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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五真也不回答,扯着喉咙,径自嘶声大叫:“各位道门同仁、天下英雄明鉴,敝门师尊张天师便是被这蛇蝎毒妇伙同楚妖帝、李老贼合力害死的!昨夜与我同往华山的七十五名龙虎弟子,也是中了他们的圈套,活活成了二十八宿的血祭!”
众人又是一阵轰然,楚易心中一沉,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张五真狞笑道:“各位,你们可知这蛇蝎毒妇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是魔门天仙派的妖女!她和太乙妖帝楚狂歌早已勾搭成奸,苦心孤诣潜伏上清派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日!”
群雄顿时一阵大哗,楚狂歌一愣,大感滑稽,哈哈狂笑道:“妙极妙极!想不到寡人竟和茅山掌门早有奸情。他***,寡人果然魅力无双,艳福不浅啊!”
唐梦杳气得俏脸煞白,指着张五真,怒道:“你……你……”身子微微颤抖,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等他们辩白,张五真已经抢着滔滔不绝、声泪俱下地陈诉昨夜的苦难及其“真相”。
声称楚狂歌为了与唐梦杳联袂当上魔门天帝、神后,与灵宝派相勾结,定下了一连串的阴谋奸计,帮助灵宝派除灭异己,夺取国师之位,一统道门;协助太子乱党刺杀皇帝,夺权篡位……
而华山灵宝派则投桃报李,帮助楚狂歌、唐梦杳收齐轩辕六宝,打开四灵封印,振兴魔门。
于是乎,灵宝派与魔门在华山设下重伏,一方面指派角蟒老妖调虎离山,将张天师等道门高手诱往二十八宿洞,好让张宿、商歌得空刺杀皇帝。
另一方面,在华山大肆围攻龙虎道士,诱骗张天师打开了二十八宿封印。
张天师悲愤之下,与李芝仪、楚狂歌殊死相斗,打得他们落花流水,神魂出窍。
两人恼羞成怒,孤注一掷,施展元神寄体大法,双双附身于楚举人体内,终于将张天师残忍杀害……
总而言之,所有魔门做的恶事、铺设的阴谋都被一股脑儿地算在了唐梦杳、楚狂歌与李芝仪三人身上。
而张思道与龙虎众道士则摇身一变,成了为捍卫道门正义,流尽最后一滴鲜血的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逻辑合理,丝丝入扣,听来不由人不信。
楚易越听越是惊愕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滑稽鄙夷。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所有一切,他几乎也要被张五真那充满了悲愤与仇恨、饱浸了血泪和苦难的高亢言论所渲染迷惑,与四周***的人群一起声讨李芝仪等人的“滔天罪行”。
他心中恍然,暗想:“这厮如果不是由魔门妖类所乔化,就是生怕我们将天师道昨夜的丑行,以及张思道打开二十八宿印的罪责抖搂出来,所以索性来个恶人先告状,借众人的刀来灭口……”
小雁塔上,张五真越说越是激动,黑骷髅似的脸上泛起酱紫之色,遥遥指着楚易二人,哽咽着叫道:“楚妖帝和李老贼杀了我师尊后,已将天地洪炉、太乙元真鼎、乾坤元罡壶和天枢神剑收入囊中,唐妖女更将本门天师印窃为己有!众位如果不信,只管搜上一搜!”
唐梦杳气得俏脸酡红,叱道:“无耻!这天师印是张天师临死之前,委托我转交给张飞羽张真人的……”
张五真不等她说完,重重地呸了一口,厉笑道:“妖女,你当天下英雄是三岁小孩吗?天师印是本门至宝,即便是要转交给张真人,我师尊也当委托给我,凭什么交到你的手中?”
群雄听得义愤填膺,轰然附应。
众龙虎道士更是悲愤难当,纷纷怒吼道:“杀了妖女、老贼,为师尊报仇雪恨!”
剑光缤纷闪动,只等张飞羽一声令下,立即包抄俯冲,与楚易二人决一死战。
王忠良远远地高声大喝:“反贼李芝仪、唐梦杳,铁证如山,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吗?速速跪下,认罪伏法,或许还可让你们死个痛快;否则必定千刀万剐,诛灭九族!”
三军呼应,号鼓震天,数万禁军方阵缓缓逼近。
两侧屋宇墙楼上,三教九流各派高手也叱呵呐喊着抄掠包围。
楚易苦笑不已,想不到刚从华山险死还生,竟又掉入了另一个更加可怕的梦魇中,心想:“这些赶来围剿的道门各派,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实则多半也是为了抢夺轩辕六宝来的。哎,少了一个张思道,竟又多出千千万万个张思道。”
楚狂歌哈哈大笑道:“老牛鼻子,唐丫头,想不到你们自负名门道侠,没死在我们这些妖魔之手,却注定要死在朝廷与道佛正派刀下。嘿嘿,这可真叫做茧自缚,自作自受了!”
唐梦杳脸色雪白,指尖轻颤,咬牙道:“李真人,咱们将萧妖女放出来,与他们当面对质。”
李芝仪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滑稽,自己一生光风霁月,降妖伏魔,难道最终竟反要被道门、朝廷诬为妖魔,逼陷绝境?
想起龙虎道士戕害同道,打开封印,搅得天下大乱,却摇身变成了剿魔急先锋;而自己华山灵宝上上下下一百七十六名弟子,与妖魔血战而死,却反而要背负“通妖叛乱”的罪名,更是呼吸窒堵,气得几欲迸炸开来。
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什么狗屁道德礼义、纲常伦理……全都抛到爪哇国去了,纵声狂笑道:“丫头,你以为那小妖女会帮我们澄清真相吗?就算她说出实话,这些有眼无珠、有脑没浆的废物当真会相信吗?”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楚易呼吸一窒,只觉一股凛冽无比的杀气轰然贯脑,“呼!”周身紫光迸爆,衣裳鼓舞如气球。
他双脚离地,倏然凌空冲起,双手气光流离飞卷,昂然如凛凛天神。
王忠良大怒,勒马回旋,厉声大喝:“反贼执迷不悟,大家勿念旧情,速速将彼等就地正法!”
三军呐喊,群雄怒吼,号角、战鼓狂风暴雨似的高吹急奏。
刹那之间,万马奔腾,大军如潮,无数箭矢纵横怒射。
人影憧憧,各派高手争先恐后地俯冲围攻。
密密麻麻的法宝、兵器穿梭飞舞,散发出的凌厉杀气如同一道道霓光霞气,冲天摇曳。
正午,长安。朱雀门大街上,雪花纷乱地飞扬。
一场惊天血战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拉开了序幕。
第十七章 谁与争锋
狂风呼啸,雪花纷飞,震天杀声如海啸般的围涌而来。你喜欢;她也爱;倾力打造人性话的文学站点;来读吧看书从此告别书荒!
楚易凝立半空,衣裳鼓舞,受四面八方凌厉杀气所激,绿光气罩剧烈地波荡起伏。
放眼望去,漫天都是箭雨,到处都是人影,怒射而来的法宝、神兵绚光交错,晃得他眼都花了。
与此相比,今天早晨华山上那几千妖人的重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楚易心中凛然骇惧,仿佛被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咽喉、胸口,别说惊呼,就连气也喘不过来了。
但双手却不由自主地舞动着,随着楚狂歌与李芝仪的声声长啸,不断地变幻出各种见所未见的奇招妙式,将密密麻麻的兵器、法宝打得冲天乱撞。
唐梦杳知道局势已不可逆转,一咬牙,春水剑出鞘飞舞,与他并肩作战,叫道:“李真人,我们先离开这里,再作打算……”
李芝仪悲怒已达顶点,狂笑道:“离开这里?到哪里去?丫头,天下之大,已无你我立锥之地!”
话音未落,一个方脸大耳的中年和尚已经率先冲到,袈裟猎猎飞卷,沉声大喝:“妖魔,吃贫僧一杖!”
大袖挥舞,一个镏金九环法杖呼啸电冲,“咚!”金光流离闪耀,突然幻化为一头巨大的独角金龙,咆哮着飞腾卷扫。
楚易眼前一花,只听李芝仪哈哈笑道:“这不是法严寺的无念和尚吗?吃你一杖?你是吃了大葱还是蒜苗?好大的口气!”
楚易袖中青光大作,左手一挥,“叮!”天枢剑闪电似的怒射而出,直没那道金光气龙的獠牙巨口之中。
“轰隆!”光波巨震,神剑碧芒乱舞,龙吟刺耳,漫天金光突然消散。
那巨大的光龙怪吼一声,倏然化作镏金法杖,冲天震飞,杖头九个金环当地一声,齐根断裂,四散抛射。
无念法师顿时仰天喷出一口鲜血,翻身飞退。
“天枢剑!”身后随即响起一片骇然惊呼声。
无念号称降龙法师,修为已臻金身罗汉之境,在西唐十八罗汉位列第五,这根九环降龙杖更不知消灭了多少妖魔邪类,想不到竟经不起天枢剑雷霆一击!
李芝仪心中大畅,哈哈笑道:“什么狗屁降龙杖!这等豆腐渣似的烧柴棍居然也排得上佛门八十一法宝?来来来,看看还有谁敢挡道爷一剑!”
剑光呼啸怒舞,绕着楚易回旋起一轮轮眩目青光。当啷脆响,血光横飞,刹那间又有二十余名修真被斩断兵器,惨呼着重伤飞退。
楚易心中一沉,暗自叹了口气:“这一出手,仇孽重重,就算先前真是清白之身,现在也无从辩白推脱了。”
“张真人说得没错儿,天枢神剑果然在灵宝道贼手里!”
“他***,灵宝道贼和魔门沆瀣一气,简直是我们道门的奇耻大辱!大家一起杀了李老贼,夺回神兵!”
眼看着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神兵重现人间,各派修真残存的些许疑虑,此刻也荡然无存,心中激动惊喜,难以言表,纷纷呼喝着抢身围攻。
霓光乱舞,飞剑、青铜棍、戒刀……数之不尽的法宝、兵器如狂风暴雨般地密集围射。
楚狂歌纵声长笑道:“杀了牛鼻子就能夺回神兵,他***,你们当寡人是吃素的吗?不如先把你们的这些宝贝乖乖儿地进贡给寡人吧!”
受其所驱,楚易右手一翻,将小如鹅卵的天地洪炉托在掌心,口中不由自主地念念有辞,大喝道:“万兵之母,天地同炉,摄!”
神炉霎时变成一丈来高的巨大铜炉,冲天飞旋怒转,炉盖突然飞弹而起,碧光怒爆,嗡然震动。
“叮叮叮!当当!”八方怒射而来的法宝、神兵竟如磁石附铁,缤纷攒集,如同一道霓虹横空飞舞,滚滚冲入铜炉之中。
炉内气浪乱撞,轰然震动,万千道绚光流离四射。
当的一声,炉盖重新旋紧,铜炉缩小,闪电似的飞回楚易手中。
瞬息之间,除了数十名超一流修真的法宝侥幸逃脱,这一次御空攻击的两百余件法宝、兵器竟被天地洪炉收了个干干净净!
楚易又惊又喜,想不到这法宝威力一至如斯。
李芝仪哈哈狂笑道:“他***,敢情你们晓得道爷喜欢收集法宝,所以将自己的看家宝贝一股脑儿地孝敬给我吗?孝心可嘉,很好很好!”“天地洪炉!果真是天地洪炉!”群雄大骇,继而如梦初醒,纷纷失声大叫。
目睹天地洪炉的超强威力,众人惊骇之余,贪念更炽。
王忠良又惊又怒,厉声喝道:“皇上有旨:三名叛贼罪大恶极,谁能斩之,赏黄金百万两,封万户侯!叛贼身上的所有法宝,也都尽归其所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言未毕,万千人轰然欢呼,继续排山倒海似的围攻而去。
禁军纪律严明,骁勇剽悍,都是些不怕死的主儿,一听说还有官爵重赏,个个无不卯足了劲,奋勇争先。
各派修真早对轩辕六宝垂涎三尺,自然也不甘落后。
刹那间,四周怒吼声、惊呼声、号角声凌乱起伏。
无数人影狂飙似的呼啸冲来,不顾一切地汹汹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