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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课?什么功课?”南宫澈听得莫明其妙,一脸茫然地瞧着她。
“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们要暂时互换身份,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要交待一下?”方越头也不抬,仔细地研着墨汁。
她喜欢每一样事情都有计划,按部就班的做,讨厌那种随心所欲,过一天算一天的散漫。
“交待?有我守在这里,还要什么交待?”南宫澈傲然地睨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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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我?替我说每一句话,做每一件事,下每一个决定?”方越调整好坐姿,握住笔,好整以暇地望着他:“说吧,我写下来,咱们来做个计划书。”
“方越,你真的是个女人?”南宫澈狐疑地瞪着她。
方越瞄他一眼,不理他的白痴问题,决定从基本的问起:“你多大了?属什么的?”
南宫澈挑了挑眉,大踏步地走到她对面,双臂撑着桌面,开始对她好奇:“二十八,属龙。你呢?”
“二十五。家里有些什么人?”方越头也不抬,提笔疾书。
“天!”南宫澈一脸惊讶地低头打量自己的身材:“二十五?这么老了?你哪里人?相公是做什么的?”
方越曲指轻敲桌面:“我问你有些什么家人呢!”
“死光了!”南宫澈冷冷地撇唇,答得既快且脆。
“老皇帝驾崩了?你不是三皇子吗?那皇上呢?其他的皇子呢?你不可能没有一个亲人吧?”方越抚着额——他不合作,这功课要做到什么时候去?
“这些事你不必知道,也没有人敢当你的面提。”南宫澈明显不悦,抱着胸冷冷地看着她:“你抛家弃子?背夫私逃?”
“我单身,没结婚。”方越提笔在亲人一栏中填上“关系疏远”四字,放下笔,抬眸直视南宫澈:“可不可以先讨论完你的,再来说我,我们一个一个解决,OK?”
“OK?什么意思?”南宫澈皱眉,一脸狐疑地盯着她,目光里充满了研叛:“二十五没嫁人?为什么?你虽然不漂亮,长得还象个人,为什么没人要?”
他沉吟了一会,忽地恍然大悟,猛地瞪大了眼睛,用力拍了一下大腿,指着她得意地大叫:“我知道了,你是从尼姑庵里逃出来的!所以头发才这么短!”
好!这样鸡跟鸭讲下去,到天亮也不会有结果!
“对了,你刚才说自己是啥少校女军官?”南宫澈却似乎并没有放弃的打算,问题一个接一个,连珠炮地发出来:“少校是啥?跟校尉比,谁的权力大一点?还有~”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比划着用衣物包裹的冲锋枪:“这个又是什么?中国在哪里,居然连女人都送到战场上,是不是男人死光了……”
方越叹一口气,丢掉手中的笔,按住额角,发现头已经痛起来了……
四周万籁俱寂,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里,偶尔点缀的几颗小星星。
方越心神恍惚,真的不敢相信她穿越了时空的泓流,掉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朝代?
讽刺的是,她并没有如方萌笔下的女主那么幸运——在古代玩得风生水起,银子赚到饱,帅哥泡到笑?
苦命的她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王爷?而且,这个王爷的前途多桀,命运堪虞。身体上是否真有毛病且不去管他,精神上所背的包袱却着实不轻。
正文 008 你不够资格
虽然暂时替自己找到了一个遮风敝雨的地方,可是这个庇护所却是在风雨中飘摇,随时有倒塌的可能。
上到老皇帝,下到马贼头目,好象都对他手里握着的那点兵权,虎视眈眈。树大招风,权重招忌,才多招妒是千古不易的真理。*
方越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从这一团乱麻中脱身——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想卷入一场奇诡莫测的政治风云之中,成为别人手中改朝换代的一颗棋子。
政治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这场争夺继承权的斗争里,身为一个不得宠,却握有兵权的王爷兼皇子,实在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他必需得左右逢缘,在夹缝之中求生存。
正胡思乱想之即,耳边传来恍如树枝断裂一般轻微的咔嚓一声轻响。
方越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微风飒然之际,一个黑影掀帘窜了进来。
“谁?”她翻身坐起,皱眉低喝——看来,这大秦驻军的守卫还有待加强。
“阿澈,你没睡?”暗夜中传来展云飞开心的低笑:“季伯涛那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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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越迅速从脑子里把南宫澈刚才给她的资料搜索了一遍——季伯涛?天下第一大马贼逆天帮的帮主?大周国昭王君怀彦的左膀右臂?
“原来晋王与展公子交情非浅一说,并非空|穴来风啊?”一道清朗的声音,在暗夜里静静地响了起来,带着些淡淡的调侃之意。靚靚小说网…更多精彩小说
方越循声看去,却见帘外一棵大树下,斜倚着一个男子。
他整个人都隐在暗处,全身黑得象墨,仿佛已经完全融进了夜色。只剩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暗夜里闪着精光。
“晋王殿下,咱们又见面了?”季伯涛冲她露齿一笑,声音竟是宛如大提琴般的低醇悦耳。
“是啊,人生何处不相逢。”方越浅浅地一笑,不清楚他的来意,也不敢乱接话。
“你深夜到访,所为何来?”南宫澈板起俊颜,冷冷地望着季伯涛。
“嘿嘿,我想与晋王单独谈谈。”季伯涛咧唇一笑,四两拔千金的把南宫澈晾到一边。
“不行!”展云飞想也不想,断然拒绝。
“不行就算了。”哪知道季伯涛比他更干脆,一点也不打算让步。他拽拽地冷笑一声,把目光向方越投来。
“我与云飞,子越情同手足,有什么事当他们的面讲好了。”方越摇了摇头,望着他温和地一笑。
“嘿嘿,南宫澈,你想好再作决定,我等你一刻钟。”季伯涛傲然冷笑,抛下几句话,掉转头没入了暗夜之中——这人真是够狂够傲,的确有一点逆天而行,唯我独尊的气势。
“等等!”南宫澈冷声怒叱。
“慢着!”展云飞身形一晃,如一道闪电般疾掠而出,飘身拦在了他的身前。
“哼!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南宫澈面色铁青,火爆脾气一触即发。
“怎么?想要玩两招?好啊,我奉陪到底。”季伯涛哈哈大笑,半空里倏地一个鹞子翻身,轻轻巧巧地落回了树下。
展云飞呛地一声抽出一柄明晃晃的长剑,迎了上去:“打就打,谁怕谁?”
“云飞!别胡闹!”方越皱了眉毛,厉声喝止。
奇怪,把这三个男人为什么突然变得剑拔弩张?他们究竟是友是敌?
“季帮主,云飞、子越与我,就象你和君怀彦之间一样,大家都是不分彼此,无话不谈的好兄弟。有什么事,当着他们的面说是一样的。”方越朝他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错辩的傲然:“如果你非要跟我单独谈,那么,请让君兄来。你,还不够资格!”
“说得好!”南宫澈几乎要鼓掌喝彩,明亮的双眸里闪着激赏的光芒。
“南宫澈,你!”季伯涛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再也笑不出来。
展云飞听了她的这番软硬兼施的话,眼睛一亮,抿着唇无声地笑了。
方越立在帐前,面上带着柔和的微笑:“季帮主,若不嫌帐中粗陋,不如咱们坐下来畅饮一番?”
把玩着酒盏,方越默默地打量着眼前三个风格迥异的男子——南宫澈霸道张扬,季伯涛傲慢自大,展云飞爽朗明快。
此刻,这三个大男人,因为互不服输,狂喝猛饮,已纷纷醉倒在地上,东倒西歪地趴着。
“晋王,不准走!”季伯涛抬起朦胧的醉眼,伸手抓住方越的衣角,口齿不清地嘀咕:“还没分出输,输赢呢,得,得再来一坛玉冰烧!”
方越弯腰,掰开他的手,把自己的衣服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无奈地安抚:“好,再来一坛,我去取酒。”
“嘻嘻,方兄,”展云飞一只手勾着南宫澈的脖子,另一只手戳着他的手背,嘻嘻直笑:“你的手怎么这么小?哈,跟女人似的,软绵绵……”
方越一惊,急忙从季伯涛身上跨了过去,直奔南宫澈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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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我堂堂……”南宫澈大怒,张嘴就骂。
“方兄,你醉了,我扶你回营。”方越及时抢上前去,伸手一把掩住他的唇,把他半扶半抱地拖了起来。
“你们去哪?我,”展云飞伸掌,死死握住方越的脚踝,仰着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似婴儿般纯洁:“我,也要跟!”
“好,等会带上你!”方越抬脚,却摆脱不开他的钳制,无奈之下,只得咬了咬牙,脚尖一旋,压在他的手掌上狠狠心踩了下去。
“啊,痛痛痛!”展云飞吃痛,狂呼着松了手。
“对不起!”方越得回自由,急急搀着南宫澈往帐篷里走。
正文 009 晨会
“呜,放,呜,开……”南宫澈死命挣扎,却终于抵不住她的力量,被她拖进了帐中,抛到了柔软的地毡上。
“玉冰烧,我要玉冰烧!”季伯涛把桌脚敲得震天响,嘴里仍旧在高喊。
展云飞睡倒在地上,勿自嘻嘻地傻笑。而南宫澈裹住棉被,舒服地翻了一个身,嘴里不满地低嚷着:“我诛你九族!”*
“呼!”方越出了一身汗,叉着腰立在房中,啼笑皆非地瞧着被他们弄得满目狼籍的地面,累得直喘气。
季伯涛此行除却带来了大凉山的地形图,还送来了极其重要的情报。
君怀彦把此次大周将出战的元帅,军师,前锋,先行官等各类大小武官的详尽资料一一整理成册,送了过来。
君怀彦借季伯涛的手把这两份资料送到隘州,其实已经等于把这场战争的胜利双手奉送到了南宫澈的手里。
君怀彦为什么要出卖自己国家的利益,他从这次战败中究竟想获得什么?这都不是方越要思考的范畴。
官场的黑暗,人性的贪婪与自私,这本就是千古不易的垢病。这也绝不可能凭着哪个人的能力就可以改变的。
方越虽然是一名职业军人,骨子里却是讨厌战争,痛恨杀戮的——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谁不爱好和平?
她既然阴错阳差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又无法选择地替代了南宫澈的身份,那就只能尽心尽力地演绎好这个角色,尽她最大的能力,把这场战争的杀伤力降到最低。靚靚小说网…更多精彩小说
两国边境形势严峻,战争一触即发,已没有时间容我慢慢适应了,她必需尽快地溶入这个新的环境。因为她坚信——机会永远只青睐有准备的人。
时间已经不多,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却有一大堆——包括视察军营,考核军事水平,检查武器装备,安排后勤给养……大大小小的事情,将会填满她的日程表。
望了一眼瘫倒在地上,歪在桌边,还有拥着被子呼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