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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确实死了,你怎么解释。”那壮汉坚持道。
幕夕莞尔一笑。声音轻软:“我说了,开棺验尸。”
身后百姓此时也齐齐喊道,“对,验尸。验尸。”
那壮汉脸上表情有些慌张,但打量了幕夕片刻,觉得她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能懂什么,便下令道,“将棺材打开!”
身旁几名壮汉去开棺材,百姓们纷纷往前涌了涌。
幕夕问高大夫要了一双手套和口罩。取出一只银针来。高大夫跟在她身侧,不安的看着她。
那壮汉冷傲的仰着脸,“若是验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也不要想轻易从这个门出去了!哼!”
幕夕不搭理他,只专注的研究着死者的面相,四肢,以及肩骨腹部。她用银针分别扎了几处穴道,发觉银针并未发黑,说明死者身前并未中毒。她脸色缓了缓。不是中毒,就好办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
落重殇站在几米开外,看着她专注的模样,眼中溢出一丝不同寻常的色泽。
幕夕微微低着头,睫毛长而卷翘,脸颊消瘦,眸子水灵,如墨的眉角微微蹙起,不多时,脸上漾起喜色。
她昂着下巴,声音轻快的说,“他是被人所杀。”
高大夫自始至终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困惑道,“姑娘何以见得?”
那壮汉脸上划过一丝慌张,她怎么看得出?强装镇定道,“你胡说!”
“我胡说?”幕夕猛地将死者拽起,指着后脖颈道,“这里插了一根银针,针孔细密肉眼无法分别,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冤枉高大夫了么?”
那壮汉一听,酿跄后退一步,“即是肉眼无法分辨,你又如何得之,该不会是诳我们的吧?”
幕夕手里抓过一只刀片,“需要我打开看看么?”
“你!”那壮汉怒瞪着她,“若是打开也找不到,我就让你一命换一命。”
“若是找到了,你该如何?”幕夕才不怕他的恐吓。
壮汉犹豫半晌,“就算是一只银针,也不能说明高老头的药没问题。”
幕夕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冲所有人道,“死者若是吃药致死,那么死状绝不像现在这般完好,必定会眼睛浮肿成中毒症状。而死者不但脸色苍白,眼睛口鼻皆无损伤,四肢也不浮肿,身体各处如生前无异,且我已用银针探查,针未发黑,更证明死者没有中毒现象。那么说明,死者确实是因为后脖颈被刺入银针。银针穿过脊椎骨,死者才会死的无声无息。”
见那壮汉已经站不住脚,幕夕转头继续道。“你可还有什么话好说?”
周围百姓议论声此起彼伏。
高老头也是恍然大悟,感激的一个劲的给幕夕磕头道谢。
那壮汉恶狠狠的瞪着幕夕,与周围几人一合计,猛地抽出大刀,齐刷刷冲幕夕砍去。
“坏我好事,今儿就让你有命进来,无命出去。”那壮汉吼道。
周围百姓见他们拔了刀。吓得纷纷闪开,生怕连累了自己。
高大夫拉着自己的女儿忙往桌子后躲。
幕夕没想到他竟恼羞成怒。众目睽睽之下,要杀人。急急忙忙躲过砍过来的大刀,拔出腰间的竹笛应对。
可是,不知为何。几招过后,她觉得自己完全使不上力。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就连提步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十几名大汉的刀如雨点急落。幕夕只能凭着自己身子娇小轻便,左躲右闪,可使出去的招数,完全挡不住对方压过来的气势。
幕夕汗颜,这样下去,非被他们砍成肉酱。
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苦思半晌,猛地醒悟。抬眸朝医馆外望去。
落重殇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丝毫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
他似乎再看她的笑话。幕夕心里一凉。不知为何掀起一股不该有的愤怒。
定是他下了毒!
否则为何这么多日,他从来都不提防她。甚至还在她面前练功。因为他知道,她根本就是个被拔了虎牙的纸老虎。
悲从心底,脸上悲愤难忍。
她竟对他生出好感,有时候见他心情不好不说话,还想方设法逗他开心。她做这一切,就像傻子一般。他从未领过情。
体力愈来愈不支。幕夕手脚开始发软。已经来不及躲过那纷纷砍来的大刀。
她垂下眸子,不再抵抗。死就死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身上传来剧痛,手上脚上,皮肉被撕裂开来。幕夕只管抱着头痛到昏迷。
人群散去。医馆门前一片狼藉。
十几名壮汉各个死相惨烈。有的断了胳膊,有的少了腿,有的甚至没了半边脑袋。
高老头抱着女儿缩在桌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落重殇。
落重殇将长剑擦拭干净,扫过横七竖八的尸体,眸子都不抖一下。仿若目空一切。
他俯身将幕夕抱在怀里,漆黑的瞳孔似有挣扎之色。但很快便恢复成一滩死水。寂静无声。
街上的人都躲得远远的。有些胆子大些的,探出脑袋来,惊恐的看着这个手段残忍的男人。
落重殇没有任何表情,仿若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抱着怀中昏迷的女子,一路往街的尽头走去。
月景楼外,行人纷纷让道。
任谁看着个冷若冰霜的男子,怀里还抱着个满身是伤流血不止的姑娘都觉得慎得慌。
走进月景楼里,周围一时间鸦雀无声。
一名二十几岁打扮妖艳的女子迎了出来,见着此番状况,眉头只轻拧了下,便舒展开来,仿佛见惯不怪般,二话不说,带着落重殇往阁楼走去。
“你出去,我来处理便好。”那女子将落重殇推出房门,手脚麻利的帮幕夕褪去衣衫,清理伤口,服药涂药,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
待她整理完,落重殇才进来。
那女子切了一壶茶,对他说,“还好没伤着脸,否则真可惜了那样一张倾城美好的脸。”
“能有多可惜,是她自找的。”落重殇的声音依旧冰冷,可眸中却带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怒气。
那女子叹了一口气,不再吭声。
“素夜,帮我护法。”落重殇命令道。
素夜眸子一颤,“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你身子会吃不消的。”
落重殇不语,眸子闭上,已开始入定。
素夜叹了一口气,将房门锁好,又看了看昏迷的幕夕,取来屏风隔在中间。
落重殇练的是“无毒神功”,此种武功极其阴毒,练成后不但百毒不侵,还能引血为毒,且无药可解。
但是,练了此种武功的人,寿命活不过三十五岁,有些甚至死的更早。
素夜一直不明白,他为何偏要练这种武功,曾多次劝说都无济于事。为了不让他练功时走火入魔,她只好帮他护法。
一炷香时间慢慢过去。
落重殇这才收功。眸子微微打开。
素夜帮他擦拭额前的汗珠,询问道,“要不要先休息下,饮些人参汤?”
落重殇点头。素夜忙起身去张罗。
她前脚刚走,他便一口血喷出。脸色瞬间白如金纸。眼眶下一片青灰。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敲三下停一下,再连着敲五下。
落重殇擦干净嘴角,坐直身子,冷言道,“进来。”
一名白衣男子踏入屋门,跪下行礼道,“属下参见教主,教主万福天享。”
落重殇微微抬了下手,那白衣男子站起身禀报,“南宫长歌协同二十暗卫已经进城。”
“来的挺快的。”落重殇眸子微眯。“继续盯着。”
“是!”那白衣男子行礼退出。
落重殇扶住胸口,脸色阴霾。既然来了,就不要想活着回去。转而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起身往屏风后踱去,看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少女,嘴角轻斜:想不到你魅力还挺大的?
传说南宫世子素来为人冷淡,却不想为了个女子连命都不要了么?
落重殇唇角微勾,手指轻轻抚摸着幕夕的眉角,眼中神色晃动。
第一百章 临窗初晓 日照云摇()
城门外,夜朗星希。
一辆马车哒哒哒的悠然驶进城来。
白衣女子抱着一只灰色的小狼,小狼憨厚机灵,乖巧的探着脑袋。她掀开车帘子,眼中是止不住的兴奋。
“小灰灰,我们进城咯。”阿诺抚摸着灰狼的额角,急不可待的催促着车夫。
“姑娘,打算去哪儿落脚?”车夫问。
阿诺想了半晌,问,“这儿最好的酒楼是哪间?”
“最好的酒楼当属玲珑坊。”车夫回答。
“那就去那儿!”
马车继续哒哒哒的往前奔走,不多时,便在一片竹林外停了下来。
车夫喊道,“姑娘,只能在这儿停了,前面就是玲珑坊。”
阿诺付了钱,抱着灰狼张望。
穿过竹林便是那座金碧辉煌的酒楼。酒楼掩在稀疏的竹林间,恍若另一片隔世桃源。
这样的设计还真是别出心裁。
阿诺欣然,抚摸着灰狼头顶软软的毛发,灰狼发出一声嚎叫,表达了兴奋之情。
一人一狼往酒楼跑去。
此时已过晚膳时间,酒楼里依然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阿诺抱着小灰狼被拦在门口,小厮为难道,“姑娘,这狼不可以带进来。”
阿诺愣住,不解道,“为何不可带入?它是我的同伴。”
小厮说,“楼里人多,若是带进去。伤着了客人谁来担当。”
“我家小灰很乖不会伤人的。”阿诺辩解道。
可是那小厮还是不同意,于是俩人有些僵持。
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名小男孩。十二三岁的模样,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欣喜道,“呀!好漂亮的小狗啊。”
阿诺鄙视道,“小灰是狼,不是狗。”
那小男孩瞬间有些困惑,“什么是狼?”他确实没见过。于是转头问另一名少年,“不是狗么?”
那少年耐心解释道。“不是狗,是狼。狼比狗要凶猛很多,且狼吃人,狗不吃人。”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戒备的朝阿诺瞅了一眼,嘟囔道,“奇怪了,她为什么不害怕?”
阿诺与小厮争执着,引来了无数客人的目光,大家看着她怀里抱着狼都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的甚至惊叫起来。
他们的动静引起了十夜的注意,这才走了过来,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脸上挂着温淡的笑意,“姑娘带着狼,怕是要包间房用膳才好。”
阿诺一听。他肯让她进来了,喜逐颜开道,“我正巧没地方住,你们这里有客房么?”
十夜点头,“姑娘这边请。”带着她往楼上走。
阿诺跟在他身后,经过那小男孩身边的时候。小灰狼还冲他挥了挥爪子,似乎不满意他方才说自己是狗。
小男孩愣住。蓦地笑了,“好可爱的小狼。”
阿诺转头看他,见他眸子纯粹,一派天真,也不计较他方才的无知,对他点了点头,说,“你喜欢的话,待会儿上来找我玩。”
小男孩一听,立马点头。“若尘,待会儿我们上去找那姐姐玩玩可好?”
若尘摇头,目光戒备,“狼有什么好玩的,不准去。”
他冷眼看着阿诺,眼前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