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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朕站在这里,你居然敢坐着?”
“嘶——”秦天德倒吸一口凉气,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官家,到底是谁教你的?”
“姐夫,你不用这么严肃,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两个,不用那么认真。
太上皇告诉过我,说你第一次在御花园内见到我时,就想要辅佐我登基。那时因为我时政的见解不符太上皇心意,差点就直接被太上皇赶出皇宫了,是姐夫开口替我解围,后来还故作要跟秦桧作对,来辅佐我,只可惜当时我都不知道,误会了姐夫。
我姐也跟我说了,姐夫其实想帮我做一个合格的君王,只是碍于某种原因不能说明。虽然平日里经常对我不敬,但实际上却一直再为我着想。
史大人也层说过,说姐夫是太上皇留给我的辅臣,只是不知因为某种原因在朝中表现的对我不敬,但实际上却不容许任何官员对我不敬,是我完全可以信任的人。”
秦天德再度倒吸一口凉气。他原本辞官只是想让赵昚认清朝中局势,让赵昚不得不倚仗自己,同时为了扳倒自己,想方设法收拢朝臣不遗余力暗中进行着倒秦大业,以便磨练赵昚的心性,使得这个偏向于愣头的青年能够尽早变得腹黑一些。
可是眼下的成果实在是太出乎秦天德意料了,赵昚不但认清了朝中局势,似乎也认清了自己,知道自己对他是一片好心,这其中有赵构方面的原因,赵茜在其中也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他能够理解赵茜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担心将来有朝一日赵昚会跟自己反目,想要对付自己。
看到秦天德良久不作声,赵昚又开口说道:“怎么样姐夫,见到我的本事了吧。以前是我不知道你的心意,一直认为你是我最大的敌人,所以全部精力都放在如何防止你谋朝篡位并且中寻机扳倒你这方面了。
如今再不用顾虑你了,朝中又有你来辅佐我,满朝文武有谁能使咱们的对手?不过姐夫我不明白,你为何今日不接机铲除范择善?你可知此次赈灾不力,很大程度上要归咎与此人?”
“对于很来说,今日还不是铲除范择善的良机,对于官家来说,今日本有一个铲除他的良机,只可惜被官家的犹豫耽搁了。若是官家现在在想铲除范择善,不但有可能背上一个暴君的名声,还会伤了朝中官员之心。”
“为什么?”
秦天德所谓的赵昚下旨铲除范同的良机,指的是范同无礼打断赵昚话头,极力劝阻赵昚收回旨意之时。那时候若是赵昚强行借着这个由头,并且装作一时怒火冲昏头脑之故,勒令殿前武士将范同推出午门斩首,倒也面前能够说得过去。
帝王一怒,血流万里。赵昚因为一时的愤怒,不管不顾强行处斩了范同,倒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更何况范同公然打断他的话头,本就是取死之道。
可赵昚当时犹豫了,就因为这么一犹豫,这个机会就错失了,反而让范同以退为进,搬出了所谓的太祖遗训,装作不惜性命劝谏,使得赵昚再有没有合理的借口动手。
不过秦天德却没有将各种缘由告诉赵昚,而是说道:“官家,这个就需要你自己想明白了,不然您的印象不深刻。”
印象不深刻?赵昚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缠着秦天德说道:“姐夫,你就告诉我吧,你也知道我身为皇帝,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想那么多?”
秦天德怎么也没有想过放下了对自己的成见之后的赵昚会是这样一幅样貌,居然会缠着自己,还变得有些像岳震了:“官家,臣在朝中时,何时需要你日理万机了?臣发现臣离开临安的四个月中,官家越来越像岳震那个小妖孽那般无耻了。莫非今日朝会之事,就是那个小妖孽给你出的主意不成?”
“狗官,你竟敢在小爷背后骂小爷妖孽!”秦天德的话音刚落下,御书房内西南角的帐幕后冒出了愤怒的声音,紧接着岳震从里面冲了出来,刮起一股小旋风气鼓鼓的冲到了秦天德的面前。
“震儿,你喊我什么?”
“姐夫。谁让你刚才骂我妖孽来着!”
秦天德抬手在岳震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小妖孽,果然是你给官家出的主意,我就说茜儿虽然聪慧,但远离庙堂,绝对想不到这种手段。”
这一回岳震没有还口,而是跑到赵昚身后,叉着腰得意洋洋的看着秦天德:“姐夫,怎么样,官家跟我联手,你是不是感到压力了?若是你不想将来晚节不保,尽早将你手中的天书交出来,省的将来败在了官家跟我手上,到时候你一世英名付诸流水!”
晚节不保?秦天德哭笑不得看着眼中露出坚毅之色的赵昚和洋洋自得的岳震,轻声说道:“官家,你今日做的非常漂亮,以后还要再接再厉。另外,记得臣曾经说过的话,只有你们打败我后,我才会将朝权还给你,将天书传给小妖孽。”
第457章 密谋()
秦天德就这样离开了御书房,虽然他此刻还穿着常服,但宫中不论是侍卫还是太监亦或是宫女,每一个人都认得他的模样,他的脸比那身国师服还要有地位,是他在宫中随意行走的凭借。
岳震几步蹦到门边,探出头去,看着秦天德的背影消失在月形拱门之后,这才关上房门,回到赵昚面前:“官家,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狗官就是那种嘴硬心软的家伙,你对他越是亲昵越是信任越是依赖,他就越是难以自处,越是不会对你不恭。
不过我觉得你装的很想,我在那边偷听,有时候我差点以为你不是装的呢。”
此刻赵昚的脸上哪还有秦天德在时的嬉笑之色,轻叹了一口气,抬手亲昵的摸了摸岳震的脑袋:“天下人皆羡慕朕能够登上皇位,其实朕很羡慕你,能有一个疼你教你的姐夫。”
“官家,你的话我听不懂,论起来,他不也是你的姐夫么?”
赵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回到了书案之后,坐了下来,在那一刻身形显得是那么孤寂。
他是大宋第十一位皇帝,但却不是第十位皇帝赵构亲生,原本这个皇位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但却因为两场兵变和一个人导致他连太子都没有当过,入宫才一年就登上了皇帝的宝座。
亲生父亲赵子偁已经故去,他现在的父亲是赵昚,是那个将皇位传给他的太上皇,但他很清楚,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父子情深,他甚至在上次与赵构的对话中感觉到了一丝不甘,似乎赵构去年将皇位禅让给他时,并非完全心甘情愿,而秦天德在其中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这不是他胡乱猜疑的,而是因为赵构如今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德寿宫太监总管王富贵和德寿宫侍卫统领游少堡对他一直都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怨恨。
兵变当日赵构和秦天德究竟在选徳殿内谈了什么,已经成为一个永远的谜题,也是一个禁忌的话题,虽然有不少人好奇,但却没有人胆敢打探。
曾有大太监拐弯抹角的想要从王富贵口中套得什么,结果被王富贵命令游少堡擒下交给赵构,最后这名大太监被活活杖毙。
不过有一点赵昚可以肯定,赵构之所以在不是完全心甘情愿的条件下,禅让皇位,秦天德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以说秦天德完全是在替他争夺皇位。
他本来有机会可以使自己跟秦天德的关系就像岳震跟秦天德之间的那般亲密,然而由于种种缘故错过了。如今他贵为一国之君,绝对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不论是他自己还是秦天德都不会容许这种事情的出现。
他很孤独,也很寂寞。由于他的特殊身份,他的喜怒哀乐不能轻易显于色,他心中的话不能随意告诉别人,唯一能够让他信任,听他述说心事,陪他一同分享喜怒哀乐的只有他的姐姐赵茜,只可惜他不能经常出宫。
除了赵茜外,如今的秦天德面前也能算上一个,只是秦天德明显不愿将他当成小舅子,而他也无法像信任赵茜那般完全信任秦天德。在他眼中秦天德始终是一个外姓人,让他有所顾忌。
说来也可笑,秦天德以莫名的手段颇是赵构禅位,而赵昚也正是因为秦天德这个莫名的手段,对秦天德产生了一种新的顾忌,虽然他知道秦天德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为他好。
这是皇帝的悲哀,历史上早就有教训表明,作为一个皇帝,绝对不能无条件的信任一个人,尤其这个人还是可以只手遮天的权臣。
不过目前他好歹还不算完全的孤单,他还有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等到这个人完全成长起来后,他也就已经能够习惯于高处不胜寒的云端了。
看着面前一脸困惑的岳震,赵昚轻轻招了招手,将岳震唤到他的身边,轻轻抚摸着岳震的小脑瓜,说道:“还想不想吃上回你在朕这里吃过的那种五彩颜色的糕点了?”
“想!”感受到赵昚的情绪波动,一道明亮之色在岳震眼中一闪即逝,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露出了欢快的神色。
与此同时,皇宫宫门外已经没有什么人出入了,散朝之后的官员们各奔去处,唯独枢密使胡铨和工部侍郎陈规站在宫门外不远处的柳树下,窃窃私语着什么,不时瞟一眼宫门,似乎在等什么人。
“元则兄,那小子怎么还不出来?”
陈规没好气的瞟了眼胡铨,说道:“邦衡,到现在你还是对国师那么不客气?”
“呵呵,习惯了,这小子是再是太奸猾了。”胡铨说着话又瞟了眼宫门,“我承认我之前的确怀疑过他,谁让他要一直隐瞒咱们?都是一起在淮阴经历过风雨的,为何他就是不肯信任咱们?事事都要隐瞒,而且还做出那种嚣张惹人厌的模样?”
陈规没有答话,只是看向了宫门方向。
“元则兄不用焦急,估计他肯定是去见官家了,也不知道官家前两日去钱塘跟他究竟商议了什么。不过我一直有个疑惑,元则兄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么?”
“怀疑?自从他将我救出来后,我就再没有怀疑过国师对我大宋的忠心。他提供的火药配方配置出来的火药,又怎样的威力你是见过的,再加上他教给我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旦两国开战,只凭这些就能给敌人以重创。
只可惜目前我还不能完全研制成功,否则国师很可能就不用跟金人虚与委蛇,劝说官家发兵北伐了。”
胡铨一直都对陈规研制的东西极为好奇。如今工部与以往大为不同,尤其是将作监,可谓把守严密,将作监内哪怕是最普通的工匠,都要经过层层审查,而且家眷都被接到了指定地方居住。
“元则兄,工部到底在研制何物?将作监为何会变得守卫森严?”
将作监本是掌管宫室建筑、金玉珠翠犀象宝贝器皿的制作和纱罗缎匹的刺绣以及各种异样器用打造的官署,与工部没有直接统属关系。
但自从秦天德掌权,任命陈规为工部尚书后,不顾群臣反对,将将作监划归到了工部治下。而更令人称奇的是,龙图阁学士出身的陈规居然没有异议,甘心担任了六部中权责最小工部尚书,并且将主要经历都投入到了将作监内。
将作监门外,以及将作监内诸多官员工匠都进行了一番清洗,在众人眼中变得神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