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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荆以一个微笑回应。
“荆……你喜欢吗?”
苏荆睁开双眼,山村贞子跪坐在榻榻米旁边,手中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摆着面包和煎蛋。
“是几分熟的煎蛋?”苏荆坐起身来,用筷子扎了一下。
“七分。”
“下次三分就可以了。”
“我知……唔……”
二人深深接吻,和那一晚的热吻不同,这次是温柔而甜蜜的吻。二人互相吸吮着对方的津液,温和又平静,就像这是理所应当的事一样。过了半晌,二人的双唇分开,拉出了一丝晶莹的涎沫,少女红着脸用手指抹去了唇上的口水,把盘子放在地上,匆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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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剧院工作的时候,苏荆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他一直在脑子里回旋着几个想法,这也导致了手上的工作屡屡出错,本来构造已经烂熟在胸的反重力地磁侦测器的组装总是出些岔子,手一抖,整个玩意都毁了。他干脆暂时放下手中的活,靠到椅子上,休息一下。
人一旦松弛下来,有的时候感官反而会灵敏一些。苏荆眉毛微微皱起,他感到似乎有一群人正在剧院的楼下聚集。
“这是……”
他还没来得及转个想法,突然听见录音室的地面上一声爆炸的巨响,下一刻,楼面整个塌陷了下去。猝不及防的苏荆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刚一落地,他还没从巨大的震爆中回过神来就听见一声大喊:
“射击!!”
随着砰砰几声,苏荆下意识收紧自己的肌肉,摆出防御姿态,但是下一刻,不是子弹,而是极寒的半液化气流向他袭来,四面八方,起码有七八个钢瓶正打开了喷射栓,向着他剧烈喷射超低温气体。
是液氮!苏荆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下一秒钟,极度的高温火焰从他身体表面燃起,将不断喷射的氮气流加热到不足以造成危害的程度。
“不要慌!继续喷射!突击组,上前!泼水!!”
苏荆身上的烈焰几乎瞬间被源源不尽的液氮流扑灭。他想脱离这个被精心布置的寒冰地狱,但是他的双脚已经被固定在了原地。随着几个全身都笼罩在重型胶皮外套的人走近了距离他七八米的地方,一部分人用液氮喷射器继续往他身上冷冻,另一部分人则握着水管往他身上冲水。零下一百九十六度的超低温气体,水流几乎在半空中就开始结冰。
苏荆愤怒地咆哮着,他奋力挣脱开了一层冰壳,但是坚冰凝结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更快。几乎只是一瞬间,他就被裹在了一层厚达数厘米的冰层中。
没关系,只要有着火焰元素……
然后苏荆心中一片冰凉。这几日在贞子身上纵欲过度,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消耗了太多储备元素。这个世界的神秘度并不高,甚至可以说几近为零。外来的元素能量补充速度慢得也就够当做焊枪,之前的那几秒钟爆发已经将他最后的元素储备耗尽了……
随着寒冷逐渐抽走他体内的热量,苏荆的身体也失去了行动能力。细胞中的细胞液冻结,膨胀,将细胞膜撕扯得裂开,每一片组织都开始崩溃。苏荆用尽最后的热量,拼尽了最后的细胞活性,靠着坚固的头骨保护多撑的那么十几秒钟,在大脑处构建了一个隔温层,生长出来的泡状组织将蜷缩起来的大脑包裹在内……
这也是他失去意识前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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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贞子今天早上开始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她说不出为什么。在之前她也有过几次预知的经验,但那些忽如其来的场景都是不自觉的,不可控制地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就好像有一个冥冥中的大能直接将信息灌输在她脑中一般。
而今天的预感有些阴沉,蒙昧,模糊。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像隔着一层窗纱地看东西一样,有一点点预兆,但始终模糊不清。
上午的排练,导演重森看上去也一直心情不佳,台上的所有演员都被他莫名其妙地训斥了几次,只有贞子幸免于难。不光是其他人,就连山村贞子自己都觉得他像是故意避开了自己,故意不和自己的视线接触……
大约在十一点三十分的时候。重森突然宣布,道具储藏室被别人临时征用了一下。让大家中午的时候不要去那边。道具储藏室面积最大,就在录音室的正下方,山村贞子心中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
就在重森说完这句话后大约半分钟,一声极响的爆炸声在后台响起,接着是坍塌的声音。舞台上的演员们面面相觑,女演员已经尖叫着蹲在了地上,只有山村贞子握着水水瓶僵立在原地。
这一瞬间,本来模糊不清的预兆一下子清晰了。她看见了这件事的所有前因。她看见了冰雪的牢狱中,苏荆被封印在内,一个指尖夹着一根香烟的敦实男人站在他面前。电钻,取样的钻头深入冰岩,刺穿了苏荆的肩膀,混杂着冰渣的血液被抽出来,然后……
她晕倒在了舞台的地板上。
“都别慌!镇静下来。”重森呵斥着舞台上的演员们,他指了指两个男演员,大声说,“快!把山村贞子小姐扶到休息室去。你们两个在那里看着她,一会儿可能有政府的人过来把她带走,问一些问题……到时候你们就别管了。”
他顿了一顿。
“听明白了吗?!别傻站在那里不动!!”
第一百二十四章 真正的危险()
第一百二十四章:真正的危险
“她还不肯说话吗?”
“是的,课长。我们只知道她的名字,这还是从那个导演那里知道的。她老家好像在箱根,在那边的学校上完初中,然后来到东京念高中……一个人念完高中后在飞翔剧团找了份当演员的工作。其它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高山暮人从铁门上的窗口看着屋子里坐着的女人。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表情呆滞僵硬。审问她的人已经拍了好几次桌子,她只是双目无神地不断摇头而已。
“名字是叫……山村贞子?”
“是的。我们问了一下剧团里的演员,他们都说,这女人以前不爱说话,性格很孤僻。一直在剧团里也没什么朋友。”
属下离开了,高山暮人还是站在原地。他点了根烟,没有抽,只是夹在指间。他总觉得山村贞子这个名字是不是在哪里听见过。这个名字总给他带来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一向以自己的记忆力为豪,但是他却怎样也想不到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不光这个名字,就连她的面容也让他有一些眼熟。这种眉目和五官,他确定自己一定在久往的时间之前见到过相似的人。但是干了这么多年的重大刑侦案件,他见过的人、看过的照片数以万计。让他有着很深印象的人……
自己果然还是老了。
指间的烟雾袅袅升起,高山暮人突然想起来,自己直到三十五岁之前,一直都有做剪报的习惯,收集他感兴趣的新闻。接着他脑袋中突然灵光一现,对,一定是在报纸上,曾经看过类似的脸。而且这个新闻一定让他印象深刻到把它做成了剪报。
那个被抓住的“天狗”已经被当时在场的探员从地板上撬了下来,这块巨大的坚冰现在正存放在一辆临时从屠宰场征用来的冷藏冰柜车里,停在刑务所的停车场上,有着超过五十人的自卫队员把守。专门的冷冻空调在全力制冷,而且还有专员每隔十分钟就用液氮喷射器浇固一次。
天狗……你已经落进我的掌心里了。接下来,这个神奇的家伙将被移送到专门的研究部门里。之后的事就不是高山暮人这个级别的人能够关心的了,但是他知道,接下来日本国的人体科学说不定就会有一次大的跃进,甚至直接成为世界第一流的医学大国……一个真正的“妖怪”的身躯啊……
虽然理论上来说,这家伙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是高山暮人还是有些心里不安。他总会想起那一晚上他所见到的那股黑色妖气……那是什么力量?为什么当时他没有使出那种力量来?在这种力量的守护下,这家伙会不会还没死?
纷至沓来的问题让他觉得头有些疼,然后他发觉自己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这对一个很快就要五十岁的人来说简直太摧残自己的身体了……一切已经告一段落,他决定先回家休息一下,然后从柜子里把自己的剪报本找出来,仔细找找到底是什么人让他想起了这个坐在审讯室里的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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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像是崩塌了。
自己赖以生存的支柱,就这样被人挖走了。
让我看到未来吧。
山村贞子有生以来第一次向自己的能力祈求。
让我看到未来吧。
我要看见苏荆的身影……
让我看到未来吧。
我要看见他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想让他再一次拥抱自己,用体温温暖自己,想和他接吻,想再次在他熟睡的时候一小时一小时地长久地凝望他的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亲吻他的脸……
我想……再次和他相遇。
如果这一次,上天听见了我的愿望……
如果这一次,我能够再次和他相聚……
一次又一次的祈求,她的“未来视”似乎也在呼应着她的愿望。朦胧、模糊、强烈无比的预兆、景象、无数的图片和场景像一道洪流一般卷来,将她的思维冲得一片混乱。在这杂乱不堪的信息流中,她拼尽了她所拥有的所有念力去挖掘信息,分辨每一个图像的意义,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她原本强大的精神力量在这最耗费心力的工作中很快被空耗得一干二净。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她的思想跳过一个又一个画面,但是每一个故事中都没有苏荆。她终于绝望了,任凭黑色的深渊把自己的心灵拉进没有底部的负面能量。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图画落在了她的脑海中。
姗姗来迟的最终启示。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面前的审讯人员还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无聊的问题,但是山村贞子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思想的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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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暮人从床上爬起来,他打开了自己的衣柜,在最下面的衣服堆里,他搬出了四五大本的剪报册。
到底是职业病啊……他苦笑着想。不把这件事搞个清楚明白,自己就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小时,脑子里还是在转着那个审讯室里的女人的影像。而且越来越清晰,印象也越来越深……
他把剪报册上面的灰尘吹了吹,一本一本放在了地上。他去客厅里找了个垫子放在自己屁股下面垫着,然后泡了一杯茶放在手边,开始一本一本地翻阅。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过去,他的手在某一页上停住了。
所有前前后后的线索在他的脑海中一丝一缕地聚在一起,化为一串珠链。整件事情的前后因果逐渐在他脑海中补完。二十年前昙花一现的超能力者、被大学辞退的教授、老家在箱根的魔性少女、孤僻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