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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摇摇头,鬼面抓慕夕,是为了她的琴技,可是,又为什么是因为琴技?
“临川,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上官墨心里一合计,又露出一贯的媚笑,斜睨着刘陵川。
刘陵川面色虽温温淡淡,可眼角一慌的神色却是出卖了他。
上官墨凑前去,盯着刘陵川的眸子,眼睛一瞬不瞬,眸中琉璃之色煞是浓郁,看得人心躁动不安。
“好了好了,怕你了。”刘陵川扶额,无奈的推开上官墨的脑袋,幽幽道:“鬼面有个女儿,自小爱弹琴,可是不识音律,鬼面四处请琴师教授她,可是她总学不会,久而久之,再无琴师愿意前来授课,我猜想,他是抓慕夕回去教琴。”
上官墨刮了刮鼻子,眼中神色狡黠:“就这么简单?”
刘陵川低头,闷声道:“嗯。”
“算了,不逼你。”上官墨邪邪一笑,往塌后靠去。
刘陵川处事一贯沉稳,可是刚刚却乱了心绪。或许还有什么他没说出来,但如果他不愿意,作为兄弟,也不便逼迫。
“但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慕夕,如果你知道鬼面在哪里……”
刘陵川闭眼,声音飘渺:“翠白山,苍木林中。”
上官墨看了一眼刘陵川晦暗的眸子,嘴角弯起,拱手相谢,翻出窗去。
一抹火红的身影,转瞬间就隐没在黑漆漆的夜中。
刘陵川的记忆,再次被勾了出来,心中的怨恨,无奈,疼痛,无数无数的情绪纠葛在一起,还有那少女笑起来明媚的脸,弹琴时认真的脸,弹不好怄气的脸,哭着求他不要走的脸,看他摔崖惊恐的脸……就像回到了那年,所有过往如浪涛汹汹袭来,让刘陵川喘不过气,捂着胸口猛地咳嗽。
还是忘不了,怎么能忘了呢?
明王府,竹园议事厅。
青木赫冷然坐着,手中一杯清茶,已是透凉。
揽雪立于一侧,仔细的听着他的吩咐。
厅中几位大臣,互相交换着意见,以及近日里城中出现的一些事情。
“皇上今日下旨,要本王七天后迎娶礼部侍郎长女李盈盈。”青木赫扫视了一周屋中的人,声音听起来毫无感情。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大臣们齐齐跪地,给青木赫扣头。
青木赫脸上没有任何喜色,一双眸子冰冷如霜。他只是简单抬了下手,示意大家起来。
“揽雪,木澈可有找到那神秘少年?”青木赫问。
揽雪摇摇头,“那少年似乎消失了,搜遍了全城,一点音讯都没有。青木澈应该也是没有找到。”
“下个月的江湖盛会,你好好筹备。”
“是。”揽雪领命。
“王爷,据说鬼面前日里出现在西城清湖。”一名大臣禀报。
青木赫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
见青木赫没有表情,另一名大臣连忙接话:“距离盛会还有一个月时间,他这个时候出现,怕是有什么行动?”
青木赫眉头微微蹙起,“派人好好盯着,确保盛会前不出乱子。”
“是,臣这就去安排。”一名大臣连忙应道。
青木赫挥挥手,命所有人都散去。只留下揽雪。
他沉思着,眼角有微不可见的细纹。
这次盛会务必要顺利举行,届时才可顺势拉拢一些江湖豪侠,最好能夺得那令牌。
“南宫长歌最近有什么动向?”青木赫突然问。
目前有能力阻止他的就只有南宫长歌,而南宫长歌其实是皇上的第一暗卫,他们家族看似不干扰政权,实则肩负着暗中维护皇室,保证皇室不发生任何叛乱的重责。
这件事别人不知道,只有皇上本人才知道,传立新皇的时候,才会将此事传给下一任皇帝。
而青木赫当年是太子,又得老皇上宠爱,老皇上就把这件事提早告诉了他,谁不知,后来出现了一系列的动变。
“没有什么动向,只是,今日他派出十几名暗卫去搜索全城,应该是为了寻找慕夕姑娘。”揽雪回道。
“上官墨呢?”
揽雪思索片刻:“他还是老样子,吃喝玩乐,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
青木赫点点头。上官墨看似与南宫长歌交好,可却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时常嬉皮笑脸,玩世不恭,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但他武功极高,如果这次江湖盛会他要插手的话,那么事情就难办了。
翠白山,慕夕已经和衣睡下。
苏璃给她安排了一间侧方,房间不大,但极舒适。窗子微微开了一条缝,可以看见山中那清澈的月光,和随风飘摇的梨花。
慕夕由于帮薇儿扎了针,已觉身子疲乏,且这几日常是失眠,很久没能好好的睡上一觉,于是已早早进入梦乡。
鬼面与苏璃也早睡下了,屋中最后一抹烛火被吹去。
夜静的幽深,山中清风阵阵,树叶哗啦啦的作响,慕夕做了一个极其幽远的梦,梦中男子青衣墨靴,眉眼俊朗,笑意温暖。她想要伸手去触碰他好看的眼眸,可是才抬起手指,那张极其熟悉的脸就变得越来越模糊,随即便是一阵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慕夕猛地坐起身,抚着胸口,大口喘气。
“慕夕,做恶梦了?”上官墨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床头,屋子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月光投来的一丝微茫。
慕夕惊吓,但听声音熟悉,仔细辨别,才舒了一口气道:“上官墨,你怎么跟鬼似的坐在这儿?”
上官墨见慕夕完好,且精神不错,又恢复一贯的调笑:“据说你被掳走了,可把小长歌急坏了,没想到你在这呼呼大睡。”
慕夕轻哼一声,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出来散步,偶然见着你,咱俩还真有缘,我每次散步都能遇上你。”说着,上官墨刮了下慕夕的鼻子,眼中笑涔涔。
慕夕拍开上官墨的手,她知道上官墨总喜欢胡诌,也懒追根问底,“告诉长歌,不用担心,我在这里住的挺好。”
“怎么,不打算离开了?”上官墨皱眉,睨着她。
慕夕摇摇头,“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上官墨略有所思:“那好,如果鬼面为难你,给我报个信。”说着,将一只火哨塞到她手里:“向天上打信号,我能看见。”
慕夕本想拒绝,但见上官墨眼中似有固执的担忧,于是微笑着将火哨收入袖中。
上官墨见她神色安然,也不多问,只叮嘱她照顾好自己,便欲转身离去。
见他要走,慕夕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青木赫他,知道吗?”
“知道什么?”上官墨明知故问,脸上挂着笑,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慕夕神色暗了暗,摇摇头:“没什么,你走吧。”
上官墨见她脸上似有忧伤,心有不忍,但还是狠下心道:“他与李盈盈的婚礼就在七日后,你如果不想见着,就呆在这里吧,我看鬼面待你似乎不错,我就放心了。”
上官墨说完,转身踏入黑夜中。
慕夕久久靠在床前,脑子是一阵轰鸣。
七日后完婚,七日后,七日……
第三十章 黑衣人()
天空出现了一抹鱼肚白,晨曦微露,林中传来一阵欢快的鸟叫声。
慕夕整夜未合眼,依旧保持着上官墨走时的姿势,靠着床沿,望着窗外一树的梨花,一动不动。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林府的花园见到青木赫,那时候觉得此人虽长得帅气,但不太讨好。
后来他无端端送了自己一座金碧辉煌的食府,从他的话语中,她知道原来他们从小便有情谊。
临走时,他忽然将她拥在怀中,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很温暖,至今让她不能忘怀。
再后来,他与林思思走得近,让她生气,他前来道歉,逗她笑,她终于原谅了他,他也答应她再也不让她伤心。
他常常偷着来府里看她,给她带许许多多小玩意,陪她读书聊天讲故事,吹笛子给她听。
他们说好一直在一起,明明关系那么好,为什么突然,突然就全变了。
她又想起那日赐婚的情形,他转身那一刻的目光,让她心慌。
他不属于她,他要娶的王妃不是她,其实本该如此,她也有订了亲的人,他与她本就不是一路人,从一开始就不是。
慕夕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个恒古久远的梦,梦中有那么一个耀眼的男子陪伴着她,直到忽然梦醒,那个男子便消失了。
静夜长空,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只有逼迫自己忘记,放下,忘记,放下……
苏璃早早就起身收拾院子,将编好的竹萝整齐罗列,准备拿去镇上卖。
鬼面也在一旁帮忙,笑容憨厚。
俩人看起来很相爱,也很温馨。
苏璃准备好早餐,前去敲慕夕的门。
慕夕这才觉得身子困乏,揉着发酸的肩膀,简单梳洗了一番,前去与他们一起用早点。
苏璃亲手做得素包子很好吃,慕夕由于整夜未合眼,眼眶黑眼圈大得吓人,苏璃似乎看懂了些什么,只是微笑的去打了一盆热水,要给慕夕敷眼。
鬼面见状,不解道:“丫头,昨晚没睡好么?”
慕夕摇摇头,吞下口中包子:“睡得很好,只是有点累。”
鬼面笑着摇摇头:“小小年纪有什么可累的,等会儿我带你去练功,今天教你一套步法,叫‘无影无踪’”
慕夕笑,这鬼面自创的步法还真多,名字也是有趣极了,今日学“无影无踪”,昨日那套叫“此地消失”。
苏璃也是笑眯眯的望着鬼面。她虽笑的温善,可眸子总有那么一股淡淡的忧伤,就好像蒙了一层薄雾的桃花。
慕夕道:“等会儿我先给薇儿扎针,然后弹琴给她听。至于你的‘无影无踪’,下午再说。”
见慕夕对薇儿的病如此上心,鬼面也极为感激,连连点头道:“就按你说的。”
苏璃收拾好碗筷,便背着竹萝出了山。
慕夕在房中为薇儿扎针,屋里熏着一炉药材,可以清脑星神,是慕夕与上官奇妙学着配制的。
薇儿依旧双目紧闭,整个人毫无知觉。
慕夕也不着急,今日要帮她释放脑中淤血,她不得不更谨慎些。
鬼面在一旁打下手,见慕夕拿着一根细长的银针要往薇儿后脑扎去,心中一惊,想出手制止,但见慕夕神色安然,胸有成竹,于是又放下心来,小心的在一旁看着。
“纱布。”慕夕伸出手。
鬼面连忙将纱布递给她。
一股浓黑的血随着银针颤颤流出。
慕夕手不停,提着银针缓缓抽拉,纱布已被血浸染。
沙漏缓缓流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慕夕额前已布满细密的汗珠,但她依旧没有停下来,一张一张的换着纱布。
直到流出的血不再浓黑,慢慢变为鲜红后,慕夕才缓缓拔出银针,鲜血也不再流了。
望着一盆子染了血的纱布,触目惊心,鬼面心疼的望着床上安睡的少女,眸子已是通红。
慕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叹了口气。
“脑中淤血应该已经放出,你去将那几包药煎好,等会儿拔了她身上的针,就喂她服下。我去准备琴。”
鬼面连忙出了屋子,往厨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