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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可能没有艺术细胞。这种细活儿,还是我来做吧。”贝尔曼先生语气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让她瞬间崩溃:
“你看你,怎么能在给客人的咖啡上画一坨shit呢?”
“这不是shit!”她哭笑不得地解释,“这是树叶啊!树叶!”
“是吗?”他皱着眉头,端详了半天,“可是怎么看都是一坨粑粑啊!上面还插了根棍子”
好吧。咖啡拉花是一门高深的艺术,她放弃了。
除此之外,一切都很顺心。寒假期间,没有学习压力,她过得很自在。而且,兼职的时薪是平时的两倍,她干一个星期,就能赚到一个月的房租,经济压力也减轻了许多。
直到这一天。
又是一场大雪,不要紧,她可以穿上最厚的衣服;
她的生日无人问津,不要紧,她可以买一个小蛋糕,给自己庆祝;
除夕夜无家可归,不要紧,她习惯了形单影只。
所有悲哀的故事情节她都能预料,都能承受,唯独没有想到,他会重新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这一刻,周围的世界平静如常,她的心里却天崩地裂。
为什么?为什么又遇到他?
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又一次不怀好意的捉弄?
伴随着风铃清脆的响声,安德走进了这家不起眼的咖啡馆。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城市,这座城市有那么多咖啡馆,他却偏偏走进了这家,在命运安排下,与她不期而遇。
她的耳畔传来嗡嗡的鸣响,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从一个遥远的时空传来:
“下午好,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
“跟以前一样,谢谢。”
他们之间,怎么变得如此生疏?就像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曾经的肌肤之亲,曾经的相濡以沫,曾经的悲欢离合都是幻梦一场吗?
这个“曾经”,真是世界上最残忍的词。
她躲在咖啡台后面,眉眼低垂,神色自若,假装正在忙碌着。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手在不停颤抖,咖啡洒落一地。
只有上帝知道,此刻,她的心里正翻涌起惊涛骇浪,吞没了所有的理智和冷静,只剩下一片荒凉。
第434章 相遇,又分离()
他要的咖啡,终于做好了。可是,她没有勇气端过去。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如同她慌乱的心跳。
她只好拜托身旁的贝尔曼先生:“这是窗边那位先生点的咖啡,您能不能帮忙端过去?”
贝尔曼先生好奇地瞥了她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ok。”他爽快地答应了。
送完咖啡后,他回到咖啡台,神秘兮兮地问她:“嘿,你为什么躲着那位男士?是不是他想跟你搭讪?”
“没有。”清歌笨嘴拙舌地说,“那个我不太舒服,有点头晕怕把客人的咖啡打翻了”
“是吗?”贝尔曼先生一下子紧张起来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的客人不多,我一个人应付得来。”
就这样仓促离开,就像个狼狈的逃兵,实在太丢脸了。
“不用了,我不要紧。”她拒绝了他的提议。片刻后,她又补了一句:“不过,我想请几天假,可以吗?”
他已经知道她在这里工作了。万一他再次出现,她该如何应对?
她只能逃避。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草垛里,能躲一天是一天。
这一整晚,他一直在看向窗外。即使这样,她仍然没有勇气,朝他的方向看一眼。
夜深了,咖啡馆里的客人越来越少。她把所有的咖啡杯反复冲洗,又把咖啡台擦了一遍又一遍,假装忙碌的样子,直到圣灵大教堂敲响了十点的钟声。
她终于抬起头。
此刻,咖啡馆里只剩下窗边的这位客人。面前的咖啡杯早已空空如也,可他依旧看着窗外,兀自沉思,岿然不动。
该来的,还是会来。她躲不过。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提着拖把走到他身后,语气生硬地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
他回过头,对她淡淡一笑,温柔地说:“好。”
说完,他提起放在桌脚的行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咖啡馆。
这就走了?
旧日恋人久别重逢,没有相拥而泣,没有相顾无言,没有相视一笑甚至,连几句寒暄都没有,就这么平静地走了?
清歌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如释重负的心情,转瞬之间,就被失落的潮水淹没。
他就这么走了。
清歌失魂落魄地立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咖啡馆里空空荡荡,只剩下她一个人。
贝尔曼先生早早地离开了,把钥匙留给了她。她独自收拾着咖啡馆,擦桌子、洗杯子、拖地一直忙到十一点,才彻底收拾干净。
看着窗外越下越厚的雪,她把外套裹得严严实实的,缠好围巾,戴好手套,才敢打开咖啡馆的大门。
一股寒气裹挟着风雪迎面扑来,她冻得打了个激灵。她刚想转身锁上大门,突然,一个高挺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一惊,慌忙转身,就被拥入一个坚硬的怀抱。她想呼救,双唇却被无情地覆住,惊呼声被瞬间吞没。
他冰冷的唇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吮吸,反复蹂躏,直到她呼吸急促,意乱神迷。
这个湿热而缠绵的深吻,浸润着拿铁咖啡微苦的香气,像极了许多年前,他们在月光下的那个吻。
第435章 合,他败了()
清歌来不及反应,就陷入了这猝不及防的意乱情迷中。
昏黄的街灯下,大雪纷飞,寒风凛冽,安德在门外等待了一个多小时,脸颊早已冻得乌青,嘴唇冰寒彻骨。可是,他的气息却灼热得发烫,在她的唇齿间缠绵交融
仿佛在无尽的混沌中下坠、沉沦,只剩一丝残存的理智,在拼命拉扯着她
曾遥不可及的他,如今近在咫尺,清歌的心却填满了惶恐不安。她突然想到那日他嘲讽的言语,鄙夷的眉眼,冰冷的神色只言片语,却蚀骨穿心。
时隔多年,往事再现,她的心还是会痛。
不!不可以这样!
她不可以当作一切都未发生。心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怎么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只用轻轻一个吻,就把所有的伤痛化解?
太自以为是了!
她清醒过来,用尽全力推开他,又惊惶地向后退一步。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戒备,冷冷地盯着他,半晌,她生涩地说:“你来干什么?”
安德背光而立,宽阔的肩上落满雪花。他的眼眸如夜色般深沉,痴缠住她。他的声色喑哑,淡淡地说:“我来找你。”
“找我有什么事?”她刻意让自己的语气生硬,不想让他察觉到一丝一毫的情绪翻涌。
这样冷漠而刻板的她,安德从未见过,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许久,他轻叹一口气,打开脚边早已覆满雪花的行李包,取出一个平板电脑大小的本子。
清歌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的专属绘本。
他把绘本翻到最后,把空白的页面竖在她眼前,灼热的眸光射向她。
“最后一页的那幅画,你见过吗?”
“嗯。”她的眼眸低垂,轻微地点了下头,语气平静地说,“我拿走了。”
那一夜,她决绝离去,只留下一首诗,夹在这个绘本里。最后一页的那幅画,她撕下来带走了。
画里描绘的,是这个爱情故事的开始。所以,在故事结束时,她带走这幅画,也算有始有终。
她的坦率让安德有些意外。他本以为,以她会耍耍小性子,与他周旋几回合才会承认。
他顿了几秒,目光深沉地看着她,缓缓地说:“能还给我吗?”
清歌鼓起勇气抬起头,迎上了他的视线,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对不起,我弄丢了。”
他愣住了,眼中掠过一丝失望,移步到她面前,一字一字清晰有力:“那你得赔!”
“好。”她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低声问道,“多少钱?”
她的冷静和疏离,让安德感到陌生。他忍不住怀疑,眼前的这个女孩,真的是他的清歌吗?
这一回合,他败了。
见他半天没有说话,清歌抬头瞥了他一眼,平静地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她面无表情地绕过安德,大步走进了纷飞的雪中。
走在皑皑的雪地上,呼啸而过的风吞没了她的脚步声。她顶着风雪,闷头前行,一次也没有回头。
第436章 又一次,他把她弄丢了()
安德远远地跟在她身后,不急着靠近。沉默像一面透明的幕墙,横亘在他们之间。
走了长长的的一段路,安德还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清歌忍不住回头,冷冷地质问他:“你一直跟着我干嘛?”
安德向她走近几步,停在她面前,耸耸肩,无奈地说:“我今天才刚到这里,没地方住。”
他脸上的表情无辜又可怜,眼神里却透出一丝狡黠的光。
清歌迟疑了一下。她明知道这是他的“苦肉计”,她完全可以置之不理,拔腿就跑,可是
夜已深,整座小城都在沉睡。这冰天雪地的,把他一个人丢在外面,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犹豫了半天,她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跟我走吧。”
说完,她转过身,继续走在空旷的老街上。街道两旁,商店门窗紧闭,昏黄的街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又走了五分钟,清歌沿着街角,拐进了一条小巷里。一间旅馆半掩着门,橘色的灯光从屋里透出来,映照在雪地上。
安德紧跟在她身后,拐进了这家旅馆。他们一进门,柜台后面的一位大叔瞬间从昏昏欲睡中惊醒。
他急忙站起身,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客气地问:“要住宿吗?”
“嗯。”清歌礼貌地问,“先生,还有空房吗?”
“还有还有,您稍等一下。”大叔在抽屉里翻出一把钥匙,又高声喊道:“劳拉,出来一下!带客人去办理入住手续!”
片刻后,一位神色疲倦的妇人从屋里出来,接过钥匙,然后对他们说:“请跟我来。”
清歌瞥了一眼安德,淡定地说:“你去办手续吧。”
“你也住这里吗?”不知为何,他有些不安。
“嗯。”她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然后移开了视线,跟前台大叔低语了几句。
安德提起行李,跟着这位妇人踏上狭窄的楼道,穿过幽暗的走廊,走到拐角处的房间里。他把护照出示给妇人查看,又按照要求填写好入住登记表,才领到房间的钥匙。
“好的,先生,祝您睡个好觉!”妇人退出了房间,刚准备带上房门,被他喊住了:
“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刚刚那位小姐住在哪间房?”
妇人脸上的神情变得疑惑:“那位小姐?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安德一下子慌了。他飞快地冲出房间,沿原路跑回一楼果然,她已经消失不见。
他粗暴地抓住前台大叔的胳膊,焦急地问:“刚刚那位小姐呢?”
“她?已经走了啊”大叔一脸茫然地说。
他被骗了。
尽管懊悔不已,安德的心里仍然抱有一丝希望。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