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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惊,定睛一看,才发现窜出来的竟然还是吕不韦。
吕不韦势若猛虎的砍翻几人之后,并不逃命,反倒一路杀了回去,黑衣人们大惊失色,纷纷止步。
他们从未想到过,吕不韦会不逃反攻,吕不韦的每一步在他们看来,都是匪夷所思。
如潮地黑衣杀手,才要凝聚对敌,吕不韦却又是一个鹞子翻身,再次没入黑暗之中。
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视众人如同无物,众黑衣人无不又是痛恨,又是惊凛,还略微夹杂着几分钦佩之意。
等到终于绕过山脚,只见到前面漆黑一片,难见数丈的距离,吕不韦等人早就踪影不见。
众黑衣人止步,气喘吁吁,回想方才惊心动魄的厮杀,虽是终日刀头舔血,却也是吓出一身冷汗,见到吕不韦神勇无敌,都在犹豫是否继续追击。
施放暗器那人,却是冷望着远处,心中也是悸动不已。
他早知道吕不韦的威名,却是无缘相见。本来一直以为吕不韦扬名天下,有些言过其实,哪里想到传言的威猛,还远不如今日所见。
这里的黑衣人,都是稷下学馆中的弟子,实力如何,他很是心知肚明,这次袭击亦是势在必得。可吕不韦倏然而来,飘然而去,修为之高,实在太过耸人听闻。
他回忆着方才的一刹那,吕不韦那双眸如电的望着他,现在想想还是心惊后怕。
他也拿不定主意知否追上去,远方突然传来一声哨响,那人顾不得追击,快步回转。
过了酒肆,一直到北面山脚处,那人这才止步,一棵大树之下站着一人。
俊朗飘逸,风流倜傥,颚下短髯微微前翘,更添沉稳干练之色,但此人这时亦是紧锁眉头,显然并不高兴。
那人向树下之人抱拳道:“丞相大人,颜战无能,留不住那吕不韦,还请丞相恕罪。”
树下那人轻叹一声,摇头说道:“颜战啊,我还是低估了吕不韦,过错在我,与你无关。”
颜战惶恐地道:“丞相,这次我们已经是调动了,稷下学馆的五百精锐弟子,只想趁其不备,除去吕不韦。吕不韦若除之,自是可以扫除,我大齐西进的一大障碍,可却没有想到,吕不韦竟然厉害如斯——”
“我失算了!”田单叹息着道:“吕不韦自从踏上,我大齐土地的第一天,其实已经落入我们的耳目之中。他一直明晃在前,却是伺机而动,我却一直筹划着必杀一击。可没想到的是,我才布置妥当,他竟然骤然而动,直接来了这泰山之下。我们仓促的包围之中,他却是选择了一条,让我意料不到的道路,他此行向南,却是与泰山背道而行!颜战,你现在就吩咐下去,派人继续追踪他们的行踪,若有消息,马上回报!”
颜战听令退下,田单却是缓缓的坐了下来,喃喃自语着道:“田单呀田单,你还是太过心急,吕不韦这次逃脱,再想等到这种机会,恐怕将是千难万难了。”
这伏击的主谋,当然就是齐国丞相田单,这次他亲自出马,只想擒杀吕不韦。没想到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或者说,不止功亏一篑,这次和吕不韦真正对垒,这才让田单意识到,吕不韦的实力,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坐在树下良久,颜战快步回转,对田单恭敬地道:“丞相,我已经吩咐下去,他们一路向南追赶,暂时没有任何吕不韦的消息。”
田单眼睛半睁半闭,良久之后,才幽幽说道:“此事无妨,虽然我等没有杀了吕不韦。但是他也没有机会,进入泰山之中。现在的吕不韦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是无力再入泰山之中的!六合八荒之人,早已是摆开了阵势,只等着吕不韦出现。此次我大齐稷下学馆与六合八荒联手,吕不韦定当铩羽而归。”
颜战却及时提醒道:“丞相,听闻吕不韦此人诡计多端,而且心狠手辣,我们这次暗算他不成,要提防他大肆反击才好。”
田单笑着站了起来,说道:“反击?派兵来攻打我大齐!呵呵,就算他想要如此,只怕惠文王也是不会答应的。只要赵军东进,保证秦军就会随后攻其不备!”
颜战皱眉说道:“此等国与国间的事,恕战不明白这其中地道理,还望丞相见谅!”
田单沉声说道:“颜战啊,其实——此事了结之后,我会再和大王说说,让他赐婚你和澹台月枝,一来可以了去你心中的宿愿,二来也可为你进入朝堂打下基础。”
“多谢丞相大人厚爱!”颜战听了后,大喜过望,忙抱拳说道。
田单笑着把他扶了起来,说道:“你父与我是同门好友,我一直当你是子侄看待。等你父在稷下学馆,斗掉那曹秋道,我们兄弟一朝一野,大齐就会尽在我们兄弟的掌握之中。我田某无子,所以继承我们兄弟事业之人,非战侄莫数啊!”
“叔父厚爱,侄儿定当鼎力完成叔父心愿!定然不会让那吕不韦,能够活着离开我大齐!”
“你这孩子莫要为了此事,而露出了马脚。”田单笑了起来,望着颜战说道:“吕不韦必须要除掉,但却不能明着行事。他毕竟是赵国之将,而且是天下闻名之人,我们若是让人知晓,是我们齐国绞杀于他的话,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至于暗中下手嘛,我们倒还是可以行得,但手段必须要隐晦一些。”
颜战露出一丝笑意,低声说道:“叔父,你说我们若是把此事嫁祸出去,是不是能利用吕不韦的死,再为我大齐谋得一些好处?”
“对了,活着的吕不韦是个祸害,但死了的吕不韦却是个契机!”田单轻声说道。
“但不知道这六合八荒之人,有没有把握干掉吕不韦。”颜战沉声说道:“不如我们把吕不韦的行踪,彻底暴露出来,也好令那些记恨他之人,一起联起手来,把他铲除如何?”
“此事却要再深思熟虑一番,万万不可贸然行事。”田单虽是本次伏击计划受挫,却没有任何的沮丧之色,虽设置了后续的重重机关,也没有半分自满之色。他一直都是如此,风度翩翩,微笑满面。
颜战看得暗自敬佩,心道这个白云剑派的田单,实在是个极其难缠的人物,虽然身手不及自己的父亲,但这份心气和智谋,却是人所不及的。可是——吕不韦呢?两人孰优孰劣,看来还要斗上一场,才会见得分晓。
“据我所知,此次吕不韦来我齐境,赵国邯郸却是无人知晓,而且在原阳之地,也算得是机密之事。但却不知他为何,到了我齐境之后,却是高调亮相。”
颜战欲言又止,田单却是淡然一笑,说道:“这个嘛,就叫欲盖弥彰的手段!他先前谨慎,是为了遮掩他的目的;而后的坦荡,是为了让我齐国没有可趁之机。”
颜战点了点头,赞同地道:“幸亏有田叔父主持,不然就真让这吕不韦有机可趁了。听说叔父已是请大王,派遣了军队,由临淄而来,保护吕不韦的安全。”
田单哈哈笑道:“不错,明着护,暗着杀!如此一来,就算吕不韦被我等杀掉,世人皆知是我所为,却也百无对证。”
“但若是大军赶到之时,我们却还没有干掉吕不韦呢?”颜战突然问道。
田单抬头望天,半晌只是一叹,终于还是不再言语,颜战也是垂下头来,目光闪动,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澹台月枝这几日以来,总觉得心事重重,尤其是在猗顿告诉了她。当日那位万先生,其实就是名动天下的吕不韦时,一切都已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齐国表面看起来,依然是风平浪静,但她却知道,事情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吕不韦的到来,给才从燕地退兵的齐国,带来了未知的变数。
吕不韦是个绝对的不安因数,是个令人厌烦的存在。
更是能让朦胧少女,迷失自我的潜在诱惑。
本来这次被母亲田沫缌派来泰山,澹台月枝心里,还很是抵触。因为她想要多了解一下,那位在邯郸混得风声水起,在大赵更是威名赫赫,以至于在天下都是耳闻其名的吕将军。
澹台月枝怀着失落的心情上了路,但路上得到的消息,却让她亢奋不已。听说那个神秘并且从不安分的吕不韦,已是到了泰山附近,而且还在数百黑衣人的围攻之下,安然得脱。
对于能在泰山附近,发动数百高手,对吕不韦进行围攻之事,澹台月枝的心里很清楚。毕竟有这个能力,和有此必除吕不韦的人,齐境之内,除了那个自己极度厌恶之人外,实在是再无他人尔。
当年那个无耻地家伙,附在母亲的身体上,卖力的挺送,那淫亵的叫声,令澹台月枝从那以后,就对男女之事,极为厌恶与厌烦。
尤其是在那人靠着母亲的关系,接触上舅舅田法章后,她更是瞧不起这靠着女人,而使自己出头上位的无耻行为。
春意楼的出现,很大程度上,也都是澹台月枝戏谑男人的一种手段。
澹台月枝现在最好奇的,就是为什么母亲会在如此敏感之时,命自己前往泰山之地,难道只是为了给父亲扫墓?
这种简单和可笑的理由,她根本不会相信!
但母亲的用意是什么?难道是打算让自己,帮着那无耻之徒,把吕不韦永远的留在齐境?又或者是母亲打算放弃那无耻之人,而改为让吕不韦成为她的新欢?
不行!吕不韦是我的!
她正烦恼的时候,蓦然觉得前方有人,霍然抬头,素手已经无声无息的,摸上了腰上的裙带。
转瞬却又放了下来,前方那人,笑容尤如阳光般灿烂,澹台月枝亦是浮出了笑容,微笑道:“吕不韦,怎么是你?”
笑有多种,畅快的笑、悲哀的笑、表达诚意的笑、掩饰心意的笑。
澹台月枝的笑声,和这夏日的骄阳一样,灿烂无比,光芒四射,可就算她自己都知道,自己很久没有这般开心的笑过了。
接触到残酷的现实之后,让以往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变得心事重重,所以她的笑,很多时候,已经变成她的一种武器。
吕不韦、田单,却算得是世上的俊杰人物,因为他们在面对困境和危机之时,都能从容面对;因为这二人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如何险恶的环境,也都能笑的出来。
田单的笑幽漠淡远,是一种掩饰心意的笑;吕不韦的笑爽朗阳光,却是一种表达诚意的笑。
她和吕不韦今日,只是第二次见面,而且上次更是匆匆一瞥,当时她也不知吕不韦的身份,只知他是位秦国来的英俊商人。
澹台月枝却是万万没有猜出,这在春意楼寻欢的秦国商人,却是声名赫然的吕不韦,在天下间都可算得上,是翘楚的人物。
吕不韦见到澹台月枝后,先施一礼,而后笑道:“月枝小姐,多日不见,一向安好?”
澹台月枝不太习惯他文绉绉,拒人千里之外的生分之言,径直问道:“吕不韦,你来我大齐到底有什么勾当,可是想要把我大齐,搅得混乱不堪吗?”
虽然澹台月枝还不能确定,母亲派自己来泰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想来必是与这面前的吕不韦,大有干系。没想到会在自己来泰山的路上,‘偶然’的碰到了这吕不韦。
不管母亲的企图是什么,澹台月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