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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短暂的“调情”被一干带上来的下人所打断,画眉看到在坐的大夫人时,眸底隐有复杂。
夜承欢定眼看她,地牢中的潮气并未影响她眉宇间的灵气,仍旧清如汪泉。
“底下何人,说,是不是苍王妃指使你给六小姐下毒?”凤阡陌断然一声冷喝。
“奴婢画眉,是大夫人的贴身丫环,并无人指使奴婢,是大厨房的冬儿叫奴婢代送晚膳”
画眉依旧沉稳,还是那套对着夜南天的说辞,灵动的眸间未见一丝慌乱。
“带冬儿上来。”凤阡陌又是一声冷喝,夜南天低弱了声音,“陌王,冬儿不见了,找遍全府,都未曾找到人。”
“陌王,她这是杀冬儿灭口,叫人死无对证啊!”二夫人再次急急地出声,只要冬儿已死,她夜承欢,怎么也别想摆脱这个罪名。
“二娘,本王妃警告你,当着八王爷的面,牙齿可别漏了风,狗急跳墙也不带你这样急的。”
夜承欢陡然一声嗤笑,悠闲地抚了抚自己的手指,骨节发出“喀吱”作响的声音,听得一干下人和二夫人眼跳心惊。
面具男子一进门就似要睡着了,这时也阴阴地吐出一句,“当老夫的手下是死人不成?没有证据,谁也别乱打断,要不是老夫定下门规‘三不杀’,光凭这张聒噪的嘴,老夫也要送你上西天!”
呵,这个男人,倒是个现世报,她骂他的话,原封不动地都推到别人身上去了,这“嫁祸于人”的本事,倒也了得。
夜承欢再次诡异了一番,此人是友非敌,心中的猜想似乎越来越接近真实的答案。
凤阡陌见此事牵扯到了大夫人,眉宇间就多了几分深思,这夜承欢,怎么也不可能指使动大夫人身边的人,此事,定有蹊跷。
他威严的冷眼直直地射向二夫人,“本官办案,不得多言。”
二夫人讷讷地垂了头,心中却是有些恼恨,这姐姐怎么弄的,竟让皇上派了八王爷这个“一根筋”来。
“画眉,你说无人指使,是不是你与六小姐有仇,伺机暗中下毒?”凤阡陌不想冤枉人,但也容不得有人在他面前说谎。
“奴婢没有,还请大人明察。”画眉低着头,声音未见慌张。
“来人,杖责二十,看她有没有说实话?”凤阡陌拿出一向的审案手段,夜承欢嗤笑着摇头,但也未曾阻止。
这画眉身上的疑点,她也想看个清楚。
官差很快上前,画眉被打了二十大板之后,血肉模糊地带了上来,额头上冷汗直冒,低低的痛呼被她强忍在贝齿间,倒也未叫得死去活来。
嗯,还是个硬骨头,夜承欢眸中隐约有了赞赏,秋瞳闪过大夫人神色未变的脸,心中一声微叹。
这大夫人,到底和二夫人有何等之仇,竟然借了她的手来给夜君舞推波助澜。
画眉挨了打,还是未曾认罪,凤阡陌眉梢拧成了线,“二夫人,可还有何证据可呈?”
二夫人见陷害不成画眉,心中着急,脑中一转,“那就是苍王妃自己下的,她不想让舞儿嫁给苍王,这才下毒的!”
“苍王妃,你可有何为自己辩解的?”凤阡陌凝眉看向夜承欢,接收到四哥不悦的眼神倒也不曾退缩。
“噢,本王妃自己下的,谁看见了?在哪里下的?”
夜承欢懒懒地应了一声,随意地翘了个二郎腿,慵懒而又嚣张。
这个愚蠢的女人,还真是狗急跳墙了。
就这么急着给她定罪吗?那她,要不要让她好好看看,到底是谁,亲手给自己的女儿下毒呢?
凤阡陌眼角一抽,倒也顺着她的话意开始审问一干下人,结果都是纷纷摇头。
夜承欢看了一眼猛使眼色却指使不动下人说谎的二夫人一眼,唇角勾出一丝冷笑,“八王爷,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再逼供,看本王妃是不是同时收买了这么多下人?”
“来人,护卫打二十,丫环十个大板。”凤阡陌左右看看,凛然下令,可等所有的人打完,也都无人招供。
夜承欢就笑得很欢,这些个下人,对原主人没一个同情的,落井下石的事没少干,今日也算是借着凤阡陌的手一网打尽。
“二夫人,苍王妃下毒之事,经本官查证,并无据可寻,如若是有人存心诬陷,本官自当据实以报,还苍王妃一个公道。”
凤阡陌幽寒的冷眼直射二夫人,他最痛恨的,就是报假案之人。
“陌王,那就是苍王妃指使冬儿下的,还杀了她灭口。”二夫人又急又愤,也只能咬着这条最后的退路了。
“噢?二娘,你说是本王妃指使冬儿的吗?只道臣相家的人能言善辩,今日倒也果真见识了什么叫舌灿莲花,一会画眉,一会本王妃,一会又是冬儿,堂堂八王爷,莫非被你拿着当狗溜不成?”
夜承欢秋瞳闪烁,妖娆的冷光直直地逼向二夫人,嘴角边勾出一抹惬意的笑。
她绕了这么久的弯子,不就是为了逼她将下毒的罪名扯到冬儿身上来吗?
这脑残的女人,竟然还真往她的笼里钻。
夜南天眉角直抽,这个九女儿,一般人真不是她对手,一番话就直指出了二夫人的做贼心虚。
他的心里闪过一丝隐隐的悲凉,这二夫人的心,真是越来越狠了,竟然还敢摅苍王的虎须!
他几乎可以想到她的下场,只是,可怜了他好生生的一个舞儿啊!
早知如此,不该放任着她非要等到女儿节,早早把她嫁给九皇子做了侧妃,又何至于有今日的家丑。
夜南天悔不当初,凤阡陌则头冒黑线,这四嫂,顺带着把他也给骂了,不就是在报他听信谗言之仇吗?
二夫人被她噎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傻话,只是那骷髅男子的寒气太过厉害,时不时的瞄上几眼,她是后背冒汗,胆战心惊啊!
第38章 化为血水()
“八王爷,本王妃以为,这事到现在答案就在眼前,就是二娘或六姐想要下毒谋害本王妃,最终害人害己,又心有不甘,这才将罪名推到本王妃身上。”
夜承欢看着惊慌失措的二夫人,惬意地微翘了嘴角,她,就一层层的剥掉她的皮。
“陌王,休得听她胡言,本夫人绝无害人之心。”
二夫人一听,急急地打断,愤恨的眼瞪向夜承欢,“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她可不能让这罪名推到自己身上,那个“追杀令”,怎么听怎么碜人!
“噢,本王妃是血口喷人吗?要是,本王妃有证据呢?”
夜承欢冷冷地嘲笑出声,笑话,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她又怎会还让她嚣张。
“苍王妃有何证据,快快上呈。”凤阡陌一听,嘴角抽搐个不停,她既然有证据,为何不早早拿出来,还在这里和二夫人搞这口舌之战,让他出手打了那么多下人?
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今日,不止是被这个二夫人当狗溜,还被这个四嫂当猴耍了。
夜承欢斜斜地睨了他一眼,你个“一根筋”的傻冒,本王妃一开始就拿出来,还不是会被二夫人说成是屈打成招?况且,时辰不是还差点火候吗?
“来人,将冬儿带上来。”
她拍了拍手,惊雨惊云从门外飞落而进,手上提着冬儿,还有一个昨夜的食篮。
冬儿已然奄奄一息,看到正位上一脸威严的凤阡陌和那银色骷髅面具的男子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再看向二夫人,一双微憨的眸中,则闪出丝丝悔恨,“奴婢招,奴婢全招”
“大人,是二夫人叫奴婢给苍王妃的晚膳中下毒的”
话还未说完,她忽然嘴角一弯,口吐黑血,颓然地倒在了地上。
凤阡陌大惊,上前查看,辩认出这是中了一种名唤“七魂散”的慢性剧毒,从下药到毒发,需历时七个时辰。
二夫人脸上已然惊得失去了颜色,怎么也想不到,这就要毒发的冬儿,竟然会在她的手上。
夜承欢浅笑着,对着八皇子适时地补上一句,“八王爷,依本王妃看,这冬儿是一时心慌,弄错了本王妃和六小姐的晚膳,你看,这饭菜是昨晚冬儿给本王妃送来的,未曾动用,你看是否有毒?”
呵,二夫人,敢算计我,我就叫你自食恶果。
她昨晚抓过冬儿后,叫惊雨惊云逼供,谁知这丫环嘴硬得很,后面她让惊雨惊云先放了她,派出惊云冒充二夫人的人对她毒打,说是怪她害了六小姐要灭口,又再派惊雨相救,这才撬开了她的嘴。
可是,就算她招,也会与画眉的供词前后矛盾,惊雨告知她冬儿早已中了二夫人的慢性剧毒,她算算时辰,才正好拖到了这个时间,让冬儿只来得及说出她想要的那一句。
一切,似乎都在预料之中,完美得让人太有成就感。
这下,坐实了二夫人下毒之名不说,还与她和画眉毫无干系,这等爽事,怎么不让人心情倍儿愉快呢?
她瞅了瞅身旁仍旧深沉如海的凤苍穹一眼,这男人的筹谋,还真是挺不错的,骷髅男的出现,实在是不早不晚,恰到好处,叫人怀疑也难辩真伪。
要不然,就算他们能干翻那一千个御林军,还有执拗如牛的八皇子和坐以待阵的夜君浩,一番恶战下来,误了时辰洗不清罪名不说,还得又背上抗旨不遵之罪,只怕真是逃不过狗皇上的杀机了。
只是不知这“九幽圣手”,到底是凤苍穹背后的另一势力还是他胆大到派人假扮,如若真是假扮,那她,还真得对他说个“牛”字。
凤阡陌叫人提过了食篮,面具男子阴森森地吐出一句,“不用看了,老夫的独门情毒,老夫一闻便知。”
凤阡陌陡然大怒,“来人,将二夫人拿下。”
这个心狠的女人,不但毁了自己的女儿,还下此等毒手,生生让一个丫环丢了一条人命。
“不,你不能抓我,陌王,你没资格给我定罪!”二夫人惊慌地大叫着,她怎么就栽在了这个丑女人的手上!
“那,这个够不够?小毛孩儿,如若你不能治她死罪,老夫也只能可惜这块‘追杀令’了。”
面具男拿出了黄灿灿的令牌,二夫人吓得腿脚发软,身体瑟缩个不停。
“前辈,这定罪之事,本官需进宫面见皇上。”凤阡陌眉头直皱,这二夫人是指使了人下毒,但断然判不了斩立决,父皇之所以下死罪,是借着四嫂“水怪”的名声,他又岂敢私自越权。
“那就算了,老夫等不起了,这小小牌儿,十五年发出了不少,老夫也不是舍不得。”
面具男把令牌往前一扔,直直地掉落在二夫人面前,那一声脆响,似落在人的心上。
二夫人吓得面无颜色,连连磕头,“前辈,小的一时糊涂,饶小的一命吧。”
“饶你?你可是犯了老夫的大忌,老夫早在十五年前就下令不许再用此毒,这毒乃是本门叛徒假冒老夫的名声在外祸乱人世,你心思之恶,与那叛徒无异,老夫岂能留你!”
话落,他一个挥手,二夫人颓然倒下,不到几秒的时间,竟然化成了一滩血水。
夜南天和一干夫人看得眼皮直跳,凤阡陌也一时缓不过神来,福公公更是害怕地直往后躲,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会是叫嚣着要抓夜承欢的他。
呵,好一个计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