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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对雪太妃根深蒂固的恨意,让她逮到机会就恨不得把雪氏一族全部踩死,她这一骂不只骂了千歌,把雪千舞也一起骂了。千歌和千舞还没怎么着,元帝已经先怒了,不过他只怒在心里,脸上却不会表现出来。
卫贵妃脸色不是很好的说:“太后,流言终究是流言而已,不足为信,二皇子和雪尚宫可没什么关系。”若说在场的人谁最不愿君习玦与千歌扯上关系,非卫贵妃莫属。
千歌一笑:“卫贵妃娘娘说的不错,臣与二皇子的确没任何关系。”
君习玦暗恼母妃拆他的台,面上则一派认真道:“太后,那些流言的确有许多不妥之处。事情是这样的,孙儿偶然救了雪尚宫,一时没考虑太多,就将她带回府中治伤,却被三王子误会,闯到府里来闹了一通,才被一些好事之人编排出似真非真的流言来。”
太后质疑道:“若果真如此,为何你会说雪千歌是你的人,让她与三王子退婚?”
“这……”君习玦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似乎不知该如何解释。
太后脸上出现一丝恶意,大声道:“哀家听说雪千歌在你府中逗留了好几个时辰,这期间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会做了什么逾礼的事吧?”
君习玦慌张了一下,连忙否认道:“没有!”然后似乎发觉自己反应过度了,又放缓了语气道,“太后明鉴,孙儿只是找大夫给雪尚宫号脉,而后命人熬了药给她服用,并没有发生别的事。”
470 脖子上的红痕()
君习玦越是极力否认,越是让人觉得欲盖弥彰,不只太后一脸抓住把柄的兴奋,连元帝都起了点疑心。
这时候韦语茶突然惊呼一声,然后连忙捂住口,一副惊慌的模样。
“语茶,你怎么了?”太后问。
“没,”韦语茶慌忙摇头,“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语茶!”太后低喝道,“哀家还不了解你?你想在哀家面前撒谎吗?”
“臣女不敢,”韦语茶怯怯的说,小心翼翼的看了千歌一眼,吞吞吐吐道,“臣女看见,看见雪尚宫脖、脖子上有……”她没说完,脸先红了。
太后立刻盯着千歌道:“你脖子上有什么?!”
千歌淡淡瞥了眼韦语茶,道:“臣也不知道韦小姐想说什么,不如让韦小姐说完,臣女再找找是什么。”
韦语茶咬了咬唇,声如蚊呐道:“她脖子上有红紫的痕迹。”
一屋子都是过来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何意思,顿时脸色各异,尴尬的不得了。
“好你个雪千歌!”太后大怒道,“你竟然敢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
千歌蹙眉:“臣不明白太后的意思。臣不过是不慎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有些过敏了,太后为何要如此责骂臣?”
“你还敢狡辩!”太后叫道,“你老实招供,你是不是与二皇子……”
“太后!”元帝打断她的话,神色不愉,太后这话若是说出来,让雪千歌如何做人,就算是清白的也要和玦儿扯不清了。“太后若是心有疑虑,请女医来一看便知,何必无端猜测?”
太后心有不甘,冷声道:“来人,请女医来!”
御书房外的全福应了一声,连忙派人去了。
“韦小姐,”千歌看着韦语茶道,“我穿着这样厚的衣裙,韦小姐竟能看清我脖子上有什么,当真是厉害。”
“这有什么!”太后说道,“语茶小时候误食过山里的果子,眼睛就变得特别好,能看清细微之处。”
“原来如此,”千歌一脸恍然,继而疑惑道,“韦小姐看清我脖子上的红痕,就脸红害羞,这又是为何?”
韦语茶脸色顿时一僵。
其他人看向韦语茶的目光顿时多了一层异色,她必定是熟知男欢女爱之事的,否则如何会那般反应。雪千歌一脸疑惑不解的模样,才像未出阁的女子的反应。
韦语茶弱声说:“雪尚宫误会了,我是因为身子不好,想咳嗽,但是太后问话,我不能失仪,因而才会忍得脸红。”
太后暗中松了口气,道:“现在要查的是你的事,你休要转移话题!别以为语茶性子弱,就总是想欺辱她!”
“臣不敢。”千歌垂眸道,心中冷笑,韦语茶的眼睛的确有古怪,但是会想到拿她脖子上的痕迹做文章,定然是君习玦的主意!看来这两人已经暗中合作,要搅了她和夜凤邪的婚约。
韦语茶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的借口很好,但是也要有人信才行。夜太师和夜王爷心里对韦语茶的印象肯定跌了不少。
事实上的确如千歌所想,夜太师和夜王爷本就看不上韦语茶,今天见她又不像是个检点的,身子骨又弱不禁风的,他们甚至觉得,把韦语茶配给二王子做侧妃都不够资格。
这时候,女医在外面求见。
“进来。”元帝道。
一名身材瘦高的女医垂首走了进来,然后依命检查了下千歌的脖颈,道:“启禀皇上、太后,雪尚宫是吃了些不适宜体质的食物,所以有些过敏,臣这里有药膏,涂抹几日便能痊愈。”
“下去吧!”元帝冲她一挥手。
女医将药膏留给千歌,收了千歌的一声谢,而后退出了御书房。
君习玦盯着千歌,没有失望,反而无声的笑了笑,他就知道千歌不会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给他抓,他要的只是旁人的一个怀疑而已。
太后冷哼道:“去了趟二皇子府,立刻就过敏出一脖子的红痕,倒是巧的很!”
君习玦说道:“太后,孙儿不知雪尚宫有哪些忌口,可能昨日午膳的时候给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所以才会过敏吧。”
“你倒是对她维护的很,”太后道,“你不知道她自己难道不知道吗?你们两个可别联合起来糊弄哀家。”
君习玦立刻低下头不说话了。
“太后娘娘,”雪千舞忍不住道,“二皇子救了千歌一命,这本是好事,太后何必诸多猜疑呢?”
“你敢这么对哀家说话!”太后斥道,“瞧瞧你的好妹妹,好端端的把二皇子和三王子的名声都带坏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元帝冷下脸道:“太后大病初愈,不宜动气,朕让人送太后回去吧!”
皇帝又为了那个狐狸精给她难看!太后气得胸口发疼,憋着气硬邦邦的道:“哀家还撑得住,多谢皇帝关心!”
夜太师和夜王爷一直在旁观,心中不停思量,他们固然想毁了轻笮和雪千歌的婚约,但是太后极力把雪千歌和二皇子扯上关系,万一最后弄巧成拙,真把雪千歌嫁给二皇子,那可就大大的不妥了。他们可不想看着雪千歌把柔贵妃拉到二皇子的阵营里。
皇后心里就没有夜太师和夜王爷那么冷静了,她做梦都想毁了雪千歌给玲珑报仇,绝不允许她嫁给夜轻笮,否则她以后还有什么机会报仇?这个念头在她心里日日夜夜的叫嚣,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机会,她还哪顾得上其他,而且就算雪千歌真指给了二皇子,以后还有时间应对呢!
皇后想到这不再犹豫,道:“皇上,臣妾听闻了流言之后,因为关乎皇家声誉,便派人去查探了一番,结果找到了一个证人,恳请皇上传召。”
元帝扫了皇后一眼,皇后立刻把头一低。元帝冷哼了一声,道:“准了!”
皇后显然早有准备,片刻工夫,证人就被带了上来,是一个十七岁,丫鬟打扮的少女。
君习玦一见她,就失声道:“蝉衣!”
471 雪千歌,让人又爱又恨()
名唤蝉衣的少女抬头看了眼君习玦,慌忙又把头垂下,嗫喏的唤了声:“二皇子。”
千歌眯了眯眼,她也认出了这少女,正是被她打昏的那个丫鬟。
皇后道:“既然二皇子叫出了她的名字,那就没错了,这丫头是二皇子府里的奴婢。”
君习玦神色不安道:“她的确是儿臣府里的丫鬟,平日里只侍候茶水,儿臣不知母后为何召她过来。”
皇后冷笑一声,道:“蝉衣,把你看到的说出来!”
“是,皇后娘娘。”蝉衣有点畏惧的小声叙述,“昨天早晨殿下将雪尚宫带回府里,然后就安置在殿下的寝房中,殿下一直在房里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中午也是在房里陪着雪尚宫用膳。之后奴婢进去送茶点的时候,发现、发现雪尚宫脖颈上有、有红紫的痕迹,奴婢一时心惊,不小心将茶点打翻,还挨了雪尚宫好一阵打骂。后来……”
“你住口!”君习玦脸色难看的打断她,对元帝道,“父皇,您别相信这丫头的鬼话!儿臣根本不曾在房里待多长时间,雪尚宫脖颈上就算有什么痕迹,那也肯定是因为午膳吃的不适。儿臣与雪尚宫真的是清白的!”
皇后冷笑:“如果你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你又何必如此急着辩驳。二皇子府那么多房间,你为何要将雪尚宫安置在自己房里?”
“这,”君习玦底气不足道,“儿臣见雪尚宫昏迷,一时紧张,没有想那么多。”
“昏迷?”皇后乘胜追击,“如此说来,雪尚宫还是被你抱着回府的?”
太后也道:“雪千歌不过是昏迷,你就紧张的什么都忘了,看来你对她当真是在意的紧呢!”
君习玦脸色大变,朝千歌看了一眼,张口想说什么,皇后冷喝道:“二皇子,你可要想清楚,欺君之罪你可担当得起?!”
君习玦慌忙跪在了地上:“儿臣、儿臣不敢!”
千歌冷眼旁观,神情嘲讽,君习玦这场戏唱的当真是好,现在怕是连皇上都相信他们之间有什么私情了。
皇后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吩咐道:“蝉衣,你继续说下去!”
蝉衣接着说道:“后来雪尚宫去冷宫看望云妃,两人起了冲突,殿下为了护着雪尚宫,把云妃踢成重伤。雪尚宫给小世子求情,殿下就立刻把小世子接出冷宫,送给雪侧妃抚养。夜三王子去接雪尚宫的时候,殿下称雪尚宫是他的人,让雪尚宫与三王子解除婚约,还差点与三王子打起来。”
“荒谬!”卫贵妃脸色铁青,“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婢,竟敢污蔑二皇子!你说,到底是谁买通了你,让你说出此等诛心之语!”
“奴婢没有!”蝉衣连忙叫道,“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召见府里其他人询问。”
“还敢狡辩!”卫贵妃道,“你一个端茶倒水的丫鬟,从何得知冷宫里的情况?编排的如此天衣无缝,还说不是有人故意教你这么说的?”
“卫贵妃此言差矣,”皇后道,“冷宫里面发生的事,亲眼目睹的奴才多着呢,本宫只是不想召见那么多奴才烦恼皇上罢了,卫贵妃想求证的话,本宫可以把那几十个奴才全都召到你面前。”
“都别争了!”元帝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道,“雪尚宫,朕想听你如何解释。”
千歌上前两步,道:“皇上,蝉衣说大部分都是实话,但并不是事实。”
元帝不解道:“这是何意?”
千歌神色严肃道:“昨日截杀臣的是云家余孽,臣当时听到其中一人喊着要杀了臣告慰云傅氏,众所周知,云傅氏生前对臣非常仇恨。”
元帝朝前坐直了身子,大怒道:“云家的余孽竟敢出现在京城?居然还敢当街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