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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歌又道:“高公公一个太监总管,竟能调动这么多大内‘侍’卫,还能不经通报就逮捕万安宫的宫‘女’,看来高公公在这宫里的地位,已经是一人之下了。”
元帝眼寒光暴涨,雪千歌没说他还没有注意到,大内‘侍’卫只听他一人号令,高喜竟能一次调动上百人,这些人还听了高喜的命令,捉拿万安宫的人,简直是反了!
高喜吓得面无人‘色’,语无伦次的说:“皇、皇上,奴才,奴才是恰好碰见他们,不是奴才调动的,奴才不敢……”
一众大内‘侍’卫也吓得跪在地上,卫队长见皇上面‘色’沉冷的吓人,根本不敢说辩解的话。
千歌‘唇’角勾起冷笑,妖物的事高喜还可以推脱受人‘蒙’蔽,或许能逃得一命,但是调动大内‘侍’卫,往小了说只是一次僭越,往大了说会危及到皇上的‘性’命,这已经触到了皇上的底线,皇上定不会饶了他!
元帝心里的怒火比千歌想的还要旺盛,前不久刚发生云鹤谋逆案,结果跑了云鹤的两个儿子,至今还没查到踪迹,这事在元帝心里已经埋下一根刺,现在高喜的行为已经戳痛了这根刺,一分罪过也在元帝心里放大成了十分。
“皇上!皇上!”高喜‘侍’候元帝这么多年,自然看出元帝眼的杀气,恐惧的向前膝行几步,“奴才知错了!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狗奴才!滚!”元帝一脚将高喜踢飞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
高喜张口吐出一口血,却又爬行着到元帝面前,一个劲的求饶。
元帝还想再给他一脚,雪千舞拉住他的袖子,语带惊恐的道:“皇上!皇上息怒!”
元帝这才想到千舞还在旁边,怕是被他生气的样子吓住了。
“绿茵,带柔妃进去!”元帝吩咐道。
“娘娘,听皇上的话,快回去吧!”绿茵半劝半拖的将雪千舞拉回寝殿。
元帝没有再踹高喜,而是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他:“构陷柔妃和皇子,‘私’自调动大内‘侍’卫,以下犯上,图谋不轨,狗奴才,你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赎罪!”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高喜磕头如捣蒜,“求皇上饶了奴才狗命!饶了奴才一条狗命!”
千歌道:“皇上,高公公构陷姐姐,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臣‘女’觉得他背后定是有人指使的。”
元帝更怒,这个‘侍’候了他几十年的贴身奴才,竟敢和后宫妃嫔勾结在一起!“把高喜关进慎刑司!给朕好好的审,一定要审出幕后主使者!”
高喜满脸绝望,他‘侍’候了皇上二十多年,皇上竟然听信贱人的话,一点也不顾念旧情!高喜怨毒的盯着千歌,这一切都是她害的!“你这个妖‘女’!杂家不会放过你的!杂家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千歌冷眼看着高喜被押走,脸上神‘色’淡淡的,就算今生她再次不得好死,她也要拔除所有危害姐姐的人!
千歌扫了眼一旁瑟瑟发抖的王、梁两个稳婆,两人对上千歌冰冷的视线,梁稳婆直接吓得瘫在地上,王稳婆失态的尖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千歌缓缓迈了两步,走到两人面前,道:“姐姐心软,想饶你们‘性’命,你们却不知道珍惜。我可不像姐姐那么好说话,你们如果不想到慎刑司走一趟,就老老实实的‘交’代,谁命你们暗算姐姐和皇子的?!”
王稳婆还在犹豫,被吓破胆的梁稳婆已经招认:“是刘淑妃‘逼’我的!我不做她就要杀我全家,我,奴婢是被迫的,奴婢不想害柔妃娘娘的!”
王稳婆低了下头,然后抬起头说:“对!就是刘淑妃‘逼’我们的!刘淑妃让我们害死柔妃娘娘,她就可以把小皇子过继到自己膝下了!”
“刘淑妃!好一个刘淑妃!”元帝怒极反笑,刘淑妃入宫十数年无所出,竟把主意打在了柔妃的皇子身上!
千歌眯着眼睛盯着两个稳婆,她觉得不是她们说的那么简单,若真是刘淑妃的命令,她们当时不会连小皇子一起暗算。但是她们能说出刘淑妃想杀母抢子的话,想必刘淑妃的确是找过她们,此事也不算冤枉了刘淑妃。
这两个稳婆宁愿招出刘淑妃,也不肯招出真凶,那真正指使她们的人除了皇后和卫贵妃,还能有谁。千歌沉‘吟’片刻,决定不再追究,仅凭两个稳婆的话,奈何不了皇后和卫贵妃,但是却足够刘淑妃喝一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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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小少爷()
夜黑风高,京城的街道静寂无人,打更的更夫打着呵欠,手中的锣鼓咚咚,“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屋顶上呼的刮过去一阵风,似乎有个黑影一晃而过。。 更夫回过头望了望,什么都没有,倒是哪家窗户外面挂着一件深衣,被夜风吹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
更夫不以为意,继续敲动手中的锣鼓往前走。
流漓手中提着食盒,飞檐走壁,一路往傅府疾驰。她一边飞跃着,一边还有空想着心思。
今日娘娘生下双生子的事,绝对在二小姐意料之外,但是二小姐却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好对策,一边派绿柳明面上吸引人的注意,还故意放那两个稳婆出去报信,一边派她趁乱翻墙出宫,把小少爷平安送出来。
流漓想着,她以前执行过很多任务,从来没有遇到像二小姐这样聪明的人,怪不得一向不近女色的主子会对二小姐情有独钟。而且娘娘和二小姐对她们这些奴婢都很好,从没有打骂过她们,二小姐还给她赐了名字,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了。难怪她再次见到流萤时,发现流萤有些不一样了,她觉得自己现在似乎也有些不一样了。
很快到了傅府,流漓从一个僻静的角落跃进院墙,无声无息在府里转了半圈,才摸到傅南峰住的正院里。
流漓刚在院子里走了几步,正房的门就开了,傅南峰踏出房门,眼神凌厉,刚要张口呵斥,流漓把面罩拉下,单膝跪地“奴婢见过傅大将军!”
傅南峰没见过流漓,皱眉道“你是何人?”
“奴婢流漓,奉少奶奶和二小姐之命来见大将军和夫人。。 ”流漓道。
傅南峰一惊,连道“快到屋里说话!”
流漓起身,跟着傅南峰进了房间。
安氏也穿好了衣服,从内室走了出来,流漓又给她见了个礼。
傅南峰心急的问“千……她派你来有什么事?是不是宫里出事了?”
流漓没有回答,而是把食盒轻轻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里面一个小婴儿躺在襁褓里,睡得正香甜,他的皮肤已经不像刚出生时皱巴巴的,变得白嫩饱满。
“这;!”傅南峰和安氏都大惊失色,“这是,他,他……”
“他是傅家的小少爷。”流漓面无表情的说出让两人差点魂飞魄散的话。
傅南峰已经隐隐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但是不敢相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少奶奶和少爷的孩子。”流漓把话说的更清楚。
傅南峰跌坐在椅子上,脑中一片空白。身为将军,他立志忠君报国,即使是儿子被害,儿媳被抢,他也没生出过异心。这样一个消息突然砸在他头上,傅南峰觉得他的世界都被颠覆了,思想被冲击的七零八落。
安氏也震惊的头脑一懵,但是看着可爱的小孙子,立刻什么都抛在脑后了,喜极而泣的把小婴儿从食盒里抱出来,把脸贴在小婴儿的脸上,心肝儿宝贝儿的唤着。她做梦都不敢想,她还有能抱到孙子的一天!
傅南峰看向自己的夫人,傅家之前一连串的变故,让保养良好的夫人都显出老态,这一刻夫人却是容光焕发,宛若新生了一般。傅南峰再看看小孙子,白嫩嫩的脸蛋,红嘟嘟的小嘴,依稀能看出兮阳小时候的模样。刚毅如他,也不禁湿了眼眶。
傅南峰心绪剧烈波动,但仍没忘了关心雪千舞“孩子送出来了,那宫里面……”千舞是要禀告皇上,小皇子夭折了吗?
流漓默了片刻,说“小少爷的哥哥在宫里。”
傅南峰猛的站了起来,椅子被他带倒在地上,发出咣的一声。他以为兮阳和千舞私下生了一个孩子就已经是捅破天的事了,没想到还有更惊人的!
安氏瞪大双眼,抖着嘴唇问“你是说,小皇子也是……”
流漓点了下头。
夫妻两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们没去想双生子是不是妖物,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小皇子是他们傅家的血脉……
流漓把要传的话说完,不再管愣成桩子的两人,静悄悄退出房间,顺便合上房门。
皇宫中因为夜间发生的事情,众人多少有些心思浮动,巡守的侍卫心不在焉,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谈论,倒是让流漓回宫的时候顺利许多;
流漓回到万安宫,等了一夜的千歌和千舞终于安心睡觉了。
万安宫里一片静悄悄,后宫里却是乱翻了天。
太监总管高喜被关入慎刑司,四妃之一的刘淑妃谪降为刘嫔,迁居冷宫旁的凌寒殿,刘淑妃的父亲朝堂上求情,惹的皇上大怒,贬官出京。
这一番大动作震得众人心惊胆跳,柔妃刚生下皇子,就扳倒了高喜和刘淑妃,这以后还了得?!
有些观望的、摇摆不定的、得罪过柔妃的,纷纷到万安宫道贺,却一律被挡在门外。雪千舞以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为由,闭门谢客。元帝不喜后宫结党营私,雪千舞入宫以来,除了端妃和宁妃,从不与其他人交往过密,有了皇子后,她更要避嫌。
雪宁侯第二日就跪在了御书房外,他送进宫的稳婆竟与别人勾结,暗算柔妃和皇子,他责无旁贷。
元帝没让万安宫知道这事,千歌和千舞也就装作不知道,直到庄氏进宫来哭求,雪千舞才向皇上求了情。
雪宁侯由两个太监抬着到万安宫,他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双膝都已经跪肿了。到了万安宫不远的地方时,雪宁侯就挣扎着下了抬椅,搭着两个太监的胳膊,一步一挪的走到万安宫。
雪千舞靠坐在寝殿里的床上,雪宁侯隔着屏风给她磕头谢恩。
“免礼,”雪千舞清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赐坐。”
雪宁侯又磕了个头,小心的在椅子上坐下。
雪千舞道“侯爷在御书房外跪着的事,皇上瞒着本宫,本宫没能及时给侯爷求情,让侯爷受苦了。”
“微臣不敢,”雪宁侯道,“微臣疏忽大意,险些陷娘娘和五皇子于险境,微臣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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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 敲打雪宁侯()
雪千舞笑了一声,道“侯爷何罪之有,二皇子侧妃是侯爷的亲‘女’儿,侯爷会为‘女’儿多考虑一些,也是人之常情;。。访问:。 。 ”
雪宁侯从椅子上滑下来,又给雪千舞跪下“娘娘明鉴!微臣对娘娘忠心耿耿,绝不敢有‘私’心!”
“侯爷请起,”雪千舞道,“本宫没有怪罪侯爷的意思。”
雪宁侯仍是跪着说“五皇子有雪氏一族的一半血脉,一个已经出嫁的庶‘女’哪里比得上五皇子尊贵,微臣分得清轻重,还请娘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