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玄烨气道:“他们家贪了财捅了篓子补亏空,岚瑛敢来问你要就该打了,你还好意思更朕要?”
岚琪笑眯眯地说:“您家小姨子说了,她从臣妾这儿拿去给阿灵阿补国库亏空,不就是还给皇上了,还给皇上了,不等同就是给臣妾,她算盘精着呢,可是臣妾没问您要啊。”
“胡说八道,合着他们家一点没损失?”玄烨微微有些恼怒,恨恨地说,“岚瑛越来越胆大,你过几天把她叫进宫里来,正要好好教训她。”
岚琪这才语气软软地说:“她才不怕皇上呢,都是皇上自己惯的。”又正经道,“这些是玩笑话,臣妾不糊涂,已经千叮万嘱要她看紧门户,不能再让阿灵阿犯傻事。只是家宅大,钮祜禄家如今宫里又没了依靠,十阿哥那里好歹要顾着点,臣妾知道她不容易。”
玄烨轻哼:“难为你,宫里宫外操不完的心。”
岚琪卖乖似的伏在他胸前说:“我家相公,可操心全天下的事,我这点儿算什么?”
香喷喷的人伏在胸前,手里摸到女子在这个年纪最最丰润柔软的身体,玄烨禁不住咽喉发热,身下也略略有了反应,伏在身上的人察觉到点滴变化,竟抬腿轻轻蹭上去,玄烨一哆嗦,喘息着就把身上的翻下去重重压着,咬在她耳畔轻声说:“你自己送上来的,别怪朕不客气了。”
清凉的月色自窗棂洒下,却在旖旎烂漫中渐渐幽暗,不知不觉,窗外地砖上噼噼啪啪响起雨点匝地的声音,便见天际闪过一道狰狞的亮线,轰隆声里,瞬间暴雨如注,将徘徊在床边的暧昧喘息完全掩在了雨声里。
暴雨驱散热气,当炙热的身体攀上云端,凉风阵阵从窗下扑进来,玄烨大手扯过锦被就将身边香软无遮蔽的玉体一道裹住,酣畅的疲惫带来困倦,岚琪入梦前听得他呓语:“岁月慢一些,再慢一些可好?”
奈何时光匆匆,七月初,九阿哥十阿哥向福晋娘家下了初定,十阿哥未来的福晋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一家子从草原来,四阿哥和三阿哥前去照应,兄弟俩各自有差事好些日子没碰上面,见了面就听三哥抱怨:“这些日子我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心里都要闷死了,几时我哪天半夜来敲你的门,你可要接济我。”
胤禛且笑:“三哥这是开玩笑?”
三阿哥连声叹:“你们都以为皇阿玛那天来过后,你三嫂会有所收敛是不是?才不是,她是变本加厉地在家里作孽,我就是跟端茶的丫鬟说句话,她第二天都能把人家打得半死,这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我又不能撂下外头的事,天天在家里陪着她,你说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胤禛想象不出能对着外人这样数落自己的妻子,但见兄长气色憔悴,的确是不容易,本不想管人家的闲事,但想三哥这样下去要被妻子毁了,不免道:“不如好好与皇阿玛说说,休了吧。”
三阿哥连忙拉着他道:“这种话怎么说得,你不知道吗?南巡那会儿我们在外头,太子在宫里和太子妃拌嘴,吵翻了嚷嚷着要休妻,皇阿玛回来后把太子好一顿敲打饬责,太子妃也好,你我的福晋也好,这些人都是皇阿玛选的,轮得到我们说不?怎么,你是真不知道?”
胤禛摇头:“不知道,三哥说的我是第一次听见。”
三阿哥啧啧:“你也该多关心关心宫里的事,大阿哥和太子两边较着劲呢,我们可要看准了站队,别走错方向,将来亏了自己。”不过他看了看胤禛,又笑,“自然了,兴许你还有奔头,我就算了吧。”
胤禛怎会听不懂兄长话中的含义,但这是了不得的事,他只能含糊其辞地敷衍过去,等料理了这边的事,就匆匆进宫向皇帝和太后复命,九阿哥十阿哥初定之礼后,便等七月二十二日,国舅府向宫内送温宪公主的聘礼。
那日后,为了公主之后初定的事,太后宣召六宫在宁寿宫说话。老人家疼孙女,众人乐得哄她高兴,纷纷从各处过来。
延禧宫里,敏常在领着敦恪公主等在门前,觉禅贵人迟迟未出来,待得她与香荷出来时,却见香荷脸上涨得通红,她不免关心:“香荷不舒服吗,不如歇下吧,我带着小雨,不怕没人伺候贵人。”
680砒霜(三更到()
觉禅贵人亦笑:“可不是吗,她有些风寒,我叫她歇着还不听。”便转身与香荷说,“敏常在也叫你歇着,宁寿宫里规矩大,你若有什么闪失反而不好,回去吧。”
香荷不敢看主子的眼睛,低下头怯怯答应了,觉禅贵人这才松口气,与敏常在一道往宁寿宫去。
太后召见六宫,说的话大同小异,众人哄了半天后便散了,因敦恪公主要去德妃娘娘那里玩耍,敏常在没有随觉禅贵人一起回去,让小雨一路跟随,自己则往永和宫来。等与德妃娘娘坐着喝茶说话,小雨再折回来时,她随口问:“香荷的身子可好些了?”
小雨应道:“觉禅贵人说没事,说奴婢还要伺候您,别与她亲近沾染了病,就没让奴婢去瞧香荷姐姐,不过奴婢走时,看到贵人自己往香荷姐姐屋子里去了。”
岚琪听着这些话,便问:“香荷病了?”
敏常在点头:“瞧着脸红扑扑的,像是有些发烧。”
岚琪颔首:“她们日夜照顾我们,实在是辛苦的。”说话间环春捧着礼单来了,她便又絮叨,“我家环春也是,年纪不小了还总事事操心,可我的永和宫又离不得她。”
环春说笑几句,倒是指着小雨问:“你这年纪再不离宫,可走不了了。”
小雨忙往自家主子身后站,坚定地说:“奴婢可要陪主子一辈子的,我才不要道外头去嫁人伺候糙汉子呢。”
膝下敦恪公主天真无邪地问:“德娘娘,糙汉子是什么?”
岚琪忙指一指小雨,责备她说话不小心,搂着敦恪哄她别惦记这些,娘儿几个说说笑笑,并没把香荷的病放在心上。
但延禧宫里,香荷正缩在床榻里,贵人坐在一旁,屋子里气氛严肃,好半天觉禅氏才开口:“我答应你,把那些东西都扔了,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害自己,更不会拿去害任何人。”
香荷颤颤道:“奴婢知道主子这么些年不容易,可是咱们如今好好的,奴婢就盼您健康平安,您千万不要做傻事呀。”
觉禅氏却凄绝地一笑:“你以为,我要用这些东西做什么,你以为那是什么东西?”
香荷晃着脑袋,低头说:“奴婢听说宫里有人吸白面儿,吸了以后身体就不累了,心情也好了,可是那东西到后来是要人命的,奴婢进宫前也听说过。主子,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
觉禅氏轻哼:“不是那东西,正如你说我日子好好的,惦记那些做什么?”她稍稍凑近香荷说:“那纸包里包裹的东西,是砒霜。”
香荷吓得长大了嘴巴,但立刻用双手紧紧捂着嘴,可是主子却拉开她的手说:“香荷,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可是你并不了解我,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听故事?”香荷已经完全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了。
还记得那天看到主子在柜子里藏东西,今天出门前为主子拿首饰时,翻到了黄纸包的东西,一时好奇打开来瞧,看到白森森的粉末,吓得手颤洒了一地,而显然主子也忘记了这件事,冷不丁想起来柜子里藏了东西,等她赶过来,已经来不及了。香荷又惊又怕,而主子则失态地抓着她的手不断地说:“你什么都没看见,记着了吗,你什么都没看见。”如此两边都慌乱,才会有后来敏常在看到香荷涨得脸上通红。
砒霜是在江南时,觉禅氏托曹寅弄来的,曹寅知道这是要命的事,但觉禅氏以此作为条件,才肯协助曹寅通过八阿哥传递京城朝廷与内宫的事,总算让曹寅妥协弄来两包砒霜,她想挑个日子用这些东西,如今被香荷弄洒了一包,更加要谨慎了。
而香荷跟了自己那么多年,当初为她做了多多少少的事,却从来不晓得她家主子心里藏了另一个人,今天听得主子说那些事,记起曾经的点点滴滴,仿佛白活了一场似的,她竟然从没往那些事上头去想。
忆往昔,觉禅氏说到动情处,已然含泪,却又扯着笑容对香荷说:“你放心,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不会做傻事害了自己,更不会害了你。可是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早一些晚一些,老天不给他们报应,我只有靠自己了。”
香荷却是哭道:“您何必呢……”
那日敏常在从永和宫归来后,到觉禅贵人屋子里来问香荷怎么样,说德妃娘娘也很关心,若是不好就请太医瞧瞧,觉禅氏客气了几句,说香荷只是一个宫女而已,不敢麻烦太医院,随便搪塞了过去。
敏常在则另说道:“五公主初定那日的吉服,太后再三要求针线房修改,再有上头娘娘和众阿哥的衣裳,想必他们忙得团团转,敦恪的衣裳怕是赶不及送来了。孩子天天在长大,旧年做的吉服已经不好穿,我打算自己给她做,可针线功夫实在有限,贵人姐姐这几日若是得闲,帮我缝几针可好?”
觉禅氏心中一定,笑道:“你早早托我就是了,非等到这会儿才开口,这就过去给敦恪量尺寸。孩子真是长得极快,那会儿刚来时,还是捧在手里的奶娃娃。”
如此,敏常在便派人去针线房将给公主做吉服的料子都拿来,她与觉禅贵人一道亲手给女儿做衣裳,之后几天姐妹俩与易答应几人都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等吉服做成,仔细为敦恪打扮齐全,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站在面前,做娘的心满意足,觉禅贵人则道:“几时也给温恪公主做一身衣裳吧。”
敏常在目色稍稍黯然:“她一直在宜妃娘娘身边,我什么都没为她做过。”
女儿却乖巧地伏在她膝头说:“额娘,那天我听姐姐说,她想要一个可以装好多琉璃珠子的荷包,姐姐喜欢攒琉璃珠子。”
敏常在听得有些心动,觉禅氏从篮子里挑出几块剩下的料子递给她:“我来教你,这料子好看又结实,装多一些也不怕撑破了,针脚要细密紧实,用三股线,但又不能让接缝处鼓鼓囊囊看着臃肿,这种针法很麻烦……”
两人说着话,手把手就学起来,一直弄到华灯初上,两只手那么大的荷包就做好了,敏常在做针线时,觉禅贵人在一旁用丝绦编制了一条细带子,最后接在荷包上,敏常在欢喜地说:“这样她挎在身上也行了。”
觉禅氏笑道:“你平日也没机会见她,到那天送给孩子,公主一定喜欢。”
而此时,温宪公主的吉服也终于做定了,永和宫里温宪穿戴齐整给额娘看时,岚琪光看这一身就热泪盈眶,温宪倒是大大咧咧,腻歪着母亲说这要是等她出嫁,额娘要哭成什么模样。而喜事当前,紫禁城上下都弥漫着欢愉的气氛,转眼便在七月二十二,国舅府往宫里送来温宪公主的聘礼,种种繁琐的仪式都作罢,已是大半天过去。
夜里太后在宁寿宫摆宴,宫里嫁了不少公主,初定宴席就如此隆重的几乎没有,皇帝难得哄太后高兴,温宪又是他和岚琪的女儿,并未觉得不妥当。
诸位已婚的皇子和宗室亲贵都来赴宴,宁寿宫里济济一堂,酒过半巡歌舞升平,原本有些严肃的规矩就松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