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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应道:“是,本来也要等胤禟他们成了亲。”
岚琪送儿子到门前,说九阿哥十阿哥的婚礼还有温宪的婚礼大概要延迟到年末或来年正月,十三的额娘既是追封了妃位,身后事必然要严谨些,不然做得敷衍马虎不够尊重,皇上晋封她的地位也就没意义了。
母子俩离别后,胤禛离宫便往毓溪的娘家来。府里静悄悄的,果然因夫人养病都不敢声张打搅,费扬古不在家中,下人径直将四贝勒带到夫人寝屋前,毓溪这会儿才知道丈夫来了,匆匆出来见他立在屋檐下,面上不禁一喜,迎上来说:“穿着这身儿,是从宫里来的?”
胤禛点头,本欲探望岳母,但岳母吃了药才睡下,便不宜打搅,府中女眷则都退避了,也不便相见,只与妻子在偏厅里说话。
听胤禛自责忽视了妻子,毓溪脸颊微红地说:“我就怕去找额娘商议,被你或额娘误会成告状,可我实在等不到你说话,又担心我额娘,才决定硬着头皮进宫讨个示下,额娘那样体贴我,我心里已经很高兴,也想着要更体贴你才是。你自忙你的去,我额娘跟前你也使不上力的,她的身体慢慢要好起来,就是我一时离不开,所以家里头……”
“家里头不会有事,你安心在这里照顾岳母,我会时常来看看你。”胤禛觉得说出这些话,心里很踏实,外头的事他费尽心血都未必能周全,可对于妻儿家人,多几句关心的话,就什么都好了。
毓溪心里高兴,疲倦的脸上也能看到灿烂的笑容,与他叮嘱几句家里的事该如何料理,又故意笑问:“我的贝勒爷,家里头的事你真不为难?”
这话意有所指,自然是指家中妾室,李侧福晋才挪了屋子,明明是皇帝的主意,可怎么做看着都像是胤禛或毓溪的意思。
李氏好端端在西苑正屋里住着,这下被挪到偏房里,昔日就算是侧福晋,好歹也在西苑里做得主,如今偏住一隅弄得小妾模样,莫说她心里不自在,府里的人也会因此看轻她甚至亏待她,毓溪就怕李氏心生怨怼后,闹出别的事。
见丈夫一脸迷茫模样,毓溪叹息一声,且笑道:“左右我这几个月怕是都不能在家里,你多去西苑住着吧,你对她好了,她心里就舒服,府里的人也不会欺负她。反正……我也看不到。”
胤禛只是笑,半晌对毓溪说:“你早些回来才好。”
而此刻的四贝勒府里,宋格格娘家有人上京,进府来探望了她一回,送来些家乡的东西,宋格格显摆似的拿来西苑分给侧福晋,更是故意径直往李氏昔日的屋子跑去,扑了空才折回来,笑着嚷嚷:“姐姐瞧我这记性,又忘记您如今搬到这里来住了。”又稀奇地把李氏的屋子看了又看,啧啧不已,“这里朝向也不大好,这就要往冬天过,不晓得您往后还能不能晒到太阳。”
李氏根本不理会她这种言语挑衅,宋格格则把家里带来的东西送给她,洋洋得意地说:“贝勒爷知道我家亲戚进京,给赏了住处呢,真是太麻烦他了。这些东西不值钱,可吃的看的都是咱们家乡的水土人情,姐姐您就收下呗。”
李侧福晋根本不屑,都不带多望一眼,冷冷地说:“劳烦你费心了。”
宋格格嬉笑:“费什么心,我们之间还说这种客套话?要说费心,福晋才费心,生怕我们吃了她的弘晖似的,急着就把小阿哥送到宫里去。”
她一面说着,信手就将礼物拆开了,明明是送给李氏的,自己却拿了一块干点心撕碎了往嘴里送,接着絮叨:“这会儿又把念佟送去宫里了,我猜想她是担心自己不在家里时,念佟和姐姐您亲上了,回头只认得生母,眼里没有养母,她就白养活那孩子一场。咱们嫡福晋的心思,可真够深的。”
李侧福晋瞥过一眼,冷声说:“这些话,你可敢对着贝勒爷讲?别来我这里挑拨离间,念佟一向养在正院里,我不过生了她而已,什么都没做过。福晋自然有福晋的打算,至于家里的事,我且问你,这些日子若叫你照顾念佟弘晖,你乐意?”
宋格格嘴里含着半块点心,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咽下点心撇嘴说:“我不乐意,难不成让姐姐你捡了便宜,天天伺候在贝勒爷身边?”
李侧福晋冷笑:“可不是吗?”更毫不谦让地挑衅宋氏,“福晋不在家里,就该咱们照顾贝勒爷起居,倒是看看咱们谁有福气。”
宋格格哪儿经得起这样的挑唆,拍拍手里点心屑猛然起身,张扬地对李侧福晋道:“只要你别耍什么龌龊手腕,让贝勒爷自己选才是。”
可她这会儿才信誓旦旦地叫李侧福晋别耍手腕,转过身就是另一副嘴脸,傍晚时分贝勒爷回府,李氏的丫鬟巧珠就气急败坏地跑来说:“宋格格可真不要脸,明明对您说让贝勒爷自己选,她却花枝招展等在门前,直接把贝勒爷迎到自己屋子里去了,小姐,咱们怎么办?”
李侧福晋手里捧着一碗茶,悠悠饮下几口,淡定地说:“日子还长呢,福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宋氏有本事就天天缠着贝勒爷,贝勒爷爱清静的人,早晚要不耐烦,还不必我做什么。”一面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轻声道,“我不在乎一两天的恩宠,有个孩子依靠才有将来。这些天不是最好的日子,就先让她得意吧。”
四阿哥府里两位妾室会如何斗法,在娘家的毓溪看不到,外头的人也看不到,可是宫里出了要紧的事,不消半天就能传得满城风雨。
就是这一天日近黄昏时,乾清宫突然下旨要搜宫,敏妃离世有些天了,一直不见皇帝那儿查出什么动静,隔了这么久突然要搜宫,这能查出什么结果来,就是有人下毒,也早把证据毁灭了。
但皇帝一声令下,无人敢不从,东西六宫人心惶惶,延禧宫里,香荷火急火燎地跑来问自家主子那包砒霜藏在了何处,就怕被人搜出来说不清。
觉禅氏却淡定地绣着手里的针线,头也不抬地说:“他们搜不到,你放心,便是你也找不到。”
香荷终归不安,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觉禅氏这才抬头看她,无奈地一笑:“我猜想皇上早晚会搜宫,又怎么会没准备,不要担心了,眼下该害怕的不是咱们。”
689搜宫(还有更新()
香荷紧张地问:“难道您把那东西放到别人的屋子里去了?”
觉禅氏噗嗤一笑:“放去别人屋子里,我回头再想法儿拿回来吗,这可是我将来要用的东西。”
香荷更紧张了,屈身扶在主子膝头,楚楚可怜地问:“您不是答应奴婢,再也不用吗?”
觉禅氏笑意凄然,轻轻摸她的脑袋:“敏娘娘是枉死无辜的,可将来我若要用那东西,绝不会去害无辜的人。香荷,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会要你搭把手,不会害了你更不会害了我自己,这事儿咱们说到这里,往后再也不要提起好不好?”
香荷抿着唇呆了半晌,小声说:“您为何不放下呢……那么多年了。”
觉禅氏却说:“下辈子不要再进宫做宫女,遇见良人轰轰烈烈爱一场,你就明白我了。”
此时门前有小太监通报,说搜宫的人就要过来了,香荷起身理一理衣衫迎出去,不多久却欢喜地来说:“娘娘,是八贝勒带着人搜宫呢。”
“是他?”觉禅氏好生意外,幸好她将砒霜藏在了极隐秘的地方,不然若是叫儿子翻出来,可比对着香荷还要难解释。
不多久八阿哥带着内务府和宗人府的人到了,觉禅贵人带着易答应几位等在廊下,彼此问候罢,八阿哥便让人将内外都翻一遍。且说胤禩虽无徇私之心,但随行的人大多知道觉禅贵人是八阿哥的生母,多少给些面子没有把屋子里翻得乱七八糟,至于敏妃娘娘身前住的地方,也只不过稍稍摸了一遍,没搜出什么奇怪的东西,这就要撤了。
胤禩向母亲欠身示意后,带人离去,香荷送到门前不久就跑回来说:“听讲八阿哥是从永和宫过来的,连带钟粹宫景阳宫都搜了,没人住的承乾宫都打开来翻了一遍,这就要往西六宫去,整个紫禁城犄角旮旯都没放过。”
说话的功夫,但见小雨挎着包袱站在敏妃的屋门前,底下宫女太监正忙着收拾东西,其实丧事之后很多东西都烧了或分了,几乎没留下什么,方才搜一遍也是做个样子,他们很快就停当下来,听见有人说:“小雨姑姑您回头跟了德妃娘娘,要常来看看我们,我们就要留在这里给娘娘守屋子了。”
香荷便对自家主子说:“小雨要去永和宫了。”
觉禅氏吩咐香荷拿荷包攒些碎银子来,自己径直过来与小雨说话,她曾是要寻死觅活的人,德妃娘娘把敦恪公主抱给她,她才想起来要好好活下去,为主子照顾留下来的孩子,这会儿虽然神情憔悴,但眼底有光芒,是要努力活着的模样。小雨向觉禅氏福了福身子道:“奴婢这就走了,延禧宫里的事往后不能为贵人分忧,还请贵人自己多多保重。”
觉禅氏安慰她几句,香荷赶着送来了碎银子,她转手递给小雨道:“德妃娘娘那里的人虽然都好,可你往后过去要长久相处,总有些人情的。这些银子散碎不值什么钱,打点打点还能应付。我和敏妃娘娘姐妹一场,她不在了,我原本该照顾你。”
小雨眼中含泪,哽咽道:“主子身前为公主做了一套衣裳,还给温恪公主做了荷包,她一直为这件事高兴,都是您的功劳,娘娘很感激您。”
觉禅氏心中感慨,她只是无意识地做了这么件事,没想到却是杏儿最后为孩子们做的,但她送小雨到门外,脑袋里却想着最后那几天延禧宫里的光景,在她看来,皇帝最终能来探望一眼杏儿,她才真正得到了安慰,因为德妃她把自己对皇帝爱意藏得那么深,也许她爱皇帝,可她更在乎与德妃的感情。
小雨离了延禧宫后,便到永和宫来,正好因为搜宫,这里一些东西被翻乱了要收拾,能顺便腾出地方来给小雨居住。
原本敦恪公主因自幼长在延禧宫,岚琪以为让觉禅贵人照顾她孩子更容易安心,但太后表示不妥,还是把孩子塞给她了,岚琪没有不喜欢不疼爱的道理,早就在小宸儿边上腾出屋子让敦恪住下,那么多天之后,小姑娘悲伤的情绪渐渐淡了,本就乖巧的孩子很好照顾。
正殿里,小雨给德妃娘娘行了大礼,她忍不住就落泪的模样,看得岚琪也湿润了眼眸,环春几人拉着小雨劝说几声,她才渐渐平静,便听德妃娘娘说:“公主在我这儿,必是要住到出嫁,还有十来年的光景,若有你照顾自然最好。不过十三阿哥过几年要成亲,便是眼下他也有意思要搬去阿哥所居住,我就想问问你,你想跟着公主还是跟着阿哥,对你家主子来说,必然哪个孩子都放不下。”
小雨看看娘娘,又迷茫地望着身边的环春,环春温柔地说:“你有什么心愿都能说,在娘娘面前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奴婢想跟着公主,将来公主出嫁了,也求娘娘让奴婢跟着公主嫁出去,主子她身前总是搂着公主说,将来公主远嫁了怎么办,她再看也不到就不能照顾……”小雨说着又哭了,抽抽搭搭很难再开口说话。
岚琪心中酸楚,但忍耐悲伤道:“就跟着敦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