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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是无所谓的,毓溪以己度人,自然怕琳格格舍不得孩子,但妃嫔之中以佟贵妃为尊,她抚养的皇孙自然会被人高看一眼,毓溪有私心,她看不中李侧福晋的弘时,心里便打定主意,要好好劝说琳儿。
孩子们离宫时,岚琪喊下胤禛,单独与他说:“就当额娘瞎操心,你且听一句,琳格格如今境遇好了,另几位心里不会好受,你不想她们闹出什么来,就好好对待她们,让她们也有好消息,至少一两年,你可以耳根清净了。”
母亲这话说得有些露骨,胤禛无奈地笑:“额娘直说你要孙子就是了,绕那么大的圈子。”
岚琪嗔怪:“你若有心,还要做娘的提醒?”
回去的路上,毓溪问胤禛和母亲最后说了什么,胤禛故意逗她,神神秘秘地不言语,最后说是额娘希望府里能继续开枝散叶,毓溪难免露出一些小情绪。胤禛便搂着她说:“我只管开枝散叶,心总是在你这里的,你摸摸?”
毓溪被哄得高兴了,反而捉弄胤禛,叹息说:“我们王爷,真是辛苦了。伺候了大的,还要伺候小的……”可话未完,就被胤禛捉了手挠痒痒了,两人一路闹回去,差点在马车上擦出火来。
夜里一家子坐着用膳时,琳格格害喜孕吐被送走,毓溪便道:“王爷这些日子不宜在正院里歇着,融芳你多辛苦些,琳格格分娩前,王爷就在西苑住着。你那儿还有耿姑娘在,一道好好伺候王爷。”
融芳听说王爷要常住西苑,藏不住的喜悦露在脸上,自己知道不该这样,就是忍不住,反而是几位年长的姐姐明白她这性子,倒也不计较。而李侧福晋自知人老珠黄了,守着弘时才是正经,对雨露恩宠早就没心思了。
这样安排,果然少些麻烦,毓溪一门心思守着琳格格,更与她说了佟贵妃要抚养孩子的事,琳格格心思很简单,都在王爷和福晋的身上,丝毫没有犹豫,毓溪提出来,她便答应:“只要福晋觉得妥当,就成了。能让贵妃娘娘抚养,这孩子倒是和王爷一样有福气了。”
转眼已是五月,又一年夏天来临,琳格格已是大腹便便。宫里太医来看过,都说是女孩儿像,毓溪不着急,说先开花后结果,只要王爷不再像从前那样冷待她,总还会有机会生儿子,琳格格自己更是不着急,心情好身子便好,只盼着足月后能顺利分娩。
端午那一天,琳格格挺着肚子,也成了永和宫的座上宾,一家子进宫过节,李氏、年氏都没落下,太后如今年纪大了,经不起大宴席的辛苦,儿孙们去请了安,便各自过节取乐。
永和宫的阿哥公主们各自带家眷聚在一起,其乐融融时,雍亲王府传话来,青莲派人送来消息,说西苑的耿氏不舒服,请了大夫把脉,竟是有了身孕,给娘娘和王爷道喜来的。
雍亲王府曾近更一度枝叶凋零,如今琳格格还没生,侍妾又有了好消息,自然要恭喜胤禛,热闹之中,唯有一人落寞,年融芳坐在角落里,眼前的喜事好像和她完全没有关系似的,但是想想她的处境,换做旁人,也一定高兴不起来。
新婚那一晚,她的婢女和丈夫圆了房,她像一匹缎子似的被扔在一边,她好心留下婢女做丈夫的侍妾,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心里就够膈应的了,结果现在人家,又比自己更早的有了身孕。
要知道胤禛这么久常住在西苑里,几乎每晚都在她身边,偶尔她身上不自在的那几天,让耿氏来伺候王爷,就得了这么个结果。
融芳默默地吃着杯子里的雄黄酒,她不明白,是不是送子观音找错人了,为什么这种好事,没落在她的身上?
侧福晋的落寞,环春在一旁都看在眼里,热闹散后,永和宫里打扫收拾,环春陪着岚琪去园子里散步时,提起今天年侧福晋脸上的情绪,岚琪叹道:“我也瞧见了,只怕大家都看到了,只是都有眼色,不提罢了。”
环春笑道:“别生出什么不必要的事才好,人都有私心有嫉妒心,而侧福晋又像个小孩子似的。”
“可惜这种事强求不来,她未必没有福气,但总不能事事都顺着她来,若是连这些事都无法面对,将来怎么办?”岚琪微微皱眉,忧心道,“王府里,可没有嫡子的。”这话说得可就深了,岚琪心头有隐忧,便想着,要问过玄烨才好。
913旧事重提(四更到()
可岚琪的担忧到了皇帝口中,却变得无足轻重,玄烨对她说,年家若没了分寸,当年四大辅臣及其家族的下场,就是年家的将来,是好是坏,都在他们自己的手里。而帝王若被大臣控制,并不是大臣强大,而是帝王自身太懦弱,胤禛若是如此,即便将来没有年家,也会有其他人威胁皇权,结果都一样。
有了玄烨的话,岚琪便安心了,只是叹这样的话不能对儿子明说,多希望他未来的帝王之路,可以走得顺畅一些。
端午一过,天气便热得叫人不愿动弹,琳格格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渐渐笨拙,毓溪每日清晨,在太阳出来前与她在府里散步,太阳毒辣或傍晚闷热时,就只在正院里哄着小妞妞玩耍,两人同进同出同吃同住,琳格格完全享受着福晋的待遇,时日一长,终归是会惹闲话的。
相比之下,西苑的耿姑娘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年侧福晋对她不管不问的,不说她性格如此,只怕换做旁人也不能对自己的陪嫁强颜欢笑,还是福晋派人来照顾着,耿氏才得以好好安胎。都说西苑侧福晋不懂事,可融芳没对耿氏做任何过分的事,没欺负她也没排挤她,安安生生地住在一个院子里,她自认是做得足够了,偶尔听得外头有人说她不懂事,就会闷坐大半天,但是胤禛夜里归来和她说几句话,她立刻又高兴了,甚至于能忘记那些不愉快。
于是又有人说,侧福晋没心没肺。
好在毓溪心中明白,融芳便是生来富贵享受的命,别指望她能做什么扶持家门的事,哄着她宠着她,就能天下太平。故而人前人后对她都很客气宽容,家里人见福晋这般态度,也不敢轻易欺负西苑的人。
但眼瞧着琳格格肚子一天天大,耿氏的胎儿也很安稳,府里又将开枝散叶人丁兴旺时,终归有不如意的旧人心中不平,宋格格便是其一。她接连失去孩子,总疑神疑鬼是别人害她,上次也是遇见钮祜禄氏后突然破了羊水要分娩,她心里恨还来不及,现在琳格格被福晋周全地保护着,等着一朝分娩,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可宋格格早就被福晋盯上了,念着多年情分,念着不给王爷丢脸才没把她怎么样,她如今不能进正院,一举一动都受到限制,就是有害人之心,也奈何不了钮祜禄氏。但琳格格若生个儿子,就有人的地位会受到威胁,弘时不再是独苗,谁都会把心思放在小儿子的身上,原本是命根子的弘时,兴许就不重要了。
宋格格拿这样的话挑唆李侧福晋,李氏起先还说她太狠毒,王爷多些儿子总是好的,可眼看着琳格格万千宠爱在一身,福晋对她的好姑且不说,王爷对她也越来越重视,上回瞧见王爷亲手搀扶着钮祜禄氏在园子里散步,两人有说有笑的,李氏渐渐感受到了威胁,开始对自己眼下的境遇感到不安。
别的不说,就说自己的丈夫,出生至今在皇家所受到的待遇,他和他的同胞兄弟姐妹们,还不是因为德妃娘娘在宫里吃得开,才处处优人一等。那么很显然,将来琳格格的儿子就可能会是王爷和十三十四阿哥那般的存在,而她的弘时则要落得矮人一截,再糟糕些,成了大阿哥太子那样,弘时就完了。
宋格格不厌其烦地来挑唆李氏,也渐渐感觉到侧福晋心意的动摇,她狠毒地说着:“最最早那会儿,姐姐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害苦了我的孩子,咱们就不追究了。但姐姐至少是有些手腕的,我也把话撂这儿了,琳格格害了我,我不会甘心看她好,姐姐若要帮手,算上我。”
李氏手里缝着弘时的褂子,头也不抬地听他说,心里头早就是翻江倒海,今时不同往日,宋氏也不能比琳格格,轻易出手做出要命的事,若不得善终,她的弘时会更惨的。
宋格格又道:“那个年融芳,傻乎乎的,比起我们两个人老珠黄不受待见,钮祜禄氏的存在对她的威胁才是最大的,再加上个耿姑娘让她恶心,她要是迷了心窍做错什么,也情有可原吧?”
李氏停了针线,拿起团扇扇了几下,冷冷地说:“难道你想嫁祸给年融芳?”
她们连名带姓地说人家,从来就没把那小蝴蝶放在眼里,宋格格咂嘴道:“不然呢?当然要有个人去背黑锅喽,年融芳傻,她就算叫屈也没法儿证明自己的清白,喊冤枉谁不会,福晋和王爷又为什么要信她?”
李氏摇头,放下扇子继续低头缝褂子,不紧不慢地说:“死了这条心吧,府里的奴才哪个是德妃娘娘的眼线,你知道吗?兴许刚刚给你上茶的,回过头就去告诉德妃,你来我院子里坐了,你我若能做一番事,还能落到现在被冷遇的地步?再者说,王爷对我们不赖,是我们色先衰,又不是结发妻子,王爷放着年轻漂亮的不喜欢,还来数我们脸上的皱纹?”
宋格格撇了撇嘴,鄙夷地说:“合着我说了半天,白费功夫?”
侧福晋抖了抖褂子上的线头,劝道:“你该谢我念着情分,不把你这些话搬去福晋面前告状,我若说半句,你还能有好?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宋格格见李氏放弃了,恨得什么似的,偏偏她没法儿接近正院的人,李氏这边走不通,又听人家威胁自己说要去福晋面前告状,只好悻悻然走了。
可是宋格格一走,侧福晋却停了手里的活计,从窗口看着宋氏离开的身影,心里头根本没放下那些话,她怎能不为弘时的将来考虑,胤禛若是做了未来的皇帝,凭什么让琳格格或别人生的儿子做太子?
然而真正的太子,早就放下了一切戾气,过起了云淡风轻的日子。有一回在宫里遇见密嫔,本该彼此尴尬,太子却客气地问了安,还在分寸之下道了声:“这些年,给娘娘添麻烦了。”
密嫔不敢和太子多言语,但之后与德妃娘娘说起来,岚琪则笑着安慰她:“再遇见,就大大方方的,太子没有恶意。”
但后宫妃嫔,从很早开始就约束规矩,不得随意和皇子接触,皇子们进宫请安,走哪条路都是有规定的,就怕发生年轻妃嫔与皇子勾搭上的丑事,密嫔曾经一直收到太子误送来的东西,就为此忐忑了好几年。
太皇太后还在世的时候,就嘱咐过岚琪,绝不能让宫里出现苟且之事,不论是谁都不能心慈手软,不能让皇帝戴绿帽子。可是岚琪一直知道,觉禅氏是特殊的存在,她身体上没有背叛过皇帝,可她的心,从来都不属于这座皇城。到后来,玄烨甚至利用她对纳兰容若的痴情,明知道自己的女人心里想着别的男人,也无所谓。
岚琪曾因此减弱了心中的负罪感,却怎么也没有想过,二十多年后,本该埋在尘土里,本该随风而逝,本该因为觉禅氏笑着看惠妃不得善终晚年凄苦而烟消云散的时候,竟然被人重新挖了出来。
谣言迅速散开,岚琪几乎是一夜醒来后,环春就告诉她,外头谣传皇上当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