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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琪含笑道:“八阿哥倒是温柔敦厚的性情。”
太后若有所思,握了岚琪的胳膊道:“要不就给这个人情?岳乐不论在先帝爷那会儿还是当年平定三藩都劳苦功高,可皇上最后亏待了他,咱们都看在眼里的是不是?”
“朝政上的事儿,臣妾不敢多嘴,太后娘娘若觉得合适,皇上不会说个不字。”岚琪一步步推着太后定下这个主意,自然这一切,就是玄烨的意思。只是玄烨不同态度对待了两个儿子选妻的事,就是明白,这两个孩子在兄弟之中的影响很不一样。
为避嫌,太后出来后又与众人商议了半天,意外的是,竟从惠妃嘴里说出安亲王府的外孙女郭络罗氏,太后直听得眼前一亮,连声说:“这孩子一直养在老福晋膝下,规矩礼仪必然调教得不差,方才仔细看,样貌也是没得挑。”
惠妃见太后动心,又附和了几句,她并不知道太后这边已有主意,而是之前明珠暗示过她,若能争取,为八阿哥争取到安亲王府的孩子是不错的事。
安亲王府的老福晋是索尼的女儿,和索额图是亲兄妹,府里一向是亲太子的派系,如今若能和长春宫有所往来,又不是直接附着在大阿哥身上的关系,是不错的选择。反正惠妃收养八阿哥是要用来辅佐大阿哥,那他也有义务承担这样的政治联姻。
见众人无异议,太后便拟定了这几位,一道送去乾清宫让皇帝过目,半个时辰后,梁公公亲自来向太后道一声辛苦,说皇帝认可了太后的决定,请太后与钦天监一道安排初定的日子,务必在腊月礼成,好赶在正月吉日完婚。
消息一经传出,得知七阿哥和八阿哥有了新福晋,书房里众兄弟围着兄长道喜,倒是几个弟弟不大舍得,毕竟八阿哥一旦成婚离宫后,就不大会来书房,他们往后相见的日子也就少了。胤禩则答应弟弟们,说他年纪还小,不会被委任太多差事,这两年必然还会时常进书房。
之后二位皇子到宁寿宫、乾清宫谢恩,又分别去见自己的母亲,七阿哥很自然地去了钟粹宫,倒是八阿哥在长春宫给惠妃磕头后,惠妃没提起让他去见觉禅贵人。
胤禩也不在乎,回到自己屋子里则与宝云说:“我已经和七哥说好,托他照顾你,我们成婚后你就去七阿哥府里当差,这样你既离开了皇宫,又不必在我身边担心将来要奉命监视我,咱们都安心。”
宝云没想到八阿哥会周全得如此细致,他是想尽一切办法要让自己脱离惠妃的魔爪,不禁感激涕零,哭得不能自已,反是胤禩安抚她道:“你是这世上至今对我最好的人,若是我的福晋也能真心待我,就是我的福气,可我不会忘记你,若是没有宝云你对我好,我大概就不是现在的我了。”
宝云听不大懂,可是这话里的悲戚她能明白,早些年他不信任觉禅贵人会对八阿哥好,可这两年她却觉得,好些事八阿哥是明白的,既然孩子心里敞亮,她也不必再多说什么,就是一直觉得八阿哥可怜,他什么也没有做错,却被这样丢来丢去地抛弃和利用。
此时延禧宫里,得知了八阿哥福晋的人选后,香荷大惊小怪地跑来对主子说:“您还记不记得当年坐在咱们延禧宫门前的那个孩子?您亲自领她去宁寿宫的,那个孩子就是安亲王府的小姐呀,没想到竟有这样的缘分,当年您牵着她的手,现在就成儿媳妇了。”
觉禅贵人淡淡一笑:“她该只认得惠妃娘娘是婆婆,哪里会是我的儿媳妇?你小心一些,别把这些话挂在嘴边,见到八阿哥,也只管恭喜他就好。”
香荷却乐观地说:“想必八阿哥,会让八福晋敬重你呢,八阿哥都喊您额娘了,八福晋怎么会不顺着八阿哥呢。”
觉禅氏想着当年那个蜷缩在阶梯下的孩子,想到当年她口中呢喃的家人冷漠的话,仿佛当初冰凉的小手在掌心的感觉还隐隐能记起来,不禁明白这孩子和八阿哥一样没有幸福的童年,他们都是寄人篱下地长大。不知到底是谁配了这一对,可他们兴许就能互相体谅对方,只有受过一样苦的人,才能明白受苦的心。
香荷则兴奋地说:“主子,方才您说看到一位脸熟但记不得哪儿见过的小姐,就是咱们八福晋了吧?”
觉禅氏点头:“不错就是她,想想的确是缘分。”可却叮嘱香荷别高兴过头,不要反过来给八阿哥添麻烦,香荷见主子如此为八阿哥着想,心中只有高兴哪能不答应,却不知她家主子心里,另有算计。
而老七老八的婚事定了,已离宫的兄长们必然要有所表示,岚琪这个做娘的实在溺爱儿子,早早打发环春准备好东西送来四阿哥府里,生怕儿子那点俸禄不够他支应送往迎来的花销,夜里毓溪摆出额娘送出来的东西,对丈夫笑道:“你总说额娘在永和宫日子节俭,可每回给咱们东西,从不吝啬,你要更孝敬额娘才好,咱们离宫这么久了,额娘贴补了不少。”
胤禛也无奈,随意扫了几眼桌上的金银玉器,让妻子定夺送给弟弟们的礼物,一面含笑抱怨额娘太操心,他说过好几次家里的日子有富余不需要母亲贴补,可额娘还是隔三差五找借口送东西来,他也没法子。
毓溪说这是他的福气,嗔怪他还好意思抱怨,突然叫丈夫从身后抱住了腰,温和地在耳畔说:“有件事儿,要跟你说。”
603八福晋(三更()
毓溪将手中东西放下,转过身面对他,眼眉弯弯地笑着:“不见你这样说过话,怎么啦,可是在外头拈花惹草,要我给你善后?”
胤禛嗔怪:“胡闹。”旋即拉着她坐下,好声道,“你可知道七弟他们婚事为何这般仓促,还有恪靖出嫁急着就定在二月里。”
毓溪摇头笑:“若是朝廷上的事,你叫我怎么猜?”但心中一个激灵,轻声说,“我额娘说,她从阿玛那儿听来,说皇上最近在准备军用粮草,这是要打仗?”
胤禛欢喜地说:“你就是这样聪明。”
可毓溪更聪明的是,已正经脸色说:“你这样来对我讲,难道你要替皇阿玛去打仗?”
胤禛摇头:“眼下还不知全部的事儿,到底是皇阿玛派兵打仗,还是他带兵御驾亲征,都在等最后的决定。不过这事儿必然是要成了的,二月恪靖嫁到漠北去,我的姐妹里头,她还是头一个嫁入漠北的,估摸着恪靖一嫁过去,就要联合漠北漠南,一道对付噶尔丹了。”
毓溪面色紧张,拉着丈夫的手说:“亏你还笑嘻嘻地对我讲,我听得心里直晃荡,但是你放心,你若真上战场去,我一定好好在家等你回来,我会时常进宫去陪额娘,你要早些凯旋归来。”
“我知道,眼下这事儿不能告诉旁人,我就怕你到时候突然得到消息慌张,才早些告诉你。”胤禛搂着娇妻,说起往事来,说当年他就一心想去漠北草原看一看,三阿哥好歹陪太子走过一回,他却没感受过硝烟战火的残酷。
可毓溪却想起那年另外一件事,对胤禛道:“我在家听阿玛和哥哥们议论过,你还记不记得当年裕亲王延误军机的事?当年是大阿哥出来指证裕亲王的,这事儿闹了好一阵子呢。”
胤禛沉下脸色:“那时候,我们都觉得皇阿玛太无情,但现在我懂了,不是皇阿玛无情,是我们太把亲情血缘当一回事。当初伯父延误军机是事实,若换一个将军,大家兴许只会在意延误军机给朝廷带来的损失,就因为是伯父,又牵扯出大皇兄指证,所有人都侧重到兄弟手足的亲情上头,才显得皇阿玛无情冷酷,你说是不是。”
毓溪摇头:“我是不懂的,我只是想提醒你,之后若是真上战场,你要小心谨慎些。你第一次出征,皇阿玛可不会派你去上阵杀敌,就和大阿哥那次是一样的,可大阿哥回来却做了那么一件事,实在太尴尬。”
胤禛微微笑着:“有你提醒,我自然谨慎。”说话时眼中气色渐渐暧昧,毓溪也被她看得双颊绯红,可一阵婴儿啼哭传来,毓溪不得不起身说,“女儿不答应呢。”
胤禛也不强求,与她一道来看闺女,本以为出生时虎头虎脑的孩子日后也会长得健壮,可孩子很有女娃娃模样,身体虽好个头没见长太多。但明明是孩子自己不长个儿,府里却有不好听的话,说福晋不会照顾孩子,这显然是挑唆毓溪和李氏的关系,好在李侧福晋最识时务,不会为了这种事公然挑衅福晋。
“额娘太小心,总是惦记孙女,又舍不得她被抱来抱去,总算过了百日,却又说天太冷不要抱出门,她生养我们兄弟姐妹几个都不见得这样小心翼翼。”胤禛将女儿抱在怀里,见毓溪眼睛盯着孩子动也不动,满目慈爱看得人心软,不禁更心疼她至今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除夕就带孩子进宫一趟,太后还没见过她呢。”毓溪笑着抬起头,但见丈夫凝视着自己,不禁赧然,轻轻将孩子夺过来,可才放入摇篮里,就被胤禛握住手说,“你好好养身体,咱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
毓溪心中微痛,转身倚靠着他说:“只要你对我好,我什么都不在乎。”
腊月二十,内务府带着皇家赐币到副都统府上和安亲王府上行初定之礼,七福晋自然是从自己家中出嫁,八福晋却是将要从外祖父家嫁出门。
八福晋本姓郭络罗氏,襁褓中失去双亲,被外祖父安亲王接入王府抚养,父亲当年是犯事判了死刑的,家中落败多年,她从来就没见过父亲家中的亲人,且她到底是外姓人,亲外祖母早就过世,舅父们都和母亲不是一个娘生的,再等外祖父过世,王府里孩子众多,就真没什么人会在乎她这个出身坎坷的孤儿。
可正因为外祖父过世,安亲王府失去往日风光,她这个被忽视的外姓孙女,反成了王府与皇家联姻的筹码,这些年过得日子比往年好了许多,在老福晋的调教下,学琴棋书画学礼仪规矩,就等着她长大之后给皇帝做儿媳。
但三阿哥四阿哥选福晋没赶上,五阿哥又没被太后相中,这一次七阿哥八阿哥若是再落选,年纪渐长的她,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在王府子弟中择婿婚配,总之她一定要嫁给爱新觉罗家的子弟,才不辜负老福晋对她多年的抚养。
幸上天垂怜,也亏得老福晋多方走动,总算赶上了八阿哥这一趟,终于让王府上下得偿所愿,她要做皇帝的儿媳了。
从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安亲王府上下过惯了往日风光奢靡日子,纵然安亲王之子承袭了亲王一位,仍旧享受朝廷俸禄,可家族一旦不被皇帝重视,俸禄之外的好处就大大减少,安亲王府昔日门庭若市的送往迎来,在如今看来仿佛梦一场,门可罗雀的凄凉光景,让寡居的老福晋很不甘心。
初定那一日,因王府出了个皇家儿媳,重新受到宗亲贵戚重视,一夜之间恢复昔日热闹,全亏了八福晋这个外孙女带来福音。
腊月一过,正月初十就举行婚礼,宫里宫外前后忙碌两个月,终于办妥了七阿哥和八阿哥的婚事,宫里又有两位成年皇子离宫,再回头看看昔日还在襁褓里只会哭闹的十三十四阿哥们,眨眼功夫,过了年胤禵都有八岁了。
挡不住的岁月匆匆,忙完两位阿哥的婚事,众人才醒过神,这已经在康熙三十