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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都是他做错了。杜云烈打定主意,待会无论允儿怎么闹,打他也好,骂他也罢,只要能让她消气,能让她重新回到他身边,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杜云烈怀着一颗紧张而又激动的心骑着马奔到天牢,可是隔着老远,便发觉情况不妙,心里登时一咯噔。
天牢的门口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竟然还有几具女尸,她们身上素白的衣服让杜云烈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了,难不成,是流星阁的人?
允儿……
杜云烈冲进天牢,天牢里除了潮湿的气味扑鼻的尽是血腥气,他遍寻整个天牢,都没有发现南宫允的身影。
脚步突然顿住,杜云烈低头一看,见一个后背上中了一剑的人牢牢地把着他的脚腕,“救,救我……”
杜云烈蹲下身子,揪过他的脖领喝问:“王妃呢,南宫允呢,这到底出什么事了?”
牢头气息微弱,缓缓从口中吐出:“劫……劫狱,南宫允她……她被人劫走了。”
什么?!杜云烈满心的震惊,手心一松,牢头闭了眼,往后仰去,死了。
第397章 燕国皇子()
风轻轻,湛蓝色的湖面被一艘楼船荡起层层涟漪,夜色凉如水。
琴声阵阵,素问修长的玉指轻轻挑起琴弦,粉唇勾起,如波一般的眼眸不时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目光如炬。
而被她看着的男人却执着酒杯,往肚子里灌下一杯又一杯的酒,淡漠的神色透着黯然的滋味。
隔舱不时传来老头叹气的声音:“湖水太凉,这姑娘又在水中呆了这么长时间,只怕不好救啊……”
琴弦乍断,素问不防“啊”的一声轻呼,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被琴弦割出一道小口子,鲜血就这样溢了出来,素问轻叹一口气,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接过她的手指,她闻到一股酒香,下一刻,手指就被人含在了嘴里,轻柔地吸吮着。
素问看着男人完美的侧颜,心神一荡,只觉得整个心都被他融化了一般,唇畔跟着悠扬起来。
男人停下动作,认真地端详了一下她的手指,才将目光落到她的脸上,温润地一笑:“你分神了。”
素问有些羞恼,瞟了一眼隔舱,嗔怪的口吻跟男人说:“殿下,来路不明的女子,为何要救?”
男人放下她的手,一双狭长邪魅的眼睛看着隔舱床榻上躺着的女人,悠悠地说了一句:“她很美丽。美丽的女子,不应该就这样死去。”
素问目光里闪过一道寒芒,缓缓起身,双手环过他的腰际,将脸贴在他的后背,声音柔媚:“我美,还是她美?”她的双手像是惩罚性地在男人的腰间掐了一把,男人怕痒,闷哼一声,于是她得逞般地笑。
男子转过身抱住她,唇角扬起一抹魅惑的笑容,凑在素问的耳边轻轻道:“她比你美,但我喜欢的是你。”
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挑动她的心弦,素问垂眸一笑,男人的薄唇火热地贴上了她的脖颈,一路往下游走。
——
南宫允躺在床榻上,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在不停地跑啊跑,后面有好多人在追她,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阴狠的杀意,像是要把她碎尸万段。
流星阁的姐妹们一个一个地在她面前倒下,她浑身无力,保护不了她们,也救不了自己。
海焰护着她,替她斩杀扑上来的一个又一个刺客,她看着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心疼地直哭,很无助。
为什么自己那么没用,为什么自己那么任性,闯了祸自己又解决不了,总得人家给她擦屁股……
“走啊!”海焰冲着她大吼,用身子帮她抵住刺客们,她浑身热得发烫,只能一个劲地冲着湖边跑。
跳下去吧,跳下去就可以解脱了,好热,她整个人都被烧起来了,跳下去就好了,身上的火,心里的火,尽数都可以被扑灭了……
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
烈哥哥,傅大哥,阿翊,你们都去哪儿了……为什么都不管我?
儿子,我的佑儿,你来救救娘亲啊……
“扑通!”
终于舒服了,水好凉快啊,身子也凉了下来,心跳怎么不见了,心跳,扑通,扑通,扑通……
真的就这样死去了吗?
不甘心啊——
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还有那么多话没有说,那么多那么多遗憾……
烈哥哥背对着她,高大的身影站在日暮之下是那样的落寞,斑驳的光影下,他耀眼的面庞缓缓转过来。
“允儿,再等等,待到天下太平,烈哥哥带你云游四海,我们做一对快活的神仙眷侣,你说好不好?”
他温润地笑着,看着她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烈哥哥,此生一诺,何时兑现?
你可知,我早已经等不及了。
心口像是被什么突然揪住一般,疼得心狠狠地一抽,眼睛兀地睁开,青筋暴起。
血红的眼睛映在苍白的脸色上,如此骇人。
南宫允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此熟悉,却又那么陌生,这是哪儿?
“姑娘,你醒了?”一道充满惊喜的声音渐渐飘去,“殿下,姑娘醒了,她醒了……”
南宫允偏转过头,入目处是一道颀长的身影伴着朦胧的烛光缓缓降临,声音淡漠如水:“你醒了?”
南宫允看着眼前一张陌生的脸庞,心里一悸,半支起身子环顾四周,见是在一艘船上,这才恍悟过来。
海焰带着流星阁的人到天牢劫狱,她身中销魂散,体力不支,在姐妹们的护卫下踉跄地奔跑,后来实在无路可逃,索性跳入了湖中,那么现在,应该是被沿途的船搭救了。
南宫允苦笑一声,看来,还真是命不该绝。
“姑娘真是福大命大,溧水湖的湖水冰凉刺骨,老夫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一个长须老头笑叹道。
南宫允看着老头,不由想起了青岩师父和师公,备感亲切,“是您救了我,谢谢老人家。”
老者摆摆手,笑道:“我只是个钓鱼的渔夫罢了,可不是什么大夫,若是鬼医在,你或许早就醒了。”
“阿公。能不能别提那个老鬼。”男子略带嗔怪和撒娇的声音,老者捋着胡须,“好好,不提,不提……”
南宫允听到鬼医的名字,心里一咯噔,再一抬头看向站着的男人,觉得他的面容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很像记忆中的某个人,可是气质打扮又全然不同,迟疑地开口:“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男人低头,打量着南宫允的一举一动,眼眸里掠过一丝赞赏,觉得她不是俗人,薄唇轻启,道:“玄冰。”
南宫允猛地抬头,玄冰?他姓玄?
“公子姓玄?”
南宫允正在惊诧之中,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个窈窕淑女,盈盈笑道:“别公子公子地叫了,这是我们的三殿下,大燕国的三皇子,玄冰。”
南宫允如深潭一般的眸子倏然亮起来,玄冰?他就是现在燕国最蒙圣宠的准太子,玄冰!
那么,她现在上了燕国的船?他们这是,要把她带到燕国去吗?
“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还没有说你的。”玄冰看着她,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南宫允心里一紧,深知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抿了抿唇,轻轻道:“我姓云,叫云不二。”
第398章 留下来吧()
楼船上静悄悄的,突而传来一阵舒朗的笑声,玄冰拍掌道:“云不二,这名字有趣,有趣得很啊,哈哈……”
素问呆呆地看着殿下许久未曾展颜的笑容,一时间有些失神,看向南宫允的眼神越发清冷了。
南宫允却没怎么理会他的笑意,淡淡地道:“兵荒马乱的,贱名,好养活。”
一句话成功地让玄冰脸上的笑意蓦然收住,他眉毛轻轻一挑,不轻不重地看了素问一眼,素问当即会意。
“姑娘,你是黎国人吧,家里是做什么的,住在哪儿啊?”素问在南宫允身旁坐下,热络地问道。
南宫允自然知道他们这是在试探她的底细,怕她是黎国设计安插在他们中间的奸细,毕竟,眼前这位是燕国最得宠的三皇子,只是,他们未免也太不小心,竟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如此轻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南宫允始终轻垂着眼睑,语气平缓地回答道:“小女盛京人氏,家中经商。前些年父母将我许配给了官宦人家,还育有一子,眼下……是因为他要纳妾,我不答应,这才闹了矛盾跑了出来,结果没想到他看上的那个小贱人心狠手辣,侮辱我不成,竟然派刺客追杀我,我无路可退,只好跳入湖中,想着就算淹死,也绝不能白白死在贱人手中,没想到,竟被殿下所救,只是不知殿下为何会来到黎国,现在,又是去哪儿?”
南宫允轻描淡写,似真似假地便将自己的情况交代了,而且不着痕迹地抛出自己的疑问,化被动为主动。
如此机警的女子……
玄冰和老者交换了一下眼神,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防备之意,老者脸上依旧噙着温和的笑意,“姑娘,我们是出来办事,途径黎国而已,现在,楼船已经步入燕国境内了。”
南宫允抬起眼睛,细细的眉毛轻皱在一起,她竟然跟着来到了燕国?
南宫允的眸子投向坐在她身旁的素问,问道:“我睡了几天?”
素问得知她已为人妻且有孩子,对她的敌意已经减退了不少,适才缓和了脸色道:“你已经睡了近三天了。救你上来的时候你浑身都是红的,脸上还带着血,可奇怪的是,第二天身上的红色都自己褪去了,脸上的伤痕也自己愈合了,令我们诧异得很。”
南宫允低头打量着自己,见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心里有些怔愣,原来她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吗?
“我打娘胎出生新陈代谢就比较快,身上的红……是因为被人下了销魂散所致。”南宫允紧抿着唇说。
“销魂散?”久未开口的玄冰突然喃喃出声,狭长的双眼微眯起来,带着威胁的冷意,嘴角亦是冷冷一勾。
南宫允疑惑地看着玄冰,不解其意,素问却是知道玄冰的禁忌,忙岔开话题,“那个,你饿吗,我命人给你拿点东西吃吧。”
“谢谢。”南宫允轻轻道,并没有拒绝,三天没吃没喝了,被她这么一问,还真是饿了呢。
食物很快就被端上来,南宫允向众人致了谢,拿起云片糕就往嘴里塞,吃着熟悉的味道,“这是莫居的?”
玄冰在旁边落座,举着酒杯,懒洋洋地笑道:“你倒识货,这正是从莫居买来的食物。”
南宫允狼吞虎咽地咽着云片糕,想起这是儿子最爱吃的糕点,想儿子的情绪一时涌上心头,眼眶立时红了。
“怎么了?可是呛着了?”老者对南宫允的态度一直很温和,南宫允抬眸,红着眼睛道:“没,想儿子了。”
玄冰看了她一眼,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嘴上便问了出来:“你有美貌有儿子,他为什么不要你?”
南宫允眉睫一颤,眼下口中的云片糕,表情认真地说:“大概是因为,我的占有欲太强了吧。”
玄冰望着她,片刻后,咧嘴一笑:“这是什么理由?男人能够被你这样的女人爱着,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