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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里,我跟别人是不一样的,我是特殊的嘿嘿嘿。
郭煜把手里的编织袋抡起来半扛在肩上,屁颠屁颠的凑过去笑着道歉“好啦,别生气,我不抢了。”同时也没忘了强调自己潜力股的身份,“你别看我现在低,过几年就长高了。要知道,小时候不太长个子的,一般长大了都是个大高个儿;小时候个子就蹭蹭蹭猛蹿的,等长大了那最多是个中不溜儿!”
“呸!人家说的都是小时候丑的长大了才会漂亮,我怎么没听说过长个子也有这样的说法?又瞎编乱造!”
“其实是一个道理!不信你等我长大了再看!我肯定。。。。。。超过一米八”想起上辈子悲催的身高,说完这句话郭煜心里那真是虚的不行。
“哎呀,天上怎么这么多牛在飞?你就吹吧你!反正吹牛不上税。随便吹。”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往车站走。
爱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就像刚刚那个场景,如果把郭煜和徐娇娇换成一对丈夫已出轨正谋划离婚的夫妻,那么,在女方拒绝男方帮忙拎行李并讽刺他身体瘦弱之后,男方的反应就很可能是下面这样:呸!黄脸婆,给脸不要脸!老子一片好意喂了狗!我要是再上赶着犯贱我就是个xx!
说不准还会引起一场口角大战。
因为爱不存在了。
你爱一个人,才会有耐心去分析她说的每一句话的内在含义,才会更关注她话里的关怀而不是表面的讽刺。
爱是有贱性的。
看郭大头这样子就知道了,多好的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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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乘的公交到达来马营市汽车南站的时候是下午6点半多,天色已经是一片昏暗。
再从南站换乘公交,到达来马营市汽车总站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市里华灯初上,汽车总站更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既热闹又繁乱。
两人先去售票窗口,买了明天上午最早发往北京的大巴车票,6:30发车。票买好了,还有一件事急需解决:晚上住哪儿?
“住旅馆吧,车站旁边肯定就有不少旅馆。”郭煜说。
“车站晚上关不关门?要是不关门,那。。。。。。”在候车室将就一晚上也挺好,省钱省事。
“关!”郭煜道,他连忙打消徐娇娇还没出口的心思,“你想啊,夜里7点以后就不发车了,车站里的人又不傻,难道白开着门啊?”其实有的大车站真的是晚上不关门的。不过,反正她也不知道。
“行吧,”徐娇娇点点头,又想起房间的问题,斜乜他一眼,“咱俩。。。。。。住一起?这不太好吧?”
郭煜迅速领会精神,态度端正道,“哪儿能啊?到时候要两个相邻的单间,你一间我一间。”
“那行,走吧,就近随便找一个好了。天黑了不安全。”
不过他们都没有身份证,所以不得不一家一家问过去,问了四五家才找到一个不用身份证登记就能入住的旅馆。
然后他们要了一个双人间。
因为单人间一晚上20,两个人就要40,双人间一晚上才25。
徐娇娇一算这个差价就舍不得了。要知道她一天的工钱还不到17块呢!算了,就双人间吧,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他们俩。而且,双人间有两张床。
进了房间,徐娇娇把手上的包往椅子上一扔,就坐在床沿上开始数钱。先数她自己的工资,数了三遍,很好,一分不少,还是3000。再数郭煜的钱,这回钱数不多,因此就数了一遍,211。
这会儿徐娇娇终于意识到这钱的来源有问题了,她问郭煜,“大头,我突然想起来,你这些年也没出来挣过钱,那你给我这些钱是哪儿来的?总不会是他们给你的吧?”
“我跑出来的时候,从他们那儿拿的。”郭煜一遍撕着方便面的料包,一边回答,“这是他们欠我的。我在他们家洗衣裳、做饭、挑水、喂猪、上山打柴下地薅草,各种乱七八糟的杂活从早忙到晚。少说也干了三四年。临走拿他200多块钱当路费,这算是便宜他了。就算招个小工也不止这么点儿钱。”
他说完就端着两桶泡面去前台倒热水去了。留徐娇娇一个人坐在那儿低头想了一会儿。她觉得郭煜说的有道理,可是从小学到的道理又告诉她,无论什么理由,偷拿别人钱都是不对的。
左右冲突,她想了半天也弄不明白。
不过她想得开。弄不明白就算了,权当不知道好啦。于是她愉快地又数了一遍,然后把钱塞进了背包里。
吃完泡面已经挺晚的了,徐娇娇看了一眼她手腕上带着的紫色电子表,“八点二十了,你要不要洗澡?我刚才去看了看,淋浴里的水是热的。”说道洗澡她终于有了点儿害羞的意思,脸上蒙上了一层薄红。
郭煜本来没感觉什么的,主要是对于他的“年纪”来说,徐娇娇实在是太小了啊,还不满13,说少女都勉强,还是个包的紧紧的小花骨朵。
但一看见徐娇娇脸上的红晕,不知怎么的他也不自在起来了,“你。。。。。。你先洗吧。你洗完我再洗。”总觉得这对话听起来也怪怪的。
徐娇娇进了洗澡间之后,郭煜一个人在外面听着隐约传来的哗哗的流水声,各种坐立难安。
他的脑子里天马行空地各种想法乱飞乱窜,一旦触及底线,理智和良知就出来骂,‘禽兽!忘了吗!?13岁的花骨朵!’。
郭煜上辈子20年的苍白人生过得了无生趣,他经受了很多常人没经受过的痛苦,但是也有很多常人能遇到过的痛苦他根本没机会体会。
比如,*与良心交战的痛苦。
还有一种比较特殊,估计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有这个荣幸去体会了!
那就是,一个男人的心理成熟和生理成熟严重不匹配真的是这世上最最糟糕的事!没有之一!
郭煜脑内小剧场实在是演的太欢腾,以至于徐娇娇从洗澡间出来的时候,他根本不敢把目光往她身边瞟,几乎是绕着她走,溜着墙根儿就摸进洗澡间了。
徐娇娇的心态也挺奇怪的。郭煜没什么害羞表现的时候她害羞到脸红,这会儿一见郭煜比她还害羞了,她反倒坦然自在了。
其实徐娇娇也弄不清楚男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隐约知道一男一女睡在一张床上会出事,出事了之后就可能会怀上孩子。
但是怎么出事?出什么事?这她就不知道了。
她心里猜测,这个出事儿可能是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嘴儿,然后亲的时候长了,就可能会有孩子了。
跟她一起辍学的万丹红已经找好婆家了,今年年底就出嫁。
万丹红比她大半岁。
徐娇娇有点害怕,她不想嫁出去。
嫁给一个陌生男人,然后跟他一起睡觉,到他家做饭洗衣服喂猪喂鸡,伺候他们一家人,然后养孩子,就这么过几十年。天啊,这简直太恐怖了。只是想想就让她忍不住打哆嗦。
其实最初她对大头是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的。
那时候他们俩坐了半年的同桌,大头又黑又瘦,身上还总是带伤,午饭就是一个干馒头就着水往下咽,他又不爱说话,看着可怜兮兮的。
徐娇娇就总是把自己的饭菜分给他吃。反正她带得多,也总是吃不完。
后来,他辍学了。她就每个星期天去找他,给他送馒头吃。那时候他们已经很熟了,人越熟感情越深。
后来知道万丹红要出嫁了,徐娇娇就想,要是真有一天不得不找个人嫁出去的话,其实大头也挺好的。心好,对她也好,两个人也熟悉,而且他跟他爸妈关系差得很,以后肯定不用她伺候公婆,到时候两个人一起出去打工,挣够钱再回家盖房子结婚也很好啊。就是他个子有点低。
可惜上辈子她死得早,也不知道她死后他怎么样了。
可能还是去北京找他亲爸妈去了。
这辈子他也马上要去北京找他亲爸妈了。要是真找着了,以后他在北京,她回了老家,两个人好像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徐娇娇有些怅然,她叹了一口气,拉起被子睡了。
郭煜从洗澡间出来的时候,徐娇娇已经睡熟了,她冲外面侧躺着,小小的脸在灯光下显得分外秀气,皮肤光洁而细腻,竟一点瑕疵也看不出来。
果然灯下看美人比白天看更胜十分。
郭煜站在两个床之间,内心天人交战。
他想立马走到自己的床边上,然后上床睡觉。但脚下像是坠了千斤重的秤砣,完全动不了腿。
就凑近了看一眼又怎么样呢?就看一眼!
然后脚下的秤砣一下子就飞啦,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在她的床头,看她光洁饱满的额头,看她长而翘的睫毛,看她秀挺的鼻子,看她微张的小嘴。
只是这么看着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安然和满足。
什么叫越看越爱,这就是越看越爱。
郭煜忍不住凑近,隔着薄薄一层空气无声地吻了下她的额头。
我心爱的姑娘。
因为你还在,这辈子我再也不会堕入地狱。
第8章 北京()
睡到半夜,徐娇娇迷迷糊糊醒了过来,鼻子有点堵,她伸手摸了摸,摸到一片水意。
流鼻涕了么?她迷糊地想,得起来拿点纸擦擦。
然而下一秒她就完全清醒过来了,她急急伸手捂住鼻子,微仰着脸坐了起来。
房间里黑漆漆的,灯的开关在门口,徐娇娇空出一只手摸黑往床头小柜上去摸卫生纸,但就是摸不着。有液体顺着指缝流下来了,她急的用力一扫,不知道扫到了什么,那东西咚的一声摔倒了地上,然后骨碌碌转了几圈。
“娇娇?”郭煜惊醒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下床,摸到门边打开了灯。
日光灯管骤然亮起,白光刺的人眼睛发酸,徐娇娇下意识地用空着的那只手遮住了双眼。“没事儿,流了点鼻血,你找找卫生纸在哪儿,赶紧递给我!”
徐娇娇脸上,手背上几乎都是血糊糊的,秋衣的前襟上,背后的白枕头上,都有洇开的血迹。
噩梦。郭煜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
就像是回到了上辈子在山上到处转悠着寻找她的坟地的那三天里,浓黑如墨的绝望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夺走他所有的温暖和赖以生存的空气,就像现在这种感觉——连绵不绝的冰冷的窒息感。
相遇以来的这半天时间实在是过的太开心了,她每绽开一个笑容就如同往他心里注入一升的蜜,黏腻而甜蜜,带着花香和阳光的味道。
太幸福了,以至于他忘记了她身体里还藏着一个随时能让她丧命的魔鬼。
血癌,也叫再生障碍性贫血,就是这鬼东西上辈子要了她的命。
现在她还活着,郭煜安慰自己,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病会治好的。他们也会一直在一起,她不会再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不知道的时间点突然消失。
但现实中郭煜仍是僵直地站在门口,保持着开灯的动作一动不动。
直到徐娇娇等的不耐烦了。她放开捂着眼睛的那只手,睁眼一看,郭煜居然在哪儿站着不动!也不说帮她拿纸!血都要流到被子上了好吗!
小姑娘很愤怒,她使劲儿抬起脚跺了一下床,气道,“王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