世忠能够对自己心怀恨意就行了。这样一来韩世忠心中也算有个念想,不至于在安逸的生活中消极下去。
作为历史专业的毕业生,他对历史记得很清楚,想的也没错,只不过他不知道他的出现已经让原本平稳向前缓缓前进的历史车轮发生的小小的变化,蝴蝶效应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体现出来。
就以韩世忠来说,如今的韩世忠早就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即便他不让岳银瓶带这句话,韩世忠也不会向他记忆中的那样意志消沉。
交代完了那番话,秦天德刚向前走了一步,就看见秦三慌慌张张的从树林外跑了进来:“少爷,少爷,出事了,前边出事了!”
“是不是那帮人找事?”秦天德眉头一挑,快走两步迎上秦三,问道。
秦桧派来的以秦武为首的这帮人,虽然名义上是来保护他的,可实际上根本看不起他,一路上也从来没有拿他当过主子对待。在他们眼中,即便如今他是赵构钦点的状元,即将上任的淮阴知县,在他们眼中依旧不值得一提。
秦天德也明白,这帮人以前都是跟着秦熺的,想来都是眼高于顶,更何况他们的真正用意是来监视他的,说白了就是监视他是否终于秦桧,是否真的是想迎娶岳银瓶,又是不是会像之前说的那样找个机会让岳雷命丧金人之手!
所以这些人看不上他,他也不会真的拿这帮人当做自己的护卫。现在他不合适对这帮人是手段,也没有合适的机会,因此他只求这帮人不要找事就行了。
他现在心中最担心的就是岳震岳霆的真实身份被这帮人知道,所以一听见秦三大喊出事了,当即就怀疑秦武一帮人找麻烦。
“狗官,那帮人中一个左脸颊有颗黑痣的家伙就是当初在龙泉山追杀我的人,虽然当时他们蒙着面,不过我还是能够听出他的声音,你自己小心点。”岳银瓶也听到了秦三的喊声,这时候她和秦天德算是一条船上的人,立即出言提醒道。
“少爷,不是,那帮人没找咱们的麻烦!”秦三一路小跑的跑了过来,“是前面有个女子上吊自杀,被咱们的人救了。那个,小的也去看了,那个女子,长得还挺漂亮的,和少夫人有的一比。”
说到这里,秦三的声音变的小了许多,还偷偷的瞟了眼秦天德身后的岳银瓶。
“狗官,你看看你的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岳银瓶恨恨的骂了一声,再不理会秦天德,快步走出了树林。
“你这个憨货,那个女子漂亮不漂亮关本少爷什么事!”秦天德被秦三弄得哭笑不得,一脚踹在了秦三的屁股上。
“少爷,小的哪儿又做错了?”秦三有些委屈的揉了揉被踹的地方,“那个女的真的长的挺漂亮的,只不过可惜看样子应当是嫁过人了。”
合着你以为本少爷那么急色啊!秦天德实在是懒得在责骂秦三了,也朝着树林外走去,顺嘴问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嫁过人了?”
秦三眼睛一亮,连忙跟上秦天德,在一旁说道:“她的发髻不一样。小的娶翠儿的时候注意过,女子出嫁前后梳的发型不同。”
是这么个理。秦天德点了点头,古代的确是有这么个规矩,女子出嫁前后额头的发绺是有区别的。
“就这也叫出事了?本少爷让你小心找过两位小少爷,你就因为这个跑过来了?”
“哎呀!”秦三大叫一声,猛地一拍脑门:“少爷不说小的差点忘了。是那帮人看那个女子长得漂亮,想要用强,所以小的才特地跑过来找少爷的!”
秦三对秦武那帮人不但没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怀着深深的恨意想当初秦熺调戏朱淑真的时候,他就被秦武那帮人暴打过一顿,他就算是再憨傻,这被打之仇也总还会记得的。
“什么,这还了得!你这憨货不分轻重,也不早说,本少爷的名声迟早都得让你败光!那个女子现在在什么地方?”秦天德心中大怒,顾不得理会秦三,按照秦三所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出了树林秦天德就看见官道前方不远出,秦武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