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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娇娇一看郭叔夫妻俩的脸色就知道他们不想让郭煜跟着跑,她轻轻拍了下床,向郭煜嗔道,“哎呀,你跟着去干什么?是我报案又不是你报案。再说了,又没多远,估计不出两个小时我就又回来了。”
“就是啊,”张悦跟着道,“报案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你爸爸这个老警察跟着呢。”
“反正我回去也没事儿,闲着也是闲着。”郭煜坚持,他道,“我就是想去看看,也能长长见识啊。”
徐娇娇没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儿,心想看人报案能长个什么见识啊,再说了公安局你不是前两天才去过吗!
“谁说你没事儿啊?”她在床上跪起来朝前挪了两步,伸手在郭煜头上呼噜了一把,收回手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嫌弃地“咦——”了一声,呲哒他说,“头发这么油,都发臭了,你也不算算你几天没洗头了,带上今儿都三天了吧!你不打算回去洗洗头洗洗澡?”又拿两根指头捻起他肩上的t恤抖了抖,“这衣裳也三天了吧?大热天的你还不打算换了洗洗?”
郭煜臊地脸都红了,他的确是没想到这一点。
说实话,上辈子在黑煤窑待久了,其实他本身的自我清洁意识真心不怎么样。要不是跟徐娇娇在一起,他当初那一套破衣服都能从山南一直穿到北京,穿到他找到爸妈有新衣服换为止。就更别提洗澡洗头发什么的了。
“好吧,我回去。”他红着脸妥协,“我弄好了就来陪你。”
“哎,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用不着陪。你搁家里好好养着吧。”
“我不想搁家养,我就想在这儿养。”郭煜道,没等徐娇娇再反对,他上去拉住了张悦的手,征求她意见,“现在就走吧?回家。”
儿子拉住了她的手!第一次!张悦轻轻握紧了手,把儿子的小手包进掌心里,“好好好,妈妈带你回家。”
张悦母子俩出了病房门,徐娇娇重新坐了回去。
她把食指□□头发里摸了一下,伸在眼前一看,吐了下舌头“我比你的还油!”又凑近一闻,“也快臭了。”
回来得记着问问医生在医院里能不能洗澡,她心想。
******
张悦想帮儿子洗澡,“你手上针孔的伤还没长好呢,不能见水。”
郭煜坚决不同意。
张悦实在劝不动他,只好算了。
唉,郭长源还没来得及跟她说郭煜身上有伤的事,要是张悦知道浴室里头的儿子身上大大小小淤伤满布,甚至腿上有个伤口还没拆线,她是肯定不会允许郭煜自己进去洗澡的。
郭煜在里面洗澡,张悦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胡乱换了一个台,盯着开始发呆。
也可以说是发愁。
一是徐娇娇的医药费问题。
虽然老郭说有赔偿金,但赔偿金多少谁知道呢?而且,以前也不是没有赔偿金迟迟发不下来的例子。
犯法作坊主的罚金若是收不上来,这边赔偿金自然就没那么容易发下去。
难道真要为了这个小姑娘把车卖了吗?
二是儿子的问题。
刚刚才相认,儿子对她和老郭不熟悉这是正常的。
但儿子对徐娇娇的态度让张悦很是担心。
朋友?不像,朋友没这么亲密。早恋?也不像。
如果真要形容的话,张悦觉得她儿子恨不得寸步不离守着徐娇娇的样子,真像是小说里写的吝啬鬼守着一座金山的模样。
不,也不太像。
唉,她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样的,但她就是担心,或许是出于直觉?
毕竟徐娇娇的家在山南,她要是回了家。。。。。。那郭煜会怎么办呢?会不会拼命留下她?甚至,跟她回去?
算了算了,不想了。
车卖了就卖了吧。至于儿子对娇娇的态度,可能是她想多了,猛地到了个陌生环境,孩子害怕留恋依赖以前的熟人朋友也是有的。
张悦刚刚想通,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她赶忙拿起遥控器关上正在吱哇乱叫的电视。
摸出口袋里的手机一看,高凤竹的来电。
“喂?凤竹?”
“娇娇还在你家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张悦总觉得对方问这句话的声音有些抖,“现在不在,就我跟我儿子在家,”她笑道,“娇娇跟老郭出去了。”
听到张悦前一句说不在的时候,高凤竹感觉自己像是在万丈悬崖上蹦极,一跃而下直坠谷底,直到听到后一句,她才感觉自己的心恢复了跳动。
“怎么了?凤竹你找娇娇有事儿?”没等到高凤竹回答,张悦追问了一句。
“悦子,她是我女儿!她是我的女儿啊!”听筒里的话带上了哭音。
第22章 相见前夕()
“她?谁?你说娇娇?”张悦一时难以置信,虽说无巧不成书,但是这也巧的过分了,她连声问好友,“凤竹,确定吗?你没有弄错吧?”
“不不不,不会错的,就是娇娇!她就是我女儿!电话里说不清楚,见面再仔细说吧。我在车上,最多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你家了。”高凤竹道,又问,“郭哥带着娇娇去做什么去了?快回去了吧?”
“这事儿,也是说来话长。咱见面说。”张悦道。娇娇身上的事儿有点复杂,还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行,”高凤竹应道,她叮嘱说,“你记得给郭哥打个电话,让他顾着点娇娇。要是能的话,就跟他们说先赶紧回去。悦子,你知道,我心里不安稳,我实在是。。。。。。我想快点见到她。”
“要不你直接往医院。。。。。。”张悦本来想说让她直接去医院,但话才出口就觉得不太好,如果娇娇真是凤竹的女儿,那这也算母女俩第一次见面了,放在医院那种嘈杂的环境里说个话都不好说,倒不如在她家,便改口说,“好,我马上就给老郭打电话。你先过来吧。我在家等你。”
跟高凤竹的通话一挂断,张悦就拨通了郭长源的手机。
“喂?老郭。”
“嗯,媳妇,你说。”
“你们报案报完了没?报完别回医院,先带着娇娇回来一趟。”
“咋啦?有啥事吗?你电话打晚了,我这儿刚到病房坐下一小会儿,屁。股还没坐热哪。”
“回医院了?这么快?!”既然到医院了,再叫他们回来就太麻烦了,况且娇娇身上还带着病,张悦无奈道,“那算了,不用回来了,没事儿。你守好娇娇,我一会儿跟凤竹一块儿过去。”
“凤竹?她也过来?过来看娇娇吗?娇娇生病的事儿你跟她说啦?那凤竹这人也是心挺善哪。”
“哎,也不是。老郭,我跟你说,刚才凤竹给我打电话,说娇娇是她闺女。”
“啊?她啥时候认娇娇当干闺女啦我咋不知道?”郭长源一头雾水,“不是昨天才第一次见吗?还是说她只是打算认下娇娇当干闺女。”
“哎呀,你脑袋上支那俩耳朵有什么用!简直就是摆设!哪儿来的干闺女!亲的!我是说高凤竹跟我说徐娇娇是她亲闺女,就是跟咱小煜一天丢那个孩子。”
“不会吧?这,这巧过头儿了吧?她咋认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啊,电话里她也没仔细说。”
郭长源忍不住开始开脑洞,“难道是有什么胎记啥的,然后昨天高凤竹偶然看见了?还是说娇娇长得跟高凤竹年轻时候很像?”然后没等张悦回答,他又自己把自己给驳倒了,“也不对啊。这些东西可确定不了,最多怀疑怀疑。再说了,要真是这样,她昨天咋不说?真是奇怪。。。。。。”
“等见到人不就知道了?反正一会儿我跟凤竹就一块儿过去了,”张悦不想听丈夫啰嗦这个,打断他转回正事上来,叮嘱道,“你可看好娇娇啊。凤竹这些年过的比咱还难,要是娇娇真是她闺女,这最后一会儿了,可别再出什么岔子。”
“我你还不放心?”郭长源道,“再说娇娇这孩子是真懂事儿,比咱闺女听话多了。”
“好,那我挂了。”
“挂吧,我看见护士朝这儿过来了,可能就是过来通知换病房的。”
“哎哎哎先别挂,”一听换病房,张悦突然想起了一点,“你问问医生有没有单人间,别要原来的三人间了。照凤竹的脾气,不太可能叫她闺女住三人间。她也不缺这个钱。”
“这倒是,”郭长源说,“娇娇要是高凤竹的亲闺女,这倒真是个两头好的事儿。对高凤竹好,可算是把希望等回来了。对娇娇也好,这下可不用愁看病钱了。”
“希望吧,”张悦正说着,听见了卫生间门打开的声音,儿子洗澡出来了,她忙道,“不说了啊,你看好娇娇,见面再说,我挂了。”
郭煜穿着那身浅灰色的运动套装走出来了,他的脸被热气蒸的有些发红,头发湿漉漉的。“那个。。。。。。什么时候回医院?”他问。
“等一会儿,等你高阿姨,就是昨天来的很漂亮的那个还记得吗?等她来了咱们一起去,”张悦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没擦干,这还滴着水呢,”她说着往阳台上取了个干毛巾过来,用毛巾整个包住儿子的头发慢慢揉搓,“我再给你擦擦。”
郭煜觉得很不适应,很想接过毛巾自己来擦,但他最终还是站那儿没动,僵硬着站在那儿等着头发慢慢被擦干。
张悦很高兴,儿子没躲开,就代表他已经开始慢慢地接受她了。
郭煜的头发不长,很快就擦干了,张悦拿开毛巾,有些不舍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声笑着说,“好了,干了!去看电视吧。”
电视机打开了,郭煜坐在沙发上换台。
张悦洗了毛巾,拧干净水,从卫生间走出来,到阳台上去晾。她脸上一直都带着笑,暖融融的,厅往阳台上去。
郭煜的目光不自觉跟着她到了阳台上。他看着这个带着温和笑意的女人,看着她取过衣撑,看着她低头抻平毛巾的褶皱,看着她举起晾衣杆,初秋的阳光斜斜地洒了她满身,跟她的笑一样,也是暖融融的。
这是他的亲生母亲。
她在尽力对他好,郭煜知道。
但他不懂怎么去接受这种好,更不懂怎么去回应。他不太适应,也不太明白该怎么与亲生父母相处。
现在他觉得自己懂了一点点了,那就是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拒绝。
这样会让他们高兴。
******
张悦开门见到高凤竹时吓了一跳,对方眼肿了——这是哭肿的,她懂;但竟然没化妆——她好几年都没见过高凤竹素颜的样子了,突然一见真是好不适应,“你,你没化妆?”
“没化,”高凤竹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她甚至还笑着自嘲,“比以往丑多了吧?”
这倒不会,高凤竹精致的五官跟脸型在那儿放着呢,怎么会丑?只是没以前那种美得夺目的感觉,再加上红肿的眼泡颇具辨识度,无怪张悦吃惊了。
“你要是丑,我这样的都没地儿站了。”张悦笑道,“就是看着憔悴了点儿。”
“娇娇在屋里吗?”高凤竹问,她这会儿是既盼望又忐忑。
郭煜对于徐娇娇相关的事情都比较敏感,他抬头看了高凤竹一眼,心里觉得她提到娇娇的神态有点奇怪。
“没在,”张悦道,“她在医院呢,咱现在过去找她。”
“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