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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三开始以自己能够想到秦天德曾经对敌人使用的残酷手段以及崔蒙一脸平静提出的方式来折磨冯健,发泄着心中的悲愤时,临安城中的另一处的战事已经进入了尾声。
临安城南土门附近的一处深巷外面,大批的宋军严加把守,用火把将这里照的有如白昼。两排弓箭手一蹲一站张弓搭箭瞄准了巷口,两侧刀斧手、长枪兵分列,枕戈以待。
深巷尽头的一处宅门内,死尸遍地,大股刺鼻的血腥之气弥漫在空气中,宅院周围的墙头上分布着一些黑衣人,这些黑衣人手中高举火把,将宅院照的透亮。
秦天德一脸阴沉的踩着地上的死尸朝着宅院深处走去,身旁是身形佝偻的老哈,在二人周围是十六个黑衣人,一手持火把,一手提着单刀,随着秦天德与老哈的脚步,寸步不离。
“秦大人,老朽这次为了弥补方家峪的过失,已经将孩儿们全召集过来了,而且我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希望大人能够念在这些惨死的孩儿面上,与老朽竭诚合作。”
看着地上的黑衣死尸,老哈心情很是沉重。
正如他和秦天德所预料的那般,耶律崇的反抗异常的激烈。
显然耶律崇一直在防范着老哈和他的祈丹教,不大的宅院内设立了不少机关,让第一波想要秘密潜入的黑衣人损失惨重。
潜入不成,反而打草惊蛇,老哈只好下令手下强攻。
虽然这里的敌人算上耶律崇也只有二十一个人,不过失去了活路的人一个个都变成了猛兽一般,不惜性命的拼力厮杀,纵使一死也要拉上垫背之人。
在总共付出了三十多条人命后,老哈的手下终于将耶律崇及其最后三个侍卫困在了一角,秦天德如今就是要前往那里。
全部人手么?秦天德心中冷笑,抬头看了眼太平坊的方向,心中慨然道:希望那里能够解决的容易一些。
浑身是血的耶律崇如今的情况很是不好,虽然他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自己没有没有受一点伤,但作为尊贵的西辽二皇子,如今沦落为丧家狗一般,而且随时可能被人像再杀牲畜那般再杀掉,他心中的落差足以想象。
“秦天德!耶律多哥!”看到秦天德和一身黑衣的老哈走到近前,他恨声喊道。
他现在恨不得将这两个将他几乎捧上了天,又将他重重摔落在地上的家伙全部咬死,但现实告诉他,如今只能想办法苟全性命。
三个满身是血浑身是伤的侍卫呈三角形将他护在中间,剑拔弩张的与十几个同样满身是血的黑衣人对峙,不敢有任何分心。
“秦天德,我乃大辽二皇子,你想干什么!”
秦天德侧头和老哈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你派人刺杀我,你说现在我想干什么?”
“你敢杀我?我乃大辽二皇子,身份尊贵,你若杀我,必将导致宋辽两国开战,你以为你们皇帝会让你这么做么!”
“我想,你的性命最多只值一声道歉又或者一个声明,贵国太子殿下想必很乐意听到二皇子在我大宋境内不幸身亡的消息。”秦天德之一句话就堵住了耶律崇的口。
耶律崇不想认输,又转向老哈:“耶律多哥,你我同时契丹人,你怎能相助宋人对同胞大开杀戒!”
老哈的语气可不像秦天德那般吻合:“呸!在耶律大石这个叛徒一而再再而三背叛先皇时,你们这些人就是已不配在享有契丹雄鹰的名号,也不配再做契丹人!今日老朽就替先皇诛杀了你这个无耻叛徒的野种,将来再将你们满门抄斩,就连耶律大石,老夫也要将他挖出来,挫骨扬灰!”
耶律崇身形剧颤,在判断出自己今晚无论如何都没有活路后,把心一横,拿出了契丹人的勇气。
他下令仅存的三个侍卫以三角形向着前方冲锋,目标直指众多黑衣人守护的秦天德和老哈,就算一死也要拉上二人来垫背。
似乎他的勇气得到了上天的眷顾,奇迹眼看就发生了。紧靠着三个满身伤痕的侍卫,他竟然冲过了重重围困,在三个侍卫接连应声而倒后,他一个人手提血刀冲到了秦天德和老哈面前。
当他举刀砍向秦天德的时候,忽然手腕一痛,手中单刀落地,紧接着就看到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刺向了他的胸口,而匕首的主人是老哈。
这是老哈故意放他过来,想要亲手杀他的!
在临死的一瞬间,耶律崇终于想明白了这看似奇迹的东西,实际上是老哈为了亲手杀他而故意为之的!
但是奇迹最终还是发生了,因为秦天德突然撞向了老哈
第514章 酷刑与酷吏()
在临死的一瞬间,耶律崇终于想明白了这看似奇迹的东西,实际上是老哈为了亲手杀他而故意为之的!
但是奇迹最终还是发生了,因为秦天德突然撞向了老哈。年迈的老哈被精壮的秦天德用力这么一撞,身形顿时跌跌撞撞朝着一旁倒去,若非旁边的黑衣人眼见,一把扶住,老哈的老胳膊老腿估计就得被摔出个毛病。
当所有黑衣人的注意力从耶律崇的身上转移到老哈身上,同时也将愤怒的目光投向秦天德,甚至有几个脾气不好的要拔刀相向的时候,耶律崇又犯了一个让他后悔终身的错误——他愣住了。
他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对秦天德下手,因为他不想死,而且秦天德的举动也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他知道秦天德对于老哈的重要性,虽然他不清楚老哈实际上是想拥立秦天德之子为辽帝,但他知道,老哈复国最大的希望就寄托在秦天德的身上,因为秦天德能够左右宋朝的态度,甚至对金国开战!
秦天德的重要性,使得老哈不敢对秦天德太过苛责,甚至不得不在某些方面顺从秦天德的意思,秦天德若是开口保他,他就能逃过老哈的毒手!
说来也是可笑,他前几日作出刺杀秦天德的决定,也正是出于秦天德对于老哈的重要性——我得不到的,那么谁也得不到!
秦天德一死,老哈的所谓复国大计,恐怕永远就只能存留在脑海中,除了不停的流血付出人命外,绝对没有成功的那一天。
“都住手!”果然不出耶律崇所料,被手下人搀扶起来的老哈厉声制止了手下人的动作,“秦大人,你这是何意?”
秦天德抬脚踢走了距离耶律崇较劲的那柄单刀,然后回答道:“我现在还不想杀他。”
话音刚落,他身形猛地向前,右手握拳狠狠一拳打在了愣神的耶律崇下巴上。
“啊!”耶律崇惨叫一声,被秦天德满腔愤怒化作的一拳打飞出去,摔倒在地上时眼中还流露着迷惑的目光,“秦大人,是我之前错了,被手下人撺掇,迷了心窍,竟然指使人去暗害于你。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若是你打我一顿能够出气,你尽管下手,我只求你能够留我一条性命!”
身为西辽二皇子的耶律崇不是傻子,相反还是很精明的人,只不过当濒死之际看到了一丝生还的曙光,他的心智被彻底蒙蔽了。
听到耶律崇开口,秦天德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老哈:“我不想听他聒噪,让你的人将他的下巴打脱臼。”
脱臼这个词,在这会儿还没有出现。
“那个,就是把他的下巴卸掉。”
这一下老哈听明白了,耶律崇也听明白了,只不过对于他来说,想要再做什么反抗都已经晚了。
被卸掉了下巴的耶律崇被人捆成了粽子,拖回了国师府,在地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血痕。
最终在这处宅院中丢下了五十多具契丹人的尸体,还有十余名名宋人尸体。这写宋人宋人是这座宅院原本的主人,被耶律崇杀后鸠占鹊巢。
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耶律崇在地牢内见到被秦三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冯健后,彻底绝望了,因为他看得出来,冯健同样是被卸掉了下巴。
二人被绑在地牢的柱子上,不远处是皮鞭棍棒烧红的烙铁等各种刑具,秦天德站在当中,身后是口中絮絮叨叨的秦三和面露微笑的崔蒙,老哈带着剩下的手下站在较远处,看着当中的秦天德。
老哈在秦天德让他派人卸掉耶律崇的下巴时,就猜测出秦天德的打算了。当他回到地牢,看到那个刺杀秦天德此刻不成人形的被绑在柱子上,一个粗莽的汉子正用钝刀割着对方的耳朵,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秦天德果然如同传闻中那般,手段毒辣,幸好他还有弱点,而我抓住了他的弱点。老哈心中不免感慨。
“三儿,他是怎么回事?”秦天德眯着眼打量了冯健半天,有以目光询问了身后的崔蒙,最终才能够确定,被绑在耶律崇身边的是刺杀自己未果却害的苏子牧丧命的冯健。
这冯健,简直太没有人样了!
两支耳朵残缺不全,鼻子看不出来了,只有两个大洞,浑身上下全是被刀子拉出的伤口,鲜血淋漓,血呼啦差的,四肢软绵绵的下垂,完全是靠绑在身上的绳子使得他固定在柱子上。
如果不是身子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着,很难看出这还是一个活人。
秦三一脸的兴奋,搓着手说道:“少爷,这都是他教我的法子。他挺不错的,小的很喜欢他,做事很有眼力价,而且折磨人的手段不必少爷少,少爷,不如以后就然他跟着你吧?”
听到秦三这么说,崔蒙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大人,是属下没有解释清楚。秦三,我告诉你的那些法子,都是大人教我的,只不过当时我没来及告诉你。”
老哈愕然。
冯健的身上所受的创伤他看的不甚明了,但他手下人中有精于用刑并且目光锐利的,早就将冯健的伤情告知了他,所以他多少知道了一部分冯健之前遭到的折磨。
秦三反倒是崇拜的看着秦天德:“少爷,你太厉害了,连这么解气的法子都能想得出来!小的觉得,嗯,好像自从几年前你的头被少夫人打了之后,就突然变得聪明了呃,不是,小的不是说少爷以前不聪明,是说”
秦天德哑然,挥了挥手制止了秦三无休无尽的解释:“三儿,少爷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有酷吏刽子手的潜力呢?
好吧,今日我再教你一个法子,去将那个假冯健唤醒三儿,谁让你过去了?不是让你叫醒他又或者打醒他,去,弄桶水来,里面在撒上些盐巴和泥土。”
趁着秦三离去的空当,秦天德让崔蒙将关在后院柴房里的西辽使节、西辽驸马萧朵鲁不带到了地牢内。
萧朵鲁不在国师府的待遇还算不错,被关了这么多天,基本没受什么罪,只不过身上被绳子勒出了多条血痕,而且躺在满是荆棘的柴火上面。
一见到秦天德,还没开口,他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老哈等一群黑衣人,以及对面被绑在柱子上的耶律崇。
“坐这儿别动,老老实实的看着,有好戏让你欣赏,敢乱动乱开口,就让你享受!”秦天德朝着不远处的地上一指,满头雾水心中惴惴的萧朵鲁不只好坐了下来。
秦三挠着脑袋离开了地牢,不一会拎着桶浑浊不堪的水走了回来,水上面还扶着一个瓢。
“用瓢舀水,泼他身上,他保证醒。”
秦三走到冯健面前,半信半疑的舀了一瓢水,猛地泼到冯健身上,片刻后,原本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