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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科早料到没这么简单,但是儿子好不容易想通,他心情大悦,手一挥道:“什么条件?只要不过分,为父都答应你!”
“谢谢父亲,”周箫说道,“第一个,我从没见过娉婷郡主,想请娉婷郡主入京来玩。”
周成科顿时笑起来,摸着胡须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你和娉婷郡主竟然想到一块儿去了,可见是心有灵犀,娉婷郡主其实已经动身上京了,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见到了。”
周箫神色一松,道:“第二个请求,我要回荣熹。”
“这个……”周成科有点犹豫了。
“我已经答应婚事了,父亲难不成还要一直关着我!”周箫皱眉道。
“好吧,”周成科想了片刻,妥协道,“我可以让你回,但是你要记得,如今婚事都已经定了,倘若你再逃婚的话,我们整个周家都会为你陪葬,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周箫抿了抿唇,道:“儿子明白,儿子不会再做那么没考量的事。”
周成科满意的点点头:“如此最好。你先好好养几天身子,等身体好了就可以去书院了。”
周箫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喜色:“是,父亲。”
是夜,月凉如水。雪停了十多日了,天气却还很寒冷。
把青枝打发去照顾青扇,千歌披着斗篷,一个人坐在绣架前专心的绣着花样。
身后曼陀罗花香袭来,千歌一惊,下意识的去遮绣架上的东西,结果被针扎到了手,低呼了一声。
“怎么这么不小心。”带着淡淡心疼的声音响起,被扎的手指就被含入一片温润中。
“你,你快松手!”千歌脸唰的一红,要把手指抽回。
夜凤邪舔去冒出的血珠,直到不出血了,才松开手,由着千歌抽回手藏到身后,眯着一双琉璃凤眸笑吟吟的道:“我来瞧瞧你在绣什么,竟想藏着不让我看?”
千歌猛然反应过来,忙又抬手去遮绣架。
却已经来不及了,夜凤邪已经看到了绣架上的东西,微微一怔后,笑容一收,凤眸里立刻染上一片墨色。
“不准看,你快转过身去!”千歌恼羞非常,脸蛋彻底红透了。
夜凤邪目光闪烁片刻,见千歌真的恼了,才慢悠悠的走到不远处的椅子坐下。
千歌慌乱之下没想到只要拿布盖住即可,而是急忙去拆线,想把东西收起来,却不知道夜凤邪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仍能把上面的东西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一件桃粉色的方形肚兜,上面绣着已经完成大半的凤穿牡丹图,鲜艳的彩绣在晃动的烛光下泛着诱惑的光泽,吸引着夜凤邪的视线难以移开。
夜凤邪目光灼灼的看着,不由想起曾经碰过的那处柔软,虽然只是短暂的碰了一下,那美妙的触感却一直残留在指尖,难以忘怀。这么一块肚兜就是要覆住那个地方的,夜凤邪想到这,目光不禁更灼热。
千歌背对着夜凤邪,能感觉灼热的视线要射穿自己的身体似的,连耳朵都要红透了。
把拆下的肚兜放进柜子里,千歌才微微松了口气,缓了缓怦怦直跳的心跳,转过身去瞪夜凤邪:“昨晚不是才来过吗,你怎么又来了。”
原以为他今天不可能来,她才想着把肚兜绣完的,却没想到竟让他撞见,千歌越想越懊恼,瞪着夜凤邪的目光满是嗔羞。
自然是因为她下午在周府与那个周箫相谈甚欢,他心里不舒服了,来问罪的。这是夜凤邪原本准备要说的话,现在却一点也不想说了,只用一双染上浓墨的凤眸深深的望着她。
千歌心跳又加快了,“没事的话你快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夜凤邪不语。
在灼灼的视线下,千歌说不出第二遍赶人的话。
两人就这样一坐一站,相隔不远的对望。
片刻后,房间里压抑又暧昧的气氛让千歌口干舌燥,不自觉的抿了抿唇。
夜凤邪瞳孔骤然一缩,突然站起来向她走来。
他的目光太具侵略性,千歌心里想躲,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眼睁睁的看着夜凤邪走到与她膝足相抵的距离,怔愣愣的任由他抬起自己的下巴,薄如刀锋的唇覆到自己唇上,狂暴却又温柔的吮咬,迫使她不得不松开牙关,迎接他的侵入。
心跳几乎跳出嗓子的时候,千歌感觉自己被抱起,慢慢的移动了一会后,身体被放在一片柔软上,而后散发着淡淡曼陀罗花香的胸膛压在自己身上。
千歌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曼陀罗花香迷惑了,否则自己怎么会任由这个压着自己的男子尝遍口中每个角落,任由他的吻缓缓移到耳垂和脖颈,任由他发烫的手指解开自己的衣襟,层叠的衣裙翻飞着扔出床外……
灼人的手指顺着腰线缓缓移动到胸口,千歌心跳骤然漏掉两拍,挣扎着想打破这个迷阵时,压在身上让她几乎窒息的重量突然移开,蚕丝被瞬间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夜凤邪深重的喘息着,体内内力流转,勉强压制着立刻得到眼前人儿的**,声音喑哑的轻语:“你休息吧,我改日再来看你。”说完在她唇上又印下一个吻,转身瞬间消失在房间。
千歌眼中氤氲着水光,半晌后神游的理智才回归,连忙掀开被子一看,身上只着亵衣,上衣一片凌乱,腰身正露在外面。
千歌忙整理好亵衣,贝齿紧咬着嫣红的唇瓣,身体微微的战栗着,身上被他碰过的地方全部火辣辣的,好像还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抚摸着自己一样,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他的手就碰到自己的……
千歌猛然拉起被子蒙住自己,一声闷闷的声音传出:“雪千歌,你真是疯了!”
183 姜黛儿()
这一日散学,云仙芷微笑着走到千歌和千舞面前:“明日就是端阳节了,两位表妹不如去我们云家过节吧,多日未见两位表妹,我娘想念的紧呢。 ”
“多谢表姐好意,”雪千舞婉拒道,“不过我与妹妹都是雪氏一族的人,没有去云家过节的道理,我们也很思念姨母,改日定当登门拜见。”
“表妹何必这么见外,”云仙芷笑道,“娘与姨母是亲姐妹,我们云家可没拿两位表妹当外人看。”
“我们姐妹自然也一样,”雪千舞笑了笑,道,“只是我们倘若真去了云家,只怕侯爷和夫人会心生不悦,表姐和姨母的好意,我们姐妹心领了。”
“如此我也不勉强了,”云仙芷从袖子里取出两条香藤丝编织的五彩长命缕,“这是我亲手做的,手艺有点拙陋,两位表妹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妹妹很喜欢,多谢表姐。”雪千舞说着伸手接过来,另一只手取出一条五彩蚕蛛丝长命缕,“妹妹也为表姐编制了一条长命缕,妹妹手艺可比姐姐差多了,姐姐别见笑才好。”
千歌这边也取出一条相似的长命缕,笑着递给云仙芷。
“两位表妹有心了。”云仙芷脸上仍是笑着,拿着长命缕的手却狠狠的捏紧了,香藤丝虽然珍贵,比起蚕蛛丝却差一大截,两个七品出身的丫头竟比她出手阔绰的多,简直是当众让她难堪!
尽管心里又嫉又气,云仙芷脸上却半点不露情绪,一副很喜欢的样子把长命缕收进袖子里,“两位表妹可有空闲,我正想去东市挑几样胭脂水粉,不如我们同行如何?”
雪千舞看向千歌,千歌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妹妹的胭脂就要用完了,正想去挑选几样呢。”
于是三人同行,出了书院乘车往东市而去。
小半个时辰后就到了东市,虽然已近傍晚,东市仍然人来人往,到处是为各自府上采买节日用品的仆人,也有些贵妇小姐出入珠宝和胭脂店,后面跟着一连串的丫鬟。
千歌她们三人就在一家胭脂楼的二楼遇见一名蒙着面纱的小姐,她旁边伴着一名面容英俊的男子,两人正亲密的坐在一起,笑着挑选面前桌子上的脂粉。
“大哥,黛妹妹,你们怎么在这儿?”云仙芷惊讶的道。
男子转头看来,目光立刻就黏在了雪千舞身上,整整衣袖站起来,露出一抹自以为潇洒的笑容道:“两位表妹有礼了,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这男子可不正是云天赐么。
雪千舞淡淡的道:“见过表哥。”
“舞妹妹也是来挑选脂粉的吧,”云天赐一副大气的模样道,“看上什么样的尽管说,想要多少表哥都送给你。”
雪千舞皱起眉,云天赐旁边的小姐虽然带着面纱,但一双杏眸里布满阴沉。
“表哥不为我们介绍一下旁边这位小姐吗?”千歌微笑道。
“哦,这是光禄大夫家的小姐姜黛儿,”云天赐终于肯把视线从雪千舞身上挪开,对身旁的姜黛儿说,“黛儿,这是我姨母家的两位表妹,分别叫雪千舞和雪千歌。”
“两位姐姐好,”姜黛儿柔声细语的说,“妹妹早已从云姐姐那知晓两位姐姐了,妹妹还没来得及多谢舞姐姐慷慨退让,成全妹妹与云郎的姻缘呢。”
雪千舞本来看这个姜黛儿就不知为何有些不喜,没想到她一出口就是挑衅之言,当即也不客气的回道:“黛儿妹妹客气了,妹妹这般的人品气质,与表哥可谓般配之极,换一个人姐姐都不忍让她配给表哥呢。”
雪千舞这话说的温和,云仙芷和姜黛儿都听出其中讽刺,目光皆一沉,只有云天赐自恋的笑道:“舞妹妹过奖了,黛儿乖巧漂亮,舞妹妹也温柔貌美,表哥都一样喜欢。”
雪千舞眉头皱的更紧,冷冷道:“表哥请慎言!”
“好,舞妹妹不喜欢表哥说出来,表哥不说就是。”云天赐一副宠让的语气说,心里暗道这丫头跟周泠泠那女人一样矫情,等以后成了他的女人,还不是和其他妾侍一样百般讨好他,眼巴巴的盼着他宠幸。
云仙芷笑着开口道:“大哥和黛儿妹妹的婚约还未公开,还请两位表妹保密才好。”
“婚约还未公开,表哥和黛儿妹妹就一起来挑胭脂,可见感情真的很好,”千歌笑眯眯的道,“既然我们迟早会成为亲戚,不知黛儿妹妹可否以真容相对?”
姜黛儿身体微不可察的一僵,而后道:“当然可以。”说完抬手解开扣绳,取下面纱抬头看向她们。
“你!”雪千舞震惊的瞪大眼,“雪千黛”三个字几乎脱口而出,又生生忍住。
千歌却毫不惊讶,只是心中暗道一声果然。
那日与光禄大夫家的马车狭路相逢,她让流萤毁了对方马车,从里面跌出来的小姐不正是眼前的姜黛儿么,她当时就认出她是雪千黛,只是没想到她非但没死,还成了光禄大夫的义女。
虽然不知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关窍,但是绝不是雪千黛一个人可以做到的,能有这么大本事又认识她的人,可想而知是谁了。
光禄大夫,云家,他还真是好算计!
姜黛儿拿着面纱的手猛的握紧,心里惊疑不定,雪千歌这贱人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难道她已经猜到是她了?不!不可能!姜黛儿心里叫着不可能,可是盯着雪千歌波澜不起的脸,却一点也找不到自己想看到的怨怒。
为什么会这样!姜黛儿心里不甘的大叫,本以为可以看到她震惊失态的样子,本以为她知道是自己抢了雪千舞的夫婿,会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