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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妃之德妃传-第6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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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琪却笑:“明明扛着天下的人,这点小事就不耐烦了?”

    “江山社稷可容不得朕不耐烦,倒是你们。”玄烨并未生气,反是笑,“朕的妻儿们若没有烦恼,该多好。”

    话音才落,外头匆匆脚步声,果然是第二封八百里加急被送来。岚琪亲自掌蜡烛为玄烨照着,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益发灿烂,心想只要江山安定,家里那点小事总能应付,至于阿哥之间的纷争,这历朝历代不可避免的事,对皇帝来说本没什么值得稀奇,不论将来发展到哪一步,她只要坚定地站在玄烨背后就好了。

    夜渐深,皇帝因那两封八百里加急,让梁总管从乾清宫连夜搬来许多折子和书籍,整晚不知在忙什么,岚琪端茶递水陪在一边,待去茶房煮参汤,从廊下走回来时,一阵风卷过冰凉的东西扑在脸上,她停下脚步往了眼黑漆漆的夜空,身后宫女道:“娘娘,像是飘雪了,今年的雪可有些早。”

    岚琪笑:“每年都要来,或早或晚。”便吩咐明日就让内务府给各宫送炭取暖,再进门,则听见皇帝在对梁总管说,“明日朕恢复听朝,你去毓庆宫知会一声,太子也继续跟着朕听朝,往后就站在朕的下手,百官上首。”

    梁公公领命而去,岚琪端来参茶,笑道:“还说要休养过了年的,这就恢复朝政了。”

    玄烨苦笑:“赈灾的银两有了,朕也有脸面面对天下百姓,不然这个年,怕是要过得不安生。”

    岚琪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玄烨见她笑意狡黠,不禁问:“你这声佛,还的什么愿?”但见岚琪眼角飞扬,信手收拾桌上翻乱的书籍折子,得意洋洋地说,“皇上有了钱,臣妾那点体己,可算是保住了。”

    一句话引得玄烨心痒痒,两人正要暧昧时,突然听得外头嬷嬷喊:“小祖宗,当心着凉……”

    皇帝不禁皱眉,却见岚琪站在那里,娴静地听着外头的动静,微微抬着下巴,烛光里的侧脸美得不可方物,眼底尽是温柔的笑意,说着:“下雪了。”

    初雪悄无声息地降临在京城,纵然年年下雪,初雪还是会勾起人们对季节变化的兴奋,而冬天的降临意味着春天也将紧跟而来,待得冬去春来,人们又是托上天赐福,平平安安度过了一年。

    公主府里,温宪孤零零拥着棉被在床榻上,眼圈红红的正忍着泪。本以为再怎么生气,在宫门前看到舜安颜的一瞬她会消气会高兴,可一出门,眼见舜安颜当众向他行礼,那一份由心而来的怒意,让她整个人发懵。更因为舜安颜没有做错,照着规矩该是如此,更让她无可奈何。

    一言不发地回到家中,温宪径直就回了自己的屋子,而没有公主传召额驸不能随意进入内房,原本温宪公主府里这些规矩都被废除了,可最近小夫妻关系紧张,弄得下人们也不知怎么好,舜安颜不想看下人的脸色,也就没像平日那样随意跟进来,这样两人进门就分开了,连晚膳都是分着吃的。

    乳母和其他人都担心的要命,再这样僵持下去,保不准府里有嘴碎的人往外宣扬,回头全京城都来看公主的笑话,她是最最娇贵的金枝玉叶,皇室里有的是嫉妒她恨得咬牙切齿的人,这样下去实在不妙。

    这会儿因下雪了,乳母带着宫女掌灯进来,怕公主屋子里太冷,想给她加一床被子,冷不丁瞧见小主子还坐在床上,心疼地问怎么还不睡,提及说下雪了,温宪却只单单应了声:“知道。”

    众人见主子这般模样,不敢再纠缠惹她生气,很快就熄灯退了出来,乳母关上门正摇头叹气时,听得边上有人说:“额驸您来了?”乳母心下一喜,迎上来,见额驸披着氅衣,手里掌一盏灯笼,她欢喜地说,“奴婢这就给您开门。”但刚转身,舜安颜却叫住她,“你们都退下去,院子里也不要留人。”

    乳母有些犹豫,可想他们小夫妻若是想做什么,有他们碍手碍脚地在,的确放不开,心想规矩再大也敌不过夫妻和睦,德妃娘娘早就叮嘱她别拿宫里规矩压人,反正出门体体面面就好,家里过日子要紧。忙欠身道:“奴婢这就带人下去。”

    不消片刻功夫,院子里所有值夜的人都离开了,舜安颜将灯笼放在门前的地上,一手推门进来,藏在氅衣里的手臂上,还搭着一件厚厚的斗篷,就着昏暗的烛光走到床边,榻上的人惊异地望着熟悉的身影,他微微笑:“下雪了,咱们说好住进公主府第一场雪要一起看,虽然这势头积不起来,咱们应个景也好。”

    温宪身上只有寝衣,拥着棉被不置可否,心里又期待又别扭,舜安颜却伸手过来扯开她的被子,抖开斗篷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又突然背过身去说:“摸黑找不到你的鞋子了,我背你,咱们就在门前看看。”

    温宪呆呆地望着丈夫的背影,自小一起长大,她是无法无天的公主,小时候爬树摘果子,无数次站在他的背上,如今他们却再也不能做那种事,本以为从此一辈子在一起了,他们会永远相亲相爱,可不知怎么,原本亲密的关系,反而越来越疏远尴尬,她每天都在反省是不是自己要求的太多,是不是自己不惜福,可她到底要求些什么刁钻刻薄的事了?

    “一会儿要是雪停了,可别怪我。”舜安颜坐在床沿上,笑着说,“雪花稀疏得很,可小气了。”才说罢,软软的身子就伏在了背上,他反手托住了温宪的身子,温宪双手绕过他的脖子紧紧抱着,舜安颜艰难地喘息干呕,“松……些,我要被你勒死了。”

    “你在说我小气是不是?”温宪不肯松手,可一开口就再也忍不住,大半夜里哭出声来,竟伏在丈夫的肩头哭得伤心至极,舜安颜不知怎么才好,缓过神来,转身把温宪抱在怀里,温宪哭不停,舜安颜急道,“你再哭下去,他们可要忍不住冲进来了,冲进来看到我们这样,你不害羞吗?”

    温宪却重重一拳打在他胸口,舜安颜咳嗽了一声,到底是男人是丈夫,一把扯开了自己的氅衣,也解下了温宪的斗篷,入寝的人身上薄薄一层绸衣,稍稍扯动便露出雪白的肩胛胸脯。

    温宪的哭泣戛然而止,涨红了脸,可一点儿也不想推开身上的人,稍稍别过脸,很轻地说:“只要你陪着我,哪怕初雪还是残雪,我都不在乎,傻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炙热的吻落在肌肤上,温宪浑身一颤,不知怎么又啜泣起来,舜安颜凑到她脸庞,轻轻抹去泪水,笑道:“这样子他们再冲进来,咱们就什么脸皮都没有了。”

    公主却霸道地说:“怕什么,他们若是敢看,我把他们的脑袋都砍了。”说着却腾起身子,整个儿勾在丈夫的脖子上,两个人一道重重跌下来,舜安颜的手不由自主从她腰里滑进去,就听得温宪在耳边啜泣,“我是你的妻子呀,你还不明白吗……”

    那一晚的雪星星点点,晨曦微露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皇帝突然重新临朝听政,唬得一众大臣比平日更早赶到乾清门,舜安颜自然也不敢怠慢,年轻人今日神清气爽,果然家和万事兴,终于哄得妻子芳容露笑,他也安心了。

    可今日临朝,索额图因疾未至,皇帝一如寻常问政,直到最后要散时,才突然对太子说:“今日赋闲时,出宫去看看你的叔姥爷,昨夜天气突变,怕是他年迈吃不消,就当是替朕去慰问。”

    太子领命,匆匆退回毓庆宫准备,太子妃亲自侍奉一路将他送出门,站在门前叹口气时,侧福晋李氏上前道:“娘娘,妾身有话要对您说。”

    太子妃转身,按捺心中烦闷,想到最近太子时常在侧福晋屋子里,淡淡扫了眼便问:“你有身子了?”

    侧福晋一愣,苦涩地笑着摇头,却是请太子妃借一步说话,待到无人处,才忧心忡忡道:“太子爷昨晚在妾身屋子里,妾身听见他吩咐小太监,要他们去打听启祥宫密嫔的事。”

    “密嫔?”太子妃眉头紧蹙,怎么又是密嫔,她已不是一次看到太子对密嫔发怔了。

    侧福晋道:“妾身很不安,密嫔终究是皇上的宠妃,哪怕不是宠妃,也轮不到太子关心啊。宫里的妃嫔年纪越来越小,往后……”

    太子妃抬手示意她噤声,沉沉地说:“我知道了。”

726密嫔的秘密(还有更新() 
侧福晋见太子妃神情凝重,自认话说到点子上了,不必再多嘴,便等太子妃回屋子去,自己才离开。

    要说自从太子妃进宫后,侧福晋从毓庆宫一把手的位置退下来,这些年冷眼旁观所有的事,心里明白,暂且别惦记争不争什么主位了,太子将来能不能顺利继位尚不可知,她们女人之间若先斗得你死我活,最后却一场空,还不如眼前富贵的日子好好过着,尽量给自己留条后路。

    然而这样的事,连毓庆宫侧福晋都隐隐能察觉,何况朝堂上天底下那么多聪明的人,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可他们都不急着松开,太子一做近三十年,这么多年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让他们明白,皇帝若是错了一次,绝不会再错第二次,待得松口气的日子,新君人选也就该板上钉钉了。

    此刻,太子的车马匆匆从皇城驶出,前呼后拥声势不小,至索额图府上,家中男眷女眷已列立相迎,唯独不见索额图。不等太子询问叔姥爷何在,家人已禀告:“老爷染病不宜落地行走,正在卧室安养,知道太子驾临,命家人出来相迎。又说他有疾不宜见驾,请太子不必前往探视。”

    说着话,太子已径直往门里去,外祖家里他只来过几次,不熟悉也不陌生,晓得叔姥爷住在何处,一路往宅子深处走,听得家人絮絮叨叨的话,忽至一处院落前,瞧见门外放了几大口箱子,便问:“这是什么亲戚搬来住了?”

    家人面色一凛,低声道:“太子还是问老爷吧。”

    太子深深皱眉,匆匆到了内院,却见叔姥爷坐在垫了兽皮褥子的藤椅上,一手端着紫砂壶就着壶口饮茶,另一手指间转着一串蜜蜡,那日子悠哉悠哉好不闲适,哪里像是重病之人。

    但毕竟有了年纪,家仆上前将老爷搀扶起来,索额图装模作样要来给太子行礼,太子虚扶一把道:“叔姥爷不必多礼,我们坐着说话。”

    索额图大手一挥示意仆从退下,自己与太子在太阳底下对坐,笑悠悠道:“万岁爷宅心仁厚,还遣太子来探望老臣。”

    太子冷笑一声:“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便毫不客气地问方才那些箱子做什么用。

    “这宅子角角落落都是值钱的东西,和朝廷相干的不相干的,多得数不过来。”索额图举目将院落望一眼,雕梁画栋金雕玉砌,实在不比皇宫里差多少,却又不屑地一笑,“可大厦将倾,再深的根基也支撑不住。”

    太子皱眉,沉甸甸地说:“还是头一回听见叔姥爷说这种话,从来你都是要我敢拼敢争。”

    索额图笑:“这一次万岁爷必然是要办了老臣,太子啊,老臣不过一条命,可这一家老小是赫舍里一族的血脉,还有皇后娘娘的尊贵不容亵渎。至于那几口箱子,里头都是金银玉器,正预备往祖宅老家送去。”

    太子连连摇头,叹息道:“叔姥爷到底是不是病了,你病糊涂了吗?现在多少人盯着我们,你还打算大大方方把金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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