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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魏太医!”
云羽柠前脚刚送走太医,后脚皇后以及绛雪还有各宫嫔妃便纷纷听到风声前来探望陛下,只是太医临走之前交代过,皇上要静养,这莺莺燕燕一大群,委实对皇上病情大不利,云羽柠考虑到这种情况,当即在门口拦下了皇后一众嫔妃等人,说清楚情况后,只将皇后及绛雪两人放了进来。
皇后在宫中听闻皇上中毒,生命垂危,当即便心里咯噔一下,什么都来不及思考便起驾直奔云羽柠的偏殿。
绛雪也是如此,之前听闻皇后暗地里遣人要给云羽柠下毒,她是有一些愉悦的,所以便没有管,只想坐等看一场好戏,谁料事发突然,云羽柠没有中毒,却是皇上生命垂危!
两人心思叵测的互相看了一眼,目中意味深杂,随后便齐刷刷走到床前,看着床上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的尉迟泫佑,皇后是满目的心疼和爱恋,绛雪则是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后看过尉迟泫佑之后便将目光转向云羽柠“云贵妃!你可知罪!”
云羽柠一看这架势,便知皇后这是要借机发难于她了,只是皇上无缘无故在她地盘中毒昏迷,无论如何她都是逃不了干系的,只是现在她需要查明究竟是谁,是谁要下毒害她!
默默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最大的嫌疑人也就是皇后和绛雪,心念急转,云羽柠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定了定心神,毫不犹豫的直接跪倒在地,以额触地高声道:“臣妾有罪!臣妾没有尽到嫔妃应有的责任,让皇上受奸人蒙害,自知罪孽深重,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她这般动作,便是让皇后娘娘不好拿捏她,毕竟事情真相没有查清楚之前,她顶多被关押,却不会有其他事情,但若是争辩抬杠,于她此时的境地没有半分好处,不妨先顺着皇后,等皇上醒来之后,自有的是机会证明她的清白!
皇后被噎了一下,本来还以为这小贱人会争辩一下,她就可以借此由头让她吃点苦头,反正现在皇上昏迷不醒,整个后宫她最大,毫不知情关心则乱的情况下惩罚一个嫔妃,说什么皇上也怪不到她头上,只是算盘打得再好,也没料到这云羽柠突然转了性子,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般,直接行大礼请罪,让她也挑不出错处来。
转念一想,皇后计上心头,眼睛瞥了眼依然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的云羽柠,微微往外走了两步,提高声音朝外面喊道:“来人!将云贵妃暂时压入天牢,静待陛下醒来后再行发落!”
话音刚落,门外齐刷刷站出来两名侍卫,二话不说直接架起云羽柠就欲拖走,云羽柠眉头一皱直接大喝出声“狗奴才!你们敢!本宫是陛下亲赐的贵妃,岂容你们这等奴才可以随意碰触!还不退下!本宫自己会走!”说罢径直站起身冰冷傲然的看着那两名侍卫。
两个侍卫没想到云羽柠会来这么一遭,顿时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皇后,皇后也是一惊,以前倒是小瞧了这贱人,现在居然这么伶牙俐齿。
“云贵妃只是有些嫌疑罢了,还未曾定罪,依然是贵妃之位,你等自不必用压犯人那一套,好了,将云贵妃带去天牢吧。”皇后惊讶归惊讶,该办的事却是不能落下,为了避免落人口舌,还是没有让侍卫对云羽柠动粗,而是平平稳稳的像是护送她一般将她带下去压入了天牢。
皇上这一病,整个朝野都一片哗然,尤其还是在风头正盛的云贵妃寝宫,云家刚被满门抄斩,云家嫡女向来受宠的云贵妃便又出了这等事情,众人皆是议论纷纷,不知究竟是有意还是遭人陷害。
整整三天,尉迟泫佑才从昏迷当中醒来,虽然中毒不深,但那毒药毒性过于霸道,不仅伤及脏腑,还导致他大量失血,休养了三日这才堪堪醒转过来,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印入眼帘的是皇后那张雍容端庄的脸,心心念念连做梦都在想着的人儿却没有在他身边陪伴,尉迟泫佑心中顿时一凉,却是以为云羽柠还未曾原谅他,所以连他卧病在床也不愿来陪侍。
闭了闭眼,掩去面上的一丝苦涩,尉迟泫佑沙哑着嗓子问皇后“我昏迷了多久?”
皇后赶忙将他扶了起来靠在床边,一边关切的说道:“陛下这一昏迷可是足足昏迷了三天!可是吓坏臣妾和众姐妹们了!”
“云”一个名字不经大脑就要脱口而出,却又被他及时反应过来生生咽了回去了,尉迟泫佑强自按耐住心中的酸痛,微闭着双眼冷淡的说道:“我昏迷的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大事?”
“未曾有什么事情,之前陛下交代的都有条不紊的在进行。”皇后乍一听到云这个字心中还吓了一跳,就怕尉迟泫佑问起云羽柠的事情,谁知道皇上只是说了一个字便将话题扯了开去,这让她心中略感稍安,现在云羽柠还在天牢里没死,可不能让皇上知道!
“下毒之人抓到了吗?”尉迟泫佑微皱起眉头,想到那碗本应该是云羽柠吃的米粥,却被他先行尝了一口,这才避免了她当即毒发身亡的惨事,若是当时他没有吃那一口,而是全部由云羽柠吃下去这个想法只是在脑中略过便让他心中绞痛不已,根本没办法去想象那个后果,他不想失去她,也不能失去她!
“回陛下,暂时还没有”皇后赶忙旋身下榻跪倒在地,小心翼翼回道。
这毒本是她为了毒死云羽柠才下的,如何能跟皇上说明,再者,下毒的那个小丫鬟已经被她秘密处死了,神不知鬼不觉,皇上根本查不到她的头上来!
“皇后,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皇后头顶上方传来尉迟泫佑听不出情绪的问话声。
第59章 绝望()
皇后不知道他问此话的含义,想了想低声温婉的答道:“回皇上,已经八年了。”
“八年了。”尉迟泫佑微微眯了眯眼眸,深不见底的目光直直看着下方的皇后“你可是已经忘记了身为皇后的职责?”
“回皇上!臣妾日日谨记片刻不敢忘记!不知臣妾哪里做的令皇上不满意,臣妾一定改!还请皇上恕罪!”皇后心中一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圣心难测,此时万万不能表现出一点心虚出来,若是被皇上发现了云贵妃之事,只怕后面的事情她不敢想,也绝对不会让皇上知道!
“你知道,如果不是朕的出现,死的就会是云贵妃吧?”尉迟泫佑轻笑一声,只是虽然是在笑着,脸上却布满寒冰不见丝毫笑意。
虽是问句,语气却是陈述,仿佛在说着既定的事实,皇后一颗心瞬间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惊慌之余更多的是对云羽柠的嫉恨和怨毒。
“臣妾不知。”无论如何,抵死不能承认!
“这么多年你替朕掌管后宫,向来令朕放心,可是最近却连连出事!如今一个小小的下毒事件,你都给朕查不出来,朕的皇后,你是不是过的太过于安逸了?”尉迟泫佑还真没将下毒之事与皇后联系起来,只是他昏迷这么久,皇后掌管后宫大小事务,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却连个信息都查不出来,如何能不叫他恼火!
“皇上恕罪!臣妾非是不想查清下毒之人,而是此贼人着实狡猾歹毒,臣妾查到的所有线索全都断了!还请皇上多给臣妾一些时日,臣妾一定尽快查明真相,将贼人捉拿归案!”皇后赶忙磕头为自己争取一些机会。
“朕再给你三天,若是还查不出,你自己看着办吧”尉迟泫佑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皇后低垂下的精致面容听闻此话有一瞬间的扭曲,形如恶鬼,却又在瞬间恢复端庄模样,感激的叩头谢恩,然后非常识趣的退了出去。
“来人,给朕传绛贵妃!”
尉迟泫佑捏了捏眉心,刚醒转身体还没大好,此番稍有点活动便甚感疲累,只是朝堂之上的事情才刚刚稳定了一点便遇到此事,不找绛雪了解一下他着实不放心!
等会还得让青翎去看看柠儿怎么样了。
对了!青翎呢?!尉迟泫佑这才想起来,按照以前,青翎绝对已经出现向他报告近况了,怎么会还没出现?
“青翎?”尉迟泫佑拧着眉头看着房顶轻声喊道。
回应他的是久久的沉默,周围没有一点动静,尉迟泫佑心中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中划过。
这时,绛雪已经应召而来,一进门就看到尉迟泫佑满脸郁色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神色微不可见的一动,想到还在天牢已经整整五天滴水未进什么也没吃的云羽柠,手心就不自觉地握紧。
两步上前福了福身,绛雪微微抬头看着床上的尉迟泫佑轻笑道:“皇上大病初愈,妾心甚慰。”
“皇后查不到,你总该查出来是谁下的毒吧。”尉迟泫佑漆黑的双眸直直盯着她,看的绛雪心口一紧。
“回皇上线索断了。”绛雪咬咬牙,眸底划过一抹狠色。
云羽柠,你千不该万不该让主上这般心悦于你,却又伤了主子的心,既然得不到,那我就带主子毁了你吧!
“仔细讲给朕听。”尉迟泫佑收回目光靠在床边,静静等绛雪说明。
绛雪低声应是,从小燕去给云羽柠熬粥,到被厨娘供出的婢女翠花暴毙的种种经过,一边说,她一边心存疑惑,按理说这种事情,皇上的暗卫青翎应该是知道的,怎么会传她来说明?
“暴毙?”
“回皇上,臣妾只能查到这里,全部线索都断了,幕后主使之人手段很高明,将一切痕迹都给抹了去,已臣妾的耳目也无法查到!”绛雪沉声说道。
尉迟泫佑虽然心中感到一些疑惑,却没有多加去想,只以为真如绛雪所说那般,不是简单的下毒。
“最近朝堂之上如何?”
“回皇上,朝堂之上倒还算太平,一举拔除易家还有兵部吏部数位造反之人,满朝文武皆已经暂时消停了下来,只是”绛雪稍微迟疑了一下,尉迟泫佑看向她示意但说无妨,她才接着道:“云家跟此事牵涉颇多,逆犯易铮之子易子墨在举兵造反之前曾数度拜访左相云锡石,臣妾已经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只要一翻出来,云家必然是永无翻身之地!”
“朕知道了,你辛苦了。”尉迟泫佑听罢转头看向她轻声道。两人中间虽是隔着一个南宫苏洛,但是并不妨碍他相信她的能力,且目前两人的目标大抵相同,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绛雪不会骗他。
绛雪又说了一些杂事,见尉迟泫佑面露倦容,便识趣的告辞,直至站在了门外,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攥紧的拳头总算松了开来,手心满是濡湿的汗水,几道触目惊心的指甲掐痕都隐隐渗出血丝,可见她刚才下了多大的决心!
天牢。
阴森幽暗,气味难闻的天牢当中,什么人物都有,云羽柠被单独关押在一个森冷的牢房之中,整整三天,滴水未进滴米未食,加上之前和尉迟泫佑冷战两天只喝了一点水,什么也没吃,此时的她已经是处于濒死的边缘,直到这一刻,云羽柠才明白,皇后当时为何那么简单的就放过了她,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自从进了天牢,没有任何的拷问也没有对她用刑折磨,就像是忘记了她一般,将她扔在了这里不管不问,每次送餐的牢监径直略过了她所在牢房,直接去下一个,若是没有皇后的安排,她是决计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