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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不会呀。〃 铃月朝他笑笑。
侍者缓缓地推着一辆银色餐车过来了。
接下来的精美菜肴让铃月有点儿眼花缭乱。
夏辉点了生蚝沙拉和鹅肝酱做前菜,主菜要了小牛排,焗蜗牛及法式龙虾,特配白葡萄酒。另外还有马赛鱼汤,甜品酒味雪葩。
〃吃吧,别客气,其实这都是你自己赚来的。〃 他说。
望着桌上闪亮的银色餐具和那盛着白葡萄酒的细细高脚杯,铃月慢慢地品尝着汁浓味腴的法国菜,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扑鼻的酒香,精致的菜肴,唯美的环境,酒杯和刀叉在安详而宁静的空间下交错,听着不知名的法国钢琴曲在餐厅里轻轻地飘荡,真有如梦似幻的感觉。
夏辉的话很少,但他常不动声色地看着铃月,使得铃月有些窘迫。她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
〃夏辉,你很喜欢赌博吗?〃铃月忽然很想问他一些问题,因为自己对他还一无所知,他的一切,似乎都是个谜。
铃月也很想问问他,知不知道他那两位朋友输过很多钱,但是她把这些疑问都咽下去了。因为她忽然想到公司教导的职业操守,便是不可以探问客户的隐私,也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客户的资料。
〃不喜欢。〃 夏辉的回答果断干脆,出乎铃月的意外,但想想也没错,夏辉并未像他那两位朋友一样,整日在赌桌上鏖战得尘土飞扬。他的生活里,似乎还有更多的内容。
那么,他在拉斯维加斯做什么? 是长住在这里,还是只是短暂停留? 他是哪里人? 听口音实在难以分辨,他的英文说得非常纯正,跟那些ABC(在美国出生的中国人)差不多。
铃月被这些疑问折磨得挺难受,但夏辉丝毫未问及任何有关她个人的问题,她便也不好开口问他。他什么也没问。这多少让铃月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觉得有些好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如果不是出于偶然的机缘,他们之间还不是陌生人,连话也不会说上一句?更别提在一起吃饭了。
拉斯维加斯,这座流动不息的城市,使得什么都像幻象一样易于消逝。
哲人说,享受眼前吧,因为,那曾经的萍水相逢,曾经的华美盛宴,曾经在耳边回响过并曾使你为之动容的只言片语,那一切一切,终有一日,都将消散如云烟。
吃完晚餐,铃月随着夏辉步出餐厅,正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就此告辞。
他们顺着一条长长的街廊朝前走,忽然,夏辉一下子牵过她的手,朝旁边的一间名店走去。铃月抬头一看,是一间叫做Le Paradis的珠宝店。
()
这是一间格调非常华贵浪漫的珠宝店。
被夏辉拉进去的铃月,立刻被那些漂亮首饰给晃得满眼发花。
夏辉走近柜台,随便扫了几眼,便指着一条钻石项链。请柜台前正微笑地望着他们的售货女郎将之取出。旁边笔直站着的警卫朝他们望了几眼,踱着疑惑的脚步走过来,心里思忖着该不该告诉这两位年轻人别在这里玩。
第十三章 奢侈生活(3)
售货女郎满面笑容,她取出钥匙,打开了柜台,端出了盛装那条项链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台面。接着,她在玻璃台上铺上一块黑色的天鹅绒,然后轻轻地取出那串镶嵌着48粒天然钻石的项链。
躺在黑色丝绒上的钻石项链,散发着夺目的光彩,灿烂无比。
〃太漂亮了!〃 铃月发出惊讶的赞叹。
〃嗯,我刚发现你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首饰,这件你试试,看喜不喜欢。〃
〃啊? !我。。。。。。这,这个太贵了吧!我不要。〃 铃月慌张起来。
〃没关系,别忘了这是你自己赚来的,刚才那餐饭花了一千,你还有九万四千呢,别紧张。〃
啊?!夏辉的意思,难道说自己上次帮他赢来的钱,他准备全为自己花掉吗?那可真是有点儿令人吃惊,怎么说,赌的是他自己的本钱,要是当时他输掉了,还不是他自己认倒霉?不管怎么说,听起来都不是很公平。
再说了,就算是铃月拥有这笔钱,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花那么多钱去买一条钻石项链的!
〃It's so beautiful! Let me put on you pretty girl。〃(真的太美了!我来帮你戴上吧漂亮女孩。) 售货女郎面带微笑,轻柔而又细心地将项链戴到铃月的脖颈上,然后端过一面镜子。
铃月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心快要跳出胸膛,她几乎窒息了。
镜子中的她,浑身跳跃着璀璨耀眼的光芒,那串钻石项链,贴在她细白的粉颈上,更衬托出她颈部迷人的弧度,她肤色的柔和,她的纤秀与娇美。
〃就这个了。〃 夏辉对售货女郎点点头,伸手到茄克内袋里,掏出一本支票簿和一支笔,刷刷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金额那一栏则空着没填,什么价格,他连问都没问。
售货女郎赶紧抓过一只笔,在项链上系着的一个小标签上找到价格,一边读一边认真地填写上去,九万四千美元。
简直奇了!这个价格恰好是刚才夏辉说的金额,丝毫不差。
警卫站在旁边看看夏辉,再望望铃月,愕然大张的嘴半天也合不拢。最后,他对着售货女郎摇摇头,耸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Shit!他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中国少年怎么如此富有,买钻石就跟买石头似的随便,完全不当回事。
平时那些前呼后拥的明星们他也见得多了,她们前来选购首饰,也都要费番周折,一大堆人围着伺候不说,明星花了几个小时,试来试去拿不定主意,到最后只花了区区几千块钱也是家常便饭。真还没见过这么干脆、连眼睛也不眨就把九万多美金抛出去的。
铃月被夏辉拉出店铺的时候,差一点儿迈不动脚步,她的手不停地抚摸着那串还挂在脖子上的项链,仿佛做梦一样。
〃夏辉,你疯了? !这么贵的珠宝,我我…… 〃铃月有些结结巴巴。
〃我看戴在你脖子上很好看嘛。〃 夏辉微微一笑,再次端详了她一下。
〃可是 〃 铃月不知该说什么。
〃我们走吧。〃 夏辉没说去哪里,只是加快了步伐,铃月晕乎乎地跟在他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脖子上那条沉甸甸的钻石项链,光彩熠熠,一路上吸引了很多行人的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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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自由的卡门(1)
在HIGH LAND的绝大多数酒吧里,跳舞女郎只需要上空,不必完全赤裸,她们在舞台随意地扭动,绕着钢管上上下下,没什么新鲜花样,更谈不上任何艺术情调,客人们连掌声都懒得给。这些女郎赚钱的方式,就是为客人跳大腿舞。
但在露西酒吧,却间中穿插着一些较为特别的舞蹈,将观众的情绪带向高潮。这是露西酒吧Owner(拥有者)的意思。多年来,这种风格一直沿袭下来。也成为他们招徕客人的绝招。
素美第一天上班,便引起了轰动。她穿上川岛专门替她购置的一条昂贵的芭蕾舞裙,虽说薄如轻纱,但是却很符合她所跳的〃天鹅之死〃的剧情,素美跳得比上次还要好。
古典舞出现在夜总会里,不免令人耳目一新,立即受到宾客们的热烈欢迎,素美跳完离台时,掌声和口哨声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她带着兴奋的心情跑下台,迎面却见到川岛经理一脸阴霾,不禁心中一沉,这次她没有忘记脱衣服这回事,而是故意没有脱。
她觉得自己实在做不到。当全身心地演绎着艺术大师的经典艺术作品时,中途却脱掉衣服,让观众来欣赏自己的裸体,实在是对艺术的一种亵渎。高雅的艺术与低俗的欲望永远是水火不相容的。
所以,当川岛经理把她领进办公室里,质问她时,她只是咬着嘴唇,一声未吭,也没有解释。
川岛望着素美,用手指敲点着桌子,思忖着该如何才能让这个女孩长些悟性。望着这个倔强的女孩儿,他的声调缓和了下来。
〃你不开口,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认为你跳的舞脱衣裳不恰当对吗?〃
素美很惊奇地点点头,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我理解。不过,这里是拉斯维加斯,没有什么是不可能被改变的。艺术在这里,不再是纯粹的艺术,而是已经是被重植了的新艺术,一种适合在这个土壤里生存的艺术形式。〃
川岛一边说,一边望着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他相信自己刚刚有了新的发现,就从这个女孩子的舞蹈里。
HIGH LAND所有的酒吧夜总会里,从未曾有过古典芭蕾的舞蹈表演,随处可见的都是极尽挑逗和放纵欲望的艳歌热舞,到处都是暴露的肉体,直接剥夺了人的想象力,丧失了神秘感,难免会令客人感到乏味。
从刚才观众表现出的热烈程度来看,客人还是有鉴赏力的,并不都是些来寻求发泄的低级色欲之徒。
川岛看人眼光很老辣。凭感觉,他知道素美跟别的跳舞女郎不一样,如果用得好,将会成为露西酒吧里的一面招牌,替他开创滚滚的财源。
川岛不再说话,他慢慢踱到窗前,拉开百叶窗,透过玻璃窗,酒吧厅内的情景尽收眼底。
随着川岛的目光,素美也朝舞台上望去,只见一位金发女郎正起劲地扭动着身体,她那两只浑圆的大Ru房随着舞动的节奏,上下跳窜,观众群里口哨声此起彼伏,场面气氛十分热烈。在欢呼的高潮声中,她自然而然地拉掉了窄窄的三角裤,扔了出去,还十分骄傲地绕场一圈儿,向人们展现着自己性感迷人的身体。舞曲终了,她迅速收起客人扔来的小费,微笑着倾身道谢,然后欢快地跃下了舞台。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应该做的,也是每一个跳舞女郎都在做的,没什么好羞涩的。勇敢些,只要跨出去这一步,你就会拥有整个世界。〃川岛挥挥手臂,鼓舞地冲素美说。
素美垂下头,没有说话。
〃好,你去吧!记得下次不要忘记了。〃 川岛和颜悦色地说。
离开川岛的办公室,素美便去到化妆室,一进门,杜鹃就迎上前,询问怎么回事,听完,也没有说话,幽幽地叹了口气。
良久,杜鹃说:
〃也许我带你来这里是个错误。〃
〃是我自己要来的,〃 素美说,〃我再试试吧。〃
〃我不喜欢看着你这么勉强自己。〃 杜鹃担心地望着她。
第十四章 自由的卡门(2)
〃我喜欢跳舞的感觉,但一想到脱衣服,总觉得心里发毛。〃素美无奈地说道。
〃习惯了就无所谓了。不过,你和我不同。〃 杜鹃想到了凯,哪个男人有那么大度,可以任自己的女人在酒吧里当众脱衣服呢? 更何况是中国男人,绝大多数中国男人的思想还是相当保守的。但她把话咽了回去,因为她发现,每次只要她一提到凯,素美的态度就会变得更坚决,好像跟凯较劲儿似的。
DJ换了音乐。下一场舞很快就要开始。
素美再度登上舞台,这一次她跳的是根据比才的歌剧改编的芭蕾舞剧《卡门》的一段独舞。换上一身红裙的素美,将这首舞曲跳得优美欢快,把吉卜赛女郎卡门如烈焰般燃烧的性格,和她那强烈渴望自由的生命力量表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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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卡门出生了,自由的她会去死!〃
望着舞台上飞舞着的火红身影,杜鹃跟全场所有的人一样,都看呆了。
跳白天鹅时哀婉优柔的素美,此时变得美丽,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