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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好,全看你自己。若你实在觉得皇上欺负你,总还有我偏心你呢,要是与她合不来,姐姐立刻就想法儿把她迁出去。”
佟妃软软一笑,撒娇似的说:“这会儿就迁走不成么?”
岚琪笑道:“你对万岁爷撒娇去,和我说不管用,要么你们俩这会儿回去就打一架,打破了头我就好帮你办事了。”
这些当然都是玩笑话,佟妃也知道岚琪不可能立刻帮她兑现,来不过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好让自己心里有个依靠。中秋时见了父亲,说道她的贵妃位迟迟没下来,父亲让她多少在宫里做些有建树的事,可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脑筋也不够聪明,粗的细的都做不来,在宫里活到今日,全靠皇帝的赏赐。
隔壁温僖贵妃如何飞蛾扑火香消玉殒,她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心里想好了,对付阿玛是一副态度,转回身在宫里怎么过日子,自己舒服才好。可这才隔了几个月,突然就有事儿了,一个“和”字多好的封号,却不晓得这个人能不能合得来。
岚琪和佟妃说罢了话一道出来,本想让宫女去请和贵人,没想到出门就看到她,正大大咧咧地掀起裙摆,露出里头的底裤,踩着花盆底子就跟小宸儿一道对踢毽子,娇小的身子活泼灵敏,脸上那玩得高兴了才浮起的红晕,越发衬托出俏丽容颜,但这漂亮脸蛋实在太稚嫩,她听见佟妃在边上说:“怎么看都是个孩子。”
此时有人去提醒娘娘们来了,和贵人唬了一跳,赶紧整理好衣袍迎过来,小宸儿则没那么多规矩,手里拿着孔雀羽的毽子花蝴蝶似的飞来额娘身边,娇滴滴地说:“和贵人可厉害了,额娘,和贵人踢毽子比您厉害,往后让和贵人陪我玩儿可好?”
“和贵人要伺候皇阿玛的,哪儿能陪你玩?”岚琪嗔怪女儿不懂事,可又客气地对瓜尔佳氏说,“我们小公主别的本事没有,踢毽子在宫里可找不着能让她尽兴的对手,你和佟妃娘娘若闲着,就来永和宫坐坐,帮我陪陪公主。”
和贵人脸上红扑扑的,说话声儿清脆明亮,模样长得娇俏,言语气质却没有扭捏之态,虽然掩藏不住面对高位的胆怯,但天生爽快的性子,也大大方方展露在人前,岚琪在宁寿宫里未仔细看过她,这会儿却觉得这个年轻的小贵人,至少不该是让人讨厌的人。
佟妃带着和贵人离去,两人走到门前,和贵人正请娘娘小心脚下台阶,后头传来公主娇柔的声音,转身便见温宸公主跑来,笑眯眯地把手里的孔雀羽毽子塞给了和贵人,大方地说:“这个毽子送给您了,您可要记得来永和宫陪我玩儿呀。”
和贵人不置可否,捧着毽子看了看佟嫔,又看了看公主,里头德妃娘娘的身影早看不见了,佟妃便在一旁说:“只是个毽子而已,你收下吧,往后咱们闲着了,就来陪小宸儿玩耍。”
“是。”和贵人欣喜万分,高兴地谢过公主,之后一路跟着佟妃娘娘回去,满身阳光灿烂,刚进宫的胆怯全都散了。回到储秀宫东配殿,小心翼翼把公主送给她的毽子收藏好,不多久佟妃叫她过去喝茶,便大大方方地去了。
因为公主的善意,才进宫的年轻贵人消散了对于宫廷的恐惧,可佟妃带着她这么走一遭,却叫宫里其他人起了猜忌。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是皇帝让和贵人随佟妃居住,这位明摆着将来最尊贵却又在宫里时不时让人忘记她存在的佟妃娘娘身上突然有这么显眼的事,免不了让人觉得奇怪。
女人们三三两两私底下一分析,都觉得必然还是永和宫在背后捣鬼,她不便将新人摆在自己身边,又想控制住皇帝的新宠,其余四妃之中能让她摆布的,只有佟妃一人,与其说是吧和贵人摆在储秀宫,不如说还是摆在了她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可偏偏所有人都想复杂了,这里头就没岚琪什么事,新人入宫那晚皇帝照旧来永和宫,问起白天的事,听说女儿和新人玩得好,还嗔怪岚琪:“你是不是故意的,让她们看着像闺女似的,叫朕不好下手?”
637四福晋动怒(三更到()
岚琪明知皇帝与她打情骂俏,又怎会假正经辩个对错,两人玩笑间便将新人的事都说罢了,正问玄烨饿不饿,他却道:“朕还有件要紧的事,和你说说。”不似方才眼眉含笑的模样,口中道,“阿哥们都已长大,朕该给他们些爵位,可是那么多孩子,又不知如何周全才好。”
岚琪不懂,照她看来,皇帝爱给谁什么爵位,全凭心意就好,哪儿会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但听玄烨絮絮叨叨把儿子们数了一遍,才晓得其中的轻重。譬如大阿哥,玄烨有心给他郡王的爵位,但让长子一人独大,难免担心他会生出骄傲的心,若是把三阿哥也封了郡王,三阿哥平平无奇并无能与大阿哥相提并论之处,给了他郡王之位,却不给四阿哥,恐怕也不好看。
岚琪替儿子周全道:“胤禛理当不会和您计较,他自己都说,远不如大皇兄。”
玄烨却说:“可是他比老三优秀得多,朕给老三郡王之位,无非是不想让胤禔太过骄傲自满,可反过来对胤禛就不公平。”
“皇上非要这样想儿子,臣妾说什么也没用,并非臣妾偏心自己的儿子,在臣妾眼里胤禛自然是最好的,可那孩子有自知之明,皇上只是极少听儿子说说心里话。”岚琪说着,冲玄烨得意扬脸,“要说臣妾比皇上厉害之处,就是儿女都愿意与臣妾亲近,没有白辛苦生养他们一回。”
玄烨笃悠悠望着她说:“没有朕,你哪儿来这些孩子?”
“又不正经了。”岚琪娇嗔,被玄烨揽入怀里,天气越来越冷,互相依偎着才觉得暖和,身后的人慢慢说着,“不跟你胡闹,说正经的事,你能保证胤禛若没有郡王之位,不会心里不自在?要知道不论学识才华,还是品格出身,他都比老三好太多。”
岚琪笑道:“臣妾不敢把话说满,但您要这样比,一个一个比下去可就没底了,要说八阿哥,离宫的兄弟里年纪最小却那么优秀,不是才更珍贵?”更提起宁寿宫来,说,“五阿哥您总要给个爵位,太后那儿看着呢。”
可再从五阿哥往下数,就是六阿哥,胤祚若是在,现在指不定都给他们生下孙儿,玄烨不想戳到岚琪痛处,忙说:“胤祺自然要给的,朕原打算他和胤禛一起都封贝勒。”
“就四个?”岚琪笑道,“您旧年可是连八阿哥都带上去打噶尔丹了,皇上不如把七阿哥八哥也封了,正好自立门户的都封了,也不留下哪个眼巴巴等着下一波。再者册封的阿哥一多,大阿哥和三阿哥的郡王位也就显得自然些,毕竟他们年长。”
皇帝略犹豫:“老七和老八年纪小。”
岚琪却笑:“您一直担心七阿哥跛足让人轻视,那孩子自己很努力,不如皇上再多些褒奖?至于八阿哥,那样优秀的孩子,您非把人家撂下等着将来和更小的弟弟们一道晋封,就有些可怜了。臣妾本不该插手这些事,可您既然和臣妾商量,臣妾在这后宫里,看着姐妹们期待晋升位份的心情,猜想这是相类似的事,心思一定也差不多。”
玄烨颔首肯定,但忽然紧张地说:“这上头朕怕是要对不起你的,朕要给你皇贵妃或贵妃位很容易,甚至皇……”他话没说完,就被岚琪伸手捂住了嘴,却轻轻拉开她的手继续道,“那些位置是会吃人的,你该有的荣耀来日你一定会得到,可是现在先好好陪着我,位份高低都是假的。”
岚琪心中满满的,于是有些话里的意思,她根本没仔细去听明白,只顾甜甜冲玄烨笑:“臣妾不在乎那些,就算做回钟粹宫的乌常在也不打紧。”一面在他怀里扭了扭身体,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玄烨的双唇,呵气吐字:“人家在乎的,是常常能见到你。”
兴许是算计着自己真就奔着四十岁去了,岚琪近来越发主动对待床笫之事,私心是想把握最后美好的时光,等过了四十岁停了牌子,大概她把身体保养得再如何苗条年轻,也注定要寂寞。往后永和宫宽大的卧榻上再也找不到那份温存,可是没法子,不看淡一些,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而岚琪一主动,玄烨便是掉进米缸里了,从前岚琪顾念他的身体,常常约束他的欲望,但就是那些年节制,才得以到如今依旧能雄风不倒,翻云覆雨时个中美妙,只有肌肤相亲的两人才能体会。
可因此带来的奇怪现象,便是新人进宫后,皇帝几乎不理会,永和宫是时常缠绵之地,其他妃嫔或多或少也会出入乾清宫,太后不得已问过一次皇帝为何撂下新人们,玄烨很坦白地说:“她们年纪太小了。”
这样的话太后无法反驳,也不知怎么劝皇帝,自那以后再不过问,时间长了,一切都会顺其自然。
转眼已是年末,腊月时皇帝下旨,将于正月巡幸五台山,着皇长子和皇三子随驾,四阿哥这回虽没捞着随驾的差事,皇帝却把他送去九门关防,让他和九门提督和将士们一道看守好京城。这是极其紧要的位置,特别是皇帝一旦离京,九门之治,关乎着紫禁城里那张龙椅。
胤禛来给额娘请安时,岚琪没乱插嘴办差的事,只盯住他要小心身体。待到正月时,皇帝在除夕元旦侍奉太后过了年后,正月初三就动身起驾往五台山去,后宫妃嫔一律不随驾,皇帝带着儿子和大臣就走了。
圣驾一离京,四阿哥立刻就准备了铺盖搬去九门大营居住,岚琪听说这消息,直嗔怪儿子太紧张,大正月里就把一家子人都撂下,本有心接儿媳妇和孙儿们进宫解闷,一想到毓溪那么紧张弘晖,还是作罢了。
因是正月,四阿哥府中难免会有送往迎来的人情,宅门进出的门禁比往日松了些,那天毓溪在自己屋子里与前来拜年做客的娘家亲戚说话时,底下丫头却来通报,说宋格格出门去了。
要说府里的规矩,大多是德妃娘娘定下的,譬如四阿哥出入宅门不能带侧室妾室,譬如侧福晋和格格侍妾不可以随意出入宅邸,看似严苛不近人情,但阿哥府就是个小禁宫,她们身为皇子的女人,若不谨言慎行,就算在宫外住着,一样会惹出大麻烦。
一直以来,府里女眷们恪守这些规矩,只有李侧福晋因为生儿育女,为了孩子的尊贵,才被松口可以随四阿哥和福晋进宫请安,但宋格格依旧只是比奴才高了那么一点点的侍妾而已,只因这半年来,四阿哥在家时大多歇息在宋格格屋子里,她渐渐觉得自己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平日里骄纵张扬些也罢了,今天竟然胆敢不向家主母请示就自己跑出去,毓溪听到时,脸色都变了。
娘家的亲戚必然是帮自家闺女的,纷纷数落宋格格不懂规矩,怂恿毓溪要好好整治侍妾。她们都在家里做正室夫人,虽然都是大老婆,可都及不上小老婆在丈夫跟前吃得开,现在轮到四阿哥府里也有这样的事儿,明明事不关己,也乐意看到小老婆受责罚。
当然毓溪不会留她们等到宋格格回来看自己责罚妾室,早早把娘家亲戚打发了,就找人来问,想知道宋氏跑去哪儿了。其实她生气归生气,也没觉得多大不了的事,顶多是在自家亲戚面前有些抹不开脸面,若是宋格格只是跑出去随便逛逛也罢了,她并不想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