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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另一名心腹小声道:“统领,雪尚宫让我们通知城防军戒严,莫非是……?”
莫非是二皇子想造反?这事他们都不敢想,却又不得不想,二皇子这么匆匆逃出城,除非他准备一辈子东躲西藏,否则造反势在必行!
“这两天赶紧跟家里人交代一下吧,”统领握紧了手中的刀,“你们平时不是抱怨军功难获吗,很快我们立功的机会就来了!”
连禁军都能看出来的事,那些精明的朝臣自然个个心里明镜儿似的,何况二皇子府已经被禁军包围起来,卫家的嫡系子弟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就算消息不灵通的,也都能猜到要出大事了。
果然,两日之后,君习玦和卫郡公就带着十万大军打着“清君侧、除奸妃”的名义,包围了京城。君习玦言称柔贵妃勾结太子,毒害幽禁皇上,意图谋朝篡位。民间百姓难辨真假,只知道一场动荡在所难免。
昏迷了三天才醒的元帝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又气昏过去,元帝当即传下诏书,二皇子乃逆臣贼子,即日起贬为庶民,杀无赦!
城墙外,君习玦一箭射死传旨的太监,扬言这是柔贵妃和太子假传圣旨,然后立刻下令攻城。
君习玦担心夜长梦多,每日都派人疾风骤雨般的攻城。京城被围困,消息封锁、粮水断绝、兵力不足,再加上城防军和禁军向来养尊处优,哪里敌得过云家亡命之徒,而且朝中有些隐藏的二皇子党羽,与叛军里应外合,不过五日的时间,叛军就攻破城门,涌向皇城。
满朝文武早在城破之前,就拖家带口的躲进了皇城,禁军也退至皇城,死守这最后一道防线。
元帝已经完全陷入昏迷,千舞和千歌将消息锁的死死的,就怕影响士气。
太子出面宣布援军已经在路上了,鼓舞将士坚持。众人都很卖力,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万一皇城被破,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饶是如此,十日过后,皇城里食水几乎消耗殆尽,士兵也死了大半,破城就在这一两日之间。
这天夜里,元帝在昏迷中停止了呼吸。
雪千舞拧了帕子给他擦身,触到他变冷的身体,手上一僵,帕子慢慢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床上。
“皇上……”雪千舞喃喃唤了一声,眼泪一滴滴落了出来。
尽管曾经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男人,但是自从表哥活着回来,那种恨意渐渐就淡了。皇上作为一国之君,已经尽可能的对他们母子好了,人非草木,她对皇上没有爱情,却有亲情。
五皇子从外面跑进来:“母妃!母妃!琛儿练完大字了!”
雪千舞忙把眼泪擦了一下,五皇子却已经看见了,仰着头问:“母妃怎么哭了?”
“母妃没哭,是灰尘进到眼里了。”雪千舞尽量声音平和的说,“琛儿,来给你父皇磕头。”
五皇子小脸上满是疑惑,但还是乖乖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雪千舞看着永远沉睡的元帝,皇上对琛儿是真的疼爱,以后皇上的忌日,她都会让琛儿在灵前上一炷香,以全他们父子之情。
外面有混乱的厮杀叫喊声远远的传来。
全福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娘娘,不好了!叛军杀进宫来了!”
雪千舞一惊,连忙问:“雪尚宫呢?她在哪里?!”
“奴才不知道!”全福边说边朝她走近几步,手中猛的撒出一把药粉,雪千舞措不及防下吸了一口,头脑顿时就混沌了,昏倒之前,她下意识的挡在了五皇子前面。
全福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抬手就要往雪千舞身上刺去,突然神色一变,猛的朝旁边一滚。
一根袖箭擦过他的脸颊射在了地面上。
他的脸上出现一道划痕,边沿翘起一层薄皮。他伸手一抹,一层面具脱落下来,露出一张陌生阴鸷的脸。
流漓从门口闪入,抬手又是一根袖箭射过去,这次他没有躲过,被射中了肩头。这个太监伸手抄起五皇子,飞身破窗而出。
流漓追到窗口,又停下脚步。现在宫里已经大乱,这个太监能冒充全福混进来,承乾宫也不再安全,她不能离开柔贵妃身边。
流漓咬了咬牙,这个太监既然掳走五皇子,暂时应该不会要他的性命。只能盼主子和雪尚宫赶紧回来,到时她再去救五皇子,以死谢罪!
千歌此时正站在御书房的高台上,望着下面混战的人群。
叛军已经闯过太和殿,君习玦和卫家人亲自领军厮杀,成片的士兵倒下,鲜血在白玉宫石上汇流成河。
君习玦刺穿一个禁军的喉咙,一脚将人踢飞出去,他的周围倒了一圈的死尸,暂时无人靠近了。
君习玦握着滴血的剑,抬头望向御书房外镇定伫立的千歌。他和云天赋分别从南北宫门同时攻入,他以为镇守南门的会是太子,没想到却是雪千歌。
“雪千歌!”君习玦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名字,这个女子当真是要与他作对到底了!
大统领卫寒焰此时和卫二少打在了一起。
卫二少毫不留情的一刀砍向卫寒焰,被他用剑格挡住。刀剑之间磨出刺耳的响声,卫二少逼近卫寒焰,脸色狰狞的道:“你这个孽障,居然帮着外人与家族作对!”
卫寒焰神色冰冷,眼底有幽暗的火光燃烧:“二皇子犯上作乱,你们助纣为虐,才是自寻死路!”
卫二少发力震开他,又是一刀朝着他的脖颈砍去。
卫寒焰下手也开始不留手,到了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看他们谁能笑到最后。
血战持续了两个时辰,禁军终究寡不敌众,被叛军逼得节节后退。
流萤护着千歌退回了承乾宫,得知五皇子被劫走,身体就是一晃。
雪千舞已经度过了最开始的伤心绝望,眼看外面叛军就要杀到承乾宫,她现在不能再萎靡不振,拖千歌的后腿。
“琛儿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危急吧。”千舞劝慰千歌,把元帝驾崩的事悄声告诉了她。
千歌握紧拳头,现在情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到最后,希望凤邪能及时带人赶回来。
半个时辰后,外面喊杀声已经逼近到了承乾宫门口,仅存的几千禁军已经没有完好无伤的,就连卫寒焰也都伤了一条左臂,背后挨了一刀。
所有妃嫔和大臣都退到了承乾宫,除了元帝的寝殿,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众人都是一脸颓色,只觉天崩就在眼前。
“贵妃娘娘,”雪宁侯都忍不住乱了方寸,“皇上龙体如何?可否现在出来住持大局?”他心里抱着一线希望,叛军都是被二皇子蒙骗了,若是皇上出面,说不定能挽回大局。
“这一切都是柔贵妃这个妖女害的!”有与雪千舞不合的妃嫔失态的叫道,“二皇子会造反,就是因为柔贵妃!只要我们把柔贵妃交出去,二皇子就会放过我们!”
众人一阵骚动,一双双眼睛都盯着雪千舞,好像绝境中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抓住柔贵妃,交给……”那名妃嫔煽动的话还没说完,喉咙上就多了一根袖箭。她不可置信的捂着喉咙,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妃嫔们尖叫着朝旁边散开,那些心思浮动的大臣们都也吓得脸色僵硬。
千歌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众人,厉声道:“禁军还在为了保护我们在外面拼杀,你们却在这里内讧!柔贵妃不过是个借口,二皇子犯上作乱,为的就是皇位,你们以为他会留下你们,让自己弑父灭嫡的名声传出去吗?!”
这道理他们都懂,但是死亡就在眼前,他们怎么也要搏一线生机!众人虽然都没有开口,但表情明显都是这个意思。
千歌冷笑一声,道:“你们大可以试试,一旦踏出这个门,君习玦会不会给你们张口说话的机会!”
众人默然,瑟缩之意更浓。
千歌朝千舞使了个眼色,千舞定了定神,道:“诸位不必绝望,隐侯早已经去兖州调军了,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会儿,救兵就会到了!”
628 黄雀在后()
“当真?”有大臣期盼的问道,“我们真能等到救兵?”
“自然是真的,之前只是怕走漏消息,故而没告诉众位。”雪千舞道。
有人尖刻的问道:“若是到了最后,救兵没到呢?”
雪千舞看了那人一眼,抬脚迈前一步,环视众人道:“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本宫当在叛军前自刎澄清奸言,竭尽所能救诸位一命!”
众人一震,皆沉默不语了。雪千舞的话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众人各寻个角落待着,睁大眼睛盯着外面,等候最后结局的到来。
承乾宫外面,君习玦一身甲胄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他眼神炙热的盯着眼前这座最高的宫殿,只要攻破这里,逼迫父皇改立太子,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新皇!
他正命人强攻猛打,后宫的方向跑来一支军队。
君习玦一眼就望见被云天赋绑来的太子,眼睛一亮,带着几个亲卫快步迎上去。
云天赋行了个礼,道:“殿下,臣不负所托,已经将太子生擒!”
太子阴冷的瞪着他:“君习玦,你这个乱臣贼子,勾结反贼、忤逆作乱,你不得好死!”
君习玦反而温和的笑了笑:“成王败寇,日后史书上只会记载,是太子你勾结柔贵妃,想要篡权夺位,而我,只是保皇护驾而已。”
太子愤怒的冷哼一声。
云天赋道:“殿下想如何处置他?”
“等攻破承乾宫,交给父皇发落。”君习玦道,太子已经被他抓住,他并不急着杀了他,等拿到父皇的圣旨,将太子定罪废黜,再杀不迟。他既然打了清君侧的名义,就不能给别人留下话柄。
云天赋押上太子,跟着君习玦到了承乾宫门外。
叛军将攻城门的撞木运了过来,承乾宫的宫门只坚持了一下,第二下就轰然倒塌,将几个禁军压在了下面。
叛军嘶吼着握着刀冲了进去,如潮水般的士兵很快将禁军淹没。
卫寒焰且战且退,带着最后百十个禁军退进了宫殿内。
殿内的妃嫔和百官吓得混乱尖叫,相互拥挤着往后躲,只有千歌、千舞、雪宁侯、夜太师等少数的人还能保持镇定。
君习玦踏进殿门,目光在其他人身上一扫而过,就落在了千歌身上。
“你输了。”君习玦冲她道。
千歌冷冷道:“不到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是吗?”君习玦道,“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后手?等夜轻笮搬来救兵救你们吗?只怕他已经死在半路了!”
千歌看着他,唇角缓缓勾起一丝嘲讽的笑,目光移向他身后的太子。
“太子殿下,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千歌道。
君习玦悚然一惊,忙朝一旁躲避,太子的刀却比他更快,削铁如泥的匕首一刀刺破他的铠甲,虽然只划破一点皮肉,但已经足够刀上的毒素侵入体内了。
君习玦捂着伤口倒退几步,不可置信的瞪着太子,太子身上的绳索已经解开,一双阴沉的眼睛正冷笑的看着他。
君习玦感觉身体迅速麻痹,手中的剑已经握不住,锵的一声的掉在地上。他怒火攻心的盯着云天赋:“你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