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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把西苑正屋收拾一下了吧。”
胤禛一愣,毓溪笑:“亏你日日在外奔波,却不知那些事?都说年羹尧的妹子要在京中许一门亲事,年羹尧是皇上安排给你的人,叫我看,他的妹子多半也是进咱们家的门。你放心,年羹尧是你的臂膀,为了你,我会好好待她妹子。”
“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话?”胤禛自己竟浑然不觉,想起在宫里见到那漂亮小姑娘,他可是当念佟一样看待的。
“都说漂亮得像仙女似的,我也没见过,真想瞧一瞧。”毓溪摸了摸自己得脸颊,娇然道,“我是不是变丑了?再往后几年,不丑也老了,时间怎么那么快,我还记得皇额娘去世后,咱们一起在承乾宫里欣赏字画的情景,一晃竟过去二十年了。”
胤禛微微虎了脸,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妻子,语气却不带半分责怪,只管宠着她,说道:“那些话你若爱听,我说一辈子也不嫌烦,你永远是我的毓溪,不管变成什么模样,不管我们身在何种境遇。”
毓溪深情地望着他,含笑道:“外头的情形瞧着,你的机会越来越大,若有一日咱们得偿所愿,那时候身份地位骤然不同,你便是不嫌烦,我也不敢再让你说那种话了。”
“为何不敢?天底下也只有你说得。”胤禛心中略起豪迈之情,想到将来登临大位、挥斥方遒,但神情一晃,又清醒眼前的世界,如今这江山还是父亲的,他不过是个臣子,莫不要为了几句话,就飘飘然自鸣得意。
毓溪见丈夫神情多变,笑道:“你看看,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和我说话都不能专心了。”
那之后,毓溪再未和丈夫提起年家姑娘的事,直到二月时,毓溪进宫向岚琪请安,才又提了这些话。而如今,朝中越来越多复立太子的声音,胤禛也和三阿哥几人在朝堂上请奏复立太子,但皇帝一时还未答应,这几天正忙着调动官员,其中一直为胤禛办差的年羹尧,即将被调走到四川当巡抚。
毓溪对婆婆说起这些事时,郑重地说:“四阿哥一向独来独往,朝中有交情的官员极少,我们家的人都替他担心,难得有了这个年羹尧,真不希望放了外差后,心就向着别人去了。”
岚琪听这话,不免道:“你晓得,额娘一向不管朝政的事。”
毓溪连连点头:“儿臣也不管不问的,都是学着额娘的,但这次的事……”她停了停,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平静地说,“额娘,您对胤禛提过年家的小姐吗?”
“年家的小姐?”突来提起年融芳,岚琪不知如何应对儿媳妇,她是一早知道皇帝安排的,可总想着等毓溪生了才替纳侧福晋的事,眼下还没预备好怎么开口,毓溪主动提起来,她唯有装糊涂反问了。
毓溪也不管那么多,自顾自道:“就是年羹尧的妹妹。额娘,儿媳妇从小和子嘴里知道,胤禛前前后后遇到那年小姐好几次,瞧着就像是缘分一般,儿臣和他提起年家妹妹时,他眼睛里的神情很不一样,额娘,您能明白儿臣的意思吗?”
岚琪怎能不明白,可是那话说出来,就伤人了。只是她很好奇,胤禛难道真的对那年家小姐有意思,他们不过是在路上见过几次,这样就足以动情了?
毓溪则道:“儿臣想,不论胤禛如今对那姑娘什么意思,她若进了门,胤禛一定是另眼看待,年家小姐的境遇必然和琳格格完全不同。既是如此,若能有出身好的女子来为贝勒府开枝散叶,儿臣心里是乐意的。”
“毓溪啊……”岚琪不知说什么好。
“额娘。”毓溪却从容地望着婆婆,三十之龄的女子,拥有岁月给予的沉稳大气,“如今朝堂的局势,虽说复立太子的呼声很高,可并非儿媳妇自信骄傲,只怕太子便是得以复立,也不会长久。不知旁人怎么看,也不知额娘怎么看,儿臣总觉得,皇阿玛是在给胤禛铺路呢。若是真有那一天,偌大的紫禁城,会有更多的女人出现在胤禛的身边,不放开心胸接受这样的事实,又怎么配做他的妻子?”
岚琪的神情渐渐严肃,她明白,儿子已经长成参天大树,眼前的毓溪,也早不是从前那个小媳妇了。得此贤妻,是胤禛的福气,也是孝懿皇后当年最英明的决定。
“额娘,年羹尧就要去四川了,儿臣求您向皇阿玛请个旨意,哪怕不急着办婚事,先把婚事指了。好让年羹尧吃颗定心丸,老老实实跟在胤禛的身边。”
毓溪的神情,比岚琪还要严肃,仿佛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婚嫁之事,而是影响朝纲的大事,又道:“虽然都说年家的小姐是正室的品格,可做皇子的侧福晋也无比尊贵,将来也总有她的身份地位在,若是能生下一男半女,总有她的尊贵在。”
岚琪知道,太医几次提过,四福晋这一胎怀女儿的可能极大,而毓溪的年龄和身体都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这一次之后,只怕真的不会再那么幸运,那么胤禛来日若成为帝王,他的妾室里,就会有人子凭母贵,将来的将来,未必不如正室尊贵。
“毓溪。”岚琪将心沉一沉,语重心长地说,“你说胤禛提起年家姑娘时,眼底的神情不同,你可想过,若他真的爱上别的女人,是何种感受?毓溪,你还记得敏妃娘娘吗?”
891雍亲王(还有更新()
“您说十三弟的生母?”毓溪应道,“儿臣只在永和宫见过娘娘,并没有过其他的接触,印象里敏妃娘娘温柔娴静,仅此而已。”
岚琪颔首道:“她便是这样的人,毓溪,你想不想听额娘的事?不过回头不能告诉胤禛,这是咱们娘儿俩的悄悄话。”
毓溪恬然而笑:“额娘不信我吗?”
岚琪便挽了毓溪的手,婆媳俩晒在太阳底下,她慢慢说起往事,一晃眼,杏儿过世已有十年。想想十多年前自己的醋意酸意,如今再提起来,竟仍有几分心颤。岚琪对毓溪说:“人都是自私的,额娘亦不免俗,宜妃她们总是和额娘对着眼,就因为她们心里也爱慕皇上,既然如此,我们怎么能成为好姐妹?而布贵人她们心如止水,我们才能相处和睦,不然真正动了情,谁容得下谁呢?当时额娘对敏妃生了猜忌之心,甚至于不想再看见她,后悔把她带入紫禁城外,最大的困惑,还在于我以为皇上也对敏妃动了情。如今伊人已殒,皇上到底有没有动过情,已经无所追究,可是毓溪,那滋味不好受,这会儿额娘和你说起来,也觉得心酸。”
毓溪聪慧,明白婆婆的意思,冷静地问:“额娘是怕胤禛对年氏动情,儿臣会受不了对吗?”
岚琪道:“你能平和地看待侧福晋,看待宋格格和琳格格她们,就是因为你心中明白胤禛对她们没有情,可若他将来真的对新人动了情,你一定会不好受。额娘是过来人,能体会你可能面临的痛苦,可额娘帮不了你,真遇上那种事,你只有自己扛了。”
“那天看到胤禛眼神不一样,儿臣心里就疼了。”毓溪眼眶泛红,可深深呼吸后,坚定地对岚琪道,“到时候,额娘多疼儿媳妇些,帮我一道扛过去。若是嫁了别人,没出息也就罢了,可儿臣是胤禛的妻子,我们从孩提时就在一起,哪怕往后几十年,也不会有人取代我在胤禛心里的位置,额娘,我想好了,就算他们真的两情相悦,我也会放开心胸。”
“你是正室夫人,不用在妾室面前委曲求全,将来眼不见为净就是了。”岚琪护着儿媳妇,百般心疼,又郑重地说出多年来从不轻易挂在嘴边的话,告诉毓溪,“你是皇后娘娘,为胤禛选的皇后,是不是?”
毓溪一怔,轻轻咬了唇,点头应:“额娘放心,只要为了胤禛好,我什么事都能做到。”
时光一转,三月初九,关于太子一事,朝廷终于有了决定,因太子之前的错误皆因被大阿哥魇镇蛊惑所致,太子三十多年矜矜业业为国为民,实为大清后继之人,所以皇帝赦免太子一切罪过,重新复立二阿哥为太子,福晋为太子妃,一家由咸安宫迁回毓庆宫,下旨谁也不能再提过去一年发生的事。
那之后,皇帝再次大封皇子,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俱着封为亲王,七阿哥、十阿哥封为郡王,九阿哥、十二阿哥、十四阿哥俱着封为贝子,唯独八阿哥,皇帝仅仅恢复其之前的贝勒身份,没有任何晋封。但在旁人看来,八阿哥连番受打击,还能捡回一个贝勒的爵位,已是皇帝格外开恩。
令人玩味的是,十三阿哥到底犯了什么了不得的过错,一直不被皇帝再提起也罢了,当初明明为了抬高他的出身,生母章佳氏临终前连连晋封,死后更是追封为敏妃,可如今大封皇子,一向得宠爱的十三阿哥,却连一个贝子都没捞着,成年皇子中除了被圈禁的大阿哥之外,就剩他一人和底下未成年的弟弟们一般待遇。而他一向算永和宫出来的,如今皇帝却厚此薄彼,德妃亲生的一个是亲王一个是贝子,养子却是这般境遇。
九阿哥十阿哥聚在八贝勒府中时,冷笑说:“养子就是养子,十三被关了这么久,那老狐狸精半句话也不说,真是做得出来。就像惠妃待八哥一样,对待养子岂能真心。”
胤禩淡淡的,自从皇帝再提他的罪过和生母的出身后,他对待什么事都淡淡的,这次大封皇子,他得以恢复贝勒的身份,但没有列位亲王或郡王,别人都为他着急,只有他云淡风轻,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如今三兄弟里,十阿哥子凭母贵地成了郡王,明明他是最平庸无能的人,反而比两个哥哥高出一大截,十阿哥倒是有自知之明,自嘲说:“可见这次册封,全凭皇阿玛心情,与个人功过毫无关系,八哥你别灰心,早晚这江山都是你的,又在乎什么郡王亲王。八哥,我们兄弟从头再来。”
九阿哥亦道:“大家都明白,太子这次复立,老爷子根本就是为了平息朝野上下的声音,他辛苦一生建立盛世伟业,难道交给那个窝囊废去祸害?我是不信的。这一次废太子,把大家都吓坏了,可再等下一次,大家也就无所谓了,老爷子的算盘,精得很。八哥,日子还长着呢,我们慢慢来。”
胤禩神情淡漠地看着他们,却是道:“从今往后,你我都要忠于太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做人。”
九阿哥十阿哥面面相觑,却见八阿哥起身往外走,回眸对他们说:“我累了,你们坐坐就回吧。三哥四哥他们都封了亲王,你们该去祝贺,我身子不好,你们替我带一句恭喜。”
兄弟俩无奈,走出八贝勒府时,突然发现这里自从上次“倾家荡产”地还赃款后,就再也没华丽起来,八阿哥手里有没有钱,他们兄弟都知道,如今连皇帝都说去年的事不能再提,可八阿哥依旧过着这样子的日子,一系列的事对他打击多大,可想而知。
再看看如今其他皇子的风光,封亲王的,封郡王的,十四还被赐了一座豪华的大宅子,紧挨着紫禁城外,比亲王府的规格还要大,皇帝从不吝啬对于他的宠爱。明明都是儿子,八贝勒府何以如此凄凉。
且说胤禛受封亲王,皇帝赐封号“雍”,人称雍亲王,家里上下如今都称呼王爷,受封归来那一日,阖家上下在前厅向他行礼,毓溪挺着肚子站在一旁,听底下人称丈夫为王爷,亦是满面红光。
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